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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借兰雾庄?
想法真是天真。
谢霁延唇角勾起浅浅诽意,抬手将领带松解两分,直言:“我和殷显交情不深。这件事,很难帮你办到。”
虽然兰雾庄里边也有建造葡萄园酒庄,且每年都会举办名流酒会,但那终究是殷显的私人住处,岂会往外租借?
再说,根据他所知,殷显在庄园内还修了座堪比古代帝陵震撼的陵园。
那样的地方,哪里适合去拍摄。
思及此,谢霁延给她指明另一个方向,“你若真要选景,其实可以去霁城。去年,谢银澜和孟繁宴合作开发一个元宇宙俱乐部项目,各种风格的建筑皆有,完全不亚于兰雾庄。”
谢银澜是谢霁延的宗堂侄。
即谢银澜的父亲跟谢霁延是堂兄弟。
而谢霁延作为叔辈,却比谢银澜还要小上一两岁。
“这个项目,我知道。”
关于元宇宙俱乐部,矜厘早就有查询过,“但它工程浩大,没那么快峻工呢。”
“那就自己在影视城搭景。”
谢霁延显然是真的不打算帮她。
矜厘垮了垮小脸:“我们也想自己搭景啊,可统筹下来,制作成本太高了。”
谢霁延冷嗤:“想制作影视,又舍不得烧钱搞质量,会有谁愿意买账?当现在的观众是吃白砂糖的?”
白砂糖约莫等于傻白甜。
矜厘微微嘟囔:“我们只是做个小短剧,哪能像人家那些拍大电影的,上亿上亿的砸呀?除非你愿意投资点啰。”
“你的小算盘,打得倒是噼啪响。”谢霁延嘴角噙着抹意味不明的笑,抽掉领带,缠在掌心,转而踱上楼。
矜厘抱紧他的西装外套,疾步跟在身后追问:“怎么说嘛?行不行?”
她突然发现,拉拢谢霁延投资,貌似也是个不错的计策。
谢霁延步履不停,直截了当:“我对你们那个小公司,不感兴趣。”
“你……”矜厘好想骂粗,“你真是没远见。短剧现在正处在影视行业的新风口,你都不知道在下沉市场有多受欢迎。你若不懂得趁势投资,将是你的一大损失。”
“而且,我们公司规模虽然是小了点,但我们拥有最顶级的制作团队和超级厉害的金牌编剧啊,绝对会让你入股不亏,稳赚不赔的。”
“你倒是挺能吹。”谢霁延在二楼厅廊的壁画前停住脚步,回眸瞧她边爬楼梯,边叨了那么多句话都不带喘的,他伸手掠回西装,“自夸也不脸红。”
“我是跟你说认真的。”西装被抽走,矜厘心房蓦地落空,缓了两秒才适应回来,“你若不信,可以让风险评估师去收集数据资料做个分析。”
“再谈吧。”谢霁延不知是真的不感兴趣,还是故意在钓着她。
矜厘心性较急,眼见他把话说得不清不楚就要走进卧室,她再次揪住他衣服说:“霁延叔叔,你不给我个痛快,我等下又会被挠得睡不着觉的。”
谢霁延:“……”
矜厘全然不知,她此时糯糯的小语气落在他耳里,是有多么娇,多么软,多么的……让他身体僵硬。
“我会好好考虑。”
最后撂下这句,他毅然决然的关上房门,残忍扼掉自己心中那股充满禁忌的蠢蠢欲动。
……
躺在床上,回顾谢霁延关上门的那份冷情与决绝。
矜厘再次陷入失眠的循环圈里。
她不知谢霁延刚才为什么会那么大的反应,她就只是揪一下他衣服,又不是第一次揪过,有必要把门关得那么狠嘛,又不是要吃掉他,躲得那么急干什么?
主卧,浴室。
水流声,淅淅沥沥。
谢霁延冲了两遍澡,才勉强将胸腔那抹燥意压下。
若谢泽潜还不回国来把矜厘娶走,他迟早得被她折磨死。
真不知当初为何要抽风揽下这个麻烦活,媳妇又不是他的,还得让他来养着。
“闹心。”
独自低喃了句,他倦怠的走出浴室,从床尾拎起那件被矜厘搂过的西装,塞进被子里。
但没一会,又被他甩扔到沙发去。
而再过一会,又被他狼狈的捡了回来。
如此反复的折腾了几遍之后,他最终觉得自己应该得去精神科挂个号。
俩人皆失眠到天亮。
矜厘一早先爬起来坐在梨花庭的秋千椅上透气。
枝头结满了小小的青梨。
小鹅崽长大了许多,在一片草圃里啄苜蓿草。
谢霁延透过卧室的大阳台望去,按下快捷,偷偷私藏了一张在手机相册里。
他在想,留个纪念也好。
偏偏矜厘不经意抬头,撞见这幕。
他也不慌,反而气定神闲的又拍了一张。
矜厘:“?”
矜厘歪了下小脑袋,双颊鼓鼓的瞪他。
谢霁延索性给她来了个七连拍。
“谢霁延!”矜厘终于恼火,又连名带姓吼他:“你在偷拍我吗!”
谢霁延假装没听见,返回室内。
矜厘气得咬牙切齿,风风火火的跑上楼,去砸他卧室门:“快拿给我看看!有没有把我拍丑!”
她实际在意的是这点。
“放心,很漂亮。”谢霁延打开房门,身上穿着一套休闲家居服,给他矜贵清雅的气质多添了两分慵懒不羁。
矜厘声线压低,“我不信,你给我看看。”
“不给。”谢霁延眸底含着一抹玩味:“除非你抢得到。”
他将手机举高。
分明是在仗自己身高的优势,欺负她。
矜厘就算捋直身子,也才到他的下颌处,哪里够得着。
“这样不公平。”
连蹦带跳了几下,依然抢不到,矜厘开始有些气馁,“我不看了。”
“反正丑就丑,也不是要嫁给你。”
她嘀咕着。
谢霁延修长的指骨,暗暗加重力道,似要捏碎手机屏。
他手臂渐渐垂放下来。
矜厘却冷不防又发起攻势,猛地去抢手机。
谢霁延被杀个措手不及,鬼使神差的攥住她手腕,狠狠的往前一拽,拽进他宽厚结实的胸膛里。
矜厘的小心脏跳得差点撞出来。
久久的都忘记反抗和说话。
直到电梯厅那边传来动静。
她听见王叔声音苍劲有力的对谢爷爷说:“老爷子,您怎这么早就过来了,厘厘和阿延应该都还没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