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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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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去找时亚拓?”靳汉扬对徐心卉轻声嚷着:“你根本不算认识他。”

    徐心卉决定要帮靳秋蕊做一点事,姑且不论成不成功,总得试过、努力过。她始终觉得人生的轨迹是可以修改的,就像她的设计图,不满意的地方可以一改再改,直到自己和买家都满意为止,那就会是一张漂亮的成绩单了。

    “你不担心亚拓他会对你,呃该怎么说?”靳汉扬一急,脑袋就打结。

    “迁怒?!”

    “对,迁怒。”就是这个意思。

    “他有迁怒于你吗?”徐心卉反问着。

    靳汉扬不得不摇头了。的确没有,他不能乱栽赃。

    “既然他没迁怒你,就更没理由迁怒我啦,你还是他的老板,而我什么都不是。”

    “可是”靳汉扬还是有些不放心让徐心卉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去找时亚拓说教。

    “老公。”徐心卉在他脸上啾了个吻,软软地说:“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你也知道时亚拓的为人正直,他绝对不会为难我的,你就让我去好不好?”说完又是

    一个吻,让靳汉扬不投降都不行。

    “好吧,可是要让司机送你去,我让他在巷子外头等你。”靳汉扬让步的同意了。

    “老公万岁。”徐心卉又是一记响吻献上。

    唉,没办法,谁教他抵不过这甜蜜的爱情暴力呢!

    一会儿之后,徐心卉已经站在时亚拓的屋子前了。埋头静悄悄的没一点声音,怀疑他已经离开的紧张心情,让她顾不得会引起邻居的侧目而猛按门铃,声声催促声声急。

    一会儿之后,屋里有了动静,而当时亚拓出现在徐心卉的面前,她几乎不认场导他了。

    “时亚拓呢?”徐心卉左右张望,故意问着。

    “我就是呀,你别开玩笑了。”时亚拓带着嘲讽的语气回答。

    “你怎么会是呢?”徐心卉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他就往屋里的浴室钻去,指着镜子上的他,说:“你这样子哪像我曾经见过的时亚拓呢?”

    时亚拓当然知道自己现在这副尊容像个落魄的流浪汉,但是她又何需专程跑来数落他呢?

    甩开她的手,时亚拓回到客厅坐下,打开电视企图分散徐心卉的唠叨。

    徐心卉既然来了当然就要完成她的目的,她又不是没事跑来陪他看电视的。拿过遥控器,她将音量切换成静音,然后搬了张椅子坐到电视机前,摆明了要长谈的架势。

    “你为什么会这样?”徐心卉劈头就问:“是你自己要跟秋蕊分手的,那么你还难过什么?”

    “我有说我难过吗?”时亚拓不服气的反驳着。

    “你的外表骗不了人。”徐心卉说完后,幽幽地叹了口气,感伤地说:“我真不明白你们两个,明明就深爱着对方,可是却偏偏都要把自己折磨的这么痛苦”

    从这句话里嗅出了靳秋蕊过的也并不好的味道,这使得时亚拓忍不住问:“秋蕊她还好吗?”

    两天前的临别一吻,让他对靳秋蕊的思念只有更深。

    徐心卉摇头,回答着说:“如果你现在这样子算鬼,那么秋蕊大概也只有三分人样。我从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在短短几天内消瘦的那么厉害。”

    时亚拓不语。上一次见她,她的确憔悴也消瘦许多,但是除了心痛,他不知能怎么办!

    “我今天来并不是想再为秋蕊解释什么,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来,只是想以一个爱上靳家人的过来人身份和你分享心情。”徐心卉缓缓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她是靳汉扬的妻子,时亚拓几乎要忘了她是外来的靳家人,莫非她和靳汉扬的恋爱过程也充满了挣扎与考验吗?

    “我和汉扬认识时,他已经是高高在上的总经理了,而我只是个小小的设计师,能和汉扬谈恋爱,简直就像是电影中的麻雀变凤凰一样。汉扬会注意到我是在一次的会议上,他极尽耐心与专注的听我把设计概念说完,散会之后,他便直截了当的表示对我的好感,而且说做就做。那天之后,他就开始不断的变换追求的花招,而每一招的攻势都猛烈的令人招架不住

    忆起靳汉扬曾经做过的疯狂事,徐心卉仍不禁脸红,却失笑的摇了头。

    “当时我当然极力抗拒,所持的心态就和你现在一样,觉得自己配不上汉扬,在他面前,我处处瞧见自己的自卑与渺小。于是我选择了远离他,用尽镑种方法逃避爱情。甚至不惜在大家面前摧毁他的自尊”当时的痛苦指数更是高得不得了,她选择了和时亚拓一样的方式,将心爱的人推得远远的。

    时亚拓没想到靳汉扬和徐心卉的爱情路是如此这般曲折,不过,要用摧毁一个男人自尊的方式去躲避爱情,可想而知靳汉扬所给予的爱有多么浓烈了。

    “你们终究还是结合在一起了。”时亚拓说着。

    徐心卉露齿一笑,说:“那是因为我的刻意冷漠并没有逼走汉扬,相反的,他放下身段为我做了许多贴心的事,一次又一次承受我的无理情绪。在他心里,他认为爱情远比自尊来得重要,他的选择让我无可抗拒的爱上了他,也让我知道如果我错过了他,今生今世我绝对再也无法遇见像他那样爱我的男人了。”

    “你应该很高兴,你得到了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时亚拓想当然尔地说。

    “我是的。”徐心卉肯定的接着又说:“我要说的重点是,汉扬当时被我拒绝的莫名其妙,他大概从没想过只因为自己姓靳,是靳氏企业的继承人,就会让他的爱情被腰斩、被抗拒,这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但是我只顾处理自己的自卑情绪,无法理会他的痛苦,我们分开了一段时间,却没有办法减少对彼此的爱意与思念。当再见面的那一天,我才发现一个真理,那就是我爱他,不管他是不是靳家人,我都爱他。”

    他又何尝不是呢?经过了这么些天的分离,他终于看清楚,他真正在意的是伴随着这件事情所引发出来的自卑感。他早就耳闻靳氏企业丰厚的财力,但他从没想过他竟然会和靳家人谈恋爱,而且还爱的一发不可收拾。

    他觉得自己配不上靳秋蕊,担心自己成为外界的笑柄,笑他是癞虾蟆想吃天鹅肉,也不计较一下自己的斤两。他时亚拓给不起靳秋蕊什么,生活里不会有太多的奢侈,和靳秋蕊现在的生活必是相差个十万八千里远。

    而他又怎忍心让靳秋蕊跟着自己吃苦呢?!

    徐心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又说:“我只想告诉你,身为万众瞩目的靳家人并不是秋蕊的错,你爱的应该是她的人,而不是她背负的光环,不能因为她生在靳家、长在靳家,就得成为爱情的牺牲者,秋蕊是无辜的。如果你不愿意和靳家有所牵连,你大可以带着秋蕊远走高飞,凭着自己双手去开创属于你们的世界,你一样可以给秋蕊幸福,虽然过程辛苦一些,也好过你**情逃兵。”

    身为靳家人不是靳秋蕊的错!这句话猛然敲击着时亚拓的心。如果靳秋蕊不是靳家大小姐,那么他还会离开她吗?不!时亚拓很快便回答了自己。他不会离开她也不会让她离开自己,那么他在意的果然是靳秋蕊的家世背景吗?是的“高攀不上”是他最佳的心情写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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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不管什么理由,时亚拓都不能否认一件事,他爱靳秋蕊!她有钱,他可以爱;她没钱,他更加爱的心安理得。他蓦然发现,他和徐心卉都犯了同样的错,两人都要兜了一圈之后才发现自己的爱根本割舍不了。徐心卉的一席话让他浑沌的脑袋逐渐清明起来。

    感觉到时亚拓的眉头已经渐渐的舒展开来,徐心卉接着又说:“我想你已经知道靳家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但你知不知道我公公,也就是汉扬的父亲,当年也是由一个工人出身却赢得我婆婆的心!在以前保守的民风里,我公公所受到的阻力与自身的心理障碍不会比你小,但他都能坚持所爱的走了过来,你为什么要轻言放弃?”

    移动身子,徐心卉坐到他身旁,感叹着说:

    “靳家人,尤其是靳家的两位老人家,绝对没有门当户对的迂腐观念,他们最大的心愿是看见子女们都有好的归宿,快乐幸福地过一辈子。秋蕊这阵子的伤心完全是瞒着家里的,要是让老人家知道秋蕊为情伤心到要远走他乡,大概会难过的增添许多白发吧!”

    “远走他乡?她要去哪里?!”时亚拓紧张地问。

    徐心卉的眼光正巧瞄到电视屏幕,她用遥控器把声音恢复到正常,说:“你自己看吧!”

    就是有这样巧的事,时间配合的刚刚好,靳秋蕊举行记者会的片段正巧在电视上播放着。镁光灯不停的闪着,靳秋蕊虽然挂着笑容回答记者的问题,但是电视机前的时亚拓知道,那笑容不是真心的,是应付、是敷衍,是职业需要。

    徐心卉说得对,靳秋蕊消瘦的很厉害,这是时亚拓的第一个发现,因为脸颊的削瘦而使得她的下巴更尖了,眼里、眉里流露出的不再是万种风情,而是淡淡的轻愁,浑身上下散发着深沉的忧郁。时亚拓的心一下子全拧在一起了。

    “听说这是你最后一次的发表会,为什么?”有记者提出了问题。

    “做的乏了,想休息。”靳秋蕊牵起嘴角回答。

    “那未来的计划呢?”记者又问。

    靳秋蕊停顿了一下,看着摄影机,眼神黯淡了下来,略带感伤地说:“未来?似乎很遥远。我打算先去法国一阵子,等休息够了再去想未来吧!”

    接下来的问题,时亚拓全听不进去了,脑海里全转着靳秋蕊说的话。她要去法国?这就是徐心卉所说的远走他乡吗?!他猛地看向徐心卉,而徐心卉坚定的点头回答了他。

    时亚拓慌了。分离的这几天,他依然觉得靳秋蕊在他身边不远处,想念想得紧的时候,他甚至在她公司楼下站岗眺望过,想象着她在楼上忙碌的模样。

    而如果靳秋蕊去了法国,他要去哪儿找寻她的踪影?!

    “如果你不想她走,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徐心卉深具寓意的看着时亚拓。如果他再不有所行动,靳秋蕊势必要离开他们这个温暖的家庭了。

    时亚拓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电视屏幕若有所思

    发表会当天盛况空前,现场拥人大量的媒体与买家,但大家却找不到这场发表会的主人,掌握全场流线脉动的是她的助理麦基。靳秋蕊没有出席自己的发表会,怪的是现场也没有一个靳家人到场祝贺,舆论开始纷纷推测事出必有因。

    麦基在后台忙得不可开交,压根儿就没有时间去管大众的猜测与想法,他一下子喊着这个换装、那个换装,尖细的嗓子都快喊哑了。

    “大家动作利落点儿!小郑,领结歪了啦!阿发,把袖扣扣上。”麦基眼睛锐利地盯着每个容易被忽视的小细节。

    靳秋蕊就要走了,他答应靳秋蕊要成功的完成这场发表会,他这个助理绝对不会失职的。

    “老包,快把那件衣服穿上,就是以前亚拓穿的那件啦!”麦基又对着其中一个人说。

    “我的衣服被他穿了,那我穿什么?”一个声音从麦基身后响起。

    这声音麦基猛地回过头,惊喜不已,果然是亚拓。

    “你真的回来了?”麦基跳上了时亚拓的身,像无尾熊抱着尤加利树一般的巴着他。

    “我回来了,麦基。”时亚拓第一次觉得被同性拥抱并不那么嘿心。

    不对,他来干吗?麦基站好身子后一边将他推向门口,一边着急的喊着说:“你应该去的地方是机场,快把秋蕊留住,她就要飞往法国了啦!”

    靳秋蕊决定提前走,麦基问不出原因,也只好祝福她一路顺风,希望她能度过情关。

    “我知道,但我答应过秋蕊要帮她走这个秀,我要信守承诺。”时亚拓看了看手表,信心满满地说:“我来得及,快帮我把衣服拿来。”

    麦基一点也不耽搁的帮忙时亚拓将衣服换上。这真是太好了!他的好姐妹终于不必远渡重洋的去疗伤了。

    机场大厅里,靳家人全都到齐了,大伙齐聚一堂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靳秋蕊送行。

    “到了那里千万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要吃好穿暖睡得饱,知道吗?”章岚馨不断重复着已说过不止一次的话,做娘的还是舍不得与子女分开呀!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打电话回来。”靳铁峥也说。

    “要真是不适应就回来吧!”靳汉扬也舍不得这斗嘴的伴。

    徐心卉红着眼眶不说一句。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说动时亚拓,没想到她估计错误,时亚拓是掉进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面对大家的温情,靳秋蕊的眼眶红了又红,不断的吸着鼻子以防止自己落泪。如果能够,她也不想走,但是若不走,她知道自己的伤不会痊愈,怕是要痛苦一辈子了。

    “你们大家要好好保重。”靳秋蕊语塞,逼出这样一句话来。

    “等我一下。”徐心卉突然说了一句,然后跑到贩售商品的小店里去了。

    她一定要找个东西让靳秋蕊带去,陪在她身边,提醒她开于全家人的关心,也算是表达自己办事不力的歉意。找着找着,她的目光突然锁住了店里的小电视,一个熟悉的身影跃人眼帘,她兴奋的大叫着要大伙儿全过来,忘了这是个国际人士来来往往的大厅,忘了该要维持好国民的形象与礼仪。

    “究竟是什么事?”靳汉扬很少看见妻子这样大惊小敝的。

    “蕊姐,你看。”徐心卉一把拉过靳秋蕊,让她正视着电视屏幕。

    靳秋蕊一看之下也不能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会?他不是说过和她之间的约定一笔勾销了吗?!为什么还会去会场?而且还在台上穿着她设计的衣服她乱了,真的乱了。

    电视机里的时亚拓稳健地走在台上,已不复见几日前的落魄样,靳秋蕊设计的衣服将他的天生贵气表现得淋漓尽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牢牢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她早预见过他的光芒会是这般耀眼的。

    好几颗人头还挤在电视机前探头探脑,大厅里又传出有损形象的吵嚷声一声比一声急切,直到那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进了这群人的耳朵

    “秋蕊!”居然有人在国际机场的大厅里大声的喊人!

    这声音?靳秋蕊急切的拨开众人,看见时亚拓还穿着她亲手设计的衣服,焦急的在人群中不顾形象地喊着。这怎么可能?他刚才还出现在电视的小框框里呀。自头再看了一眼电视,这才注意到旁边有着“重播”的字样,算算时间,他应该是在发表会结束之后就立刻往这儿来。他的马不停蹄让她的眼泪忍不住扑簌簌的落下。

    “他就是那小子吧!”靳铁峥问着儿子。

    “嗯。”靳汉扬点头,还是个脾气挺硬的小子呢!

    “去叫他住嘴吧,我可不希望引起骚动,上了明天的报纸头条。”靳铁峥皱着眉头说,但心底可没有半点不悦。

    敢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喊人,他的勇气已经值得嘉许了。

    “爸爸,我去。”靳秋蕊坚定地说,跨出了她的第一步。

    时亚拓早就从徐心卉口中知道靳秋蕊的班机时间,他事前预估了一切才有把握先完成走秀再赶来。可是车潮比他预期的塞了一点,他在车上心急如焚的快要跳脚,恨不得有一双翅膀直接将他带往机场。好不容易到了机场,冲进大厅后看不到靳秋蕊的踪影,心急的他也顾不得别人会将他当成疯子,扯开喉咙大叫着找人。

    可是,为什么没有回应呢?靳秋蕊是躲在某个角落不肯出来见他?还是她已经走了?他还是晚了一步吗?这个念头击溃了他所有的力气,让他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

    他失去她了!终究,他还是失去她了!他霎时陷人不可言喻的悔恨里。他究竟对靳秋蕊作了什么?!懊悔,是他此时此刻最深切的心情。如果时间能够倒转,他一定会紧紧的把握住靳秋蕊,再也不让她从自己身边离开了。

    偌大的国际机场,人群来来往往都有归处,但从今以后,他的心已经随着靳秋蕊的离去而漂泊流浪,何处才是心灵的依归呢?!

    秋蕊,如果你能听见我心底深处的呼唤回来吧,求求你回来吧!

    他双手抱着头,无依地坐着

    突然,他的眼前多了一双短靴,似习相识他猛地抬起头,缓缓站起身,眼睛和对方的锁在一起,眼睛眨都不敢眨,生怕对方会在眨眼的下一秒里消失。

    是秋蕊,他的秋蕊还没走呵!

    “你为什么?”靳秋蕊眼眶湿润,问话也问的七零九落,但是时亚拓听懂了。

    “为了告诉你,我错了;为了告诉你,我爱你。”时亚拓双眼晶亮,低沉而缓慢地说:“我肤浅、我短视、我愚昧、我混蛋,我不该伤你的心,我不该”

    “别说了!”靳秋蕊打断他,眼泪不听话的开始掉落。

    秋蕊不肯原谅他!时亚拓像挨了一记重拳,垮下了肩膀,失去了所有的动力了。

    他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自嘲地说:“是我活该,我没有资格得到你的原谅。”

    “不要再说了!”靳秋蕊的眼泪还是不停,语气却渐渐温柔地说:“你一开口就赢回我了。”

    时亚拓张大了眼睛,这句话像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仙丹。“秋蕊!”他大手一伸将她揽在怀里,紧紧、紧紧的抱着。

    站在远方观望的靳家人都互视而笑,看样子那张机票算是白买了,他们的担心也白费了。瞧瞧靳秋蕊现在那张洋溢着幸福快乐的脸,他们所熟悉的那个靳秋蕊又将回来了!至于法国等他们度蜜月的时候再去吧!

    靳家大厅里,靳铁峥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而沙发的对面则是时亚拓和靳秋蕊。今天,正是靳铁峥对时亚拓“兴师问罪”的日子。

    “听说你对于秋蕊是我靳家的女儿这件事很不满意?那么依你之见,她应该是谁家的闺女才对?”靳铁峥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觉得时亚拓真是莫名其妙极了。

    秋蕊有个有钱的老爸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好?!犯得着提出分手,把他的宝贝女儿搞得伤心难过,甚至还要抛弃他这个老爸爸,跑到法国去躲起来!而这一切只为了时亚拓那无聊作祟的自尊与自卑,真是太莫名其妙了。

    “爸爸!”靳秋蕊不依地嚷着,难不成爸爸想吓走亚拓吗?她可不允呀!

    “伯父。”时亚拓诚恳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看清了一个事实,就是我的确配不上秋蕊。我担心自己的能力没办法给秋蕊一个无忧无虑的环境,但我不能假装自己可以给她。在这样的冲突之下,我选择了逃避秋蕊,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她,但我错了,而且错的离谱。没有秋蕊,我的人生也就没有了奋斗的动力。”他握紧了靳秋蕊的手,不会再放了。

    章岚馨感动地看着这对小儿女。还有什么比这句话、这画面更动人的呢?!

    “正因为如此深爱着她,所以我会更加努力。至于让秋蕊伤心难过这件事,我已经自责了千百次,希望伯父也能原谅我。”

    “要我原谅你?”靳铁峥故意一副余气未消的口吻说:“行,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

    还有附带条件?靳秋蕊这下可急了,改向母亲大人行使求助的眼色。

    “铁峥,你不会真和小辈们计较吧?”章岚馨接收到女儿的求救,护女心切地说。

    “当然要计较。”靳铁峥仍是正色的对章岚馨说:“我听汉扬说过他在工作上的表现是如何的出色,如果我让这样的人才外流,可是对公司损失重大,能不计较吗?我还正预备将建筑公司的部分交由他去负责呢!”

    这老头子,分明就是在捉弄人嘛!章岚馨在心里无奈地笑着。看来不用担心了,老头子对时亚拓必然有着某种程度的欣赏,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又谈到了问题重点,这是靳秋蕊最不愿意碰触的话题,那是她和时亚拓的禁忌。她选择沉默,让两个男人去解决之间的分歧点。

    “伯父”

    “我还没说完,年轻人。”靳铁峥继续说:“不要以为这是我卖面子给秋蕊,事实上我是在考验你的工作能力。如果你做的不好,我还是会不客气的炒你鱿鱼,我们靳家的每个子女都不是游手好闲的人,想要过得舒服,还得凭自己的本事。换句话说,虽然你和我女儿交往我并不反对,但你若是没有事业基础,我是绝对不会让秋蕊嫁过去受苦的。这个挑战,就看你有没有勇气接受了。”

    时亚拓和靳铁峥的眼神对峙,像在思索着他的话。靳铁峥已经明白的表示,管理一家属于靳氏的公司并不是代表奉送一份工作,而是考验的开始;而这考验还连带影响了靳秋蕊能不能成为他的妻子。

    如果他连接受的勇气都没有,他还能给秋蕊什么保障的未来吗?!

    “我接受,我一定会做出一番成绩,让你放心的把秋蕊交给我。”时亚拓无比坚定地说。

    亚拓他不再坚持了?靳秋蕊满心感动,她知道从此以后,她的爱情里将不再有任何顾忌与阴霾了。她爱情的春天这才要开始呢!

    靳铁峥带着欣赏的眼光瞧着时亚拓,仿佛瞧见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他伸出手握着妻子的柔软手掌,相视而笑的眼神里传达着彼此心知肚明的默契。

    他们的宝贝女儿秋蕊,一定会很幸福的。

    从靳家离开之后,靳秋蕊和时亚拓又开着车回到公司,因为那儿正有一场庆功宴等着他们。

    刚踏人公司,碰的一声,漫天彩带就从两人头上撒了下来,大伙儿全围了过来迎接他们。

    “主角来了。”麦基高兴地拍着手。

    “主角是你们,不是我。”靳秋蕊笑着说。

    “也不是我。”时亚拓也同样笑着摇头。

    “没有人要当主角,那这场庆功宴为的究竟是谁呀?”麦基嚷着。

    “为大家吧!要是没有大家的精彩演出,这场秀不会这么成功。”靳秋蕊将功劳归在大家身上,事实上也是如此。

    “对,大家都是功臣。”时亚拓也附和着说。

    “我去把酒搬过来,大家干一杯一起庆祝。”其中一个模特儿自告奋勇当搬运工,他们可是买了一箱的香槟和点心。

    “我也去帮忙。”时亚拓和靳秋蕊打了招呼便暂时离开她身边了。

    趁着这时候,麦基偷偷把靳秋蕊拉到一旁,问:“你答应我的事呢?”

    “什么?”靳秋蕊一头雾水地问。

    “亚拓的照片呀,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反悔也不成,不准!”麦基难得无赖。

    嗄?他来真的?!她还以为麦基已经对时亚拓死心了呢!

    好吧,君子一言!她不会这么小气的。今天就是实现麦基心愿的最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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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会儿你就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靳秋蕊在麦基耳边叽叽咕咕的说着。

    麦基猛点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这靳秋蕊还真是个可爱又大方的姐妹,哦,她还很聪明,想出了这样妙的法子,他得赶快去准备才行。

    一会儿之后,香槟、杯子、食物已经都端上了桌,麦基拿着一瓶香槟,高举着说:“敬我们美丽的老板,敬我们成功的演出,敬我们更美好的未来。”

    大伙儿跟着起哄也欢呼起来,随着麦基摇晃香槟的动作,情绪也都high到了最高点。靳秋蕊和麦基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悄悄的退离了时亚拓几步远,接着,麦基打开了香槟盖,白色泡沫的液体冲得老高,往时亚拓身上喷去了。

    只消几秒,时亚拓便成了香槟王子。但他不介意的笑着,以为那只是麦基刻意制造的玩笑。

    “快换上干净的衣服吧!”靳秋蕊适时拿了衣服过来,当场就帮他解了钮扣,脱掉衣服。

    麦基迅速的拿起相机对准时亚拓,巧克力色的胸膛正好进人了麦基的相机里。

    “大功告成!”麦基心满意足的捧着相机走开,免得被时亚拓抢回底片。

    忽然间,时亚拓全明白了,他抓回正预备悄悄逃走的靳秋蕊,眯着眼间“这是你想出来的点子吧!”

    靳秋蕊尴尬的嘿嘿两声。被逮到了!没办法,她不能不讲道义吧!答应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那才叫守信用呀!

    “怪不得喷香槟的时候,你跑的连影子都不见。”原来早有预谋!真没想到他的爱人竟然帮着别人设计他,他不好好惩罚她怎行呢?

    “老包,也给我一瓶。”

    “你要干什么?”靳秋蕊睁大了眼睛问。

    “你说呢?亲爱的。”时亚拓一手抓着她,一手猛烈的摇晃着香槟。

    “不要玩了吧!”靳秋蕊连忙赔着笑脸说。

    “那怎么行?好戏才正要开始呢!”说完就咬开了瓶盖,将香槟喷了自己和靳秋蕊一身,又在靳秋蕊的尖叫声中将瓶口转向在场的每个人,就连麦基也难逃“毒手”

    是呀,才正要开始呢!满屋子的笑声、叫声,然后是更多的香槟从不同的方向落下。

    时亚拓一把揽住靳秋蕊的腰,呼出来的气息在她鼻间萦绕,眼睛盯着她的嘴唇说:“你知道我惩罚的方式。”

    “我甘愿受罚。”她主动贴上了自己的唇吻住他。

    谁能说平凡的爱不是一种幸福呢?一对相偎相依的人儿在当头兜下的香槟雨里拥吻,绵绵密密的深情缠绵缱绻着

    一全书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