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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如胶似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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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之间,树上的叶子落的精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寒风骤起,空气凛冽。

    温暖的帐中

    月儿窝在段灼身旁,盖着被子,睡的香甜。

    寝殿中的炭炉里闪着火红的光,夹杂在灰白的炭块中,蠢蠢欲动。

    月儿转身之间,被子从肩头滑落,褪至腰间。段灼望着她未着寸缕的身子,眸色暗沉,拉起被子给她盖好。

    忽的一阵刺痛,又扯到了伤口,眉心一皱。

    他稳住气息,轻叹了口气,转而望着身边人,唇角微扬,眸光似水。

    她一头青丝柔顺地铺在枕上。

    优美的肩颈泛着柔和的光,凝脂雪腮上仿佛覆着一层雾气,纤长浓密的睫毛好似两把羽扇,微微翘起。

    盖在胸口的被子随着呼吸均匀地起伏。

    窗外逐渐亮了起来,天空由深变浅。

    月儿翻了个身,随着他的体温靠紧了些。

    他深深吸了口气,忍下了体内的悸动。

    听到声音,月儿似乎被惊醒,睁开一双惺忪的眼睛看着他。

    “ 我又碰到你的伤口了吗?”

    他看着她笑道:“没有,睡吧。”

    “唔...”

    她迷迷糊糊地趴着,在他肩头落下一吻。

    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又闭上了眼睛。

    她的呼吸柔柔的,拂过他的颈窝,有些痒...

    他在锦被里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

    三日了

    两人在殿内如胶似漆。

    别人只知是裕王伤重,在殿中养伤,只有云五知道是怎么回事,日日尽职的守在殿外,挡住一干人等入内,号称是怕惊扰了王爷休息。

    只要不是特别紧急的事务,皆由云五和诸位大臣处理。

    小别胜新婚,这几日真是累坏她了,等他的伤痊愈了再好好补偿她。

    看着她困倦的样子,他眉梢眼角都透着疼惜。

    没想到她主动起来这么销魂,他几次都没忍住扯痛了伤口。

    接近晌午时,月儿还未醒。

    他俯在她耳边吻了吻她的发鬓,轻声说着:“起来吃饭了。”

    月儿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轻轻摇头。

    看着她困倦的样子,他实在不忍心吵醒她,便由着她睡。

    几日下来,他已可以下床行走了,独自一人到外间吃饭。

    碧桃染秋也已大好,到跟前伺候。

    见月儿没起,便要去叫她。

    段灼出声拦住。

    “别去吵她,让她睡吧,这几日她照顾我太累了。”

    “是。”

    二人心想主子这是衣不解带地照顾王爷吗?竟累成这样?云五那厮怎的不在王爷跟前伺候,竟让主子累成这样。

    待段灼吃完了饭,二人收拾了出去。

    将云五围堵在门外,一脸不悦。

    云五莫名其妙地摸了摸头,看着二人,心想自己这是何处惹了她们了?怎地用这种眼神看他?

    “云五!”

    染秋直呼其名。

    云五诧异地看着她,满眼疑惑。

    染秋双手叉腰,昂着头看着他,质问中透着一股火药味。

    “你为何不在王爷跟前伺候?竟敢让王妃亲力亲为,如今都累倒了。”

    碧桃也是一脸不爽地看着他,“就是,哪有你这么大谱的奴才?”

    云五闻言欲哭无泪。

    他真是百口莫辩,只是他一个大男人,让他如何跟这两个姑娘家说王爷实际上的所作所为?

    怎么是他让王妃亲力亲为?

    他憋了半天,急道:“我 ...这事只有王妃做得,我如何做得?”

    染秋气道:“王妃都做得,你为什么做不得?你是不是在此躲懒?”

    云五满脸冤枉,“真是六月飞霜啊,我真是做好事不留名,全替王爷背了锅了。”

    “怎么又替王爷背什么锅了?”

    “哎...你们难道不知,小别胜新婚这个道理?”

    云五说着,忽然看了看周围,见没人过来,才用手拢着嘴,压低了声音说道:“他们二人许久未见,这一见便是干柴烈火。你们也知道,咱们王爷那样...我...这...”

    说着两手一拍,一脸无奈。

    “插不上手啊我...王爷现在他不要我...”

    碧桃染秋见他的神情,才明白过来,尴尬地眼神乱瞟,一阵乱咳。

    她们以为王爷身受重伤,没想到竟然还能有那需要,皆是一阵沉默。

    “咳咳... 云统领,那...辛苦你了,我们先去收拾东西了。”

    “哎...二位慢走,我不辛苦,就算替王爷背黑锅也是我分内之事。”

    待二人走了,云五才自顾叹息一声。

    “我的苦,有谁人知道哦?王爷啊王爷,您倒是日日在里面快活,可怜我一个单身汉......”

    “你有何不满?”

    段灼的声音兀然在身后响起,吓得云五忽的跳了起来。

    他转头看见段灼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一颗小心脏止不住的四处奔跑,大喊大叫。

    连忙吞了吞口水,“爷...您怎么出来了?”

    段灼斜眼睨着他。

    他忽而一脸憨笑,“属下不敢。”

    段灼收回目光,拢了拢袍子,“躺了几日,骨头都僵了,起来走走。”

    云五道:“那您可要去外面走走?”

    “不必了,免得月儿待会儿醒来找不到我。”

    “哎,是。”

    云五低下头,心中发苦,无奈又被喂了一口狗粮,他这一天天的,净被按着头啃狗粮了。

    “今日可有要事?”

    “回爷的话,没什么要紧的事。”

    “好,我的伤已无碍了,过两天便可回京,泊罗的冬日来的早,我们要趁下大雪前启程,免得被雪封了路。”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爷,还有何吩咐?”

    段灼正要说话,殿内传来一声柔软的轻唤,“阿灼...”

    段灼立刻转身而去。

    宽袖一挥。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云五怔愣地立在门口,幽幽转过身来,两眼放空地看着窗外萧瑟的枯树。

    一阵冷风吹来,满脸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