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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妹私下里相聚的时候,云荇道:“大姐,云清那个贱人抢了你未婚夫婿,你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么?”
云姝见云荇眼中藏不住对云清的妒意,心念一动道:“独孤公子变了心,我还能怎么办呢,若是独孤公子真的能和二妹在一起也好,二妹不是说,曾梦见过独孤公子做了大将军么,咱们尚书府的女儿若是能嫁给个将军,也算门当户对了。”
云荇想起这茬儿,更是嫉妒难当,云清那个贱人做梦一向准,若是独孤翊将来真的做了将军……
她和云宜都未必能嫁个将军!!
云清一个乡下来的庶女,她有什么资格?!!
云姝就是利用云荇这个蠢货的嫉妒心,有些事她现在不好自己动手,还是要靠二房这两个蠢货的。
云宜也不愿意看见云清飞上枝头,对云姝道:“大姐,独孤公子一直以来心里都是有你的,估计是因为前一阵子你和太子殿下的……传言,一时生气才犯了糊涂,找了云清。你只要稍微放低一下架子,独孤公子总是会回心转意的。”
云姝闻言,觉得在理,可是独孤翊只是一个侍卫,让她放下架子……
云姝装模作样道:“独孤公子如今心里喜欢的是二妹,我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哎呀大姐你怎么心地这么善良啊,云清哪里配的上独孤公子?”
“如何配不得?”云姝故意让云荇更加嫉妒难耐,刺激她道:“二妹琴棋书画学的比你们姐妹还要好,写的一手好字不说,女红厨艺哪样都好,长的也算漂亮。将来无论是嫁给大皇子,还是有可能当上将军的独孤公子,都是咱们姐们几个里面最出息的。”
云荇面色铁青,嫉妒宛如一把无名火,将她为数不多的理智焚烧殆尽了。
不得不承认,云姝说的没错,云清那蹄子,的确是有自己的优点的,而且云荇超不过,也毁灭不掉云清学过的那些东西。
不过大姐方才说,云清脸长的还不错。
这倒也是实话,毕竟是爹和大夫人的亲生女儿,云清的相貌还是不错的。
若是毁了她那张脸……
到时候就算她其他方面再好,怕是也无济于事了。
思及此,云荇面露狠色,被云姝悉数捕捉在了眼底。
呵呵,你们去斗吧,无论云荇云宜能否得手,她总是不会吃亏的。
云荇这个蠢货,丝毫没意识到被自己崇拜的大姐给算计了,一旁的云宜却留了几分心眼。
姐妹二人往回走的时候,云宜道:“三姐,你也莫要凡事都听信大姐的,这事儿咱们还是别插手为好,现在娘很快就分娩了。你可别再这种时候惹麻烦。”
“我就是看不惯那个村姑成了个香饽饽,她一个乡下来的,到时候在骑到咱们头上去可如何是好?!”
“不至于。”
“怎么就不至于?你看,现在就连大姐的风头都比不过她了?!”
“那依你看,该怎么办?”
云荇道:“四妹,你说,她那张脸若是毁了,会怎么样?”
“你莫要胡来!!”云宜警告道:“虽说我也不喜欢那个村姑,可是她如今毕竟是咱们二姐。”
“呵,她没来之前我才是府中的二小姐,你认她做二姐,我才不认!这事儿你别管了!”
云宜叹了口气,不在多劝。若是这次真能收拾了云清去,对她而言,也是好事。
毕竟,大皇子他……
没过几日,云荇突然派人给云清送了一盒水粉,说是希望云清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她。
云荇这次也算留了心眼,这么说也可以打消云清的疑虑。回头出了问题,她也认了,只要能毁了云清那张脸……
奈何她低估了云清的心思。
若说云宜有心示好云清还信,云荇那一根筋的脑子,根本不会有这种心思。
云清想了想,将这盒水粉交给阿菜道:“将这个送给娘吧。”
“啊?这不是云荇小姐送给您的么?”
“我水粉够用了,我记得娘的快用完了,你记得和娘说,这是三妹送的,若是娘用的好,这份功劳我也不抢了。”
“是。小姐你心地真好。”
如今就连阿来阿菜姐妹,都开始试着巴结讨好云清了。
无论这水粉有没有问题,云清索性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到时候若真出了事,夫人也许会恼羞成怒的牵连到自己,但更多的,绝对是找云荇算账!
云清现在要做的,只有慢慢等。
几日后,夫人那里果然出了问题,夫人一张脸,密密麻麻的长满了红疹子。奇痒无比,被她抓破了好几个。
请郎中来府中一看,说是中毒了,虽然能治好,不过脸上被抓破的地方注定要留疤了。
女人天生爱美,更何况夫人年轻不在,过了三十后更加在意起自己这张脸来,如今却留了疤。
大夫人怒不可遏,哭了好一通,才命郎中将自己能接触到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自然而然的查到了那盒水粉。
当即二话不说来到了云清的住处,还不待云清开口,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贱种!你敢害我?!”
“娘此话怎讲?您的脸怎么了?”
“你少给我装糊涂,那盒水粉,不是你派人送来的?”
“是我,可那是三妹送给我的,我记着娘的水粉快用完了才派人送去的,娘的脸莫非,是因为那盒水粉?”
夫人此时正在气头上,虽也觉得云清无辜,可是这盒水粉就是云清派人送去的!
“贱种,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贱种!我看你的存在就是克我的!”
云清被大夫人骂了好一通,夫人才愤愤离去。
云清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下云荇可有的受了。
夫人回到住处后,对着镜子看着自己那悉心保养多年的脸,就这么留下了两块去不掉的疤,这张脸算是彻底毁了。
原本老爷见她年老色衰,就没那么宠爱她了,如今她破了相,日后老爷岂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
一想那水粉归根结底是二房家小蹄子送的,又想到二房怀有身孕,说不定是个儿子,她就觉得将来的处境一片黑暗。
贱人!!
敢将她害到这种程度,以为她会轻易放过她们么?
夫人拿了一把平日里削苹果用的匕首,藏在了袖子里,来到了二房。
蒋氏见到一脸疹子的大夫人,还不知是自家女儿做的好事,没忍住笑了出来:“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不是最爱惜自己那张脸了么,怎么搞成这样?”
大夫人为了不被人看出异常,强压下心头的火气道:“你们家阿荇呢,我是来找她的,有些话想和她单独说。”
蒋氏有些狐疑,不过毕竟正房发话了,她一个妾还是不得不从,叫来了云荇。
云荇和大夫人进了卧房,遣散了下人,有些心虚道:“大娘有什么事么?”
大夫人反手锁住了门,突然掏出那把匕首,将云荇按在了床上,云荇还没反应过来咱们回事儿,脸上一阵剧痛传来,紧接着便见了血。
“啊啊啊啊啊啊!!”云荇口中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
夫人发了疯一般,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在云荇那张花儿般的脸蛋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云荇的惨叫声惊动了外面的人,奈何房门被反锁锁住了,外面的人怎么也打不开。
云荇拼劲全力才逃了出去。
“娘,救命,大娘疯了。”
蒋氏和外面的下人震惊的看着云荇,云荇脸上至少被划了将近十刀,满脸是血,几乎不能看了。
“荇儿!!!”
蒋氏一时接受不了,受了刺激,捂着肚子晕了过去。
场面一时乱作一团。
此事惊动了云尚书和老太君,好在蒋氏和腹中的孩儿母子平安,只是云荇那张脸,郎中看过后,摇了摇头道:“这些疤除不掉,怕是要跟三小姐一辈子了。”
云荇面色惨白,随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试问有哪个女孩子,能接受自己脸上多出七八道狰狞的刀疤?
夫人一个中年妇人,脸上多出两道疤尚且发疯,更别提云荇还是个一无所长的豆蔻少女,毫不夸张的说,脸毁了,这辈子也就完了。
尚书第一次动手打了大夫人,怒骂道:“你。你这心如蛇蝎的贱人!自己的脸毁了就算了,还敢来糟蹋荇儿!”
大夫人不服气道:“分明是她送的水粉里面下了毒,妾身的脸才会变成这样,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水粉?什么水粉?”
……
云清被叫过去的时候,被云荇看的一愣。
她料定了夫人不会放过云荇,只是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这么惨。
该!!
云清面上露不可置信的神色,上前道:“爹,怎么了?”
云尚书蹙眉道:“听说是你将水粉送给你娘的?你将前因后果说清楚。”
云清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其实也简单,就是云荇突然送了盒水粉给她,她想起大夫人的水粉快没了,便派人送了过去。
云清说完后,一头雾水的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爹?”
云尚书愣了一会儿,突然讽刺的笑了:“哈,哈哈,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云尚书此刻对云荇是一点同情心也没了,指着她怒道:“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你存着害人的心思,活该你落得这种下场!!”
云清沉默了半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来道:“三妹,你送我的那水粉,是不是有问题?”
云荇哪里说的出话来,因为自己毁了容,浑身止不住的发抖着,云清道:“早知道我就不送给娘了。”
众人没想到云清第一句话不是责备云荇,而是后悔将水粉给了大夫人,不禁都有些动容。
老太君上前拉住云清的手道:“傻丫头,这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也是为了你娘好,谁知原本送你水粉的人就不安好心。”
云荇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她陷害云清不成,还毁了容不说,现在居然一个安慰她的都没有。
云荇哭道:“奶奶偏心,明明毁容的是我。”
老太君大怒道:“你还敢说!!你往水粉下毒这事儿还没找你算账呢!清儿这么好,你做什么害她?!”
“她好?”云荇再也忍不住,怒道:“她一个村姑,有什么好的?现在还勾引着大姐的未婚夫,我不过是看不惯,给她点小教训罢了。”
云清闻言,冷笑道:“三妹这是什么话,起先难道不是你们让我去陪独孤公子的?你若是觉得我抢了大姐的什么,只管说就是,我绝对离独孤公子远远的,你又何必如此?”
云清说着,语气里也透上一股委屈:“我知道自己是乡下来的,可是自从我入了云府后,自认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云家的事,为什么这种事总是发生?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虽说云清要在云府装好人,可绝不是一味的退让的好人,抓准机会装个可怜,成功的博得了老太君和云尚书的愧疚之情就罢了,该计较的还是要计较的。
云尚书道:“是我教女无方,好在这次你没事,至于云荇……清儿你说,该怎么处置?”
“爹,这次女儿没事,反而连累了娘,如何处置便让娘说了算吧。不过三妹已经这样了,女儿便也不多计较,三妹过来给我磕个头,此事便算了了。”
并非云清有意装好人,经此一事,大房二房之间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等到二夫人生了儿子,绝对有大房好受的。她便也省了许多功夫。。
而且,云荇现在一定处于精神崩溃的阶段,这种时候让她磕个头,云清相信,她心里一定难受的要死。
果不其然,云荇凄厉的尖叫道:“不可能!!我已经这样了,凭什么要我给她磕头?!!”
云清冷冷地看着她道:“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磕个头怎么了?”
云荇任凭再怎么不情愿,还是被云尚书逼迫着,给云清磕了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