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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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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之后,不知不觉的也过了一个星期。上官飒又设计出另一款新的游戏,效率快得让所有人惊讶。

    而他这么认真工作的原因,只是想避免在工作的时候想起那些奇异的感觉。

    他讨厌这种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感觉、讨厌这种搞不清楚的混乱,他甚至刻意避开她送咖啡来的时间。

    但避了两天之后,他才发现送咖啡来的人已经不是她,这又让他觉得气闷,她就这么不想见到他吗?

    他不由自主的想知道自己的心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除了她的样子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好几次莫名想见到她的冲动之外,他只找到了一个可能的解释——那就是他喜欢上她了。

    只是这个可能的解释,他不知道正不正确,毕竟他从来不曾注意过谁,更别说是喜欢一个人了。他根本没有那方面的经验,又怎么能断定这就是喜欢呢?

    何况她给他的印象是莽撞冒失、不会照顾自己,对电玩有偏见又逞强固执,他会喜欢上这样的人吗?

    许多人跟他告白过,不过他压根没对谁有过感觉,也从来没有兴趣跟任何人交往,唯一让他有异于他人感觉的就是她。但这就表示他想跟她交往吗?

    交往又是什么?怎么样才算交往?

    再想起那天的吻,他还是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举动,因为他很清楚那不是因为欲望,只是一瞬间的冲动,他无法解释的冲动。

    他越想问题就越多,他的个性又是那种有了问题就要找到答案、想办法解决的人,就如同他对待心爱的电脑一样,不管电脑发生了什么问题,他都有把握可以克服困难。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把握了,太过主观的感受怎么也无法用客观的方式来解决,就算他理智上知道自己根本不必想起她,但她的样子还是会自动跑出来骚扰他。

    他不愿意再继续为此困扰下去,一个星期还想不出答案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决定去找个可以帮助他的人来问。

    而他想到的人选,自然是最有女人缘的二哥上官煦了。

    他来到上官煦的办公室。

    “二哥,你有空嚼?”

    “飒,有事吗?进来再说。”

    “嗯,有点事。”上官飒走到办公室里的沙发坐下。

    “要吃点什么吗?我请秘书帮忙买回来。”

    “我不饿,二哥饿的话可以先吃饭。”

    “没关系,我本来就打算请秘书帮我带个便当回来了。”上官煦交代秘书之后,倒了两杯水,坐到上官飒面前。

    上官飒接过水喝了一大口。

    “怎么了吗?”上官煦看见他眼底的困惑。

    “我好像喜欢上某个人了。”上官飒直截了当的开口。

    “什么!?”上官煦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惊讶。

    上官烈快步的奔向他们“小飒,你谈恋爱啦?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你竟然这么见外,没有告诉三哥我。”

    上官飒僵住,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被三哥知道了,三哥会唯恐天下不乱的闹他。

    “小飒,你的对象是谁?长得漂亮吗?多大年纪?你们怎么认识的?”上官烈劈里啪啦提出一堆问题,问得上官飒脸色越来越难看。

    “哼,我倒不知道三哥的副业是打听八卦。”

    “小飒,我不是想听八卦,是关心你。”上官烈笑咪咪的,当然不承认他心里想看好戏的成分居多。

    “心领了。”上官飒起身想走,有三哥在这里,他什么也不想讲。

    “飒,等等。”上官?制止了飒,知道飒来找他必定是需要帮助,可不能烈一闹,就让飒带著疑问离去,他决定先解决烈的爱凑热闹。

    “烈,你来找我有事吗?”

    “喔,对了,有份文件要交给你。”上官烈递出拿在手上的文件。

    “嗯,还有事吗?”

    “没了。”有事的应该是飒吧,从来没听过飒的绋闻,既然刚巧让他遇上,他当然不能错过机会。

    “嗯,你今天不用跟龙悦一起吃饭吗?”龙悦是烈的女朋友,除非特殊情况,他们中午总是相约一起吃饭。

    “要啊。”对喔,小悦还在等他,可是他也好想知道飒的事情,让他难以取舍。

    “既然约好了,就跟小悦去吃饭吧。”

    “可是”上官烈还有些迟疑,却看见上官煦对他眨了眨眼“好吧,那我先走了。”他知道二哥已经答应要告诉他飒的事,那他先去约会也无妨。

    “好了,我们继续说吧。方才,你说好像喜欢上某个人了?”上官煦看见上官烈离开,再次转头面对上官飒。

    “因为我不能确定”上官飒看着上官煦的微笑,知道二哥一定可以帮他,所以他开始说明他对欣萍的感觉,从对她的印象到那莫名的一吻,还有他心中的困惑都说了。

    “飒,恭喜你。”上官煦听完之后的第一个感觉是——他们家的小弟终于也对爱情开窍了。

    “恭喜我?”

    “根据你所说的,你对她有兴趣、想了解她、想见到她、冲动的吻了她,再加上看见她的眼泪心会刺痛种种迹象显示,你确实喜欢上她了。”

    “是吗?但一开始对她有兴趣,想知道她的事情,就跟我想研究电脑没两样,我不觉得有何不同,而我对电脑的感觉总不可能是爱情。”二哥说的如此笃定,他却没有什么真实感。

    “但电脑不会让你感到心疼吧?当你舍不得看见她的眼泪时,就表示她在你心中已经有某种程度的重要,更别说你那冲动的一吻了,不就是在那样的情境,你为了让她跟你走,为了避免有失去她的可能,所以你才会有那样的冲动,彻底阻止了那场相亲吗?”

    是吗?原来他那么做就是为了不想失去她吗?上官飒沉默著。

    “飒,那么我这么问吧,如果那一天相亲成功了,她马上就要嫁给别人,你可以接受吗?你不会有想要带走她的冲动吗?或者,假设她有男朋友,当你想像她的男朋友抱著她、吻著她的时候,你心里可以忍受吗?”

    她有男朋友吗?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有这个可能,但是为什么光是想像她可能有男朋友,他的心就一阵难受?他根本无法接受她旁边站著另一个陌生的男人。

    看来答案再清楚不过,他确确实实是喜欢上她了。

    “我想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飒,不管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你也该给自己一个机会,”难得飒对人动心,希望他的爱情不会遇上太多困难。

    只是感情的事很难说,旁人也不宜千涉太多,自己所能做的只是帮他解惑、为他祝福,最多就是在他失恋的时候给他支持,但祈祷不会有这一天。

    飒是那种对于喜欢的东西,一定会投注所有心力去付出的人,要是有一天他的付出受到重大挫折,或是得不到回报,这个挫折可能会让他难以承受。

    看着飒,他真的衷心祈祷著飒的爱情能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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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叶华家躲了三天,确定爸爸因为工作的缘故,不得不先回中部之后,欣萍才逐渐回复她在台北的生活,每天努力工作,继续存钱。

    只是,经过这一次相亲经验之后,她终于知道爸爸有多想把她嫁出去,这也让她心急起来,她现在的积蓄还差好几十万,就怕爸爸没有耐心等她了。

    而且,她现在住的地方也不安全了,因为她很清楚只要爸爸一有空,就很可能会上台北来逮她,最好的方式是她搬家。

    只是,她能搬到哪里去?台北的房子都不便宜,她现在住的地方已经是找了又找,好不容易觉得房租是她勉强可以接受的。

    要是她能够快一点赚到钱就好了,不过依她现在的工作状况,这是不可能的事等等,如果她接受之前上官飒的要求呢?

    虽然已经超过了他所给的时效、虽然她真的对电玩一窍不通,但是如果她认真的学习,也许她真的能在一个月之内达到他的要求,那她就可以有一百万给爸爸了。

    决定了,她就去问问他,不管行不行,好歹是个机会,总比坐困愁城来得好。

    她透过叶华姊和群哲哥,辗转问到了上官飒的下班时间,想着即将可以看见他,她的心中有些莫名的骚动,但这是因为她想得到这个赚钱的机会,绝不是因为她在这七天里一再想起他、渴望见到他的缘故。

    随著下班时间的逼近,她想着该怎么开口跟他说这件事、想着见到他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原本她不想再跟他接触,为了避免自己沦陷得越来越快,她连每天的咖啡都拜托别人去送。

    只是她也不懂,这样是不是真的就可以对他免疫了,当他的样子不时的浮现、他的声音也回荡在她的心底时,一个礼拜要忘掉心动的感觉,似乎是难了一点。

    那她今天去找他,不是又一次的自投罗网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是她所能想到既不违背她的原则,也不伤天害理的最快赚钱方式再说,他是不是愿意答应她还不一定,她想再多也没有用,还是先见到他再作打算吧。

    下班后,她快步的走向上官企业,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彷佛唯有如此,才能凝聚她所有的勇气,才能消减她将要面对他的紧张。

    来到研发部的楼层,整个办公室里面还坐满了人,虽然已经超过一般的下班时间,但听说研发部门是属于责任制的,所以上下班的时间很弹性。

    看见这么多人让她的脚步有些犹豫,她不好意思直接走进去找他,只站在门口张望着,希望他会发现她。

    “小姐,你要找谁?”坐在靠近门边的职员先留意到她。

    “嗯,我要找上官飒先生,能不能麻烦你?”

    坐在里面的上官飒耳尖的听见自己的名字,他抬起头望向门口,看见了她,她也在这时候发现了他,四目遥遥相对的刹那,天地间彷佛只剩下他们两人,彼此都感觉到对方的眼睛里像在对自己倾诉著什么。

    她慌乱的低下头,避开了那样令人著迷的目光。

    看着她别开眼,他迈开步伐向她走来。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主动出现,但正好,就算她没出现,他也打算晚一点到世外去找她。

    他觉得二哥说的没错,既然他喜欢上她了,就该给自己一个机会,至少也问清楚她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你找我?”

    “嗯,我有话想问你。”她依旧回避著他的眼神,深怕会被他看出她的心跳有多快。

    “什么事?”

    “嗯,我我”奇怪,她懊恼的发现自己竟然连话都说不好了。

    “有话就直说,吞吞吐吐不是你的风格。”她今天怎么回事?

    她也不愿意啊,还不都是因为他。

    她在心里碎碎念著,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我是要来问你,上次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你想挑战吗?”上官飒没有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如果她愿意接受,那他就有机会可以常常见到她了。

    “嗯。”她点头“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上官飒沉默的等她接下去。

    “我对电玩不熟悉,所以你、你不能把标准定得太高。”

    上官飒看了她一会儿,转身走进办公室,关上电脑萤幕,拿起外套,再走回她身边。

    “走吧。”

    “去哪里?”

    “去试试你对电玩的天分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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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飒开车载她回到了上官家,这里有配备齐全的电玩设备。

    “下车吧。”

    “这是什么地方?”她跟在他后头进了这栋别墅旁边的电梯,见他按下六楼的按键。

    “我家。”

    “喔,你家你带我来你家做什么?”电梯快速的往上,她说著话的同时已经到了六楼。

    “这一层是我的地方。”上官飒拿出钥匙开门,率先走进去。

    欣萍在门前犹豫了下,还是跟著走进去。既来之则安之,而且根据之前相处的经验,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那她也就无须害怕了。

    他一路领著她到了起居室,起居室里的椭圆形大书桌上,除了两台桌上型电脑之外,旁边还有一台笔记型电脑,以及其他的配备,书桌的右侧是书柜和电脑用品置物柜,正前方有一个五十寸的电浆电视,电视的两边摆放著整套的音响,再左侧则有柜子摆著影音和电玩产品,包括dvd、 2、任天堂等等,地上则铺著长毛地毯,还散落著七、八个大小不同的抱枕与靠垫,

    哇,她睁大了眼,尽管很多东西她连看都没看过,但一些基本的她还认识,只是,这种设备会不会太享受了点?

    “过来这里。”上官飒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你玩过哪一种电玩?”

    “都没玩过。”她从小到大都没玩过电动,每天忙著做家事都没时间了,哪有空可以玩?

    “你对电玩真的这么排斥?”完全没玩过就得从头开始了。

    “说实话,我真的不觉得那有什么好玩的。”她还是觉得打电动太不切实际了,要不是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接触电玩。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答应我的条件,”他停下手边的动作,不太能接受她连试都没试过,就批评他心爱的电玩。

    她无言,不知道是否该告诉他真正的理由。

    沉默的空气在四周流窜,他盯著她眼底的落寞与无奈,心里的不悦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疑问,与他依然陌生的些微疼惜。

    “还是先说你为什么这么需要钱好了。”他走到她旁边坐下,示意她也这么做,然后丢给她一个中型的圆形抱枕,自己也拿著背垫半靠在墙上。

    “嗯。”她双手抱著抱枕,头靠在上面,眼神不经意的落在远方。

    他这样的体贴让她无法拒绝,也许是因为她早就想找个人说说吧,所以她开始诉说她的家庭——

    “我家很重男轻女,我爸妈认为女儿是赔钱货,所以我十八岁的时候,他们就想让我嫁出去,我求了很久,才让他们答应我去念大学”提起这些过往,她的目光不自觉的流露出受伤伪痕迹、她不想埋怨也不想怪谁,只是要完全做到这一点,真的很难。

    上官飒默默听著,有点难以想像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父母,他们家是刚好有四个儿子,要是生了一个女儿,一定会被所有人宠上天。然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没有立场置喙,只是对她感到更深的怜惜与疼爱。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摸摸她的头,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她知道他其实是个不错的人,才会让她情不自禁的动心。

    “为了避免嫁给不想嫁的人,我跟我爸说好了,我若拿得出一百万给他,他就从此不管我,这就是我急著要钱的原因。”说出来之后,似乎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尽管这件事只能自己承担,但心里的压力却减轻许多。

    “既然约好了,为何上次你还去相亲?”

    “因为我爸爸不想再等,从我大学毕业之后,他就开始催我了。”她摇摇头,无奈的笑了“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赚到钱,这还得靠你关照了,你现在可是我最仰赖的金主。”

    她曾经想过要逃,逃到他们再也找不到她的地方,可是她不喜欢有家归不得的感觉,再怎么样他们都是她的亲人,她不想孤伶伶一个人的活在世上。

    “难道你不曾想过找人帮忙吗?”他垂下眼帘,想起来还有个问题想问。

    “这种事谁会帮忙。”这么一大笔钱,她怎么可能跟别人开口?

    “就算不找朋友,总还有男朋友吧?”他的语气含著一丝不确定。

    “我、我哪有空交男朋友?”她顿了下,他在意吗?在意她有男朋友吗?

    “那很好。”他微笑,很高兴听见这个答案。

    “咦?”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对你提出这个要求吗?”既然她没有男朋友,那他就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了。

    “嗯,为什么?”她只想着要快点赚到钱,倒是忘了问这个基本的问题。

    他转身直视著她的眼眸“第一个理由我说过了,我对你有兴趣,所以我得找个机会接近你。”

    她屏著气,想逃开他灼人的目光,但又不自主的沉沦在那灿亮的光芒中。

    “第二个理由,因为你这么看不起电玩,我很不高兴,所以我要藉此让你改变对电玩的想法。”他笑着说出这个理由,见她著迷般的看着自己,让他感觉很愉悦。

    意识到他所说的,她忽然眨眼、紧张不已。这个要求该不是他想故意藉机报复她,才设定的吧?

    “我知道你需要钱,所以我用钱当诱饵,主要的目的是,我想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有兴趣,”他退开,还她自由呼吸的权利,

    她好不容易呼吸顺畅了点,还来不及回话,呼吸又在下一秒钟窒住,因为他的手抚上她的颈边,她的脉动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快。

    “告诉我,你的心跳得这么快,是因为我吗?”他的眼神有一些迷惑,陌生的情潮在两人之间窜动,他直觉的想靠近她,越近越好。

    她心颤动了下,赶紧将要散逸的理智全都抓回来,她根本没有打算要说出对他的感觉。

    “你别开玩笑了。”挥开他的手,她站起来“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如果你已经改变心意,那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好了。”

    好可怕,他对她的诱惑太大,她可能一不小心就陷溺到底了,也许她不该改变原来的主意,远离他可能才是上上之策。

    “你为什么要逃?”他不太高兴,方才的感觉很好,好到他下一步就想亲吻她了,可是她却选择躲开,这是为什么,难道说她不喜欢他吗?他不愿猜测有这样的可能。

    “我、我要走了。”不能这样下去,太危险了,她还是先离开再作打算,要是再晚一步,只怕她会就此走不开。

    上官飒眼一眯,伸手将她拉回怀里。

    他都还没向她表白,也还没问清楚她对自己的感觉,怎么可能让她轻易逃开?

    不过在那之前,他决定先低头吻上她诱人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