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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时间如白驹过隙,几乎象是一眨眼的工夫,林云现在对时间的概念可是与从前大不一样的,因为,今年已经是甲午年了!
这两年来,或者说,一年半以来,林云按照自己的设想默默的改变着身边的人和事,也在不断的去了解和适应自己所处的世界。他知道,自己所能改变的,只有身边的这些人,所能做的事情,也无非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去改变,去努力。
好在,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新军在他的调教之下,已是面貌一新,在去年秋天的秋操演武中,由他率领的北军(相当于现代演习中的蓝军)将由绿营兵组成的南军打的落花流水,毫无反抗之力。为此,他还被张之洞提升了一级,兼任新军的副统制。特别是他任校长的汉口自强军军校培养出了一批年轻的军事人才,虽然是短短的一年半时间,还未毕业,但是在他的特别教育之下,一开始就接触了新的军事思想,虽然这些东西是林云根据自己的印象与现实结合的产物,但这些东西已经能称之为全新的理论了。
没有时间了,时间紧迫啊,过完了甲午年的新年,林云就开始格外关注日本的动向了。可是在他的印象中,甲午战争就只记得北洋水师完败这一军事惨败,貌似在朝鲜,还应该有一场激烈陆战才对啊?
他还隐约记得中学的历史书上,正是那个叫叶志超的家伙在朝鲜打了败仗。
渐渐的到了五月,消息终于传了过来,由于朝鲜半岛东学党造反,朝鲜国王请清政府出兵助其平叛,五月三日,军机大臣李鸿章奏派直隶提督叶志超、太原镇总兵聂士成共率芦榆防兵四营援朝。聂士成率前锋八百人先发,初六抵朝鲜后,两天后叶志超亦赶到,合屯牙山。牙山在仁川之南,成欢之西,去汉城一百五十里。
此时的清政府尚不自知其非维新后日本的敌手,只是自鸦片战争以来,历受英法等国欺辱,此次因朝鲜国事而与日本交恶,举国上下群情汹汹,以为非与日本一战不可,东夷小国岂可与大清相抗衡?
林云却没有被总督衙门的气氛所感染,他深知若是开战,以目前的形势来说,必然还是那个结局,没说的,春间北洋海军校阅,就传出消息说海军的军费被挪去修了颐和园,历史啊,终究有其不可改变的特性。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历史“重演?”这当然不是林云的想法,他所以做这么多事情,无非是想改变,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哪怕只有万分之一机会的结局!
可是他现在仅仅是一个地方性武装的副统制,他能够改变什么呢?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他和新军却连去朝鲜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机会只青睐有准备的人,这一点,林云深知。就在六月十五日清庭的驻朝钦差大臣袁世凯回国后六日,日本公使大鸟圭介率领日本兵包围了王宫,掳走国王,拥大院君主政。廿三日朝鲜的新政府宣布“朝鲜自主,不再进贡”第二天又矫诏请日本驱逐中国驻牙山的军队。战争突然之间爆发了!
六月廿二日军机大臣李鸿章一面电令牙山速备战守,另派马玉昆的毅军、左宝贵的奉军、卫汝贵的淮军和盛军、丰陞阿的盛军,合共廿九营,1.4万人由陆路渡鸭绿江入朝鲜。而后又从湖广总督张之洞所请,檄调湖北自强军第一镇官兵火速赶往辽东与诸军会合。
张之洞之所以舍得将自己苦心编练的自强军交出来,是因为听从了恩师曾国藩的建议,也许此去自强军会有损失,但何尝又不是个练兵的机会呢?如果林云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在战场之上证明他的能力,那么等他回来之后,张之洞就会正式向朝廷举荐,又或者干脆捐个道员,让林云从此踏上仕途,说白了,就是给他一个机会去证明自己!
林云接到调令之时,说不上是种什么感觉,为了这一天他准备这么久,可是真的来到的时候,他又有些茫然,来不及去理会自己心中的波动,他一面协助王复奎准备出征事宜,一面将自己走后军校的教学和管理安排好,等这些都完成的差不多,再有一日便要起程时,他才准备去梅府与梅雪岚道别。
自从蒋家人来了以后,梅雪岚也时常到林云这个“家”中来,两人的感情也越发的深了,而梅老太爷也开始常常把林云挂在嘴边,要是林云因为忙而少了去他府中,还会叫梅管家去请,用他的话说,林云算得上是他的忘年交了。
此番赴朝鲜参战,林云本是无所畏惧的,他担心的只是梅雪岚,因此急匆匆的赶到梅府,刚一进门,就看到梅老太爷端坐在前院内的照壁前,正由梅雪岚给他照相。
其实自强军要往朝鲜参战的事梅雪岚早已知晓,这次林云来也只是为了道别,此时见了面,心中虽是不舍,却又知道这是林云的愿望,当下也不多说什么,等梅老太爷和林云聊够了,才过来说了些祝福的话,又给林云拍了张照片。
儿女情长也得看时候,林云此时正是踌躇满志,虽说不上心无旁骛,可对感情他还是拿的起放的下的,再说他深知梅雪岚的性格,也不急于这一天两天,因此在梅府吃了饭之后,便赶回了军营。
此时的新军军营沉浸在一片既紧张又兴奋的气氛之中,附近的乡绅和百姓自发的前来送行,因为自前年洪水之后,新军在武汉三镇的名气便一下高涨起来,连带着总督大人都发了嘉奖,最后还弄得朝廷都知道了,不过知道也只是知道,下了上谕后也没见多发一点粮饷。不过当兵的不但要粮饷,还要人们的尊敬啊,若是人人见了如避疯狗,恐怕谁都不想当兵了吧?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湖北自强军第一镇主力七千余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现在的自强军已经扩编为四个步兵营,一个炮标,一个特务营,另带一个直属镇指挥的警卫标,实力相当强悍,当然,这只是相对于其他的绿营军和地方杂牌武装而言,真正的战斗力,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够看的一清二楚,这一点,林云心里明白的很。
大军分乘专列,由芦汉铁路(也就是后来正式定名的京汉铁路)一路北上,终于和其他四路大军会合,并于七月初一(农历),抵达了平壤。也就是在这一天,清朝政府和日本政府同时宣战,这根本就是小鬼子的老伎俩了,不宣而战又不是头一回,打了这么长时间才宣战,也只能说是给国际社会一个交代吧?
一到平壤,林云便觉得有些不对,大军已是两万有余,却龟缩在平壤城内外驻扎,并不南下驰援牙山,因为据电报云,牙山叶、聂两军被日军大举进攻,已是岌岌可危的局面。林云将心中的忧虑说给了王复奎,可爱的王统制只是瞪大了双眼,茫然摇头而已。
终于,牙山战败的叶志超、聂士成两军于七月廿一日绕过汉城,败退入平壤。此时平壤城内城外驻满了清兵,林云所在的自强军,驻于城外南边的小村之中。这些日子以来,林云从最初的激动中逐渐冷静了,二十多天就这么白白的浪费过去,林云只能再心里痛骂,痛骂谁呢?是叶志超么?是清政府么?还是军机大臣李鸿章李中堂呢?似乎都该骂,可似乎又骂不到点子上,也许根本就是沉疴难医,积重难返的各种陈腐制度和各位官老爷的朽木脑袋吧?
更让林云恼火的是,叶志超居然慌报战功,宣称毙敌无算,朝廷接到捷报,也便信以为真,大加奖赏,命叶志超统帅各军。这消息传到平壤,恼火的可不是林云一个人。各军统领都知道前线真实战况,见叶志超如此无耻,哪里还会听他调度?而叶志超也觉得心中有愧,更不敢放手指挥,所以任命下来之后,竟然只草草开了个会,大家碰了个头,个个瞪眼吹胡子的,哪里谈什么军事了?
危机感,在林云心中一天天的加重,好在王复奎毕竟也是受过西式军事训练的人,面对如此境况,他也觉得不妙。那次开完会回来之后,便召集了各营标统和参谋长等人议事,大家一致认为,再这样无所事事的干等下去,只会坐以待毙。其实自从自强军到达平壤驻扎下来之后,林云便让参谋们制订了几套作战方案,只是现在形势变化到如此地步,前面的方案几乎没个能用的。
看样子,是要打个平壤保卫战了。林云看着众人徐徐说道:“这可是咱们新军自成立之后首次出战,若是打好了,自然是对得起总督大人和家乡父老,若是打的不好,不说别人,咱们自己那么辛苦又为谁来,更何况,咱们既是新军,武器装备,平日训练都比别人强了何止数倍?日本自维新以来,也无非是效法德国练军,咱们与其相比,并不吃亏。”
看众人都听的非常认真,林云接着说道:“日军占据汉城,又败叶、聂两军,必然会引军北上,其作战之目的,也非常明确,那就是完全占领朝鲜。我军在此据守,却却统帅不明,划分不清,以后战况,实在堪忧啊。”
“林大人说的对,咱们在这里驻扎,却无防区划分,与左右邻军又无联络,叶叶大人只说让咱们防守,怎么防却没个说法,这仗可怎么打啊?”说话的是满脸麻子,人称封九筒的二营标统封常贵。
“所以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先与邻军联络,攻伐进退,也好保持一致。其次,便是我们立刻制订出防御计划,加紧防备,以应日军来袭。”林云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好,就这么办。”王复奎大手一挥“现在就来议下详细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