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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你们几个攻打了两日,怎么尺寸未进?分明惧”在牛头山以西,汉军大营中帐里一个声音在咆哮。(看章节请到..)
“丞相,不是末将不舍得用命,只是江南水师火炮犀利,弟兄冲上去就被打了回来,已经损失了近万弟兄了。”跪在地上一个部将抬起头来回禀道。
“是啊丞相,就算突破牛头山,前面还有江夏,何时才能打到武昌!”
“放屁,就算是拼光了,老子爬也要爬到武昌去,你们这些废物,我老张何时养了你们这群胆小如鼠的家伙!”
“丞相,你可以说我们作战不力,但是说我等胆小如鼠,我不服!”一个年轻将领直起腰争辩道,旁边几个将领顿时脸都吓青了。
“好啊,周志胜,你出息了,敢顶嘴了。”看到这个自己最器重、最宠爱、几乎当成自己亲儿子一般的部下,张必先的脸都气得变了形,他狰狞着咬着牙齿说道,透出的寒气让其他人快变成冰人。
可是周志胜却毫不畏惧,然仰着头说道:“丞相,江南水师现在有战船上千艘,还有火炮战舰十余艘,集结于牛头山,占据地理优势,旁边还有近十万陆师压阵,再看看我们,不过战船三四百艘,将士不过六万。丞相,我知道,陛下和太尉在武昌亟待救援,可是你不能拿将士们去白白送死!”
“好!好!好!”张必怒极反笑道说了三个好字,“送死,我看你是怕死,你要是怕死就早说,老子把你留在巴陵颐养天年!”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张必先咆哮着吼出来。
当周志胜准备拧着头还要争辩,旁边的将领连忙抱住了他,连连劝道:“志胜要再说了,丞相正在气头上,少说几句吧。”
周志胜推开众将的拉扯,然地直跪在那里说道:“丞相,孩儿是你从乱尸堆里捡来的,跟在你身边十几年的没有学会,可就学会了不怕死。今日我愿请命再攻牛头山,让丞相看看孩儿到底是怕死还是不怕死!”
张先死死地盯着脸色肃穆地周志胜了许久。他地眼睛变得通红。声音嘶哑着说道:“好。你有这个志气就成全你。你再领一万精兵攻上去。”
志胜连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孩儿去了。还请丞相多多保重!”说完起身大踏步地离开了中帐。
张必先站在座船地艏楼上。看着周志胜带着一百余艘战船。万余将士整队向牛头山杀去。而江南水师却早就是严阵以待。所有章节尽在 他们将十余艘火炮战舰呈横线一字排开舷露出一个个黑色地炮口。
当周志胜船队离火炮战舰不到四百米时。炮声骤然响起响彻天地地炮声在江面上回荡不已。呼呼地炮弹呼啸声更是骇人心魄。在炮弹洗礼中前面地战船就像是暴风雨中地枯叶。被打得飘零动荡不一会便支离破碎。但是后面地战船在周志胜地带领下继续向江南水师扑去。
周志胜站在战船艏楼上。冷静地指挥战船散开。尽可能地避开江南水师舰炮地轰击。在付出二十几艘战船地代价之后。他地战船终于靠近了江南水师地战舰。周志胜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现在才是最危险地开始。江南水师战舰火炮发射地散弹在近战中是最具杀伤力地。
“拿好盾牌。靠上去!”周志胜挥动手臂大叫道。指挥将士们架上木板。开始准备进攻。
没有太多的迟,上千汉军将士举着盾牌沿着木板开始往前冲,但是刚冲到一半,江南水师的火炮又响了,在巨大的冲击力面前,木板上的汉军就像一群蚂蚁,虽然很顽强,可是依然被席卷地七零八落。在暴雨一般近距离的散弹面前,连盾牌也被打得千疮百孔。
接着是一排排出现在船舷上的滑膛枪,闪动的火光和喷射的青烟将剩余的汉军将士一一打落下水。
几番冲击却没有受到任何效果,在汉军战船和江南水师战舰之间短短的江面上已经浮满了尸体,有几个伤员在死人堆里拼命地挣扎踩水,并大声呼救。
周志胜冷冷地看着前方的江南水师战舰,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坚毅,他的耳朵全是火炮的声音和自己部属的惨叫声。突然,又一阵火炮声响起,周志胜觉得自己的船在晃动。
“不好!这是江南水师火炮在轰击自己的划桨船舱。”经历过几次战事的周志胜知道,江南水师的绝招无非几个,首先是远距离的炮击,接着是接舷的散弹炮击和火枪齐射,还有一招是下层甲板的火炮轰击自己的划桨船舱,这一招可以直接将船轰开几个大缺口,最后把船击沉。
“时间不多了!”周志胜深吸一口气,紧紧地握住手里的砍刀,他转头看了看后面的本军大营,丞相应该在注视着自己。周志胜不由觉得心底涌起一股热气,张必先的手下没有怕死之人!
他举起手里的砍刀,大吼了一声,率先又冲上了木板。前面似乎很安静,周志胜只听到江面上的风在自己的耳朵边回响着。怎么了,江南水师怯战了吗?跑到了木板中间,周志胜还没有听到刚才的炮声,他的心里不由迟起来,但是脚步却依然迈得极快。(看章节请到.55.m)
终于,周志胜看到了江南水师战舰的甲板,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这么清楚地去观察对手的甲板。说来可悲,巴陵汉军跟江南水师在牛头山激战了两三日,死伤超过一万多人,可是谁也说不出对方战舰甲板是怎样一个情景,因为冲上去的人都死光了。
左右两边有上百人分成十来堆给十余个铁管子嘴巴里灌东西,他们专心致志,对冲上来的周志胜看都不看一眼。而刚才齐射的那些人站在甲板的另一侧,正在给自己手里的铁管子灌东西。而正面迎击周志胜的却是上百个手持长矛短刀的水手。
他们要装填弹药!周志胜心里不由大叫,欣喜如狂,终于让自己逮着他们的一个弱点了,但是他却没有注意到那上百水手中对着自己这边的近百个握在手里铁家伙。
“杀!”周志胜高吼了一声脚一用力,准备跳到甲板上去激战,突然却听到一阵砰砰的乱响,什么声音?周志胜还没回过神来,在空中的他突然觉得胸口被锤子狠狠击了一下,这一锤几乎将他的全身力气都锤散了扑通一声跌落在甲板上,手里的刀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周志胜只看到数不清的脚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还有乱七八糟的吼声、叫声在头顶上响过砰砰的声音似乎连绵不绝。周志胜用尽全身力气在甲板上摸索着,试图找到自己的刀,但是最后几丝力气慢慢从他的身上流失,他的努力也没有得到回报刀没有找到,手却不知被踩了
。但是周志胜却不知道疼痛,手似乎已经从他的手+:了一般,那嘈杂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远来,如同白云一样飘走了,当近在咫尺的炮击声又一次响起时志胜也只觉得像是小时候春天大山那边的雷声,遥不可及。
看到自己的部众又一次损失惨重地败退下来必先在人群中找了好几遍还是看不到周志胜那熟悉的脸庞,他脸色铁青步沉重地回到了中帐船舱,挥挥手斥退了所有人,然后关上门一个人呆在里面,许久都没有出来。
十月二十七,牛头山战事发生了变化,首先从岳州方向来了一支船队,大约百余艘船,却将整个江面死死地封锁了。随即牛头山的江南水师也开始动起来,以火炮战舰为主力,配置五百余艘大小战船,缓缓向汉军压来,而丁德兴率领的数万陆师从南北两路展开包围之势。
“丞相,巴陵失陷了!”一个衣衫破烂的男子跪在甲板上哭道。
“什么!”张必先觉得头一阵昏眩,巴陵是他数年苦心经营的老巢,怎么说丢就丢了,他赶紧稳稳神追问道:“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的经过很单,张必先带着大军离开巴陵后的第三日,城外就跑来了数千坐着船的难民,说傅友德的定远军攻陷了江,这些人都是逃出来的百姓。张必先和张定边一样,他们对百姓还算爱惜,虽然不满陈友谅不惜民力,但是由于兄弟之情和臣子的身份不好劝阻,但是却极力在治内安抚百姓。正由于这个原因,巴陵守将只是稍微查问了一下便将这群百姓放入城内。
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张必把主力都带走了,巴陵守军不多,傅友德部又在附近活动,守将便多了个心思,将这群百姓安置在远离水门的东城,谁知却正中了圈套。
这数千百姓混有三百多傅友德在常德一带新招募的精兵,他们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出来的,讲得一口本地话,却对定远军忠诚。等到入夜,这些人立即发作,一百余人散到城中四处放火,另外两百多人却一举打开了东门,伏在城外的数万定远军一拥而入,巴陵城不到天明便失陷了。傅友德占据巴陵后立即将手头上俘获的战船集中起来,然后挥师东进,切断张必先的后路。
张必先现在觉得头痛万分,定远一个名将傅友德在湖南就把自己搅得鸡毛鸭血,疲于应付,半步都不敢离开巴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友谅大败,武昌被围,现在是一堆的名将围了上来,其兵力还占据绝度优势,这仗也没法打了。
没等张必先想出对策,江水师用炮声宣示它先发制人的决心。听到炮声,张必先已经知道定远军的战术了,前面以火炮开路,大队水师压上来,后面是上百艘战船,还有百余艘莫名其妙的渔船,估计上面堆满了易燃之物,只要自己的战船靠上去,傅友德会毫不犹豫地下令点火,定远军用火计对付汉军已经不是一两次的事情了。而近十万定远军陆师在大江两岸布好了军阵,弓弩手估计也已经待命,只是不知道到时发射的是火箭还是一般的箭矢。
嗡地一阵乱响,无数的火箭从大江两岸向江中的船队飞来,定远军用事实告诉张必先最终的结果。
“军在南岸上岸,拼死向武昌突围!”张必先咬着牙下令道,老子就算爬也要爬到武昌去!
“泼张,我老丁恭候你多时了。”
看着前面骑在马上的黑脸敌将,他一身皂袍,一枝长枪被轻轻拧在右手,左手持着缰绳,身上散发出一种千军万马皆可独往的气势,应该是定远军名将、刘浩然的结义大哥,皂袍将丁德兴。
再看看他后面排得整整齐齐的两个长矛方阵,应该足有六千人,反观自己身边,不过千余残兵而已。刚才定远军三面猛攻,巴陵汉军被打得手忙脚乱,不一会就大火四起,将士溃散,在部下拼死掩护下,张必先费尽力气才带着这千把号弟兄逃出来,其余的部下却全陷在重围中。
“你为何知道我会奔武昌?”张必先先深吸了一口气,沉住气后开口问道。
“老二跟我说的,他跟你在湖南纠缠了半年,早就把你琢磨透了,他说你泼张是个死心眼,既然要率兵去救武昌,那怕是兵败了也会奔那里而去。”
张必先不由长叹了一声,难怪自己在湖南被傅友德牵着鼻子走,半点便宜都没有占到,原来自己早就被人家摸清底细,难道定远名将都厉害如斯?
“泼张,你刚从重围中杀出,力气损耗不少,我让你休息半个时辰再决一死战!你胜了,我便放你去武昌!输了话就由不得你了!”
“好,痛快,废话少说,我俩现在便大战一场!”张必先大吼一声,挥刀便冲了上去。
“来得好!”丁德兴大叫了一声,一踢马刺,立即迎了上去。
咣当,长枪和大刀在空中交错,喷出无数的火花,两人的臂力差不多,因此谁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小跑的战马继续向前跑,两人一错而过,然后又同时调转马头向对方冲了过去。
铛铛铛,刀枪相交连响了三声,刚才第一回合是互相试探,在摸清对方与自己差不多的实力之后,张必先和丁德兴都拿出了自己的绝招,力求在这次击败对手。张必先的刀势如雷霆长劈,力沉势雄,而丁德兴的长枪却如雄鹰博击,风疾火烈,在那交错一瞬间居然各自使了三招,而且这三招都互相碰上了。
当战马带着两人又一次无功而错时,丁德兴多了心眼,他刚才已经试出来,自己臂力略胜,招式却没有张必先精湛,稍有不慎便可能会落败,于是便想了个另招。当两者战马马尾相对时,丁德兴长枪呼得一抡,划了一个大弧线,重重打在了张必先的后背上,直接把防不胜防的他打落在马,还没等他爬起来,只见一道银光在空中闪过,直奔他的喉咙而去。张必先在落马之时就知道自己的输了,看到银光飞来,他也不躲避,只是闭着眼睛等待长枪贯喉的那一刻,可是等了一会,却依然没有等到,于是张必先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丁德兴骑在马上,右手单臂握枪,枪尖却停在了自己的喉咙不到五寸的地方。
“泼张,你若是不服,我俩可再战一场。”
“我已志萎,再打也是输。”张必先摇摇头说道,“输了便是输了,我任凭你处置。”
“那好,随我去武昌。”
“武昌!”张必先停了一会,最后黯然叹息道,“也罢,我就去走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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