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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世铭回去后,一连等了几天,秦王府这边一直杳无音信,不由得有些羞怒交加。
“世子爷,先礼后兵。那李大娘子拿乔,好好地请她出来不肯,学生索性上门去提亲,把事情闹大,看她和暮云老杂毛出不出门。”薛世铭咬着牙道。
“事不宜迟,今天就去。”冯弋阳阴着脸道。
那事情若是被秦王知道了,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
李大娘子和暮云道长就像薛世铭说的,是埋在秦王府的两颗定时炸弹,必须得清除了才放心。
……
秦王爷经过飘香院,正巧遇到飘香院新来的如玉姑娘。
那如玉身姿纤纤,瓜子脸,大眼睛,唇红齿白,肌肤柔嫩如雪,细滑如玉,只一眼就把秦王爷勾住了。
当天晚上,如玉姑娘就被送到了秦王府。
秦王急着和如玉洞房,催着暮云道长炼丹。
暮云道长一直担心花子墨的安全,故意拖延炼丹的进程。
如今千娇百媚的如玉进了府,暮云道长放了心,这才满口答应秦王爷马上把丹炼出来。
秦王爷有点不高兴,脸拉得老长。
如玉妖妖娆娆地走上前来,葱白一样的小手贴心地在秦王肩上按着揉着,一边娇声道:“王爷,是不是只有暮云道长才能炼丹呀?”
“那倒不是。”秦王爷摩挲着如玉的小手,脸色和缓了许多。
“那不如换一个人炼丹,免得让王爷不高兴,奴家心里疼。”如玉拿脸挨了挨秦王爷,眉宇间略过了一丝厌恶。
秦王爷丝毫没有察觉,笑着解释道:“丹药倒是不少人会炼,可是只有暮云道长炼出来的丹药才没有其他副作用。”
“那王爷派人去学习暮云道长如何炼丹呀!只要有人可以替代他,王爷就不会被他钳制了。”如玉娇笑道。
“你以为炼丹是炸丸子呀!”秦王爷在如玉额头上轻轻地点了点,“药材的量,火候的把控都不是容易的事。要是能轻易学会,本王才不会那么纵容暮云那个杂毛老道……”
如玉讪笑了一下,滚进了秦王爷的怀里,娇声道:“王爷,不许取笑奴,奴不懂嘛!”
“乖乖,爷不取笑你……”秦王爷
炼丹房。
暮云道长烦躁地把手里的药材一扔:“那个斯文败类怎么又来了!”
李大娘子“嘘”一声,不满道:“赵昀,你声音小一点,要是被昭儿听到,又有的闹。”
“你也太惯着女儿了,谁家的女儿像她……”暮云道长抱怨道。
被李大娘子瞪了一眼,暮云道长剩下的话便憋了回去。
要不是米小昭再三叮嘱,在没有把握可以换身的情况下,不能告诉阿娘身体里的人是姜思桐,暮云道长早就把事情说出来了。
那姜思桐作天作地让李大娘子难过,暮云道长一点都看不惯她。
“薛世铭又想干什么?”暮云道长把郁闷压下去,皱着眉头问李大娘子。
“说是明天要来王府提亲,今天先来打个招呼。”李大娘子也是一肚子火。
“那薛世铭如此纠缠……莫非米姑娘她……”暮云道长担忧问道。
“我也是有这样的担心。”李大娘子忧心忡忡地道。
“你得去问一下,不然就太被动了。”暮云道长道。
“我怕她哭闹……”李大娘子苦涩地道。
“哭闹也要问。”暮云道长神色严峻,正好把姜思桐的情况搞清楚。
“我……我这就去。”
李大娘子匆匆离去。
暮云道长和米小昭对视了一眼,一人一狗眼睛里都是担忧。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李大娘子满脸泪痕地来了。
暮云道长和米小昭的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果然李大娘子哭了起来:“昭儿……她……她太不争气了……她说已经有了薛世铭的孩子了……”
暮云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脸怜惜地看着米小昭。
米小昭要当一辈子的狗了。
米小昭心里沉甸甸的,恨不得大哭一场。
她想好好侍奉地阿娘,她的心里还藏着一个翩翩公子……可如果一辈子做狗……什么都是水中花,天上月,空中的浮云……
“如果米姑娘有了……薛世铭的骨肉,那只能嫁给他了……”沉默了半天,暮云道长对还在流泪的李大娘子道。
“不!”李大娘子把眼泪一擦,坚定道,“我不能一错再错,昭儿不能嫁给薛世铭。”
“那倒也是……”暮云道长沉吟片刻,点头道,“薛世铭一直跟着冯弋阳,明显不是个好的。何况薛世铭早已娶妻生子,米姑娘嫁给他,只能做妾……”
“好在这里是玉陵城,离金川县很远。我让昭儿把胎打了……回到金川县,再把她嫁给一户老实人家做继室……”李大娘子难过地道,“就说昭儿在玉陵城嫁了人,可夫君死了……”
说着,李大娘子又开始流起泪来。
好好的女儿只能给别人做继室,李大娘子想想就伤心。
……
第二天,薛世铭大张旗鼓地来秦王府找李大娘子提亲。
李大娘子只用了一句话就回绝了薛世铭。
“昭儿的阿娘不在,我只是她的舅舅,不能给她做主。等回到金川县,你找到昭儿的阿娘你再去提亲吧!”
李大娘子客客气气地对薛世铭道。
薛世铭哭笑不得。
李大娘子说瞎话的本领真不错,明明就是米姑娘的阿娘,睁着眼睛说自己是舅舅,也不怕亏心。
李大娘子怎么都不肯答应薛世铭的提亲,薛世铭只得悻悻地回去。
姜思桐得知薛世铭来提亲,兴奋地跑过来听消息,正好遇到薛世铭恹恹地离去。
“薛哥哥!”姜思桐悲伤喊道。
薛世铭回过头来,看到了姜思桐,又惊又喜又“难过”:“米姑娘,好久不见……”
说着,薛世铭的眼圈都红了。
姜思桐的眼泪已经哗哗直掉了。
李大娘子气不打一处来,一边把姜思桐往门里推,一边回过头不高兴地道:“薛老爷快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薛世铭走了。
姜思桐频频回头看薛世铭……
天快黑的时候,李大娘子突然惊慌失措地来到炼丹房,告诉暮云道长:“昭儿不见了!”
“米姑娘不见了?”暮云道长惊讶道。
“……门房说,吃了晚饭后,看到昭儿从侧门出了王府……”李大娘子既悲痛又后悔,“昭儿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懂事听话的昭儿了……都怪我,要不是我拿棍子打她,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米小昭哀伤地看着李大娘子,心里喊着:“阿娘,你不要那么难过,姜思桐不是你的女儿,我才是你的女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