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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后
大理寺卿王大人就亲自带着书记官上门询问月儿。
偏厅内
王大人坐在下首,抬眼看了看坐在主位的段灼和月儿,垂眸叹了口气,吞了吞口水。
心中嘀咕:这实在没有个审问的样子啊,此案真凶直指裕王妃,裕王又当场将人带走,执意包庇。这可如何是好?
王大人清了清喉咙,向段灼拱手道:“裕王殿下对此案可有头绪?”
段灼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划了划茶水上漂浮的茶叶,慵懒说道:“本王不便表态,王大人做主便是。”
“咳...是...”
王大人额上沁出薄薄一层汗水,抬起衣袖擦了擦。
“敢问王妃,当时塔内除了您和死者文大人,还有何人?”
月儿认真作答:“我并未看到其他人。”
“那可有人作证?”
月儿神情沮丧,“无人作证。”
“王妃出行,定有侍女随从,您为何会独自一人去那荒塔之中呢?”
月儿叹了口气:“我让侍女们自去玩耍了,我嫌那里人多吵闹,便去了清净的后山,无意看见那古塔就随便进去逛逛。”
“那您的金钗是何时?何地丢失的呢?”
“我不知道…丢失的时候并未发现,我是看到插在死者身上才发现丢失的。”
“这…”
………………
王大人将当时塔内情况仔细问过,月儿也毫无保留,一一作答。询问过后,书记官俱已记录在案。
段灼转头对月儿说道:“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月儿点点头,便出了偏厅。
王大人向段灼道:“裕王殿下,恕下官直言,案发当场,人赃并获,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桩桩件件都对王妃极为不利啊,若是殿下执意包庇,恐惹民怨啊。”
段灼抬眸看他,“那依王大人看,该如何?”
王大人连忙开口:“殿下此时应顾全大局,大义灭亲才是啊,王妃如今沾上了杀人的案子,就算不是真凶,可人言可畏,日后也难免受人诟病,连带着殿下也要遭人非议,到时恐怕靖州不稳啊。有些话,下官本不该说,可下官为了殿下,不得不犯颜直谏,王妃可以再选,可清誉一旦没了,可就再难得民心啊...”
“王大人。” 段灼沉声打断他的话。
王大人停止了絮叨,抬头看向段灼,见他脸色阴沉,不禁停了口舌。
“王大人有这些时间在此浪费口舌,不如赶快回去捉拿真凶,若是抓不到真凶,这大理寺卿的位置想必也不能胜任了,那王大人便提早告老还乡吧。”
“...殿下...”
王大人张口结舌,愣在原地。
“七日。”
“什么?”
“限你七日内将真凶捉拿归案,否则,便自行辞官吧。”
段灼端起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
王大人急道:“殿下!七日未免有些…”
段灼悠然出声:“今日,便是第一日。”
王大人脸色大变,连忙拱手告辞,急匆匆跑出府去。
段灼朝他跑去的背影冷冷瞥了一眼,放下了茶杯。
“云五。”
“在。”
“去查查那死者近年来的行踪,最近与何人接触。”
“是。”
云五立刻转身出了偏厅,带着手下几个侍卫出去。
主屋中
月儿临窗而坐,细细回忆着今日的情景。
当时她吓得脑中一片混乱,根本没来得及细细查看,为何会突然出现那么多人?
恐怕,凶手就在当场!
他恐怕是看到自己进了塔,便将众人引来。
将自己当了他的替罪羊!
而金簪,最可能被偷的时候,应该是看花神舞的时候…
可是去赏花的人众多,不可能一一排查。
月儿倏地起身,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裙,拿了帷帽就往门外走,正正碰上刚进屋的段灼。
段灼看着她的装束,眼底滑过一丝诧异,“你要去何处?”
“我要去那座塔。”
段灼皱眉,将她拉回屋内,“你去做什么?”
“我要去查清真相,洗清我的冤屈。”
“这件事我会查清的,现在严仲还未离开,当时又有许多人看见你,你此时实在不便再出现在那里。”
“可是凶手也许还在那里,我从那尸体身上拔簪子的时候,他身上的血还未凝固,分明是刚死不久。”
“我知道,但我不能让你以身涉险,你相信我,我定会查到凶手,还你清白。” 段灼深深看着她,言辞恳切。
月儿低下头,瓮声瓮气地出声:“王大人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段灼眼中滑过一丝心疼,“月儿...你莫要听他胡说。”
月儿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道:“其实他说的也有理,如今大家都认定我是凶手,就算抓到真凶,他们也会认为是你找来替我顶罪的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 段灼蹙起眉头,语气急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我也要查清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不能无缘无故地替人背了黑锅。不如你现在就休了我,我自去查,也不会牵连了你,就算抓不到真凶,我倒霉做了替死鬼,也不会往你脸上抹黑。”
月儿赌气似的将这些话一股脑倒了出来,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就往门外冲。
段灼闻言,一口血冲上胸腔,堵在心口,气的肝疼。
他一把抓住月儿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几时怕你连累我了?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他处处替她着想,保护她,生怕她受到一丝伤害。
她却因听到别人嚼舌根就对自己撒气,又说要休了她的话。
她就对他如此无情,毫无牵挂吗?随手便可将他抛开,没有一丝留恋?
月儿用力挣扎着,奈何他力气这么大,被他紧紧抓住竟不能撼动分毫。
她又气又急,“你放开我!”
段灼此时也被点燃了火气,不顾她的张牙舞爪,将她扛起在肩上就掀开帘子走进了里屋,扔在床上。
月儿一下子跌入了一团软绵绵的被褥中,羞愤交加,挣扎着爬起来,却被段灼高大的身躯倾下,压在床上。
月儿涨红了小脸,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双手奋力地推着他。
段灼轻而易举地将她胡乱挥舞的一双小猫爪子抓住,摁在身侧。
她动弹不得,气的胸脯剧烈起伏,只能继续大叫:“放开我!你放开我!”
段灼被她气的五脏六腑搅缠在一处,火烧一般。又无处发泄,看着她一张嫣红的小嘴吵个不停,只觉得头疼,便要堵住这声音的来源。
低下头用唇封住她吵闹的小嘴,狠狠吻住,将胸中的火气尽数倾出。
“唔...唔...”
月儿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叫着,尽力抗议,表达自己的不满。
可没多一会儿,浑身的力气就用光了。
许久没有这样耗过体力了,此时只觉得手脚酸软,软趴趴地躺着,双眼干涩,只想睡觉。
而他的气息又将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心里的火气逐渐消退。
段灼发觉她安静下来,不再挣扎,心中的火气也消退了下去。
可身上的另一股火却窜了上来,松了她的手,却滑向她的腰。稍稍用力一扯,她腰间的绣带就断了开来,被撇在地上。
剥壳似的将外衣连着里衣一起剥下,露出一件藕荷色的肚兜来,仿佛是什么阻碍他的繁琐之物。
他摸到肚兜上那根细细的带子绕在她的颈上和背上,只觉得又烦又恼,妨碍了他们亲密,将他们隔阂开去。
就像月儿的心,总是与他隔着一层,不曾完全袒露。
他心下一阵烦躁,用力一扯,那细细的绳儿就断开了,他抓起肚兜厌恶的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