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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臣熟思细想多日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林斌其人,麾下部众也皆是惧怕其武力会集。奴臣以为,稍前所见之士,愿如此舍命拼杀必是其部族亲人被胁迫,并非真心愿为林斌卖命”
依稚斜眼睛死死盯着战场,他亲眼所见,林斌回到本阵时,那些战士都高呼起来。他听着中行说的唠叨并不以为意,草原崇尚强者,根本不存在胁迫这个字眼,弱者为强者而战分换小额利益是生存的根本。
“不知大王子发现了么?林斌此次前来,麾下军队也皆随行而来,打得主意便是一战分出胜负。林斌为何如此急切?非是有必胜把握,乃是拖不起时间。”
依稚斜将视线移回来,看到右贤王部的军队向前推进,他相应地命令麾下的骑兵准备作战。
“奴臣之计:可暂时让出河朔,大匈奴专心攻伐西域,林斌若占据河朔必被汉国视为眼中钉,立时便是大匈奴不对付林斌,汉国也必然会派兵攻打林斌。待林斌与汉国爆发冲突,便是大匈奴回军攻伐之时。”
中行说也在分心观察战场,以至说话断断续续,连他都没明白自己说的都是一些什么。
中行说想表达的意思很简单,那便是不和林斌正面交战,保存实力回到西域去夺权,留下小部份军队像骚扰汉国那样去骚扰林斌的部族,林斌的部族和汉国不一样,只要被长久地骚扰必然民生败坏。这样一样面临生存压力的部众必然会离散,再让汉国的奸细运作起来,离间林斌和汉国的关系,让汉国出兵攻打占据河朔的林斌。等待依稚斜在西域巩固好政权,回军东顾,那时可以用很小的代价就得到想要地东西。而不需要消耗太多兵力为他人做嫁衣。
依稚斜神情亢奋。还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他很想看看传说中善战地军队到底是怎么个善战法,见到林斌准备用正规军去和右贤王掳来的西域奴隶军作战。他眉头皱了起来。
中行说算是明白了,决定等这一战完了再好好献策。他也把注意力转到战场,评价:“对付林斌不可用常理视之。”
依稚斜迷惑看向中说行。
中行说一副莫测高森的嘴脸“大王子且瞧着便是了。”
右贤王是打定主意先派出奴隶军出去试探,一方面是消耗汉军、一方面则是寻找机会。
西域人种头发颜色不一。唯一相同地是他们有一双碧色的眼睛,这些家破国亡的人,他们拿着简陋的武器被驱赶出来,又是在箭矢的威胁下迈步向前,如果稍微减慢脚步,绝对是一波箭雨落下来。
大约三万地西域奴隶军团前进到一半停了下来
林斌注视那些衣衫破败、手握简陋兵器的白种人,鼻子抽了抽“不用让奴隶军上去接战了。”
吕炎反对:“右贤王打得是消耗我军士卒的体力,大人要如他所愿?”
围拢在周围的将领没有太多表情,草原的作战就是如此奇妙。一场战争打起来。最先上场搏杀都是那些战斗力低下的奴隶。他们虽然不愿意让手中的战刀去沾了奴隶肮脏的血液,但是都严整待命。
“韩安、陈到何在?”
韩安、陈到双双策马向前:“卑下在!”
“韩安率领本部杀光那些监督的匈奴人;陈到招降那些西域人。”
两名彪悍的部下各自驰骋而出。他们向本阵一招呼,两个骑兵队脱离本阵,随即驰向战场。
林斌看到诸将露出不解地表情,解释:“那些西域人以后有用处。”
吕炎含蓄地笑了
北新平野虽大,但绝对无法让近五十万军队在同一时间交战,话说是双方排兵布阵在北新平野,但这并不是说所有军队都挤在了一起,军队之间有间距,按照地势而列,双方对峙地军队直径超过五十里,而那些被列在外面的军队都不是主角,真正地主战场是双方首脑的所在地。
依稚斜选择北新为战场的理由十分简单,他只有八万的兵力,而林斌麾下算上奴隶军足有三十五万,选择这个看似开阔但却无法容纳那么多人的战场可以抵消兵力的劣势,依靠麾下的精锐部队获胜。当
只是一小部份的事前准备,真正的目的是要用这个特后面到来的右贤王部去和林斌打一场消耗战。
对面五千骑军列阵而出让右贤王大笑起来,他不断笑骂“那个野蛮人,用正规军去和奴隶拼命,真没脑子!”一幅十分畅快的模样。
不知道是谁没脑子
韩安驰骋在前,对零散的箭矢置之不理,他挥军从左翼溜了一个小迂回,随后穿插到西域奴隶军的后侧。
陈到放慢马速,抬手大喝“列!”紧随其后的骑士驰骋之中散开,成为一条直线,中间的骑士亦是放慢马速,左右两边的骑士马速不减,整个骑阵缓缓地变成了一个‘u’型,随后整个骑阵在苍凉号角声下加速、加速、再加速!
“没有望远镜是一个麻烦”林斌调转马头,注视整齐排列的麾下诸将,用着非常缓慢的速度抬起手“除神策军所属,其余将领都各就各位!”
林斌不会吃饱撑着率领全部的军队来到北新平野,他所部署出来的战策从来就没有被猜透过,这一次自然也是一样。
有时候想要迷惑人,必需先把自己人给迷惑住了,这些将领不知道整个大的战略部署,只是明白自己的职责,然而,这样已经够了。
诸将怀有一颗建功立业的心,他们难忍心中的激动,恭敬抱拳:“必不负大人信任!”
接下来,韩安和陈到在前方阵战,鹤翼大阵左右两翼的虎军和豹骑却是掉头退后,相应地,狼军补充了上去。
匈奴的右贤王和依稚斜等人当然看到了汉军再一次变阵,不是他们不想借此机会挥军向前,而是中间的道路大部份被正在厮杀的士兵堵住,就算挥军也只能派出少量的骑兵,达不到威胁的效果。
游弋于外监视左右两翼的匈奴侦骑回报:“占据北新左翼有利地形的陈汐;右翼的霜接到军令做出机动!”
依稚斜和稽善滋生了相同的疑问:“林斌想干什么?”
在接下来,右贤王看到了很郁闷的一幕。
韩安将监督西域奴隶军作战的匈奴骑兵赶回去,又拖住驰援而上的匈奴军队,后方的陈到在林稀的帮助下对西域人喊话,那些个西域人开始显得犹豫,后来林稀抛出诱饵,说不会让他们去和匈奴人交战,承诺将带着他们回到西域,这些西域人这才投降,在陈到的骑军引领下退到战场的侧方。
西域人恨匈奴人,这点毫无疑问,但是他们也不相信那些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人,投降只不过是不想为任何人拼命罢了。
让出来的战场变得空旷,在战鼓声中,立于神策军后面、五军麾下的仆从军和奴隶军听命向前,取代了先前西域人所立的位置。
“?”
一连串问号在依稚斜、稽善、中行说、吕河头顶上闪烁。
“林斌到底想要做什么!”
依稚斜脸色很不好看,他能感觉出来,从一开始自己就被耍转,现在还是被耍着转。
“军师,你先前说了什么?”
中行说脸色一黯,从一件小事就体现出全部,他强自振作:“奴臣是说,可以回军西域,河朔暂时‘交’给林斌,让汉国去对付林斌。”
依稚斜铁青着脸看向右贤王派出去的骑兵“那头老狐狸也被惹怒了。”复道:“派个人去找稽善,告诉他你的计划吧。”
稽善一见五军派出去的奴隶军只有少量骑兵监督想来个以已之道还之彼身,找回刚刚的面子。
左、右当户听到军令,再看看被激得满脸通红的稽善,露出哭笑不得表情,这种意气之争以前没少看见稽善何人斗。
“这样的战争打起来真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