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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哪了?”她迷迷糊糊问道。
“快到金州了,等到了金州就能到客栈好好歇歇了。”
“嗯…”月儿闭着眼睛往他怀里钻了钻。
夜色朦胧,马车停在了金州最好的客栈下。
月儿泡在浴桶中擦洗身体,这几日来在山间小镇行走都未能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出一趟远门可真不容易啊……
良久,直到十个手指都泡皱了她才从浴桶里爬出来。
用柔软的棉巾擦了身子,玉臂伸向屏风上的水绿丝袍,拿了下来穿在身上。
轻柔的丝袍服帖地裹在玲珑有致的曲线上,缎子般的青丝长及腰间,披在背后。丝袍下摆垂坠在脚踝,腰间并无腰带,她就这么两手拢着前襟,踏出浴房。
房中的铜鎏金香炉中升起一缕淡淡的暖香,令人散去疲劳。
段灼已经沐浴完了,松散地披着一件月白睡袍靠在床上,看着手中的信函。
月儿爬上床去靠在他的身边,看向他手中的信函,“你在看什么?”
段灼将信函移到她面前道:“是金州刺史的回信,唐无俦已经被判斩监候,秋后问斩。朝廷将重新派人去安平县上任。那些艺者也已经全都放走了。”
“恶有恶报,真是大快人心!”月儿看着信函,又问:“那药兰的哥哥找到了吗?”
“找到了,以前被卖掉的艺者都被放在一个矿地里挖石矿,药兰的哥哥还活着,但是摔断了一条腿。我已叫人给他们一千两银子并一座屋邸当作回报。”
“这些人真是害人不浅,好好的人就这么成了残疾,不过你救了他们,他们定会感激你的。”
“这是她应得的,我不图他们感激。”段灼说着将手中的信函收在一旁的信封里。
“救人不图感激,夫君真是品质高洁。”月儿眼中露出一抹敬佩。
段灼脸上浮出笑意,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哦?月儿此话倒是中听,再多说几句来听听。”
月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还有讨夸的?”
段灼微微挑眉,眉眼含笑,伸出手指挑开她的衣襟,“你夸夸我,为我鼓舞士气嘛。”
一条莹白纤长的腿伸出丝袍跨在他腿上,她俯身趴在他胸前,一手伸进他的衣襟摩挲着,眼波流转,媚眼如丝,“那我可要好好想想,要如何夸你呢~”
他眉眼舒展,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大手揉上她的臀。月儿低头在他唇上吻了起来,轻如鹅绒。
他忽的翻身将她压在锦被上,垂眸看着她微微喘息的粉唇,目光移向她半透的丝袍下若隐若现的身躯,轻微起伏的胸脯,松散开的丝袍中露出两个莹白的半圆来。
沿着腰腹向下,丝袍在大腿间堆成一团,她弯起一条腿来,丝袍从腿上滑落,露出一条纤长匀称的腿。
段灼眸色暗沉,伸手抚上她的腿,向上滑去,直到腿根处轻轻挑开半透的丝袍伸了进去。
月儿微微皱起眉头,目光迷离地望着他,胸前的起伏逐渐增大。
他低下头在她胸前徘徊,隔着丝袍用舌尖轻轻撩拨。一手伸到她的腰间,流连那处柔滑。
她抬起脚勾住他的腰,扯下他的衣衫,唇间溢出声声诱惑。他眸中一暗,覆身将她笼住。
房中烛影摇曳,紫烟连绵,满室生香。
帐中传来阵阵男女的喘息声,充斥着宁静的夜晚。墨染的空中挂着一轮朦胧的弯月,仿如裹着轻纱的女郎,神秘多姿。
次日,二人在房中吃早饭时云五来报:“爷,泊罗王子近日即将到达京城,要商议岁贡之事。”
“知道了。”
“可看他来势汹汹,恐怕不止是商议岁贡啊。”
“这几年他们休养生息,兵力渐强,怕是又起了反心吧,哼,先仔细盯着,看看他们有什么动作。”
“是。”云五颔首退了出去。
月儿眼中涌上愁云,口中顿时没了滋味。她担忧地抬眸看他,“不会又要打仗了吧?”
段灼眸中一黯,“现在还说不准。”
月儿低头吃着粥,想起几年前战时到处征兵的情景,不禁心中沉重起来。
那时村中的男子几乎全被征走,虽然胜了,但回来的人只有一半,且或伤或残,生活距战前一落千丈,全靠女子养家糊口,养老育幼,苦不堪言。
她和燕婆婆只有两人,倒也还好,但那时女子养家任务繁重,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去买绣品,所以那时她们的绣品生意自然也一落千丈,但她们二人吃的不多,倒也勉强糊口。
若是如今又要打仗,百姓们那样的日子可是会再来一次?只要想想心中就冒出一股寒气来。
她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别担心,我定不会让大齐此时再起战乱。”
月儿闻言抬头看他,见他满脸温柔,眸中却无比坚定地看着自己,心中便轻松了许多,他就是能让她相信,让她依靠。
月儿安心下来,微微一笑,正要低头吃粥,忽然想起什么,复又抬头看他道:“五年前与泊罗交战,是你领兵?”
段灼点了点头,“正是。”
“那若是再起战火,可会又让你去?”她眼中涌出一丝忧虑。
“很有可能。”
月儿一听,顿时心中一冷,怔怔地盯着他,手中一颤,碗差点打翻。
段灼及时伸手接住,放在桌上。
月儿这才回过神来,放下筷子。蹙着眉头,默默不语。
“怎么?你舍不得我去?”段灼唇角带笑地看着她,伸手抚了下她的耳垂。
见她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便转过身去低头看她的脸,只见她红了眼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双眸子湿润的微微闪动。
他心头似被铁舂重重一击,怔了一瞬,连忙扶着她的双肩将她转过身来。
“月儿…你怎么了?”他居然心中慌张地有些舌头打结。
月儿偏着头不看他,想遮掩自己的泪水,泪水却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打湿了衣襟。
段灼有些手足无措地将她抱进怀里,揉着她的肩膀,紧张地轻声问着:“…你怎么了?”
“…我不想让你去…”
良久,月儿才呜咽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