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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岛,简直就让人胆战心惊。
在得到了岛上主人的同意后,威尔在总管戴维的带领下,到达了大宅的客厅中。
“催穆大婶,麻烦你端些东西来招待这些警官。”戴维吩咐道。
“好的。”催穆大婶应道,领着两个女仆下去,不一会儿,就奉上了茶水,还有一些水果点心。
“请问我能够给你什么帮助吗?警官,之前在电话中,似乎只是隐约地提了一下在这岛上需要寻找什么东西。”戴维礼貌地问道。
“是”其中一个警员忙不迭地想要张口说明,却被威尔给阻拦了。
“首先,我要申明,我们现在是代表秘鲁警方前来这里,其次我们要寻找的不是一件物品,而是一个人。”威尔正色道。
“人?”
“是的,一个中国籍女人,黄种人,黑发黑眸,身高约五英尺,并且会说流利的英文,距离她失踪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请问她在岛上吗?”
听着对方的口述,戴维几乎已经肯定警察所要寻找的人应该是方晴儿。
“这是她的照片,你可以仔细地看一下。”威尔说完,他身后的一个警员递上了照片。
戴维佯装仔细地看着照片,才想开口,身后传来了伊利斯的声音:“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警察在这里?”
戴维行了个礼,答道:“是这样的,这些警官们说要寻找一个失踪的女性,因此上这儿查问一下。这是那名女性的照片。”他说着,把手中照片递给了对方。
伊利斯扫了一眼,垂下眼眸,淡淡道:“这个岛上没有这样的女性!”
“可是我们明明通过电话追踪,可以确定照片中的当事人曾经在这片地域打过一次电话。其他两个小岛我们都去查过了,并没有找到这位当事人。”一名警员忍不住地开口道。
“我说没有就没有。”伊利斯面色不善地道“你们现在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就在我的岛上,况且,你们应该知道,我有权现在立刻把你们驱逐出岛。”
威尔神色镇定地道:“是的,我知道,刚才是我们口气太武断了。”
不再去理会威尔说了些什么,伊利斯转身踏着楼梯上了楼。
戴维转身道:“你们也听到了,这个岛上并没有发现这名女性,对此我也深表遗憾。”
“是吗?”威尔仔细地观察着对方脸上的表情“那么可否允许我们在岛上停留几天,我们想要仔细地寻找一下。”
“这”戴维略一犹豫“你们最多只能待五天,这岛上本来就有很多的猛兽,如果你们要寻人的话,我们这里必须派一个很熟悉岛上路线的人作为你们的向导。而我们岛上的人手一向很紧张,所以最大的限度只有五天。”
“可是五天太少了,如果要仔细地查找一个岛,至少要十天。”
“不,只能五天,我的主人并不好客,如果你们是直接对他提出这个要求,相信他一天都不会给你们。”戴维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看着威尔咬着牙点了点头。
“好,五天就五天!”
无聊啊!方晴儿趴在房间的窗台边,看着窗外自由飞翔的鸟儿,有家归不得这词,她算是彻底体会了。
懒洋洋地玩弄着手中的变形金刚,却奇异地发现这东西好像无法引起她的兴趣。
“哈”她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也许她该去看看机器猫小叮当。前几天,她从玩具房中翻出这几张碟片,是一脸的目瞪口呆。因为她压根没想到,伊利斯小时候居然也看这玩意儿。
远远的,她在窗台边看到了可莉在楼下的身影。可莉的身后,则跟着几个穿着军装制服的人。
军装?!
原本半睡的眼眸霍然睁开,方晴儿一个激灵,整个人都瞬间清醒了过来。
这个岛上怎么会有穿着军装的人出现,那么
那个和可莉并肩走着的人,很是眼熟。金色的发,挺直的背影,是是威尔!
心,怦怦地跳动着,她不敢置信地望着那背影。威尔并没有放弃,他来找她了,他真的来找她了!
张开口,她大声地向着那背影呼喊着:“威”
尔字还没喊出,她的嘴巴已经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捂住,然后下一刻,她人就被压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窗台下,年轻的法国警官不自觉地回头,望着那身后的这片建筑。
“警官,怎么了?”可莉停下了脚步问道。
“没什么。”威尔摇摇头“只是刚才似乎听到有声音在喊着什么。”
“可能是风大的缘故吧。”可莉道“这个时节,岛上的风开始渐渐地强劲起来了。”
“也许吧。”
好痛!
脊背似乎都因为那猛然的冲力而开始作痛。而捂在她唇上的手,则烫得似乎要烧了她似的。那褐色的发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视线。
“你想喊什么?是打算喊住那些人,让他们知道你在这个岛上吗?”伊利斯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幽幽地响起“晴,我不会让你喊出声的。”
方晴儿狠狠地瞪着他。她近在眼前的机会,他却又一次亲手摧毁了。
她不要!她不要永远处于被动的地位,她不要就这样放弃
没有多想的,她的牙齿狠狠地咬上了捂着她唇的他的食指。
血,霎时迸了出来。
她咬得很用力,嘴里满是他的鲜血。
“没关系。”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就算你把这根手指咬断了,我也不会松手的。”
方晴儿一怔,伊利斯手指上的血似乎流得更多了。
他像是完全无视自己食指上流的血,只是用着一种奇怪的口气问道:“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不是这样!方晴儿在心中喊着。如果他没有这样禁锢她,她也许会把他当成自己的一个朋友,但是
“况且你明明答应不离开的,不是吗?”他的声音轻轻地回荡在寂静的空间。
她只觉得自己快被血腥的气味给熏晕了。
“唔”她使劲地挥舞着双手,想要把他推开。
但是他压根纹丝不动,她的力量在他面前似乎显得有些可笑。
“你走不了的,晴,你走不了的!”他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地缠绕着她。
然后他的另一只手缓缓地抚着她有些凌乱的发,把她的发一根根地抚平“知道吗?我从小到大,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六岁之前,父母满足我所有的愿望,六岁之后,我成为了帕克南家族的合法继承人,整个家族满足我的愿望。我讨厌人多的地方,所以买下了这个岛,还建了我的兽园。我可以让兽园里所有的动物都害怕我,我完全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甚至有一天,当我厌倦了这个岛,我可以让岛沉入海中。可是晴,你说,用什么方法,我才可以得到你?”那游吟般的语音,还有那温柔至极的手势,让方晴儿怔然。
他的血顺着她的唇,沿着她的下巴滴落下来,一滴两滴三滴
然后他的手指终于移开了她的嘴,他俯下身子,那冰凉的唇,贴上了她染血的双唇。
与以往的吻不同,他只是这样贴着,像要吞噬掉她所有的话。
“你是第一个,让我流了那么多血的人。”他在她的耳畔轻轻地说道。
“啊!”方晴儿猛然回过神来“你的手指!”
急急地抓起了他的右手,她检查着他食指上的伤。咬得伤口很深,但是还好没有伤到经脉。方晴儿松了一口气。看着那血迹斑斑的手指,她抽出纸巾,擦拭着血迹。
“为什么要擦?”他盯着她问道。
“没为什么。”
“你在乎我受了伤,对吗?”
“没有。”她矢口否认。
“不,你在乎的!”他弯下腰,语气肯定地道“否则你刚才不会检查我的伤,不会在看到我的手指并没有什么大碍的时候露出放心的表情。”
她抿着唇,抬头瞪着他“对,我是在乎,因为这伤是我弄出来的。可是伊利斯,我替你擦血,不代表我原谅你今天的行为。你完全不知道我有多想回家,你不知道!所以我不会原谅你的,不会!”
“不许说!”他吼道“不许说什么原谅不原谅!”她的话,宛如让他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顿,痛得要命。胸口中那股暴魇的情绪似乎在不断地扩大扩大扩大到他快不能控制的地步。
“伊利斯,你根本就是一个自私,还没有长大的小孩。就算我留下来又怎么样?只不过是一具没什么用的躯壳,就和你玩具房里的那些玩具一样,它们永远不会和你讲知心话,永远不会随着你的快乐而快乐,随着你的悲伤而悲伤。”
“住口!”他咆哮着,双手死死地按着她的肩膀。快控制不住了,那股烦躁而无解的情绪。眼睛好热,热得难受,某些东西似乎就要迸发出来。
“每次你只会用你的野蛮去强迫别人,而不是真正用真心去”
“别说了”他语气压抑地道,面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伊利斯,你——”方晴儿总算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随着他脸色的苍白,他那褐色的头发颜色似乎在不断地变深着,深得几乎接近黑色。
而他的眼竟然“你的眼睛好红。”她喃喃道。红得像是沁出了血般。
眼?伊利斯快速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又变化了吗?尤其还是在她的面前!
他不要让她看到他的这个样子!
“你怎么了?为什么你的眼睛会变成红”方晴儿的话还没问完,便感觉到后颈被一个力道重击了一下。
视线开始模糊了,她的身子晃动了一下,摇摇欲坠。
是谁,是谁想要打昏她?眼前一黑,她再也坚持不住地向前扑倒。
啪!一双手臂揽住了她的腰,伊利斯抱起方晴儿,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
“晴”他看着昏迷的人儿“我只是希望秘密永远是秘密,所以,你永远都不要问我为什么我的眼睛会变成红色。如果我把秘密告诉了你,那么,你一定会离开我吧。我想,你会的”
“戴维,我好像快要变化了。眼睛,今天突然变得很红。可能今晚就会完全变化了吧。”站立在偌大的房间之中,伊利斯盯着挂在墙上的那五幅画像。
这画像中的五个人,无一例外地都曾经是帕克南家族的统帅,不知道他们当年是何种的心情。
“是吗?”总管戴维语音平稳地道“那么我会去准备的。”
“嗯。”他挥了挥手,戴维安静地退出了房间。
那画像中的五人,手指上的绿宝石戒指是如此的闪烁动人。嗤笑一声,他低头轻轻地抚弄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嗵嗵!
门被敲了两下,一道倩丽的身影推门而入。
“苏桑亚。”他的视线淡淡地瞥了眼走进房的人“我并没有允许你进来。”
“我知道。”她紧张地搓了搓手“可是刚才父亲说你今晚要在这里度过,所以我想来看一下。”
“是吗,那么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他在赶她走吗?苏桑亚紧紧地咬着下唇“还有今天有人来这岛上找一个女人,你明明知道他们找的是方晴儿,为什么却说谎?甚至还要岛上所有的人都否认见过她?“
“没什么。”他的视线重新回到了那五幅画像上。
“伊利斯,你就让那些人把她带走吧。”苏桑亚喊道“这个女人根本不适合待在这里!”
“住口,苏桑亚,我没允许你说这些话。”他冷声道。
“不,我要说,那女人明明时时刻刻都想要离开这里,更何况,如果她看到了你今天晚上的样子,你以为她会是怎么样的表情?伊利斯,她根本就”
砰!她的话还没说完,身子便被一股气流冲击着撞上了墙壁,然后重重地跌落到了地上。
他转过身,迈着优雅的脚步,一步一步地接近着她,居高临下地俯看着她“苏桑亚,别说你不应该说的话,否则,我会杀了你!”
她艰难地仰起头,望着那双冰冷的眼睛,两行清泪不觉涌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般对她?在她的面前如此地维护着另一个女人?只因为当年她在看到了他变化后的模样,惊惶失措地喊着怪物,然后跑开吗?
不!如果她知道那个怪东西是他的话,如果她能再多点勇气的话,她一定不会让自己犯下这样的错。
因为她知道,在那之后,即使他依旧常常和她在一起,但是却不会再对她露出微笑,也不再唤她“苏”更不会把他的任何玩具送给她。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如果一切可以重头来过的话
拖着疼痛的身躯,她慢慢地走出了房间。
如果,如果那个女人看到了伊利斯今晚的样子,一定也会很害怕吧,甚至在暴乱中伊利斯,很可能会把那女人撕裂成碎片。
只要一次就好,只要一次,让那女人看到伊利斯最最真实的模样!
方晴儿从昏迷中醒过来,第一个感觉是——冰凉。
是的,冰凉的地面,透过她那薄薄的衣衫,把寒意浸透进她的肌肤。然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旷。空荡荡的地方,没有一点点的装饰。
头微微地一转,惺忪的眼眸在看到了墙壁上的那五幅画像后,她混沌中的脑子猛然地清醒了过来。
老天!她怎么会在这个房间里?!
撑起身子,方晴儿从冰凉的地面上爬起。脚上没有穿鞋,她赤裸的脚底接触着冰凉的地面,引得她一阵颤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她明明记得她应该是在她自己的房间中,和伊利斯说话。是了,她看到伊利斯的头发颜色变深,然后他的眼睛,变得火红再然后她似乎就被人击昏了。
只是感觉在昏倒的一瞬间,似乎有一双很大的手接住了她,抱着她躺在了一处很柔软的地方,并且她耳边有声音在说着什么。
吼!一阵野兽似的吼声,像是从房间的深处传来。
方晴儿心口一跳,警戒地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什么都没有!整个房间里,除了那五幅画像外,依旧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诧异心中的那股骚动不安,她转身走到门边,扭着门把。
扭了一下,没有扭开。她抿了一下唇,加大力道,又扭了一下,还是没有把门打开。门似乎是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不是吧!”她哀叹一声,有些颓然地顺着门板滑到了地上。
到底是谁把她放到这里?是宅子里某人的恶作剧吗?还是伊利斯为了惩罚她之前的行为而让她在这个冰凉的房间里独自过一夜?
吼!那股让人害怕的吼声似乎又一次地隐隐传来。
方晴儿拽着自己衣服的领口,视线不期然地望见了画像下面的那扇小门。原本挂在小门上那厚重的锁链,竟然不见了!
心,清晰而有节奏地跳动着,她甚至可以清楚地数出每一次的心跳。
一步一步地靠近着那扇小门,她几乎可以判断出,那野兽似的吼声,依稀是从小门中传出。
伊利斯曾说过,这个小房间并没有什么,只不过是因为造大房间的时候,多造了一个。那么,现在这房间里的又是什么?
而苏桑亚曾说过,这扇门,是除了伊利斯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打开的门。
嗵!嗵!
什么东西撞上墙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而且撞击的声音,应该不是集中在一处。
要去打开这扇门吗?去看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还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现,静静地等到白天,佣人们都回到宅子里的时候,再发出求救声?
在距离小门还有五步的距离,方晴儿停下了脚步。
身为一个警察,她当然知道,绝对不能贸然地去接近一处未知的地方,因为那很有可能伴随着足以致命的危险。
正在她思考的时候,那扇小门突然被一个重重的力道撞开,然后一团黑影扑了出来,在方晴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很重。压在她身上的东西,几乎把她肺部所有的空气都挤了出来。
接着,她感觉到了身上的刺痛。那是一种与坚硬粗糙的物体摩擦所产生的刺痛。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
方晴儿费力地睁开眸子,看到的是一双火红的眸子,那种鲜艳的,不含一丝杂质的、纯粹的红。暗沉的接近紫色的皮肤,那是一种鳞片似的肌肤,一片一片的,像鱼的鳞片一般,让人从心底里悚然。
她看到那家伙张开嘴巴,长长的獠牙露了出来,野兽似的吼声从它的嘴里爆发出来。
这是什么?是人还是动物?方晴儿疑惑着。从对方的身型来看,比较接近人的体形,但是如果是人的话,它的这种外形、动作、吼声却更像是动物。
“我不是你的敌人!”方晴儿喊道,希望对方能够听得懂她的话。
但是令她失望的是,它并没有听懂,只是一个劲儿地发出那刺耳的吼声。
它的手有着尖锐的像刀子似的指甲,它用那利甲撕碎着她的衣服,同时也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的话,她很可能会死在这个东西的手上。
一思及此,方晴儿全身的肌肤都绷紧了。寻找着对方身体上的空隙,她腾出一只脚,狠狠地踢在了对方的腹部。
砰!它的身子向后仰倒,她趁此机会爬起身。
吼!吼!因为她的反抗,使得它的情绪更加暴躁,嘴里发出的吼声也更加的强。
举起手,它朝着她狠狠地拍来。
一个闪身,她避开了它的手掌,但是手臂上,仍是不可避免地被它那指甲划出了一道血痕。
方晴儿不停地闪避着,脑中拼命地思考着,该运用何种方法击倒眼前的这个家伙。
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武器,如果单就身型与力气来比,它似乎胜她太多,如今只能依靠别的方法了。
不着痕迹地侧过身子,她移到了窗子旁。它再次地朝着她扑来,方晴儿一把扯开窗帘,月光立刻倾泻而入。它的眸子因突如其来的光线而闭了一下眼,手直觉地向前挥着。
呲啦!
整片窗帘齐刷刷地被它撕裂开。她趁机把窗帘抛在了它的身上,借以遮住对方的视线,然后快速地闪身跑到了它的身侧,跃起。双手抱拳,重重地敲上了它的颈部左侧。通常,在人身上,用力打击颈部两侧,很容易造成昏迷休克,现在她只希望这一招用在它身上能奏效。
它高大的身躯并没有如她预想一样地倒下,而是扯下了那块蒙着他头的窗帘,晃了晃头,盯着她。
方晴儿苦笑一声,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
他背对着月光,缓缓地伸出自己的双手,如同猫、狗一般,伸着舌头舔着自己的手掌。一股莹绿色的光芒在方晴儿的眼前一闪而过。
绿色?
她定定地望向那家伙正在舔的左手,最末端的那根手指上,正戴着一个她所熟悉的戒指,那枚她在伊利斯的左手手指上看到过的戒指,那枚和墙上画像中的人戴着的一摸一样的戒指。
身上的毛孔不断地收缩着,方晴儿脑海中乱成了一片。
会吗?会是她所想象中的那样吗?可是如果不是的话,这枚戒指又怎么解释呢?它的发色,它的眸色,都那么像是她昏迷前所看到的伊利斯的。
“你你是伊利斯吗?是伊利斯吧!”她朝着他大声地喊道。
他微一侧头,看向了她。
“你是吗?”如果是的话,他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突然狂乱地摇晃着头,嘴里发出了嘶哑的吼声。
那样的吼声,不似先前的暴躁,而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他抬起双手,使劲地压着自己的头,并且不停地拍打。
“你怎么了?头痛吗?还是别的什么?”方晴儿走近对方,问道。
“吼痛”那沙哑难听如同鸭子般的声音从他的口中慢慢地溢出“头很痛”因为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
“你头痛吗?那我给你看看。”她小心翼翼地接近着他。一直到她站定在了他的跟前,她才慢慢地碰上了他的右手。
右手的食指,在紫色的鳞片中,果然有着一道伤口。方晴儿的心中一憾——他是伊利斯!
他的手被她轻轻地掰开,她的脸上努力地挤出友善的笑意“头痛不能这样拍的,那样只会越拍越痛”
他怔怔地看着她,没有动。
“痛吗?”她的手轻轻地抚上了他食指上的伤口。
他的眼中没有人性的理智,有的只是一种野兽的辨别“是谁?你是谁?”莫名其妙的话,他一点都听不懂!
“晴,我是方晴儿”语音未落,他挥出一掌,把她推到了墙边。
呲!
她的手臂上又被他的指甲划出了几道血痕。
“晴是谁?!”他吼着。为什么他在听到这个名字后,会如此的不安?
“是我,我就是晴。”
不要!不可以!不可以让晴看到这个样子!脑海中,不断有着一个声音在如此地喊着“啊!”好难受,好难受,他不要再这样难受了!
他的双手拍打着墙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始终没有拍到她的身上。
“别这样!”她拼命地抱着他,试图压制他这种自残的行为。
身上的肌肤,被他的鳞片摩擦得刺痛。但是方晴儿却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松手。为什么呢?她明明讨厌伊利斯的,不是吗?
可是现在她却放不了手。她不知道他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变成这个样子,但是她不能放任他自我伤害。
磁!磁!
他身上的鳞片不断地挂擦着她幼嫩的肌肤,身上的血痕也在不断地增加。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总算停止了拍打,而她则无力得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别打了,打墙壁会痛的。”她喘着气道。
“晴?”他的目光迷离地看着她。在朦胧的记忆中,似乎第一次有人如此地在关心着他。
“是,我是晴。”她说着,手一松,人从他的身上跌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好累,累得她快要虚脱了!这究竟是什么状况啊,或者今晚的事根本就只是她在做梦?方晴儿轻轻地闭上眼,放任自己陷入了昏睡。
“晴!晴!晴!”他慌乱地吼着,如同野兽般地吼着,蹲在她的身边,拼命地用着自己的舌头舔舐着她的伤口。
他的心,好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