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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荣怕她还在生气,本来心中也是怕她的,不敢与她并肩而行,只低着头随在她后面。
花语婕回头瞧了一眼,见到方荣如做错事的小孩等待母亲责罚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娇哼一声回过头不去理她,走得却慢了,望他自己走上前来。
不想方荣听到她那一娇哼,只道花语婕真生气,更不敢上前了,见她走得慢,自己也忙更慢了下来。
花语婕猛地回过身来望着方荣道:“方哥哥,你很讨厌我么?为什么不愿与我走在一起?”
方荣忙笑道:“花妹,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胡说了。”
花语婕先是大气,后又喜又羞,道:“谁生你气了,我是女孩儿家都是怕羞的嘛,你说的话羞死了,只好跑开了。可是我没生你的气。”
方荣大喜,情不自禁又一把抱起了她,道:“原来花妹不是生气,那就好了。呵呵。”忽然想起抱她是大忌,忙放开了她,满脸通红,吞吐道:“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花语婕本来想躲开却是躲不开,谁叫方荣武功远在她之上呢?一被方荣抱住,脑中早已痴迷起来,许久才回过神来,红了脸道:“你总是欺负我!”又急又羞,掩面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方荣见这突变,也不知如何是好,想不到竟惹她如此,忙不住打自己耳光,道:“花妹,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你要打便打,要骂便骂我吧。求你不要哭了。刚才我不是故意的,以后我真的不敢了。以后我一定离你远远的,这样便抱不住你了。”
刚说完,只听花语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花语婕更羞了,不过本来就不是生方荣气,而是羞得哭起来的,听得方荣说得好笑,忍不住笑了出来,再要哭也太无理取闹了,背着方荣抹了泪,道:“你说话可真是逗,既能把人逗哭也能把人逗笑。”
方荣也不知她忽然说这话什么意思,只得傻笑,道:“我没念过书,想到什么说什么,以前也这样惯了,要改真难,花妹,你让着我点好不好?”
花语婕又忍不住笑起来,道:“真是山河易改,本性难移。”
方荣也不敢再说这事,见她终于笑起来,忙道:“花妹,那我们赶路吧。”
花语婕自己心中本来比方荣还尴尬,听了他这话求之不得,点点头道:“嗯,不然真被你气死了。这回可不要再走在我后面了吧,不然像个跟丑死了。”
方荣释怀,笑道:“我也不想啊,谁叫我怕你呢。你不生我气,我当然也便跟你并肩而行了。”
花语婕实在无奈,不过心中甜蜜多些,也不敢多说话,只怕他再说些什么羞人的话。一路无话。
两人进了城,花语婕见方荣还没说话,忍不住先开口道:“方哥哥,你说我们现在算不算故地重游呀?”
方荣道:“怎么了?这地方我们来过么?”
花语婕哼一声,道:“你还装傻,这城中不是有位美人儿在想着你么?”
方荣脸上一红,道:“你是说毕清妹妹么?你不说我都忘了。你怎么想起她呀?”
花语婕道:“我才不想呢,是某人在想才对。”
方荣其实真没想起毕清,他对毕清印象一直不好,听了她这话,心中一急,拉住了花语婕手,道:“花妹,你要相信我,我真没想起她。”
花语婕甩开他手,道:“你自己心里明白便成啦,我也管不了你。”
方荣手手不禁抓得更紧了,道:“花妹,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
花语婕疼得“啊!”地叫了出来,道:“你弄疼我手啦。”
方荣大惊,忙放开了她手,心中越来越急,却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花语婕揉着自己的手,心中只暗骂自己自作自受,其实她哪里不知方荣心中想的只有一个东方妍雪,笑道:“傻瓜,我当然相信你啦。从第一次我见你与毕清在一起时便瞧出来啦。”
方荣还有些不敢相信,道:“真的么?”
花语婕道:“要是不相信你,我早生气啦。”
方荣笑道:“花妹,你以后也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吧,你开的玩笑可真是要急死人的。”
花语婕嗔道:“你终于知道被气的滋味了吧。”
方荣正待开口,忽地劲风袭来,方荣随手接住,一瞧却是一枚寻常无毒的透骨钉,心中暗惊,寻思道:“谁认出我来了么?”
花语婕关心道:“方哥哥,你没事吧。”
方荣轻轻笑道:“没事,我是什么人啊?”再一瞧,却见江福带了四人而来,方荣一瞧四人便知非泛泛之辈,绝对属一流高手。暗暗惊心,寻思:“难道江福这厮瞧出我来了?他如何瞧得出来的?”
花语婕大怒,道:“方哥哥,原来是这混蛋,让我来教训他。”
方荣道:“这事由我来对付吧。”
方荣正全神戒备,等着四人的发难,不想江福笑着上前拜道:“二位大侠,刚才多有得罪,望海涵。”
方荣眉目一松,暗道:“原来他没认出我来。”拱手道:“不敢,只不知刚才是何意?”
江福笑道:“不知雨二位大侠可否先行到府上小坐,此事边走边谈。”
方荣道:“在下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不好意思了。我们先走了。”
江福见他要走,道:“大侠如此有本事,何不谋个好差事呢?大侠到府上,我绝不会亏待二位。”
花语婕怒道:“哼,那刚才发的暗器是试探我们了?”
江福见了花语婕美色,早已魄散,笑道:“娘子说得是,娘子真是厉害,你们是少有的绝世高手,你们不知,或死或伤在这透骨钉上的人不知多少,能接住这钉的少之又少。今日得遇上二位高手,真是江某三生有幸啊。”
方荣大怒,一伸手握住了江福脖子。江福被憋得不住干咳。那四人暗惊,要知四人都紧跟着江福,全神贯注,为了正是保护江福,不想眼前之人说抓住江福脖子便抓住了,四人根本没出手的机会,方荣若要杀了江福那也一定轻而易举,还好方荣并未要杀了江福。忙都出手来救江福。
花语婕正欲动手,不想被方荣伸手拉住。方荣将江福远远抛开,后退几步道:“今日不想杀人,你们不要逼我。”四人忙都去扶江福。
江福脱险,叫道:“给我杀了他,活捉那女的。”
方荣揽着花语婕如电般退了几丈。四人只觉眼前一花,人已至几丈远。方荣道:“且不说我能不能打得过你们四人,不过以我的本事,再以江福这混蛋的本事,我敢肯定,若动起手来,在我死之前一定能杀了江福。你们动手之前最好想想。”
四人听了此言,果然都不再上前,均想,以方荣刚才抓江福本事,只怕他抓自己也轻而易举。便算四人保得住性命,甚至最终能杀了方荣,但以刚才方荣如鬼魅般的闪动,让开四人而杀了江福也是轻而易举。实不知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个高手。四人一向不将旁人放在眼里,不想在此遇上了高手。最长者道:“恕在下无理,敢问大侠尊姓大名。”
方荣笑道:“不敢不敢,我还想多活几年,我怕你们找我报仇。”
那人又道:“大侠太风趣了。以我们本事,怎么敢找你报仇。我们四人虽卑微,但一说到南箭北镖与春秋,江湖上无几人不知的。大侠不愿相告,那是太瞧不起我四人了。”
花语婕嘿嘿一笑,道:“原来大名鼎鼎的南北与春秋给个江福小子当了保镖了啊?失敬失敬。”
四人脸色大变。江福怒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是你们不知好歹。跟了我,有什么不好?那是为朝廷效力,是光宗耀祖之事。”
花语婕道:“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方荣想了想,忽然想起了那疯子,道:“既然是四位,在下也不敢相瞒,在下姓洪,单名一个义字。”
四人想了又想,洪义是何人,忽地齐往后退,一人颤声道:“大侠大侠原来还没死?”
方荣见了他们模样,想不到洪义之名竟能如何吓到人,岂不与司马尸之名一般了么?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四人听了他的笑声,心中更加害怕了,忙扶起江福,趁方荣未发威,急急而去。
花语婕见了,奇道:“方哥哥,洪义是谁呀?他们那么害怕的?一定也是个大恶人。”
方荣奇道:“你也不知道的么?我也不知了。不过我遇到过他。后来东方叔叔告诉我他的名字。他已经死了,遇上我之后死的。”
花语婕道:“你杀了他么?”方荣道:“我怎么能杀他,他武功可厉害着呢。他被东方叔叔擒住,被关了起来,我不小心闯了进去,那洪义还说要把全部武功传给我呢。”
花语婕道:“怪不得你内力如此厉害呢?”
方荣笑道:“当时我什么也不懂,我当然不相信一个疯子了,不想上了他当,他还是将全部功力传了给我。不过他学的太乱,差点害死我了,还好有东方叔叔,才救得我一命。把他的内力全部卸去了。”
花语婕道:“我才没兴趣听这些呢,反正我知道你厉害啦。赶路吧。”
方荣吐吐舌头道:“原来你不喜欢听,又乱问。真不懂你想什么。”花语婕脸上一红,不去理他,往前走去。
方荣也知她没有生气,跟了上去,道:“花妹,刚才我抓疼你手了,让我瞧瞧。”
花语婕脸更红,忙藏住双手,道:“没事,大街上男女授受不亲。我习武之人被你轻轻一抓便有事,能活到今日么?”
方荣道:“哦。”
花语婕道:“方哥哥,你说江福他招这么多高手干什么?”
方荣道:“我阅历又不深,江湖经验又少,如何知道?”
花语婕叹口气道:“只是我们有要事在身,不然我们再去一次劫富济贫多好,顺便还能探得江府的阴谋。”
方荣假咳一声,道:“你贼心未泯,要不得,要不得,我俩不成贼公贼婆了么?”
花语婕面红过赤,听他说贼公贼婆,心中虽甜,但羞过于甜,道:“真不要脸,谁跟你是公了?我真后悔跟了你来。”
方荣惊道:“花妹,我又说错话了。你让着我点。”
花语婕道:“才不吃你这套呢。不过我又没生你气,你急什么?”
方荣小声道:“可是你脸一会红,一会又不理我,我以为你生气。”
花语婕急道:“你我害羞不可以么?”为了避免尴尬,又道:“对了,方哥哥,我想瞧瞧毕清妹妹怎么样了。”也是她刚才被方荣弄得糊涂了,随口说出这样的话来,引来另一场尴尬。
方荣又急道:“花妹,你还是不相信我?”
花语婕暗骂自己多嘴,忙道:“相信你呀,不过你们毕竟相识一场,而且现在毕老爷又不在,你瞧瞧她也是好的。”
方荣坚定道:“不去。”
花语婕瞧了他模样,暗暗好笑,本不欲开玩笑,但想今日终于有自己气他一回了,现在道:“你越这样,越说明你心虚,心中一定是想去的吧?去吧,我不拦你。”
方荣被她说得不知如何是好,举掌道:“我方荣发誓,绝没想着毕清。若有虚假”
花语婕忙伸手捂住了方荣嘴巴,道:“好端端地发什么誓?”
方荣又双手握住了花语婕双手,道:“花妹,我有了你、于姐、雪儿,我怎么还会想着别人呢?”
花语婕当然相信他了,被他在大街上握住双手,如何不羞,但一时又挣不开,脸别过一边,不敢瞧他,道:“鬼才相信你。”
终于见方荣的手松开了,也松了一口气,正要再气气他,只听方荣道:“好吧,花妹,我以后再也不多瞧女子一眼,你跟着我也受气,路上也危险得紧,我一个人能照顾自己的,你还是回去吧。”
这回轮到自己急了,泪便委屈地夺眶而出,道:“方哥哥,你不要赶我走,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是故意气气你的,我其实相信你的。方哥哥,你要赶我走么?”
方荣见她伤心又令人怜爱的样子,一把将她搂在怀中,道:“你是明白我的心的,可是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吧。”
花语婕心中委屈,现在又感受方荣的体魄,早已忘我,哪还理那什么行人,哪里还管什么羞不羞人,道:“方哥哥,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也再也不要惹我生气了,好不好?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方荣忙道:“我怎么舍得你走?刚才我是逼不得已才说那种话的。”
花语婕大喜,道:“方哥哥,以后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而你可以再开玩笑。”忽然尖叫一声,推开方荣,离开了他怀抱。
两人都满脸通红。还是方荣先定下心来,笑道:“怕什么?瞧我这模样,再瞧你的模样,谁瞧都以为我是人爹爹。”
花语婕反正丢人也丢过了,只不去瞧行人,掩耳盗铃有时也不错,道:“嗯,那我们走吧。”
经刚才那一闹,二人心紧紧连在一起了,二人也早忘了毕清之事。不久二人到了城门了。
花语婕忽道:“方哥哥,你瞧前面的是谁跟谁?”
方荣往她指的方向瞧去,正是毕清与霍廷二人。而两人似乎很亲密很甜蜜的样子。方荣忙别过头,不愿他们瞧见。
花语婕笑道:“你这模样,谁认得出你来?”果然霍廷与毕清从他二人身旁经过,瞧也不瞧方荣一瞧。
方荣道:“他们才是天生一对。”
花语婕道:“奇怪了,以前你用成语总用错,这回怎么就用对了呢?”
方荣道:“你笑话我?我们也是天生一对啊。”
花语婕被反戏,道:“呸,不要脸,谁跟你是天生一对?”
方荣道:“我们赶路吧。”
花语婕道:“你瞧毕清妹妹多美,引了多少男子为她颠倒。你不多瞧她几眼么?”
方荣道:“我才不上你当呢。”
花语婕笑道:“当送行吧,只怕以后再难见到了哦。”不想方荣真的转身去瞧毕清了。
花语婕一阵伤心,正欲生气,却见行人四处逃窜,而那边五人已围住了霍廷与毕清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