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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杰肚子饿得咕咕叫,按着肚子而徐民宇,这时咋咋呼呼地说要做蛋糕。是为辛苦地学习的恩真而做的吗?恩真从生下汉杰后起,民宇就正式把家务事移交给她了,自己只有在对清扫和饮食说废话方面实力增长了。民宇说糙米粉好,什么好的,一边满满地摆出东西一边念叨着,做蛋糕。
“爸,我也吃点这个行吗?”
“不行,妈的!我说过这是妈妈的。”
汉杰看着烤好的漂亮的心形蛋糕,伸出手,但是得到的是民宇的拳头和高喊。
“爸爸,我快饿死了。”
“哼”民宇看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饿而按着肚子的儿子,仔细地想了想。然后把做心形蛋糕时切下来准备要扔的边角料收到一起,给他说:
“那么,吃这个。”
“什么呀,这个!”
“什么什么呀。你不是说你要吃蛋糕吗。”
“哇,这个变态大魔王!我也要吃做得好看的!妈妈回来后,我就把你饭都不给我做让我饿着的事都说出来!那么妈妈今天晚上就会和我一起睡了吧?爸爸最怕这个吧!”汉杰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
但是徐民宇,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继续做他的蛋糕。汉杰非常讨厌这个爸爸。他对和自己长得差不多,但是个子要高一些,长得也稍微更帅一点儿的爸爸有一点胆怯。
“我真的会都说出来的!今后妈妈不再和爸爸一起睡了!唔嘻嘻!”
“徐汉杰,那你也把你在幼儿园交女朋友的事和你妈妈说。”
呵。汉杰一下子掩住了自己的嘴。我和尹贞怡谈恋爱的事,是我和爸爸说的吗?天啊竟然有这样的失误。我竟然真的和这个变态大魔王说了!不可能!说谎!如果妈妈知道了,会以为我是个没有气节的男人的。
“啊爸爸这么说,真厚脸皮!”
“那么你,不厚脸皮吗?这么一个小家伙,总想赢你爸爸。小崽子,你说实话,你喜欢妈妈,还是喜欢那个尹贞怡?”
“都当然喜欢妈妈!”
“那你为什么和尹贞怡谈恋爱?你喜欢妈妈的话就不应该再喜欢尹贞怡了。”
“这,这个”
民宇带着胜利的笑看着儿子。汉杰站在那里快要哭了。
“妈的,你试试。爸爸都告诉妈妈了?”
“妈的!”
民宇继续做着蛋糕。但是这个小不点儿的儿子小家伙气呼呼地站在民宇旁边,还不承认失败。坐着和儿子一样高的民宇,与汉杰目光相对地说:
“儿子,你的小鸡鸡大,还是爸爸的大?”
“哼,当然是爸爸的更大了!”
“妈妈更喜欢大的。本来女人们就都这样。”
“是这样吗?”
“是啊。从这方面来说,你赢不了你爸爸。”
汉杰这个小家伙,现在一边呜呜哭着,一边狠狠地踢着足球出气。
叮咚!叮咚!“是妈妈!”
两个男人同时来到大厅,用笑脸迎接恩真。每次都是这样,恩真先抱一下丈夫,然后抱抱儿子,在他脸上亲一下。
“妈妈,这里也亲一下。”
恩真笑着亲了汉杰的嘴唇一下。然后汉杰冲着民宇做了个鬼脸。当然徐民宇的额头上立刻青筋暴露了。
“老公,吃饭了吗?”
“当然。和汉杰一起。你呢?”
这时汉杰出来想说自己还没吃饭呢,但是看见民宇在向他使眼色,好像要揭穿他的秘密似的。结果,汉杰有苦难言,只能同意民宇说的一起吃了方便面的话。
“哎呀,对不起。教授突然叫我”
“没关系。托你不在的福,我和儿子还烤好吃的蛋糕吃了呢。”
“真的?有我的吗?”
这时民宇拉着恩真的手,给她看满厨房的蛋糕。恩真满脸的幸福感,盛赞他是最好的爸爸最好的丈夫。然后汉杰圆睁着双眼盯着他们!互相搂着腰,正在接吻的两个人。虽然汉杰是每天看着他们这样长大的,没什么特别的拒绝感,但是特别讨厌爸爸的眼神。你没有和妈妈这样过吧?就是这种眼神。
“汉杰,明天要去幼儿园,早点睡。”
哼,这个变态大魔王,他就是想和妈妈他们两个在一起,所以想快点哄我睡觉。
“不,爸爸。汉杰要和妈妈一起看书,一起睡。是不是,妈妈?”
“要么就这样?好久没有和我们儿子一起睡了,要么一起睡?”
“哼哼老婆,你去了学校,一定很累了吧,你先去洗澡。汉杰和我刚才一起去桑拿房了,我给汉杰刷牙,然后给他读书。”
“哦,那么就这样?我也正想去洗一洗。汉杰,下次妈妈给你念。对不起。”
“怎么样,徐汉杰,爸爸给你念书好不好?”
“嗯”汉杰被力气强大的爸爸拖进了房间。但是这个变态大魔王,根本没想念书,汉杰在床上伸着胳膊。
“爸爸,不给我念书吗?”
“爸爸给你查数吧,你听了就睡着了。”
“什么呀!爸爸明明说要给我念书的!”
“我说了给你查数。”
“怎么能这样。”
“就能这样。徐汉杰。你和尹贞怡”
“妈的”
结果,汉杰听着爸爸呵呵笑着查数的声音睡觉了。小孩子到底还是小孩子。和生龙活虎醒着的时候完全相反,带着天使一样的表情睡着了。
“要是他醒着的时候也这么可爱该多好。小东西要是个女儿该有多好。啧”
带着轻松的心情进了卧室,啊,由恩真师母,穿着徐民宇最喜欢的白色胸衣,躺在床上!民宇慢慢地走过去,在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恩真。
“汉杰睡了?”
“是啊,我看着他睡着才出来的。”
“对不起,今天看着汉杰,累了吧。”
“没有。绝对没有!”
见过这样假惺惺的爸爸吗!民宇在恩真面前是帅呆了的爸爸,最好的爸爸。民宇和汉杰的战争,恩真不知道。
“我因为上学,对你和汉杰有很多疏忽,你一直帮我,谢谢。”
“客气。因为你是我最好的宝物吗。”
民宇从椅子上起来,走近恩真,把嘴凑上去。一会儿,民宇也上了床,两个人开始互相脱衣服。长时间的爱抚后,民宇正要进入恩真身体的瞬间,这时听见外面好像有门打开的声音,还有孩子咚咚走路的声音。民宇和恩真觉得不安,赶紧盖上被子,这时卧室门一下子打开了,汉杰跑进来。
“啊,卧室门没锁吗?”
“哎呀吓我一跳。呀”
汉杰走近紧紧盖着被子的父母,用小手使劲地按着他们。小崽子,从出生时起,直到现在,总是在重要的时候妨碍我们!
“妈!妈,你哪里不舒服?嗯?妈!”
“汉杰,妈妈睡了。”
“不!我听到妈妈的声音了!”
“跟你说没事,妈妈睡了。”
“反正是爸爸让妈妈痛苦的!”
汉杰用极其不满的声音说。这个小家伙,这是让你出生的原始行为啊!你不能马上闭嘴回你房间去吗?民宇真想这样大喊,但他还是柔声地说。因为恩真在面前。
“汉杰,快回你房间去。吵醒妈妈了。”
“哼万一我再听见妈妈不舒服的声音,我还会来的!”
“不会的,快回去睡吧!”
汉杰摇头晃脑地出了卧室门。民宇和恩真在被子里面互相呵呵地笑了,然后互相堵住对方的嘴,开始做ài。
徐汉杰,你这小崽子!你不管怎么使坏,你的妈妈都是我的!唔哈哈哈哈!
俊锡回忆:出国
2003年12月仁川国际机场。
一个男人凄凉地环顾了一下机场,然后凄凉地笑了笑,进了登机口。真想去看一眼终究是带不走的女人的幸福的样子。曾经以为会有想彻底占有她的贪心。
但是没有。似乎没有缘分。
男人上了飞机,确认了自己的座位,系好了安全带,闭上眼。然后默默地说着。
“由恩真这次永远地再见了。”
“崔俊锡着着我。”
好久没见的朋友们聚在一起,舒贤小心地靠近俊锡说。俊锡跟着舒贤出去了。只是想在外面说几句话,但是舒贤却拉着俊锡去了附近的咖啡店。
好像要说什么似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她的神色,一定是说起来很困难的事。
“为什么这样?为什么来这里。”
“俊锡”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是不是和士俊出什么事了?”
“为什么那么做?”
看着紧紧抓着杯子开口说的舒贤,俊锡咽了下口水,盯着她。
“你现在想说什么?”
“崔俊锡我问你为什么那么做?”
“我做什么了?”
“别装蒜了。你明明知道我现在想说什么。真的,你为什么那么做?啊你以为谁都不知道吗?”
“我真的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我走了。下次你想好了再和我说。”
“崔俊锡!我问你为什么那么做!你为什么想让恩真失去孩子!”
“什么?”
“你真的以为谁都不知道吗?志润和恩真去清州时,在百货公司的滚梯上恩真差一点掉下去。那时有一个男人扶住了恩真。但是志润觉得很奇怪。那个人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还有,好好地站着的她差一点滚下去也很奇怪幸运的是志润用手机把那个男人拍下来了。你也知道的,志润本来不大记得住别人的脸,所以有时候会这么拍下来。看我们高中时,你非常彷徨的时候你不是差一点进黑社会吗。那时偶尔会来找你的那个人。志润记得模模糊糊,但我记得很清楚。理由你也知道吧?我差一点遭遇到那件事的那个原因?”
舒贤举起手机,对俊锡说。俊锡表面上泰然自若地看着手机,但实际上后背上冷汗哗哗而下。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崔俊锡你比想象的还恬不知耻啊?这个人是个比谁都坏的人,这点你最清楚了。但是,还是与这个人联系的你又算什么你还收买他?不过他的心理比你以为的脆弱。他踢了恩真的后腿窝后,自己先害怕了,又抓住了恩真。因此你的第一个计划以失败而告终”
“可笑。你说我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就算是那个人要把恩真推下滚梯的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说呢。清州发生的事好,也可能是事故,但这次恩真从楼梯上滚下来的事和你没关系吗?”
“舒贤你想象得过分了?”
“没什么过分的。是。当然也是我推测的,但是无论如何也好像是正确的你因为太爱恩真了所以想杀死恩真怀上的民宇的孩子?你认为孩子如果死了的话,他们两个人就会分手了?真可笑。是开始我也不相信。你说你绝对不会喜欢恩真的然而还是!以为你会保护她。和丈夫不太好,自己一个人的恩真应该保护她才对不是这样的道理吗?你怎么能这么做?你完全是连恩真都想杀死!”
“不要胡说”
“胡说?你说胡说?好,这话你到恩真面前也这么说一遍试试。恩真真是个傻子是吗?你以为她没看见?你把恩真推下去,你以为恩真不知道?在我们学校,恩真滚下楼梯时!你以为恩真真的不知道罪魁祸首是你吗!”
“你说什么?”
“赶紧跑出去的你的样子我也看到了。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做白日梦吧,目击者太多了。当事者本人也看到了。但是怎么办呢又没死。你看怎么样?恩真和民宇的孩子你自己看,怎么样?”
残忍。舒贤的话就像刺中俊锡的匕首。俊锡终于无话可说。说什么怎么说
“恩真这臭丫头过分相信你了。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把她推下去的人是谁可是都没有把你说出来。你问我怎么知道的?志润偶然和我说起并给我看了照片之后!我就想,不会是你吧,就去问了恩真。恩真让我什么也不要说但是我绝对不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做!你!”
“”“你还有什么说的!你真了不起啊。真是了不起的人啊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嗯?你希望的事一件也没发生,你很伤心吧!”
“我”
“这次恩真生汉杰时,难产了就是因为这事你知道吗?真的是差一点要死的不是汉杰,而是恩真!你知道吗?知道吗!”
“”“有嘴的话就说句话。和你6年的友情没想到就这么破裂了。真失望。”
“无话可说。”
“真是的,真是的你想怎么办!恩真保持沉默我也会忍住。但是现在不可能信任你了!怎么办好?嗯?”
“”“离开。”
“什么?”
“离开。即使你不做这事,你家里也在逼你去留学吧。反正你免兵役了。你不要再给恩真留下不安定的因素走。”
想说话。是不是对我太残忍了真想大喊一声。但是我不能。你们就这样抛弃我,实在太残忍了过一段时间你们就会知道
笑一笑吧知道我做了那些事,也笑一笑吧。祝你健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祝你笑口常开。这些年来在我心里播下种子的我唯一的女人即使知道了做为你朋友的我做了什么肮脏的事希望你幸福地养育你的儿子,忘记过去的事,饶恕我祝你开心。我不会忘记你笑的样子。
我怎么才能忘记你
89
俊锡回忆———“遗忘”
“啊呀呀呀,领带!老公你的领带我一条也没给你放进去!”
“慢慢来,慢慢来。飞机时间还很宽裕呢。怎么这么急?”
“是啊,我都快晕了。”
看着嘻嘻笑着的恩真,民宇的嘴角不由得浮起微笑。这个忘了,那个忘了老婆已经把出差的箱子打开10多次了,她的这个样子也可爱至极。
“生完汉杰后,好像健忘症厉害了似的。”
“不是吧,是你讨厌我出差吧。”
“什么?谁说的?”
民宇拉住眼睛瞪得溜圆的恩真的手,抱住瘦了很多的老婆的身体。孩子小的时候,只要一到了晚上就哭,大一些后,家里家外地淘气,恩真疲倦的眼睛都凹陷下去了。
“哼你出差了,我就要一个人带汉杰了嘛。”
“什么,老公出去做事,你就抱怨没人带孩子?”
“啊是这么说的。”
“我知道你很吃力。你这么说我就走不了了。”
“哎呀,我就是随便说的。快起来。你再这样就赶不上飞机了。”
“等等”
民宇贪心地想再多抱一会儿老婆,就抓住她的腰,使劲用手拉过她抱住。他一只手抬起来抚摸她的头发,顺着她的脸摸下来,抓住她的下巴,刚想把嘴唇凑上去时,恩真的手机响了。好像在期待什么似的恩真,又遗憾地叹了口气,把梳妆台上的手机拿起来。
什么呀,有儿子那个东西碍事还不够,现在还有她的手机!
不知是什么重要电话,恩真接电话时还做了记录,民宇看了她一会儿,又环顾了一下以后一周左右不能进来的卧室。然后,民宇的视线固定在床边桌子上展开的报纸上。
(韩国诞生的世界级的小提琴家,崔俊锡。这次与帕尔哈默尼克奥克斯特合演)
用红线画了标记的三个字,崔俊锡。大声叫嚣自己仅仅是恩真的朋友的那个朋友的面孔浮现在眼前。忽然有一天消失了的他的消息,忽然又出现在了报纸杂志上。但是以前恩真身边的朋友们中,没有和他有联系的。
“在哪里呢”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挂断电话的恩真,拿了把剪刀,把登载了俊锡的那部分报纸漂亮地剪下来,一边精心地放进了剪贴簿里,一边喃喃自语。民宇看着恩真的样子,好像气鼓鼓似的说:
“谁?”
“什么谁呀,崔俊锡。”
“不管你怎么想念他,放到剪贴簿里,也太过分了吧。”
“见不了面,上次听到他的声音是什么时候也记不得了把大家都看的报纸杂志剪下来,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在一起的话,他一定对汉杰非常好,是不是?”
每次恩真的话里表达出想念俊锡的意思时,民宇都想大叫。那家伙对我们做了什么事啊!那次和士俊一起喝醉了时,士俊像要哭了似的说出来的那件事听了俊锡要加害是自己全部的恩真,还有那时她肚子里的汉杰的事时,民宇虽然能理解他,但是不能饶恕他。但是民宇不知道这件事恩真到底知不知道,所以只能苦涩地把它埋在心里。民宇费力地想把差一点喷涌而出的苦涩都再次忍住,这次也装作不知道。
“是这样吧。”
“不过从间或出现的这些消息来看,他好像活得不错,在哪里呢?”
“不清楚可能在欧洲的某个地方吧。不过这个朋友挺了不起的,能和帕尔哈默尼克奥克斯特这样的人一起合奏,可见他的实力”
“当然了不起了,我的朋友吗!带着要成功的决心一句话不说地离开我们去了外国,当然会成功!俊锡,高中时就没有像他那样的演奏家了。大学时也一样。”
“是啊”“他过得不错吧”
“是啊,当然。”
“非常想念我们汉杰时,寄过来一张照片也好啊?”
民宇看着一边不在意地聊天,一边又检查一遍自己出差的包的恩真的样子,用手摸了摸西服口袋里的恩真和汉杰一起照的照片。
临近秋天的英国伦敦郊外的一个草地上,一个男人用书盖着脸,仰面朝天地躺着。干净利落的牛仔裤和针织衫很协调,褐色的头发留长了,盖住了耳朵,衬托得他被雨水弄湿的脸更加有气质。他离开祖国已经有4年了看不到她也有4年了。
遗忘,以为会不太困难。以为看不到就会忘记。直到现在一直带着的不好的感情相信了又相信不会再想起。但是怎么会这样。为什么,看着蓝天时,连一分钟都忍受不了,就要闭上眼睛呢
我为什么不能从她那里解脱呢。4年,这4年来狠毒地折磨自己的就是从来没有减少的对她的想念、欲望、还有爱。与所有朋友都断了联系,在外国度过的这段时间,他有了飞跃的发展。做最好的小提琴家的梦一点都没有放弃,参加了很多比赛,得了很多奖,这些他在韩国的朋友们———士俊、舒贤、志润、恩真———通过一些音乐报纸杂志都看到了。就这样过得很好啊,朋友们这样想,也没有去找他,都远远地观望着他。但是不管怎么拉琴,或是与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在宾馆里纠缠在一起,都是想忘起、想摆脱他爱的情人和她的小孩。差点死在自己手里的小孩,恩真的儿子汉杰伴随着负罪感,想像着要是这孩子是自己的儿子该有多好,还是做着这样的白日梦。把他带回现实世界的是他的朋友杰洛德的声音。
“约翰!白花桥边有人找你!”
“是吗?谁?”
“不知道,一个长着和你一样的褐色头发的东洋男人。长得非常帅!找你时是非常犹豫不定的样子,去看看吧。”
“ok,谢谢。”
东洋男人,会是谁呢是不是士俊来找我了心里疑惑着,俊锡向杰洛德所指的白花桥方向大步流星走过去。
位于学校附近的荷花池里讨人喜欢地开着白色的荷花。横跨荷花池的桥没有明确的名字,但是在学生们中间,都叫它whiteflowerbridge———白花桥。看见在远离学生们的避静的地方,桥的那头,站着一个个子很高的东洋男人的背影。看见他的样子,俊锡的腿一点儿劲都没有,差一点要瘫坐在地上了,心里一沉。
过了这么多年,样子一点都没变的恩真的丈夫,民宇。
“你好吗?”
在咖啡屋的一角,民宇还是和以前一样用满不在乎的表情,向坐在他对面的俊锡问好,而俊锡的脑子里掠过数百种可能。
我对恩真做的那些事他知道了吗,为什么来,恩真有没有稍微想我一点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在这里他怎么知道的
“不要透出这么好奇的表情,我坐在你对面,会不安的。”
“啊,不是。您好吗?”
“当然。恩真也是,汉杰也很好。”
虽然俊锡没有问,但是民宇知道他最关心的部分,都说给他了。但是听民宇的话,俊锡的嗓子像堵住了似的,只能低下头。听了从民宇嘴里说出的恋人的名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汉杰这个名字一定是她和他的儿子觉得难以想象的思念一下子大了几万倍似的压在俊锡肩上。
“通过媒体知道了你的消息。不过恩真每次看到都觉得遗憾。因为连联系方式都没有。偶尔和我这么说时,我总是当面驳斥他,但是她的性格你知道吧?太喜欢你了,我的话她根本不在乎。已经有几年没见,更有相反的效果了。她非常想你。”
俊锡装作咳嗽,费力地忍住眼泪。因为绝对不想在她丈夫面前表现出脆弱的样子。
“啊”“不仅是她,还有士俊,偶尔见面的舒贤、志润都是这样。都非常想你想知道你的消息,正好我有事要来这里,就打听了你的地址来了。不过你过得不错。”
“过得还好。就说我很好,就请这样告诉他们”
无力的声音从俊锡嘴里流淌出来。这时民宇应该充分看到他的神色了,但是他又残忍地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俊锡。
“我们的儿子。名字叫汉杰。因为这小崽子我可受了不少苦。”
民宇无声地微笑着把照片递给俊锡。她,和她的儿子一起照的照片。现在一定很会说话了的小孩在照片里和恩真一起笑着。恩真也一样微笑着。
俊锡的心碎成了一块块的。瞬间,对民宇的恨汹涌而起。如果没有你,如果不是你,现在像你一样笑的人应该是我。你这个位置,也应该是我的位置!但是看着向自己露出胜者的笑容,看着自己的民宇的样子,俊锡开口说:
“这个,为什么给我。”
“你的第一个外甥吗。以后见面时如果不认识怎么办,所以给你准备了一张。而且,旁边还有你喜欢死了的女人。这可以说是最好的礼物吧?”
“当然。”
民宇虽然气势汹汹地拿出照片,但是看着满脸都是对恩真的想念的俊锡,他的心里错综复杂。以前与俊锡的那段对话又浮现在脑海中。
如果说万一如果恩真怀上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你会怎么样?你也会爱那个孩子吗?
“什么?”
“如果说万一。恩真不是那样的人,这一点哥你应该更清楚。但我还是想问一问。”
“怎么说呢”
“现在无法回答吗?”
“不是这好像不是回不回答的问题?”
“啊?”
“虽然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如果是那种情况的话,恩真会留在我身边吗?如果发生那样的事的话那就是她已经不爱我了。她会离开我的。”
从回忆中醒来的民宇,又看着俊锡。正死盯着自己给他的照片看的他其实很久以前民宇就知道他在哪里了。因为欧洲,尤其是英国,他也在那里生活了很久,认识的人非常多。民宇的老朋友英国朋友戴彼得,民宇告诉了他韩国留学来的小提琴专业的崔俊锡,仅凭这个名子,3天就找到了他。但是这件事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这么过了几年的原因,是希望俊锡能够找到以前那段对话的答案。
你爱的女人如果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就证明她已经不再爱你了。所以,对恩真的所有迷恋,都应该在这些时间里摆脱掉。看着目光无法从照片离开的他,同样是男人的民宇开始对他生起气来。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毛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不过是一张照片,他连眼睛都离不开!
“你到底还需要多少时间!”
“什么?”
俊锡反问突然大喊一声的民宇。
“4年了,4年过去了!你到底为什么还不能摆脱,为什么!”
“大哥”
“为什么这么没出息!就像音乐上的成功一样,迷恋也应该丢掉你为什么就做不到呢”
看着按捺不住越来越大的怒火大喊的民宇,俊锡觉得“原来他知道了,我没什么能再隐藏的了,也不能再隐藏了。不过这样心里反而舒服多了,从刚才见到民宇时起就一直想问的问题终于问出来了。
“她幸福吗?”
“”“哥,你让她幸福了吗?”
民宇低下头。因为他流着泪的这句话,他自然而然地低下头。
“应该是这样的吧。看这个,笑得这么美”
“”“大哥以后也请让她这样笑。”
“俊锡”
“让我忘记是吗,这并不比想念要好。忘记很难但是我觉得再没有比让我忘记更能毁掉我的事了。反正是这样那就想念的时候偶尔拿出来看看。一辈子不见,也能这样活下去,也能坚持。”
暂时不说话的他,又看了看恩真的照片,轻轻地笑了,把照片收起来。
“想得快疯了时,看,这样看看就行了。”
民宇的心被他的这个样子刺痛了。你这样说的话,那么我的幸福会有负罪感的
“就说过得不错请告诉朋友们就说啊,住在一个什么地方呢。我一定会回韩国的。”
好像自己的话都说完了似的,俊锡从座位上站起来。民宇非常感谢他最后的这些话不是特指恩真,而是说给所有朋友听的话。也感到了他最后的对民宇的关怀。看着打开咖啡屋的门要出去的他的背影,民宇急忙起来叫住他。
“崔俊锡!”
俊锡站住了,但没有转过身。
“恩真她说如果在一起的话,你会多喜欢汉杰啊所以说想给你一张汉杰的照片。这才是我来找你的理由。”
时间仿佛静止了,俊锡一动不动地站了几秒钟,从怀里掏出刚才那张照片,举起来,为了让民宇看得见,使劲向后挥舞了几下。
“请让她幸福”
俊锡独自念叨着出去了。和平时一样的雾气蒙蒙的伦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