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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走了一日,一路平安。天黑也不休息,至一处山谷,众人都万分小心起来。进入腹地,突然灯火通明,照得天亮了一般。山上围满了人,个个虎背熊腰,手持大刀,更有弓箭手在前对着山下群雄。
山上一人道:“放下箱子,速速离去,免得一死。”
方荣远远瞧得清楚,那人背上背着的正是自己以前用的射日神弓,看来此人定是那黄台吉心腹,那么这帮人定然是鞑子。
山下群雄一人嘿嘿一笑,道:“有本事就来抢吧,废话什么?”
山上那人挥一挥手,弓箭手都插上火箭,一声令下,火箭齐往山下射来。
山下群雄忙躲的躲到山崖边,躲的躲到车下,不屑躲的用剑相挡。不过毕竟山上之人人多箭多,一下将山下射得映火照天,山下群雄被烧伤射伤许多。山谷两旁又冲出许多清兵,与群雄缠斗在一起。
其时方荣与洪正已上山,两人合攻,一下近身至那握射日弓之人。方荣伸手接过那人射来的箭,向前一捅,插入那人肩内,反手一捞,将那人点了穴,挟在自己身前道:“叫他们住手。”
那人硬气一会,方荣点了他几处穴,使之又痛又痒,那人忍受不过,痛苦道:“快住手。”山下之人忙都住了手,退开了去。
洪正道:“这位大人,麻烦再把你们准备的车马给他们吧。”原来他们这般用火箭相攻,又有稻草之类,群雄用来托运的车早已毁了,那么他们定然准备了好的车马。
方荣本来解了他穴,现在忙又点了他穴。那人忙又一声令下,果然一些清兵牵了马车过来。
群雄瞧了这变故,又不识得山上救了他们的二人,但箱子要紧,忙收拾死伤,搬了箱子上马车相谢而去。
洪正问道:“这位大人,不知前面还有什么人与你们接应?”
那人忙道:“没了。”
方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知道他们会来此的?”
那人忙道:“这些本来是魏忠贤给我们皇上的。想不到被他们夺了去。我们只是夺回来而已。”
方荣道:“今日且饶你不死,不过这射日弓本来是我的,现在物归原主。”
那人道:“这弓本是图索你是方荣?”
方荣道:“正是在下。”将射日弓背到自己身上,道:“为了安全,你还是先跟我们走一趟吧。到时我再放了你。”
三人下了山,走了半日,确信无人跟踪,方荣这才放了他。两人继续跟着群雄,倒真是一路平安,不一日至宁远城。原来群雄早让人去会见袁将军,群雄一到,早有人接应。
方荣想着司马飞燕等人安全,也不入城了,正要与洪正回去,官道上浩浩荡荡行来一大队官兵,方荣瞧那马上的将军正是那日认得的吴威。也不知他来做什么,但知定没好事,说不定与群雄截镖有关,忙道:“洪伯伯,此人不是好人,我们且瞧瞧他要做什么?”
洪正道:“管他做什么,杀之即可,人死了还能干什么?”
方荣忙道:“这般万万不妥,这样会害了袁将军的。”两人说着,那一大队人马已入了城。
吴威进了袁府,一下将袁崇焕及属下围了起来,吴威道:“袁将军,我们怀疑你与乱党勾结,现要搜查贵府。希望袁将军给予配合。”
袁崇焕道:“请便,只请吴将军不要惊扰了一家老小。”
吴威道:“小人自是不敢,不过若是搜出几个乱党,那可就怪不得小人不客气了。”
方荣见袁崇焕如此镇定,群雄定不在府中,也不为他当心了。果然搜了一阵,没搜出什么,吴威这才笑道:“刚才误会袁将军了,小人失礼莫怪。”
袁崇焕道:“吴将军也是为国为民,现正是危难时刻,在下也正希望吴将军能捉出几个奸细来,那也是百姓福气。吴将军到此,在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请上座,来人,上茶。”
方荣道:“也不知群雄到哪去了,早知我们应该进城的。”
洪正道:“那我们现在怎么样?是回去还是继续待在这里?”
方荣道:“我们找到群雄就回去。我晚上去见见袁将军。”
洪正道:“那好,我很久没睡个好觉了,我先去睡个好觉。走吧。”二人出了袁府,到了个住人的店,洪正躺在床上睡着了。
方荣想着自己有了射日神弓,即可杀人于千里之外,可惜来的不是魏忠贤或崔呈秀,而是个吴威。想着想着已至子时,忙起身往袁府去。方荣等到袁崇焕与那吴威分开了,袁崇焕开了房门,方荣这才悄悄溜了进去。
袁崇焕喝道:“什么人?”
方荣忙道:“在下方荣。”
袁崇焕忙对外面准备冲进来的护卫道:“没事,刚才一只猫惊扰到了,你们都退去吧。”等护卫都退开了,才问道:“方大侠?”
方荣忙跪下道:“方荣拜见袁将军。”
袁崇焕忙扶起笑道:“盼着盼着想不到你又真的来了。不知方大侠来此所为何事?”
方荣道:“方荣既来了宁远,不得不来拜访袁将军。”
袁崇焕道:“方大侠可是准备来刺杀好吴威的?”
方荣道:“不是,方荣一路跟随着武林群雄,在城外以为群雄安全了,故未继续跟着入城,想不到又见到了那吴威,只怕对袁将军与群雄不利,所有双进了城。现在想知道群雄在何处安身。”
袁崇焕笑道:“原来如此。我早知魏忠贤不会善罢甘休,我自然不会作茧自缚,群雄与箱子都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明日委屈方大侠扮做我的一个随从,跟我去见群雄吧?”
方荣喜道:“多谢袁将军相信方荣。可是在那吴威的眼皮底下见群雄,不怕么?”
袁崇焕笑道:“我去兵营中,士兵万万千千,他如何瞧着清楚。我只引见一位与你相见,你再与群雄相见便是。”
方荣道:“我不想与他们相见,既然他们平安在兵营中,那方荣也放心了,方荣这便回去。”
袁崇焕拉住他道:“方大侠,你怎么说走便走?你可知道,你可是宁远的英雄。努尔哈赤,便是你一箭射死的,知道么?”
方荣喜道:“努尔哈赤死了?”
袁崇焕笑道:“正是。现边势不急,正是努尔哈赤之子们在争夺王位,不及顾及宁远了。兵营中都以你为英雄,所以明日你必须得跟我去兵营。”
方荣苦笑道:“也只有袁将军瞧得起我了。不过袁将军关于我是方荣之事不要告诉像任何人。”
袁崇焕拉了他道:“方大侠,今日咱们一同睡。触膝而谈。”
方荣忙笑道:“方荣一介莽夫,怎么能与袁将军谈呢?方荣睡在桌边便是了。袁将军不用客气。”
袁崇焕知他答应明日之事,道:“那委屈方大侠了。早睡早起。”
一大早袁崇焕让人送了一套兵服进来,方荣自是一夜未睡,穿了兵服与袁崇焕一同吃过早饭,跟了他往兵营而去。
兵营在宁远城外往北三十里,方荣与之出了城,走了十里上下,突地从道路两旁冲上几百黑衣蒙面人,往袁崇焕等人攻来,这些蒙面人武功高强,一下将护卫全杀死,将袁崇焕与方荣二人包围了起来。
蒙面人开始也不知方荣的厉害,冲上前来的都被方荣砍倒在地了。这时众人才知方荣的厉害,不敢再冲上前来送死。要知这些蒙面人也非泛泛之辈,不然那些护卫也不会那么容易死了,但现在他们的处境竟如那些护卫般,对方荣根本无还手之力,几乎都是一招一刀送命。都即惊恐又奇怪地望着方荣。
方荣道:“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
一人突然颤声道:“射日弓射日弓听说射日弓又在方荣手上了。”
另一人也惊恐道:“我认得这射日弓,方荣此人是方荣”众人喧哗,都不由自主退后了几步。别说再攻,连逃都不敢逃了。
方荣身子一闪,将一人挟住了,又回到袁崇焕身边道:“你说,你们是谁派来的?”那人一咬舌根,软倒在地。方荣哼一声,瞪了一眼众人,道:“可是黄台吉派你们来的?可是吴威派你们来的?可是魏忠贤派你们来的?”见他们犹豫不决,再见这咬舌自尽之人,自然问不出什么,他们毕竟也人多势众,喝道:“滚。不要让我再杀人!”
众人如临大赦,忙都逃了开去。
袁崇焕这才道:“这次又多亏了你救我一命。都怪我没防着那吴威。这事定是他与清后勾结,欲置我于死地。不然这里定不能有这么多刺客能混进来,且知我今日会经此去兵营。快,我们离开这里。”
方荣道:“那袁将军可将那吴威抓起来么?”
袁崇焕叹口气道:“又没证据,如何抓他?”
方荣也知,若真是那么简单,魏忠贤、崔呈秀等奸臣还能活得这么好么?
又走了十里,这回竟是又冲出几十黑衣人,将二人围了起来。只听一女子声音道:“袁崇焕,想不到你还能从黄台吉的手里逃出来,不知你能否逃出我的手里?”
方荣听那女子声音甚是熟悉,但蒙着面一时也想不起来,道:“在下瞧你们几十人并不比刚才几百人厉害多少,姑娘何以如此大口气呢?”
那女子哦一声道:“你不过强弩之末,你一人能斗过我这几十人?”
方荣哼一声道:“试试便知,何必废话?”
那女子冷哼一声,挥一挥手,几人一跃而起,刀尖都疾往方荣刺来。
方荣刀一划,那几人手中刀都脱手而出,方荣再反手一划,那几人都倒在了地上。原来最先一划,都划中了几人手背,加之一震之力,刀都脱手而出了,后一划,都划中了几人肚子,哪有不死之理。方荣望着那女子道:“谁还要上前一试?”
那女子望了一眼射日弓,惑道:“方荣?”
方荣哼一声道:“正是区区在下。我不想多杀人。你们不要逼我。”
那女子脱下面纱,道:“方荣,还识得我么?”
方荣瞧去,原来是金凤凤,道:“金姑娘,说来我们没什么交情,你若逼我,我也是会杀了你的。”
金凤凤笑道:“方大侠在此,小女子自然不敢造次。但今日小女子不得不杀了袁崇焕,才能让我大清直捣黄龙,救民于水火。方大侠也是为国为民之人,想这大明山河摇摇欲坠,民不聊生,袁崇焕助桀为虐,方大侠也该为百姓做些好事了。”
方荣哼一声道:“废话少说。你若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气了。”
金凤凤叹口气道:“上回只怪小女子未能劝得方大侠,小女子也晚了一步,让那黄台吉当了皇上。方大侠,这回你随我一同去杀了黄台吉如何?袁将军当知,这黄台吉胜比努尔哈赤,对大明威胁更甚。”
方荣道:“你说破嘴皮也是白搭,还是快离去吧。”说完将刀提了起来。
金凤凤也是万料不到方荣会在此的,胀红了脸,挥一挥手,几十人都往方荣攻来。方荣护着袁崇焕,边退边杀,留下一条血路。不一会儿,金凤凤之人所剩无几,忽听得一声长啸,金凤凤哼一声道:“都退下。我们走。”剩下之人忙都退开,金凤凤道:“方大侠,咱们后会有期。”
方荣道:“金姑娘,这回我放过你,算还你个人情,下回若还是这般相见,我方荣也不会客气了。”
金凤凤不再理会他,转身离去了。
方荣忙道:“袁将军,可有伤到?”
袁崇焕笑道:“不打紧,一点皮外伤。难为方大侠了。”
方荣忙道:“方荣保护不周。”
袁崇焕道:“也不用说客气话了,你屡救我性命,袁崇焕是今生难报大恩,我们走吧。”
二人走一会,一大队官兵匆匆而来,在袁崇焕面前跪下请罪,这才护了袁崇焕入了兵营。方荣见了其中几人正是押箱来的群雄中的几人,若非是方荣能瞧内气,寻常之人确实难瞧出。
袁崇焕果然也没将方荣介绍给众人,方荣随着他在兵营中待了几日,整日看着士兵操练,自己无所事事,只得向袁崇焕告辞。袁崇焕挽留不住,只得放方荣走。
方荣回到宁远找到洪正,与之一同回了京城,洪正也赶紧去找凤王了。
方荣回到刀王住处时,只刀王一人在,原来司马行空与王湄已离去,而洪慧带着司马飞燕也走了几日了。方荣说明这几日原委,忙问京城之事。
刀王道:“只知武林人士还安然无事,而皇帝老儿一直卧病在床。”
方荣骂道:“怎么还不死啊?”想起彩朵,不觉流下泪来。
刀王拍了他肩膀道:“你也累了,睡吧,什么事明日再说。”
到得五更天,忽听外面打斗之声,方荣起身出去,其时刀王也跟了出来,到得打斗之处,大吃一惊,原来洪慧独斗七杀手,司马飞燕抱着一长盒,看来定是四王刀无疑了。不由分说,方荣忙加入战团。
七杀手本来不是洪慧一人对手,这回加了方荣,又有刀王在一边,更是不堪,远处一声音道:“撤!”正是尸王的声音。七杀手忙退去了。
刀王哈哈笑道:“老尸物,怎么走了?我们还没打过呢,我们来打过。”说完往声音处追去了。
司马飞燕扑入方荣怀中道:“方哥哥,我把刀偷出来啦,你原谅燕儿了吧?”
方荣摸着她的头道:“我本来没怪燕儿。燕儿就知道胡思乱想。你怎么没走啊?你这可反而让我当心。”
司马飞燕道:“我偷了刀出来才走,不然方哥哥会怪燕儿一辈子的。燕儿在家里待了几天,这才找了个机会将刀偷了出来。”
方荣轻骂道:“傻瓜。燕儿才是最重要的,刀算什么?”
司马飞燕终于哭出声来道:“燕儿听了方哥哥这话好开心。”
方荣心里心酸不已,笑道:“开心还哭?我可不喜欢燕儿哭。”
司马飞燕忙抹了泪笑道:“燕儿再也不哭了。”
方荣道:“燕儿,我送你们出城,你们马上回贵州。”
司马飞燕心中是一万个不愿离开方荣的,点点头道:“嗯。可是燕儿好累好困。”
洪慧道:“方荣,你先带燕儿回去,我去找辆马车来。”
司马飞燕一刻也不愿离开方荣怀抱,方荣只得搂着她回了住处。等了一会,外面马车响起,方荣忙抱了司马飞燕出去,上了马车。
方荣正要赶车,洪慧瞧了二人,微微一笑,道:“还是我来吧,你照顾好燕儿就是了。”
司马飞燕只羞红了脸钻入方荣怀中。方荣搂着她,轻轻道:“燕儿,你困了就睡吧。到时我叫醒你。”司马飞燕嗯一声,确实累了困了,不一会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司马飞燕被颠覆而醒,见自己还在方荣怀中,幸福无比,道:“方哥哥,我们到哪了?”
方荣喜道:“燕儿,你醒啦。快走一天了,我们都差不多快过天津了。”
司马飞燕呀一声道:“走了这么久啦?那方哥哥怎么不叫醒燕儿?”
方荣笑道:“你睡得那么死,我叫都叫不醒,只好不叫了。”
司马飞燕呸一声道:“方哥哥胡说,燕儿睡觉就算一根针落地上,也能将燕儿惊醒啦。方哥哥一定没叫过燕儿的。”
洪慧笑道:“你呀,一定是在你方哥哥身边就睡得安稳了。就算千军万马也不会惊醒你的了。”
司马飞燕羞红了脸道:“有方哥哥在身边,燕儿什么也不怕。死也不怕。”
方荣轻骂道:“燕儿不要胡说八道,什么死不死的?”
司马飞燕知自己说错话了,忙道:“方哥哥,就送到这里吧,你回去吧,慧姐姐会照顾好燕儿的。其实,燕儿也不需要慧姐姐照顾呢。”
方荣笑道:“嗯,那我回去了,你可要听慧姐姐的话。不要任性。你慧姐姐吃软不吃硬,这回去偷刀之事定是磨不过你,你慧姐姐才听了你的话的。可不许这样了。”
司马飞燕忙乖巧地点点头。方荣目送她们远去,这才往京城走。
到了城门口,正见众官兵围了一女子,一铁面人与之相斗。方荣瞧得清楚,那铁面人正是秘王徒弟铁面,而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于婷。
方荣怒从心起,取了射日弓,往官兵丛中一射,箭穿过几人,无巧不巧射入铁面掌心中。铁面后退一步,往方荣瞧来。而方荣已在近前,道:“铁面,你的师父呢?”
铁面哼一声,忍了痛道:“阁下是哪位?”
方荣道:“方荣!”
众人一惊,都退后几步。于婷喜道:“方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荣忙问道:“于姐,你没事吧?”
于婷摇摇头道:“没事。我正要进城,想不到被铁面认了出来。他还骗我说你你被他们捉了去。我我怎么就会相信他的话呢。方弟,我们不理他们了,我们走吧。”说完拉了他,一跃上马,飞也似的往城里去了。
方荣瞧着神采奕奕的马,更与于婷同乘一骑,闻着她身上的淡香,心中胡思乱想,热血沸腾,不自觉将于婷搂得紧紧的了。
于婷本来有心病,被他这般一搂,更是全身一下没了力气,软在了方荣怀里,只软弱无力地道:“方弟,快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