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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还是监察部总长郭松龄,那就不能不做。”
“那我能不能辞职?”
“如果最高代表会批准我辞职,那我就批准你辞职。”林云回答的同样不动声色。
郭松龄歪着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面颊上的伤疤,开始陷入深深的思索。过了一分钟,他抬头望着林云:“为什么选我?”
“因为我只能想到你。”林云直视郭松龄的双眸。“这种事情,我除了你,再也找不到值得托付的人。”
“知道了。”郭松龄站起身来,取过黑色执法官扁帽缓缓带上,然后整理一下领章袖口,然后朝林云敬了一个军礼。“郭松龄承蒙大帅信赖,保证完成任务!”
林云嘿然一笑,咧嘴对叶梦飞说道:“他现在和你一样不是军人啦,而且,将成为很多国家海军的缉捕对象一个不折不扣的海盗头子。”他转过头对郭松龄说道:“这不是任务,是许可!”
郭松龄最初是把这份许可当做他唯一的目的。或者说对于当“海盗”他有着自己的理解,但是他并没有马上就下令所属的战舰去出海掠夺搞清楚谁值得洗劫是很重要的。
就他的情报总结来看,情况是显而易见的。由于对华贸易的巨额利润,许多来自英国地商人在这一贸易中成了百万宫翁。制造了一家报纸所说的靠“亚洲田野里成熟的作物”致富的神话。如果说这种“作物”的产品有个名称的话,那就是鸦片。
给郭松龄留下深刻印象地,是当英国的商业以印度为基地逐步向东发展,似乎注定也要垄断中国市场的时候,讲英语的不列颠商业冒险家轻而易举地从这些作物中获取巨利。英帝国的势力之所以横跨全球,多半是因为保护英国商人的米字旗随着商船而至。他们甚至有个不是公司的公司东印度公司。
为了和这个公司展开“商业”上的竞争而不是道义和政治上地区别,郭松龄立刻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南中国海贸易公司。与此同时,那十五艘“风”级轻巡洋舰也改头换面,悬挂上了南海公司的司旗显然这面旗帜是郭松龄设计的,黑色的旗帜上,三道金色的“s”形闪电,如同霹雳般的刺激着每一个看到它的人的眼睛。
就郭松龄收集到的情报来看,印度一直被认为是维多利亚女王帝国王冠上地一颗最贵重的宝石。甚至这个国家,在一八五八年终于被置于英国的直接统治之下,因为在此之前发生的反英起义,证明东印度公司没有能力治理它从莫卧儿的统治之下逐步夺取过来的领土。
这个无处不在地公司致力于建立英帝国势力,它使穆斯林国家马来亚依附于英国,它在北婆罗洲的沙捞越建立了白人统治,有一个时期,似乎连中国本身也要被置于不列颠王国的统治之下。
这个公司驻广州的生财有道的代理商,在扩大荷兰人通过澳门开拓的鸦片贸易中起了很大作用。当中国的瘾君子越来越多时,对这种毒品的需求也就越来越大。英国人乐于大量提供从印度种植地罂粟中提制的这种毒品。
如果郭松龄对覆亡的清王朝还有那么一点点好感的话,也是因为清朝政府下令禁止鸦片贸易,但是这门如此好地生意怎么能中断呢?所以东印度公司只好通过中间人进行,贪污腐化的广州官吏对此并不追究。鸦片生意大大加强了东印度公司的贸易优势,有了这个优势,奢侈时髦的英国摄政王朝进口中国艺术品的要求就可得到满足。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两次鸦片战争爆发了,按照林云的想法,现在还打不起第三次鸦片战争。
现在,是该让他们尝一尝来自竞争对手的厉害啦。
当然,仅仅有十五艘轻巡洋舰是不够的,因为它们无一例外的没有运输能力。毕竟“商业化”的目标不是击沉对手的船只,而是要给他们的运输货物换个主人。所以,郭松龄很热心的投入到搜刮运输船这一活动中去。当他以强硬的态度和铁一样的心肠将英国位于长江中游的三艘运输船扣留之后。他是这么对位于上海的英国领事说的:“他们(指被扣的三艘运输船)违反了我国的法律,至于是哪部法律,你可以找我的副官去查询。”
美国人也吃了一次这样的哑巴亏,他们扬言要武力夺回被扣押并没收的船只。回答他们的是郭松龄的巡洋舰的炮声。想一想从遥远的本土掉来一支舰队来讨这个公道的代价,美国领事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了。为此他一再告戒那些不远万里跑到中国准备大捞其财的家伙们“请各位记住,你们现在面对的不是那些带辫子的野蛮人了,和这些家伙打交道要格外小心。”
虽然格外小心,还是不免被抓。走私、贩毒、偷运军火有数个反政府的武装正等着用这些军火换下他们的梭镖和长矛,但是这些往日能给他们带来巨大利润的“商业项目”如今无一例外的遭到了无情的打击。
甚至有个将全部身家都押在一次贩运鸦片活动中的冒险家,一个挺而走陷的美国赌棍在得知他的“生意”失败之后,含恨跳了黄浦江也有人说是当地的斧头帮讨债未果,才将他装进了麻袋中丢进了黄浦江,不过不管是哪种说法,他的结局都一样。
到了新共三年六月下旬,整个“南中国海贸易公司”组建完毕,除了少数几个核心人员之外。整个公司中地人都不知道郭松龄正是该公司的幕后老板。“公司”的总部设在厦门,陆续武备完毕的巡洋舰在这里批上了商船的伪装,高悬起闪电旗,彼此用无线电“滴滴答答”的发送信号第一次远航就要开始了。
李二棍坐在船舱里,他有些迷惑地看着舱内的部下们,来自海军陆战队总司令部
公文。就把他和他的部下塞到了这条油漆味还没消来。他得到的命令是保护该船并在适当的时候投入战斗,并且服从来自舰队的作战命令。然而除了那些伪装在箱板后地大炮、置于船舷后的机枪,他看不出这是条商船。这是要和谁打仗呢?
不管怎么说,作为海军陆战队第一旅的一名少尉排长,他还是有些兴奋。船舱内的空气很浑浊,他的部下们迷迷糊糊在吊床上打盹。至少他们经的起这样的颠簸了。李二棍回忆起这帮部下以前受训时的窘样,不由的微笑起来,带着这种兴奋与回忆的甜蜜。他渐渐地沉入了梦乡。
不知道是谁在睡梦中发出了一阵叫嚷,这就引得李二棍把眼睁了开来,他盯着这船舱慢慢打量了一转,头脑里的幻境渐渐消散了,出现在眼前的还是那乱糟糟的一大堆,是吊床,是光赤条条的人形儿,是挂在那里晃啊荡的随身装备。
不行,得上一趟厕所。他轻轻骂了一声,把身子往上耸了两耸。终于坐了起来,两腿刚一伸到床外,弓起地背就跟上面挂吊床的钢管撞了个正着。他叹了口气,伸手去把系在柱子上的鞋解了下来,慢慢穿上。
铺位上下共有三层,他的铺位是最上面那只。他就在昏暗之中爬下床来,生怕一不留神会踩着了下面吊床上的人。到了地上,便小心翼翼穿过横七竖八的包包囊囊,向舱壁门走去,半路上还让谁的枪绊了一下。又穿过了一个也是那样杂乱无章很难插足的舱间,这才到了厕所。
从厕所回来之后,李二棍碰到了自己地连长,连长皱着又粗又短的眉毛。拍了拍二棍的后背。从这个动作中,二棍很明显的感觉到连长地心情,他很烦躁。是啊,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从朝鲜战争一开始。陆战队的弟兄们就掐起手指算自己什么时候能去朝鲜,可是随着战争的不断进行,他们去朝鲜参战的消息却一直未能到达。直到上个月把他们从基地里拉到这儿。
李二棍所带的排是连的直属排,火力猛,人员精悍,一直被连长视为最能代表该连战斗力的排,可是对于这次出击,这个来自四川的小个头连长却有他自己的烦恼。他对这次任务的模糊性和不确定性充满了疑虑,甚至有传闻说,他们的登陆部队是用来进行抢劫的。关于这一点,他曾婉转的向自己的上司和舰队中的军官们打听过,可是互相矛盾的说法层出不穷,以至于他干脆关起门谁都不问了。
天色微明的时候,舰队分成了数个分队各自驶向不同的目标海域。
“注点意。”连长从甲板上下来的时候对李二棍说道:“我总觉得不大对头。”
二棍没说什么,这种不大对头的感觉他也有,只不过不想说出来加重连长的负担罢了。他从舱门钻了出去,站到甲板上,略微吃了一惊。原本簇拥在一起的舰队不见了。在这广阔的海洋上,这艘在海浪中颠簸的战舰不免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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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穿着普通水手服的水兵们显得非常忙碌,二棍想不明白他们都在忙什么。就这么一条船,真的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吗?缆绳将那些护木吊过来吊过去,水手们叽叽喳喳的嚷成一片。他们看上去和那些木板子叫上了劲,非要把它折腾到他们希望去的位置上。作为一名陆战队的军官,李二棍很识相的闭上嘴默默的观察着。也就是在他几乎看入迷的时候,前桅杆上的观察哨发出了警告。
是的,找到它了!正是两艘东印度公司的货轮!舰长犹豫了片刻是否给附近的另一艘船发报。他咬了咬牙,还是让报务员将发现猎物的电报发了出去。
很快,桅杆上的“南中国海贸易公司”的司旗降了下来,随之升起的是全世界海盗的通用旗帜交叉的股骨上那咧着嘴的骷髅头。不同的是,这面旗帜上稍做了改动,交叉在一起的不再是大腿骨头,而是两道细长凌厉的白色闪电。
那两艘船显然有些懵了或者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惊讶,从它们那武装起来的商船上发射出了几发炮弹,如果是想以此来震慑对手“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话,那么他们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
伪装的护板被水手们放倒了。冷冰冰的炮口指向了全速冲上来的商船。头一批炮弹落在海里,激起一阵高高的水柱,但是当一发落在商船上的炮弹爆炸时,从它们的驾驶舱里立刻升起了白旗。
李二棍接到连长的命令,登船!他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咱们可是海军陆战队啊,怎么第一次战斗,是登船呢?不过他没有多嘴再问,服从,没有任何疑问的服从,这就是军队灌输给他的思想。他带着部下等待着跳船的时机。实际上,两艘船已经挨的相当近了。几乎没什么值得炫耀的经历,每当李二棍回忆起这段随船当海盗的经历,他都不怎么愿意对人提起。
但是船上装载的货物让李二棍很愤怒。
一箱箱带着双狮标志的鸦片被搬了出来。不仅如此,还有大量的军火,看样子是要转运到日本的。对于远东的这个小兄弟,英国人还是非常乐意用军火去换取他们所需要的奢侈品的。
“这些家伙怎么办?”李二棍用枪口指了指被抓起来的几个洋鬼子水手,另外挤在一起的人群蹲在甲板上,从中不难看出,那些低级水手是几个被晒的黑黑的亚洲人。
连长张了张嘴,手掌向下一劈。
二棍点了点头,提起驳壳枪,几个点射,那几个刚才还叫嚣着的洋鬼子随着枪声一头栽到了海里。
闻迅赶来的另一艘战舰只捞到一个差事把俘虏的船只押往台湾。南中国海贸易公司的第一笔业务,就这么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