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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没想到他会告白,发出这样的感叹。柳赫仍旧站在那里,温柔地注视着我。我既不能接过他给的戒指,也不能还给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说:
以前不是告白过了吗?
这和以前的告白不同。
啊,我不是已经卖给你了吗?
是啊,既然卖给我了,就连心一起卖给我吧
是吗
听到我的回答,柳赫好像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将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然后他又露出那种令人窒息的温柔微笑。他的笑在漆黑的夜里散发着光彩。
这是买了你的心的证据。
好吧
听到柳赫的话,我点了点头,给了个肯定的答复。柳赫噗嗤一笑,展开双臂紧紧抱住我。
呀,你以后多吃点。
我吃很多啊吃很多还这么瘦?
我太辛苦了。
这好像是我们俩之间第一次像其他的恋人一样,彼此率直地交谈。
你要长点肉才行。
胖了就没法打工了。啊,贞恩下周会给我介绍一个快餐店的活,恐怕以后的周末都会很忙了。
你要打工吗?
哦,你买了我是因为想拥有我,不是因为喜欢我吧?
你还真会说。
被柳赫抱在怀中,我的嘴边一直挂着微笑。这么为他沉迷可不行。
就好像一只蝴蝶,虽然看到了眼前的蜘蛛网,可还是禁不住蜘蛛网那边烂漫开放的花儿的诱惑,飞蛾扑火一般地飞进了蜘蛛网一样。
被柳赫抱着,我到了凌晨才睡着。
姐姐,起来啦。姐姐!
哦?啊,晓宇。
我自然地抚摸着晓宇的头。打了个大哈欠,才发现原来不是在自己家。我赶紧站起来,换了衣服匆忙走到外面。
呀,这个是这么做吗?
啊,哥!你不会做饭还做什么呀?
是啊,坐摩托车?
因为柳赫的冷笑话而停顿了一下的书贤,悄悄地走近柳赫问道:
哥,发生什么好事了?肯定有,是什么事?快交待!
呀,鸡蛋烧着了。
啊,怎么办?真的着了!
别废话了,好好做饭吧。
都是因为你啊,姐姐!你起来了?
我指着他们俩问道:
你们俩在做什么?
给姐姐做饭呢!哈,不过我哥还真是不会做饭。受不了他,真是。
书贤一说完,柳赫就用手中的饭勺子梆地打了书贤的脑袋一下。
啊,怎么能用吃饭的东西打我呢!
你吃饭勺子?
真是受不了你。哥,你走开吧,我来做饭,你还是出去吧!
呀,汤要溢出来了。
哪儿,哪儿呢?
你真信了?
书贤被柳赫骗得团团转。书贤气呼呼地围着围裙站在我面前说:
我本来想叫醒你的,我哥没让。还说和我一起做早饭,你看他做的能叫饭吗?哥你是用脚做饭的吗?
这是我第一次做饭嘛!
第一次又怎样!你肯定都没煮过泡面吧?啊,看来是没煮过了。
我好像还没从梦中醒过来,挤了挤眼睛,看清楚围着围裙站在我面前的人是书贤,但是正用心地做饭的人,怎么看却都是懒散的柳赫。幸亏柳赫没有戴围裙,不然我更分不清楚他们兄弟俩了。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要问问我哥才知道啊。
韩书贤,韩书贤!
知道了,饶了我吧!
书贤皱着眉头站在柳赫的旁边。过了一会儿,晓宇出来了,他看见柳赫和书贤,咯咯地笑着说:
书贤和柳赫哥都成阿姨了!阿姨,在做饭呢!
好看不?
书贤自豪地展开自己的围裙问道。我看到这里,禁不住笑出来。
过了一会儿,我们围坐在饭桌前,额头抵着额头,一时谁也没说话。
哥,这个能吃吗?
饿一顿也不会死人的,是吧?
吃吧。
哥,你要想好了。
鸡蛋完全糊掉了。他们做的好像是豆芽汤,散发着生豆芽的腥味。另外还做了小菜,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菜已经分辨不清了。剩下唯一能看的恐怕就是煎鸡蛋了。
怎么又煮鸡蛋,又做煎鸡蛋啊?
柳赫看着书贤问道,书贤故作镇静地用颤抖的筷子把鸡蛋夹走了。晓宇原本吃什么都可以,不怎么挑食的,可是这次连勺子都没拿起来,只是坐在那里。
嗯,哥,煮鸡蛋很好吃。
那是你做的。
啊,是啊。那么哥你做的,嗯哥你做的饭,炒鱼干在哪儿呢?
柳赫用筷子指了指一个装在小碟子里的红色东西。我们的视线转向它,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菜。
这能吃吗?
吃吃看。
好吧,我可不是好对付的。
书贤自言自语着,把炒鱼干放进嘴里嚼着。然后他点了点头。
样子是难看了点,不过吃起来还不错。
看着饭桌上的饭,一个个分辨能吃还是不能吃,实在是件让人感到悲哀的事情。
我们终于迂回曲折地吃完了饭,然后每人喝了一杯茶。
我们以后常来玩吧!
好啊,好啊!
晓宇好像就等着书贤的这句话,书贤一说完,他马上点头响应。我和柳赫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我们也赞同这个提议。
我看着窗外,放下了杯子。书贤看着我。说得准确一点,是看着我手上闪闪发光的戒指。书贤用受伤的目光看着这个戒指。
那,我们走吧?
书贤和我的目光相遇了,他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粲然一笑从座位上站起来。晓宇还缠磨着要再待一会儿,柳赫和他说下次再来玩,他也只好点头答应。
今天谢谢你们俩。
姐姐,谢什么嘛!
再联络吧。
好。
我一直向他们挥手,直到柳赫和书贤乘坐的计程车成为一个小黑点,直到看不见为止。
我从他们那里得到的恩惠太多了,我做什么都丝毫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现在他们俩对我来说,已经是与我的性命一样重要的存在了。其实把一个人放进自己的心里,是件吃力的事情。
因为我心里只有像针眼一样大小的缝隙,一个大活人要进入真是太难了。
但是柳赫和书贤两个人走进我的心里去了。进入是件困难的事情,要出来好像更难。
姐姐,不进去吗?
啊,我要去医院。
医院?为什么,姐姐要住院吗?
嗯?不是吃了晚饭我再去吧。
好啊!姐姐,柳赫大哥哥好帅啊!是吧?
你知道什么是帅吗?
嗯,他真的好帅!我们班的人都因为我和柳赫大哥哥很亲,所以对我很好呢!
是吗?
我打开大门,收拾着那些掉下来的交税通知单,回答着他。晓宇更来劲儿地说:
之前柳赫哥还来我们班找我,给我买了很多好吃的呢。
是吗,什么时候?
之前。我想不起来了!嘿——
是吗?
我全然不知道还有这件事。大概柳赫也想像书贤一样,好好对待晓宇吧。我突然觉得,柳赫和书贤好像是上天赐给我的,是我人生中最珍贵的独一无二的礼物。
姐姐,姐姐,我,我想吃好吃的!
好吃的?
嗯,好吃的!
我给你做饭吃。
讨厌!
你又不听姐姐话吗?你再这么固执,我可要打你了。
哼昨天你还缠着柳赫哥,让他给你买炸酱面。以后也不要经常让书贤给你买这买那的。记住了吗?
嗯晓宇蔫不拉叽地点了点头。我这么吓唬他,他心里肯定会很害怕。
一进门,发现时钟已经指向了下午的两点三十分。
我整理好饭桌,给晓宇做了午饭吃。晓宇随手从小冰箱里拿出小菜来吃。
吃完迟到的午餐,我刷好碗筷,打扫完家里以后,让晓宇看家,然后自己去了医院。
那个,患者金晓宇的住院费最晚什么时候交?
患者金晓宇?稍等一下。
我等了一会儿,护士笑着对我说:
已经交过了。
嗯?
已经交过了。
不可能,我还没交钱啊。
嗯,这里记录着是韩柳赫交的住院费。
啊,是谢谢了。
我含含糊糊地向护士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正好柳赫打电话过来。
喂?韩柳赫,你交了住院费?
啊,你去医院了?
你为什么替我交啊?
你又想说什么?
你真是为什么总是做这些让我感到抱歉的事情?
你这口气可不太像是抱歉吧,生气了?
反正我真的觉得很抱歉,而且也很不爽。每次都这样欠你的债,你知道我的心理负担有多重吗?
以后也一样,再发生这种事情的话我还是照样会这么做的。
你看见我生气了,也不在乎?
你是说你的自尊心吗?
是啊,就说自尊心吧。你不觉得伤了我的自尊?
要连伤自尊什么的也要考虑的话,我一开始就不会向你告白了。
你回家休息吧,我挂了。
噢,好吧。我回去了
挂断电话,我呆呆地望着手机。为什么我的心脏不停地怦怦直跳呢。以前的我一直认为爱情是一种奢侈的东西,爱情只不过是徒有其表,看上去很美好罢了。
呀,你
一个帽檐压得很低的男生用手指着我。我一时没认出他来,只是站在那里。直到他走到我眼前,我才认出来。
哦,是守浩啊?
你才认出我来啊?你在这里干什么?
有点事儿要办。
我来看望一个认识的弟弟。
我没问他来做什么,守浩就先自己说了出来。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站在那里。
你都和柳赫交往了,怎么对我们还是这样啊?
守浩扶了扶帽子,问我。他身上的白色衬衫和他很相配。我虽然那么想着,但是我嘴巴里没说出一句称赞的话。
从内心里接受柳赫和书贤还没有多长时间吧?连他的朋友和相关人也一起接受,时间好像太紧促了。
我又不是和你交往。有什么事吗?
我看见你经过就叫了你一声。啊,你去忙吧。
叫我一声就算了?
这个还不如装作没看见你呢。
守浩看着我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我慢慢转过头。
守浩!
一个女孩走了过来,她一看见守浩就高兴地直招手,然后她发现了站在守浩旁边的人是我,她的脸一下子僵住了。她是那个叫秀莲的女孩。
守浩,你为什么和这个女生在一起?
怎么了?
守浩对秀莲表现出很抵触的情绪。可是不知道秀莲是原来天性如此看不出来呢,还是故意忍耐着,脾气很好呢她面对守浩时脸上一直带着高兴的微笑。
我看见你和这个女生在一起,很不高兴呢。
你来看望谁啊,快去吧。我走了。
守浩拉着我想离开,我被他拉出来,不知道守浩为什么要我赶紧避开这里。
守浩把我推进医院前面停着的出租车里,拿出钱给司机。
你干什么?为什么我要躲着那个女生?
走吧,明天去看看柳赫。
守浩说完就让我走了。我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躲着那个女生。
我努力集中精神听课,在第五节课时我以去医务室为借口,去了音乐教室。不知不觉地,我现在的脚步习惯了走向音乐教室。
柳赫
打开音乐教室的门,看见柳赫正躺在椅子上。我走近了他。
睡觉呢?
哦,睡着了。
这不是没睡着吗
柳赫慢慢睁开眼,温柔地凝视着我的眼睛。
怎么了?干吗这么看着我?
我的语气和行动也变得柔和起来。
柳赫额头上的头发因为风扇吹得飘起来,他只是沉默地注视着我。
柳赫的脸看起来很苍白。我觉得奇怪,歪着头问:
你哪儿不舒服?
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你
柳赫刚说完,就听见一阵咣当当的声音,书贤跑了进来。
哥!
柳赫不顾书贤焦急的喊叫,只是看着我。书贤走近柳赫说道:
哥,听说你被爸爸狠狠地打了一顿。没事吧?
哦,我没事。
别硬撑着了。我听保姆说了,说真不是闹着玩的。
没事的。
书贤用担忧的目光看着柳赫,我也和书贤一样,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柳赫。柳赫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对我摇了摇头。
没什么事的。
你也该多少听话一些
有必要听他的话吗?
柳赫居然还笑得出来,书贤长叹一声,看了看我也没说什么。
我们三个人好久一阵子沉默。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拜托什么人说句话吧。
啊,我是不是电灯泡啊?
说什么呢,好好待着吧你。
听到我的话,书贤做了个开玩笑的鬼脸。
哎呀,好像是妨碍到你们了?知道了,我走了,你休息吧!
书贤迅速地消失掉了。
我弟弟还真是有眼力见儿呢。
是你使眼色了?
哪有我没对他使过一次眼色。
看柳赫歪斜地坐着的样子,肯定是被打得不轻。
怎么会被打呢?
就是说啊柳赫这么说着,用微笑来搪塞我。
我走出音乐教室去教室的时候碰到了书贤。
书贤,你有时间吗?
嗯,有。
那么我们谈谈吧?
嗯,好啊。
我带着书贤走过的时候,能感觉到身边女生们嫉妒的眼光。
和柳赫在一起时是这样,和书贤在一起也这样子。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我还是觉得这些眼光很烦人。
我确定操场没人了之后,才开口问道:
书贤,柳赫为什么会这样?
哥?听说好像把我爸气坏了。
那是什么意思?
虽然我觉得打听别人的家事好像有些不合时宜,但书贤一副没那么介意的样子,所以我赶紧闭上嘴巴听书贤说。
我们家的家事很乱,姐姐你也知道吧?
不久前,姐姐不是还跟哥一起把宴会给搞砸了?后来我哥又拒绝和秀莲姐订婚。所以就被打了。
就因为那个吗?
我们家比想象的要严厉。是啊,严厉到连爱情都要附上前提条件。准确地说,我们不能违背养大我们的规则。
养大你们的规则?
现在这种状况我不可能说得更清楚,但是时候到了柳赫哥会告诉你的。我们的家事,以及我们本身这种存在
书贤的嘴边带着悲伤的微笑。眼睛里的眼泪好像马上就要流下来了,嘴角还带着令人怜悯的微笑。
姐姐也别担心了。姐姐你只要在我哥身边就足够了。
我有什么本事,只要那样就足够了?
没有姐姐的话,我哥真的会疯的。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应书贤恳切的眼神,只是静静地听着。
因为姐姐,我哥变了很多。这点你知道吧?
我该怎么回答呢。柳赫的确改变了很多,我也感觉到了。
我看着书贤晶莹透彻的眼睛。书贤好像要对我洗脑一样地说:
因为姐姐,我哥变好了。
是吗,那结果会怎么样呢?
是啊,可能这段时间家里会不给他生活费吧。
会吗?
不过柳赫哥原来就不爱花钱,大概存折里还有钱可用吧。
那他被打得很严重吗?
我爸本来手就重。估计这次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吧。
书贤露出苦涩的表情,我们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走掉了。
我在医务室借了绷带和药膏,来到了音乐教室。
思考着要不要开门进去,然后好像看见了柳赫行动不便吭哧吭哧的样子,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音乐教室。
柳赫。
干吗
你得上点儿药。
哈,你就因为这个才回来的吗?
别啰嗦了,哪里最疼,快说。
不用了
柳赫连站起来再坐下都觉得麻烦,挥着手拒绝了我。我装作没听见他的话,卷起他胳膊上的衣服,看到的结果令我怵目惊心。
呀,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要怎样涂药,吓得像丢了魂魄一样。
为什么挨打?出席那个宴会打几个招呼不就行了吗
你听书贤说的吧?
嗯
为什么挨打!晓宇一个人挨打就够了。
柳赫听见我满怀悲伤的话语,没有说什么,开始在自己的胳膊上涂药膏。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了,于是开始帮他涂药。
啊你胳膊都快被打断了!疼吧,为什么那么看着我?
柳赫定定地注视着我。虽然我平时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是柳赫的视线却让我感觉一阵心慌意乱。柳赫看出了我的慌张,就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很疼吧?
不疼。
真的不疼吗?那我使劲儿涂药了?
呀,轻一点儿。
柳赫低着头说道,我噗嗤一笑。我一边给他涂药,一边随意地说:
还不如干脆答应订婚
什么?
答应订婚不就行了吗
听到我的话,柳赫从我手中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你要再说这样的话,就给我出去。
韩柳赫!
假如我开心地接受订婚,你会高兴吗?
你可以少挨些打嘛!
挨打有什么关系。你希望我骗你吗?
柳赫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我不由得缩了一下身子。
我们不应该这样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俩好像都软弱了下来。
柳赫走出了音乐教室,我忘了自己要做什么,看着扔在音乐教室脏兮兮地板上的绷带,自言自语地说:
涂好了药再出去才行啊我把几个绷带和药膏放在柳赫经常坐着的位置旁边,然后回了教室。
教室里的气氛好像总是不欢迎我。一直是这样,这次也没有改变。
就在那个时候,诗婷突然站起来啊地大叫了一声。
不用说,我们的视线都转向了她。诗婷慌慌张张地翻着书包,过了一会儿,用泪汪汪的眼神看着班里的同学们说:
我我的钱包不见了。
什么,钱包?
你说钱包?
你放在哪儿了?
怎么会不见了呢?
大家都瞠目结舌地聚到诗婷的身边。
围在诗婷身边的同学叽叽咕咕了好一阵子,突然一个人走到讲台上说:
诗婷的钱包不见了!虽然不知道是谁偷的,但是希望你马上交出来!诗婷说她的钱包是古铜色牛皮的!快点交出来吧!
我看着窗外,没什么别的想法。一群女生叽叽咕咕地,真让人心烦。
呀,金晓静!不是你吧?
诗婷皱着眉头说。我冷漠的目光扫向诗婷说:
你的钱包,给我都不要!
啊,我才不会给你!想得美!
诗婷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我则根本不去理会。
过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自己承认的同学。大家逐渐都不太理会这件事了,诗婷突然站起来喊道:
什么嘛,到底是谁偷了我的钱包!大家都翻翻自己的东西!我要告诉老师这件事!
诗婷这么大声吵吵什么?我不禁皱起眉头。过了一会儿,那个专跟我作对的班主任走进教室,他向诗婷问道:
我在外面听说了。是谁偷的?
老师
诗婷刚才的恶言恶语一下子消失了,露出一副楚楚可怜和凄惨的表情说:
老师,我的钱包不见了。里面装着我所有的东西呢,有很多钱,还有我妈给我的东西
是吗?里面有多少钱?
我记不清楚了,嗯诗婷一副很难过的样子,老师拍了她的肩膀几下,走到讲台上喊着说:
我绝对无法原谅偷东西的人。就算自己承认也不可原谅!你们都给我坐下!
我看着站在讲台上的老师。按照他的价值观,一旦偷了东西,连自首的机会也被剥夺了。在他的威逼下,我们都坐了下来。
老师恶狠狠地看着我。我和他的视线相遇了。我们都转过脸去,互不理睬对方。
大家把自己的东西都拿到书桌上!
大家嘴里都嘟嘟囔囔地抱怨着。
赶快!
禁不住老师的催促,我将书包拿到书桌上面,劈里哗啦地抖着书包,开始往外拿东西。我书包里的书、笔筒、筷子和勺子都掉出来了。
我放下书包,安静地坐着,好像这件事和我全然没有关系,只是看着窗外。
柳赫涂药了吗?我说要他答应订婚,他居然发那么大的火
我想着柳赫,来打发这种枯燥的等待。我一边担心柳赫,一边祈祷着。真希望这种无意义的时间赶紧结束。
班主任听了诗婷的话,挨个挨个仔细地检查以后,已经快要查到我了。
金晓静,拿出你的书包来!
我书包是空的,为什么还让我拿出来?
我没想别的,把书包拿了上来。老师检查着我的书包,忽然停下了,然后从书包前面的兜里慢慢地拿出了一个东西。
这个诗婷,是你说的钱包吗?
老师手里拿着的,正是一个褐色的钱包就是诗婷说过的钱包。
啊,是我的钱包。没错。
金晓静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为什么诗婷的钱包会在我的书包里?老师生气地看着我。
金晓静,你就是再不争气,也不能偷东西啊!
老师!不是的,不是我!
什么不是你!
老师像等待已久的样子,咬牙切齿地攥紧了双拳。
我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我长这么大的经验告诉我,与其要改变这个世界,不如向这个世界低头。也就是说,我没学到挑战之前就先学会了放弃。
我没有了继续反驳老师的意志,从座位上站起来跟着老师出去了。
我经过诗婷面前的时候,看见她摇晃着打开了自己的钱包。里面什么都没有。
是啊,你赢了。我这次算是栽到你手里了。你还真是会演戏呢。而且我真是羡慕你,居然还有大段的时间做这么烦人的事情。
我冷冷地扫了一眼诗婷,然后跟着老师来到了办公室。
你再没出息也不能这样啊,怎么能偷东西呢!呃?!
哼,嘴巴闭得还挺紧?说!是怎么回事?
我说不是我,你会相信吗?
从你书包里搜出了诗婷的钱包!那个钱包里有钱,肯定是你这个穷光蛋偷的。而且物证人证都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想狡辩吗?
大家都看着我,对我指指点点的。他们什么实情都不知道,但是却像恶毒的长舌妇一样不停地嘀咕着什么。
这些肮脏的话像利剑一样刺伤了我。班主任总是这样,汲汲于用自己掌握的秘密来侮辱我。
那你还希望我说什么呢?
什么?哈,你还有理了你!我现在已经忍无可忍了!
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学费都交不起,还不老老实实地待着?为什么每次惹是生非的都少不了你?居然还偷了诗婷的钱包?你知道诗婷家赞助我们学校多少钱吗?你就不能学学乖巧的诗婷,居然还敢欺骗我?
我看你是不可救药了,垃圾一样的家伙
那你想把我怎么样?快点行动吧。
不知羞耻,伸出手来!今天我就来治治你的臭毛病!
办公室里有很多人,当着他们的面我伸出双手,班主任快把我的手掌打烂了。周围看热闹的老师和学生倒是不少,却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
每当老师手中的尺子和我的手掌之间所产生的摩擦声响彻整个办公室的时候,我的脑袋就一片空白。我只是本能地感觉到疼,却丝毫感觉不到受了侮辱或是羞耻。
像你这样的垃圾啊!
啪——
干脆退学好了,还念什么书啊!
啪——
毫无用处的家伙!
啪——
连学费都不交,你脑袋里的东西就这么不值钱吗?
啪——
很疼,很疼我的手掌很疼。
很疼,很疼疼到我的自尊心要被击碎了。
毫无用处的家伙!
啪——
他到底打了我多久呢,我的后背开始冒冷汗。我的下嘴唇都已经被自己咬出血来,我能感觉到血的腥味。我使劲闭着眼睛忍受着他的辱骂。
我不住地打着冷战。但是手掌已经没有感觉了。是因为被打得太久了而失去了知觉吗?
什么,你干什么?!
听到老师吃惊的喊叫,我睁开眼睛,看见了柳赫。他用一只手挡住了老师高高扬起的尺子,怒气冲冲地看着老师。
金晓静,你退后。
柳赫推了我一把,一下子夺过老师手中的棍子。他自己身体还没有恢复呢。柳赫看着班主任说:
你以为你自己多了不起啊,竟然随便打学生?
什,什么你!
我?我比你厉害。你这么喜欢滥用权力,我也对你用一用怎么样?
你说什么!
我也想把积攒已久的权力、财富、名誉、地位都使用一下。
班主任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他挥动棍子打我的残忍和傲慢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有没有想过明天早上会被学校辞退啊?
看到班主任煞白的脸色,就知道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
没想过的话,以后打学生之前先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打也不迟。
由于手肿得厉害,柳赫握不住我的手,只好抓住我的手腕走了出去。中途他回过头来,朝着班主任的肚子踢了一脚。
班主任没想到柳赫还会来这么一脚,痛得摔倒在地上。办公室里的人马上围拢到柳赫身边。柳赫大声地说:
靠,你们知不知道她是对我多么重要的人!
柳赫的这句话深深地打动了我。
我是很重要的人,对他很重要的人
班主任吭吭哧哧地站了起来,柳赫拉着我走出了办公室。
柳赫在前面走着走着,突然放开了我的手腕说:
你自己说的话都忘了吗?
不要挨打!
你还和我说不要挨打,怎么自己还挨打了!
柳赫忍不住涌上心头的怒火,他粗鲁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他竟然打你的手!打别的地方你也忍受着吗?我要是没去办公室找你的话,你打算一直被他打到下课吗?他都骂那种恶毒的话了,你为什么还要忍着!
柳赫发火了。柳赫是在担心我。柳赫和我一样很痛。
我感到痛的是手掌,柳赫感到痛的则是他的心。因为心痛,才发火。我一直停驻在他温暖的心中。
柳赫啊干吗!
我看着柳赫生气的面孔,使劲儿抓起他的手说:
柳赫啊你的手不疼吗,放开!
我对柳赫淡然一笑,说道: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
从我嘴里说出这种话,我自己似乎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吗
我微微地冲他笑了一笑。柳赫也冲我笑了一下,拉着我的手,向医务室走去。
进去看一下吧。
柳赫的声音很温柔,让人无法拒绝。
吱呀——
医生,看急诊!
柳赫走到正在打盹的医务老师面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指了指我说道:
急诊!
哦,晓静啊。你手怎么啦?
是不是又被班主任打了?
是啊。
我无精打采地回答道。医务老师推了推眼镜,长长地叹了口气。
又被打了?
第51章
柳赫一脸茫然地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反应,又转头问医务老师:
您说又被打了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当着晓静说这些事情是不是合适,不过
老师,您不要说了。
金晓静
柳赫用力地抓住我的肩膀。
我没有再说话。直到我的左手包扎好,从医务室走出来,我都没再说一句话。
虽然我说很喜欢他,但到底还不能算是可以倾诉的对象。送走了柳赫,刚走进教室,耳边就传来了诗婷一伙人的声音。
哈,金晓静这回死定了。还费了我老大劲儿。
还是诗婷你最聪明。你怎么能演得那么像呢?就像真的丢了钱包一样。
愤怒的火焰在心中不可抑制地燃烧起来。我冲进教室,照着诗婷的脸就是一个耳光。
喂,你疯了?
你说谁疯了?
哼,你!不知道你这种人是怎么勾引上柳赫的。就是为了向我报复,对不对?
我哑然失笑。真受不了,不知道她怎么会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的。
没错,肯定是。你到底做什么了?怎么勾引他的,嗯?
切,随你们说吧!
什么?!大家都听见了吧?金晓静承认是自己勾引柳赫的啦。你不说我们也知道的。说!你到底怎么勾引他的?
这帮人还真能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我没好气地笑了出来。诗婷的脸泛着兴奋的红色,就像是一只舔着爪子的猫。
哼!懒得理你们!
看!看!我说对了吧?她勾引柳赫就是为了向我们报复。
你说什么?
这个声音既不是我的,也不是某个看热闹的女生的。
是个男孩子的声音。我有点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大闲正叉着手看着我们。他放下手慢慢地向我走了过来,一脸不屑地看着我。
真看不出你是这种人!
不是的。
不过这样的回答似乎根本没法让他信服。他还是皱着眉头,脸上轻蔑的神色更重了。
太让人失望了。你居然真恨不得好好揍你一顿。
大闲,大闲,你听见了,是晓静她亲口说的。她跟你们套近乎是为了向我们报复。所以她才会和柳赫交往的,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他。
少在那里搬弄是非!
够了!
我忍不住喊了起来。大闲一把把贴在他身上的诗婷推开,说道:
走开,妈的!假惺惺的,撒娇找别人去。金晓静,从今天起,我不准你再靠近柳赫一步。你觉得柳赫就那么好骗吗?!***!金晓静,你可真行!
你们不打算听我解释了吗?
大闲叉着手看着我:
有什么好听的?肯定又是狡辩。
大闲转过头,刚要走,突然又停住了。因为柳赫正站在教室门口。
金晓静,我接你来了。走吧。
刚才我说一会儿去音乐教室的,他可能见我没去,就接我来了
一时间,正在火头上的大闲,不安的我,以及莫名其妙的柳赫,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儿。
韩柳赫!不许把金晓静带走!
金晓静,你不走吗?
韩柳赫!
金晓静!
大闲喊着柳赫的名字,而柳赫则喊着我的名字。我绕过诗婷,向柳赫跑过去,但是却被大闲一把拉住了。
韩柳赫,你也应该听说了吧?
什么啊?
金晓静和你交往是在利用你!
事实就被这一句话给抹杀了。我还没有解释,却已经被定性为狡辩。冤假错案每每就是这样产生的。
大闲扯着嗓子喊着。柳赫冷冷地看着他,问道:
谁说的?
还能是谁说的?
你听金晓静亲口说的吗?
那,那个
你既然没有听金晓静亲口说过,那就别把它当回事。
柳赫走过来,从大闲手里一把把我拉了过去,搂在了怀里,然后看着大闲说道:
你听那帮人说,有没有听晓静解释过啊?
于是我就这样靠着柳赫,一起朝音乐教室走去。
柳赫咣的一声把音乐教室的门关上,然后有些不耐烦地皱着眉头,嘟哝道:
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柳赫
怎么了?
柳赫走到了挂在教室墙上的电风扇前面。
你相信我吗?
嗯。那你相信我吗?
嗯。
那你为什么要问呢?
你会很容易就相信我吗?
噢,你会很容易就相信我吗?
嗯。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诗婷说的那些话,其他人说的那些话你不在乎吗?
要是连那些话都在乎的话,我可真没时间。
呼吸需要时间,说话需要时间,思考需要时间,玩需要时间,听音乐需要时间,读书需要时间时间那么宝贵,我怎么有空去想那些事情。
柳赫在电风扇前尽情地吹着风。而我,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
那个人对我是绝对信任的。经历了今天的事情,柳赫的背影似乎显得更加高大了。
不过说实话,我还是挺不高兴的。
听了柳赫的这句话,我们都笑了起来。柳赫指了指身边的位子:
快过来。你那边热。
我蹦蹦跳跳地走了过去。我看着躺在教室椅子里吹着风的柳赫说:
柳赫,我要你一直这么信任我。
当然。
不许反悔哦。
绝不反悔。
你真好。
哈,什么呀。怪怪的。
我说你真好我怎么觉得我像是晓宇啊?
有什么不对的?晓宇是我最心爱的弟弟,而你
啊,好凉快啊。
说下去。
柳赫躺在那里,凝视着我的眼睛说道。
说什么
下文呢。
那个我是说你是我喜欢的人。
柳赫干咳了一声,把身子转了过去。但是我却看见了,他嘴角挂着的笑容。
第52章
爱情是温暖的。36?郾5摄氏度是最合适的温度。
爱情是温暖的,因为你进入了一个36?郾5摄氏度的x膛。这么说来,离别应该是寒冷的,应该为之流泪。
看着柳赫,我心里默默地祈祷,祈祷我们能永远幸福地在一起,祈祷这一刻能够永远留在我们的心中。
喂
叫我名字。
噢,金晓静。
叫在柳赫嘴里的我的名字,听起来也是那么地温暖。
怎么啦?
柳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书贤是我唯一的弟弟,你
我?
柳赫微笑着看着我:
你是我唯一的女人。
我困了,姐姐——
嗯,把被子铺好,睡觉吧!
听了柳赫的话,我兴奋了一整天。柳赫听了我的话,应该也会很高兴吧。
铺好了被子,我和晓宇躺了下来。
姐姐,好热。
来,我把电风扇开开。
我把已经用了五年的老破电风扇打开。电风扇的阵阵凉风里,总算是有点缓过劲儿来了。不过晓宇却死也不肯把自己的肚子盖上。
金晓宇!
姐姐你每天都冲我发脾气,还不给我买好吃的!
今天柳赫哥哥不是给你买了吗?
我指了指挂在墙上的一包零食说道。那是柳赫送我们回来的时候给我们买的。晓宇见到零食反而闹得更凶了。
姐姐从来都不给我买!
金晓宇!
从来不给我买好吃的。我不喜欢姐姐!
我也不喜欢晓宇了!每天都不听姐姐的话,就知道闹!
晓宇听了我的话之后,一下子不说话了,怯怯地拉了被子躺了下去,眨巴眨巴眼睛,眼泪就要下来了。
姐姐不喜欢晓宇?
真是不懂事,晓宇总是说这种让人心痛的话。
姐姐不要晓宇了吗?
别瞎说!
是的。他们说爸爸妈妈是不喜欢晓宇才不要我的。
晓宇突然说到了被父母遗弃的身世。我一时默然无语,轻轻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
姐姐永远都不会不要晓宇的。不许那么想。
真的吗?姐姐,真的吗?
晓宇这才露出了笑容,眼中的泪水从两颊流了下来。
这就对了我们就应该这样活下去。
我用手把晓宇的眼泪擦了擦干。
已经12点多了。晓宇已经睡着了,我也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
喂。
是我。
啊,是柳赫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你出来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啊?
快出来。
柳赫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一边想着会是什么事情,一边匆匆忙忙地把脱掉的衣服穿上。我冲出大门,正要环顾四周,看柳赫在什么地方的时候,有什么东西碰到了我的脸。我吓了一跳,往后蹦了一步。
原来我的脸碰到的是玫瑰花。透过大把的玫瑰花,我看到了后面柳赫的脸。
啊,柳赫
我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柳赫就把一大抱玫瑰花送到了我怀里。
这是我们第一天正式交往的礼物。
送走柳赫,自己一时间还睡不着,看着月光洒在磨砂的玻璃窗上,一片雪白。
推开窗户。哇!一轮明亮的圆月悬挂在深蓝的夜幕中。
要是从前,就算自己看见满月呀月牙呀什么的,也不会有太多的感觉。可是自从一个人走进自己的心房之后,身边那些原本不会留意到的东西,却都渐渐开始变得可爱、变得赏心悦目起来。只是因为那一个人
我合上双手,向着满月祈祷:
月亮神啊,请保佑现在到家的那个人吧!请保佑他永远幸福!请保佑我们保佑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姐姐好像不怎么欢迎我啊?是不是光顾谈恋爱,没时间理我了?
怎么会呢?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不太舒服,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儿。已经跟学校请假了。
是吗?
嗯。姐姐现在有时间吗?
看着拦在我面前的书贤,我轻轻点了点头。书贤紧张的神色这才舒展开来。
姐姐,那么帮我包扎一下吧!
怎么了,又哪受伤了?
嗯,肩膀上。找不着人帮忙。姐姐就帮我包一下吧。
在哪包好呢?
医务室。
医务室没人吗?
医务老师今天出差了。
门开着吗?
嗯,门应该一直开着吧。
和书贤下楼一看,医务室还是老样子,敞着门,一个人也没有。
书贤坐了下来,脱下上衣露出肩膀的伤口。被人浅浅地扎了一刀。
喂,这是怎么搞的?
和人打了一架。
和谁打架了?为什么呀?
一个讨厌的家伙,实在看不顺眼,就动了手。
书贤的表情阴沉了下来,不知是不是正在回想打架时的场面,反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表情。
我们第一次遇见也是在医务室吧。
是吗哦,对耶。那时候姐姐不会在膝盖上缠绷带。
是啊,我到现在也还是不会呢。
不知是不是我不小心碰到伤口了,书贤大叫了一声。
姐姐,疼!
没事,越疼好得越快。
怎么可能
不骗你的,好好坐着别动。
小伤口消消毒,贴上创可贴就行了。创可贴应付不了的大伤口就用绷带绑上。肩膀这个部位不太好绑,我包包拆拆了好几次。
你这伤受得太不是地方了!
是姐姐不会包了吧?
怎么可能,没有我包不了的。
姐姐,你就承认了吧。
行了,给我老实呆着。
姐姐,随便包包就行了。
我没理书贤,说什么也要把他肩膀上的伤口给包扎好。书贤看着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以后就不能找姐姐帮着包扎了。
为什么
这是秘密
看着书贤脸上略带伤感的微笑,我也不便再追问下去。
好了,包扎完毕!哎呀,真不知道是谁包的,做得这么好!
什么呀,姐姐!你包得我动都动不了了。
谁让你受伤了的?
哼,姐姐真无情!
书贤扭了扭自己的肩膀。
嗯,差不多给你打个三十分吧。
帮你包扎还这么多废话,来来来,让我给你全解开。
不要,姐姐挺好的!应该给你一百分!
书贤连忙护住自己的肩膀,逃到了一边。我开始收拾刚才用过的绷带和药呀什么的,书贤一边帮我一边说道:
姐姐。
嗯?
姐姐也知道吧。我哥哥卖摩托车的事。
啊,对了,你不说,我还想问你呢。
嗯,你问吧。
那辆摩托车对柳赫而言是不是很重要?大闲和守浩都是这么说的,说那是柳赫第一个想得到的东西。
是啊,那是哥哥第一个想拥有的东西,也可以说是世界上所有东西中间,哥哥第一个选择的东西。
是吗?
听说为了姐姐,哥哥把那辆摩托车作为抵押,押在表哥那里了。
咦,你连这个也知道?
我可是柳赫的弟弟啊。再说,柳赫的表哥就是我表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表哥已经觊觎哥哥那辆摩托车好久了,几次都想让哥哥卖给他,哥哥都没答应。所以,一听说哥哥用摩托车作了抵押,你都想象不到我有多惊讶。
到现在,书贤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哥哥性格很可怕的。我不是说过吗,他一旦发起狂来谁也阻止不了。
姐姐也发现了吧,哥哥一旦怒起来,不整死对方是不会罢手的。
差不多。
第一次见到柳赫就感觉到了。疯狂、伤感和愤怒交织的眼睛里,散发着冷冷的寒光。书贤见我也明白,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而且哥哥没有什么在乎的东西。也就是说,除了那辆摩托车以外的所有东西,对于哥哥来说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那些东西在哥哥眼里,就跟不存在一样。
姐姐真的很幸运。
什么意思?
书贤得意地卖了个关子。
作为姐姐替我包扎的纪念,我告诉你好了。
打我记事以来,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哥哥像现在这样温柔。
我没说话,等着书贤给我解释。
虽然哥哥在表面上变化不大,但在对人的态度上已经和从前不大一样了。当然,这种细微的变化大家都还没感觉到,但我觉得哥哥是想变得和姐姐一样善良。
姐姐真的很厉害,能让哥哥把那么宝贝的摩托车都给卖掉了!
我不禁微微一笑。书贤把脸凑到前面来,又加了一句:
所以说,姐姐现在已经成为哥哥最最重要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