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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那几处被封住的穴道被冲开,赵莫言即便是有着金丹修为也无法阻止这些毒素在体内的蔓延,就算是有着烛龙毒胆护体侥幸不死,也有的受的,他连忙盘膝坐下运功逼毒,那怪物哪里会放过此等好机会,挺着锋利的爪子便朝着赵莫言的脑袋兜头抓了过去,赵莫言眼中闪过一丝光火,心中怒气陡生,双手快速的在胸前结成金刚法印,紧接着双手上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属般散发着耀眼的光华。
只听得‘砰’的一声轻响,赵莫言双手准确的掐住了那怪物的双腕,迈入元龙之体的强悍体魄让赵莫言在一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两膀用力直接将那怪物像是拎小鸡子似的提了起来,赵莫言这才看清那怪物的全貌,竟是一副剥了皮的人蛹模样,周身尽是一片血肉模糊,仿佛刚刚从血里泡过一般,赵莫言只觉得握住怪物双腕的手掌心滑腻无比,任凭自己使出再大的力道也逐渐控制不住那怪物的双腕。
怪物似是也有了极高的灵智,眼见得赵莫言已是再难控制住自己,突然张开大口对着赵莫言的面门射出一根猩红的长舌,那舌头不像是人类所有,不仅长且极具韧性,舌尖处生着一张小小的嘴巴,嘴中长着两排锐利的倒钩状牙齿,若是被咬中绝对会被撕下一大块皮肉来。
赵莫言眼见那条怪舌直奔面门而来,下意识的歪头躲避,那带着温热带着腥臭黏液的舌头便擦着他的侧颈划了过去,赵莫言只觉得脖颈边一片恶心的粘稠,猛一甩头竟是用脖子生生夹住了那根血舌。
正在赵莫言以为钳制住怪物之时,突然感到胸口猛地一股大力袭来,那怪物曲起身体用两只健壮的后肢狠狠地蹬在赵莫言的胸前,双足猛一发力,赵莫言只觉得胸骨一阵剧痛,下意识的松开了双手和脖子,整个人被怪物的双足蹬飞了数十米有余,借着这股强横的力量,怪物灵活的在半空中打了个旋,轻巧的落在一处垂直于地面的宫墙之上,紧接着完全违背物理定律的四肢并用的窜上了屋檐黑暗的角落消失不见了。
赵莫言能感受的出那怪物粗重的呼吸声还在周围萦绕不绝,正要施展神识探查只觉得胸腹间火烧一般的剧痛,低头一看胸膛上几道伤口不知何时已经发紫变黑,渗出伤口的血液也变成了黄绿色的脓液,狰狞的血管像是干枯的树根一般攀附在胸膛之上,将胸膛的皮肤撑得明晃晃的。
无奈赵莫言只得甩出几张遁甲符,霎时间周围升腾起一片惨白的雾气,他的身形逐渐被雾气笼罩消失不见了,眼见周围已被浓雾掩盖,赵莫言这才安心盘膝运功逼毒,却不知在雾气的角落中,一个阴冷邪恶的身影正死死地盯着他。
‘嗖’一道血红的残影刺破薄雾朝着赵莫言面门射去,这一击猝不及防,赵莫言也没有想到这怪物竟是能够完全免疫遁甲符的幻境迷雾,此时正在运功的紧要当口,完全腾不开手去防御,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一根标枪一般的血舌朝着自己的咽喉袭来。
“喝!”突然赵莫言的耳边传来一声暴喝,头顶之上刮动烈烈狂风,一个魁梧的身影从天而降,双手之中一把双头大刀舞的虎虎生风,就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电扇一般轻易的切断了那根血舌,怪物猝然受到如此惨烈的伤势,发出一声极其尖锐的啸叫便拖着那根断舌远远的遁去了。
那斩断了怪物长舌之人缓步走到赵莫言的身边,略微打量了一番后,伸手一把将赵莫言揽住扛在肩上,大步朝着不远处的一处宫殿走去。
一个大老爷们让人像是压寨夫人一般扛在肩上,多多少少有些羞耻,赵莫言若不是此时正在运气的关键时刻绝对要狠狠地给这冒失的家伙一棒子不可,这人看似动作缓慢,脚程却是极快,几步便来到了那处宫殿内,他随手将肩上的赵莫言扔在一旁,反手将宫门紧紧关闭,又不知从哪里扛来一根足有碗口粗的石柱,死死地顶住了殿门。
做完这一切,那人这才重重的出了口气,从侧房取来一些破木板之类的可燃物,堆在大殿正中熟练地燃起篝火来。
借着微弱的火光,赵莫言这才看清对面那人竟是一五六十岁的老者,像是很长时间没有梳洗打理,头发错综虬结,一些地方甚至结成了坚硬的发结,脸上包裹着足有一巴掌厚的大胡子,裸露出来的皮肤很是黝黑,上面布满了黑色的皲裂,身上穿着一件不知用什么动物皮毛制成的皮裘,长度刚好盖住下体,隐隐露出内里的贴身衣物有些黄黑相间的纹饰,腰间不伦不类的扎着一条九孔的玉带,赤裸着两条黑漆漆的腿,脚上蹬着一双黄黑缎底的步靴,一身行头看上去就像是打怪爆出来的装备一样。
“你……你是什么人?”赵莫言疑惑道。
那人只是翻了翻眼皮,声音沙哑道:“你若是不再想办法祛毒,恐怕就得立碑了。”说着却是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扔给了赵莫言。
赵莫言将信将疑的拔开瓶塞,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冲入鼻腔,他只觉得鼻子里一阵清凉,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一条带着褐色血丝的浓鼻涕便喷了出来,紧接着头脑中一阵醍醐灌顶般的明澈,就像是连续睡了几十个美容觉一般的精神矍铄。
“这是什么?”赵莫言惊异的看着手中的小小玉瓶,凭他炼丹宗师的眼力竟是分辨不出这瓶中究竟是何物。
那人眼皮也不抬,静静地看着跳动的篝火道:“这是我苍龙国的至宝天晶石髓,有疗伤祛毒的功效。”
赵莫言在手心将那小瓶轻轻调转,一股粘稠的紫色液体缓缓地流了出来,晶莹剔透的质地在跳动的火光映照下像石英一般折射出七彩的光华,他将沾满了液体的掌心轻轻按在伤口上,一股清凉之感顿时包裹住了伤处,原本死灰色的坏肉缓缓蠕动起来,一股股腥臭的脓血被蠕动的皮肉挤了出来,渗入伤口的天晶石髓分裂出无数细丝,牢牢地将伤口两边的断茬牵连住,就像是外科手术的缝合线一样迅速的将破损的皮肉连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