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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蒙古退兵
目睹忽必烈在自己眼底溜掉,杨过一阵懊恼,见四周蒙军慌忙撤退,杨过恨道:“冲啊!杀!”旁边的士兵见杨过逼走忽必烈,重伤蒙古国师,几乎以个人之力赢得了这场战斗,个个都眼冒金星,钦佩异常,自发的执行着他的命令。不到半个时辰,整个战场清净了下来,地上到处是尸体,有蒙古人的,也有大宋人的。大量的无主战马在悠闲的转来转去,少数马受了伤,在无助的嘶鸣。
这一战全歼蒙古士兵两千,自损五百,而一百厢军中只损失了不到二十人,还差点斩杀对方主将,可谓大获全胜,所有襄阳军民欢呼雀跃,以庆祝这难得的胜利。
宋朝士兵的尸体由官军收拾了,而杨过主动要求打扫战场。这是一个累人且不吉利的活,见杨过主动承当,大家都一副佩服的眼光看来,心道:“这位公子不仅武艺高强,没想到连心地都这么好。”
其实杨过要这个活当然有自己的目的。蒙古士兵烧杀抢掠这么久,肯定有一些财产,而他们习惯性的将这些财产带在身上,此刻打扫战场还不是便宜了杨过?
杨过将自己的八十人组织起来,用马匹等将尸体聚在一起,挖了一个大坑将其丢进去,当然在丢进去之前早已被收刮一空,然后一把火将他们烧了个干净。烧完后将其买入地下,以防止发生瘟疫。这场火从傍晚一直烧到第二天早上,可见死亡人数之多。
杨过趁夜将所有的细小的金银都分给了士兵,只有大块的白银和黄金被杨过收起,连夜藏到封魔谷中。这些钱财虽不多,但折合起来也有黄金千两,杨过分了几次才将它们全部搬运完。经此一战,杨过的名气大大提升,而那八十士兵则死心塌地跟随杨过,毕竟一个肯教他们武功又给他们许多钱财的恐怕也只有杨过一人了。
蒙军一直后退三十里安营扎寨。
忽必烈在帐中走来走去,神色不愉,众将领跪在那里领罪。良久,忽必烈停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次是本王太大意了,与尔等将领无干,起来吧。”众人忙道:“谢王爷。”说完起身站在一旁不语。
金轮法王依旧坐在一旁不说话,他肩膀上只是皮外伤,只要不强行运功,休息几日就行了。达尔巴在一旁服侍,说道:“师傅,没事吧?”蒙古战事如何与他无关,但师傅在他心目中却占据了所有的位置。
金轮法王微微一笑,说道:“没事,你下去吧。”等道达尔巴出帐后,金轮法王对忽必烈道:“王爷,你还有什么看法?”
忽必烈道:“国师怎么看?我估计襄阳守军不足,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支持不了多久。这次失利是本王大意造成,哼,下次他们就不会这么走运了。传令,全军休息三日,三日后再次攻城。”忽必烈不愧为一方霸主,拿得起放得下,敢于承担错误。
杨过将剩下的八十人装备成骑兵,毕竟在平原地带,骑兵的优势是巨大的。第二日,杨过让他们休整一天,而自己则到郭靖府中,其余人等都在。
见杨过进来,郭靖喜道:“过儿,这次你立了大功,我很高兴。”郭芙等人也前来祝贺,只是耶律兄妹不太开心,小龙女没有什么表情。杨过知耶律齐想起了他父亲,当下安慰道:“耶律兄,人生在世怎能如此消沉?父仇不共戴天,是时候做决定了。”
众人一愣,没有反应过来杨过说的是什么意思。耶律燕拉着耶律齐的手,紧紧抓着,仿佛在给他勇气。
耶律齐低着头,浑身颤抖,猛然头一抬,朗声道:“不错!我耶律齐堂堂男子汉岂能龟缩一方?”说罢跪倒在郭靖面前,说道:“郭大侠,我愿为先锋!”郭靖忙将他扶起,说道:“快快起来,你为我大哥弟子,不必多礼。”杨过拍过耶律兄肩膀,说道:“耶律兄,一起努力。”
“报!”一个丐帮弟子前来“蒙古送来战书,约两日后再次交战。”这战书自然是下到安抚使手上,但吕文德见有战书,躲还来不急,当即将文书转交给了郭靖。
郭靖读完,说道:“蒙古人约两日后交战,我等还是早做防范。”众人然之,分头行动。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杨过傲立在城墙,巍然不动。忽必烈派人前来拗战,杨过喝道:“废话少说,有本事前来攻城。”宋军少马,怎么可能以步兵去打骑兵,那岂不是找死。
悠远绵长地号角声霎时响彻空谷,犹如金戈铁马纵横捭阖,惨烈的杀伐气息随着号角声渐扬渐起。这一次不比三日前,忽必烈显然学乖了,左右两翼有骑兵护卫,中军居中照应,颇合阵法。战事也比上次惨烈,鼓声、呐喊声、嚎叫声,嘈杂在一块,响彻云霄。
杨过听到这些声响,心念一动,抽出长笛,一曲琵琶吟-离殇悠然响起,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到每个人蒙古人的耳中。其声幽然,宛若从心底发出,闻之不禁大为感伤,甚至悄然落来泪来。虽然这曲子本应由琵琶演奏,但从杨过的玄铁笛传出,声音低沉,如泣如诉。
蒙古士兵闻之慢慢停下,放下手中的兵器,做石化状,只有眼中泛含的泪光显示他们还活着。先是觉得奇怪,后来觉得好听,再听就觉的实在是太悲了。慢慢的,想起家中的妻儿,家中的父母,孤零零的等着自己回去,家,是那么的温馨,是那么的惬意。而今在外拼死拼活,却不知能否活着回去,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忽必烈也沉浸在悲伤的笛声中,忽然叹了一口气,脸色伤感。金轮法王听到音乐,先是疑惑,看到忽必烈和士兵的反应,才知道这很古怪。当即输入一段内力在忽必烈体内,喝道:“王爷!”
忽必烈一惊,回过神来,见士兵居然停下不攻,心中骇然,没有对策。金轮法王取过鼓来“咚,咚”鼓声大作,宛若万马奔腾,声音透彻天际,闻之让人气血翻滚,心中豪气大增。蒙古士兵闻之大震,回过神来。
杨过见金轮法王破他音功,也不着急,只将其中蕴含的内功增到九成,笛声立马大了一些,但听之却觉得更加悲凉,脑中出现自己经历做痛苦的一幕。或父母兄弟亡,或良友病逝,或妻女分离,不一而足。悲到深处,肝中绞痛,蹲下身来,哀嚎打滚,却仿佛是悲伤到极点的模样,更有甚者,口吐鲜血不止。这音乐就是一种催化剂,将心底最痛苦的记忆调动出来,无限放大。越有悲伤经历的人,受到的影响就越大。
忽必烈记起父亲拖累,鼻子一酸,落下一滴泪来。金轮法王脸色一变,当即使出十成功力,鼓声更大,闻之气血翻腾,仿佛与自己的心跳一致,城墙上的宋兵不禁“哇”的齐吐一口鲜血。杨过心中一动,将功力加到十成,才抵挡住鼓声的袭扰。
程英见状拿出玉箫,跟着杨过吹奏,她随黄药师习得碧海潮生曲,音乐造诣极高,听杨过吹一遍后就记得差不多了。耶律齐也拿出古筝,在尾音处拨动,这一润色,顿增不少寂寥之意。只不过他们内功毕竟不高,在与金轮法王这样级别争斗中,有些力不从心。
不一会儿,二人满脸通红,头上雾气蒙蒙,显然内力不足,就要被鼓声所扰。郭靖见状,暗道一声不妙,当即抵住二人肩膀,运气为他们安定心神,让其安心帮助杨过。
这样一来,金轮法王压力剧增,大内功本就与杨过不相上下,何况多了本就不弱的程英和耶律齐两人。加上杨过的曲子比单纯的鼓声动人多了,更容易影响人的心神。
小龙女听了一遍,当下开口唱道:“隐隐绕残香,凄凄殇意浓。却将心事付千锺,谁知红颜曲中泪?孤影难自舞婆娑,惟留悠悠清泉声。素手绾青丝,玉簪隐花钿。冷雨戚戚,烛泪落千行。”她常听她师傅唱歌,学了一些。加上声音极为动人,一曲唱罢,满场皆恸,心智不坚者,当即昏迷。
金轮法王受此一击,口吐一口鲜血,鼓声戛然而止。他本就受了伤,此时强行运功,恐怕至少要修养三个月才能恢复。杨过也停了下来,这么长时间全力而为,内力早已不继。看起来脸色苍白,仿佛大病一场。
郭靖当即喝道:“我南朝地广人多,崇尚气节。俊彦之士,所在多有,自古以来,从不屈膝异族。我劝你们及早退兵,不然悔之莫及。”他这话蕴含着深厚内功,以汉、蒙两种语言说出,只说得众宋军轰然叫好。
忽必烈虽被霍都护住,但霍都功力也不算太高,因此此刻满头大汗,气血不足。经此一战,他知道短期之内根本不能撼动襄阳,当下传令道:“退兵。”说完,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