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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罗神仙都没有希望的话,混元大罗金仙就更是痴心妄想啦,谈什么逆天改命。
老老实实当蝼蚁不就好了?
话虽如此,申公豹也不会真就意志消磨,有金珠在,只要明悟一点前行修道路,便能借金珠破境!
幸运的是赵公明居然有解决办法。
申公豹欲言又止,想问却不好意思开口。
赵公明话说一半不再说了,看向菡芝仙的眼神里带有警告意味,哼一声走出洞府,头也不回道:“是走是留你们自己决定,我就不在这碍眼了。”
“凶什么凶,惹急了我去三仙岛找你亲妹子来说理!”
菡芝仙冲着赵公明远去身影呲牙,转过身学着赵公明神情,皮笑肉不笑道:“你是陈九公还是姚少司?”
一旁垂手侍立的姚少司明显愣了愣,回答道:“回师叔的话,我是姚少司。”
“去山下捉只羊,再把你师父的金泉酒拿一坛来。”
菡芝仙看也不看姚少司,一个劲的挥手。
申公豹正要开口说话,又听菡芝仙说道:“我兄长说有两全办法,应该不是虚言。被我听见,便容不得他了。你在这给我烤只羊,我去把仙经讨来。”
“道友!”
申公豹喊一声,原地里愁眉不展。
炼制离朱剑之初,遭遇灵宝闯山,千里驰援帝乙,桩桩件件,再有如今必然成功的讨取仙法。
他欠菡芝仙,太多了。
且不说申公豹作小女儿姿态,在罗浮洞里扭捏。
菡芝仙出了门,在舍身崖上找着赏景的赵公明,上去把人胳膊抱住不肯放,叫道:“兄长好没品,说话只说一半。若不给我申道兄两全其美的法子,我定往三仙岛一行。”
“妹子,你这就有点不讲理了吧?”
赵公明满脸苦笑,道:“你方才也听到了,申公豹不肯入我截教,你让我怎么教他?”
菡芝仙不依不饶,又道:“兄长贵为大罗神仙,言出法随,说话岂能不作数?”
两人你来我往斗嘴皮子,说的口干舌燥,各有各的道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要说这赵公明,天皇年间得道,逍遥也过几万年,率性而为,最不喜繁文缛节。
因此对阐教颇多不满,碍着菡芝仙的面子才提点申公豹几句。
非亲非故的,让他再出具体法门,实在是异想天开。
被菡芝仙烦的没法子,赵公明心下稍微一想,有了折中法子。讨饶道:“传法绝无可能,至多给他一场造化。”
菡芝仙松开赵公明胳膊,笑出两颗虎牙来,作揖一礼道:“多谢兄长!”
空中隐隐飘来一股极其诱人的烤肉香味。
赵公明喉头滚动一下,脸色不自然的偏过头,说道:“走吧,回去。”
进了罗浮洞,赵公明手一挥,把个丹炉扔出。
丹炉迎风见涨,落在申公豹身边时已经有巨石大小,流光溢彩,艳丽非凡。
“世上一日,炉中千年。道友若是志在大罗,不要惧怕。”
“别吃了。”
菡芝仙抓住申公豹肩头用力一掀。
八卦炉“腾”的冒出火焰,吓得赵公明连忙拿盖子盖上,没好气道:“山上猴子都没你急。”
菡芝仙吐了吐舌头,撕下一只羊腿,嘻嘻笑道:“兄长,来,尝尝我申道兄的手艺。”
八卦炉中。
申公豹整个人都是懵的,回想起赵公明话语,面上猛地泛起喜色。便被炉中烈焰灼烧,连忙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运起金珠之力。这才有功夫打量炉内场景。
天圆地方,炉盖显出阴阳鱼图,一片混沌。
三才分布,排定四象。
五行俱全,八卦居中。
按九宫,分有十八个悬空石台。
时而喷起一团烈火,时而刮来一阵狂风……
风火相交,浓烟滚滚,又有玄雷从中生出。
申公豹试探性的撤去护体金珠之力,用不坏之身硬扛了一道玄雷。
有点疼,也就只是有点疼。
“难道玄妙在别处?”
申公豹皱眉沉思,在石台上跳跃起来,从不同方向观察丹炉。
走到第七个石台时,意外看到炉壁上一闪而过的符咒。
“至道不烦诀存真,泥丸百节皆有神。”
申公豹运足目力去看,才看一半,符咒消失不见,急得他抓耳挠腮。又回第一个石台,再次走到第七个石台,却没见炉壁现出符咒。
“哪里出了问题?”
足足浪费了小半个月,只摸索出两篇符咒。
这日申公豹在石台上跳来跳去,忽的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阴阳五行,日干生克,我怎么连这个都给忘了?”遂依着丹炉布局行走石台。
走到第三个,炉壁果然浮出符咒。
“伏于志门侯天道,近在子身还自守。清静无为神留止……”
申公豹每记全一篇符咒,就地打坐用功,与金珠里的符文经书相互对照,所获颇丰。
一年前和灵宝的战斗中,申公豹便明悟了自己要走的道是“我”,是“全真”。
可知道归知道,无中生有变出一套功法来是不可能的。
功法不比剑诀,是性命根本,不能有毫厘差池。
还是得修炼别人的功法,把眼界和境界都提上去再说。
这会儿见了丹炉中记载符文,申公豹最大的收获,是有了创造功法的可能。
赵公明说过世上一日,炉中千年。
申公豹也不防误了融父山中军务,沉心静气,参悟炉内真经。
随着修行的愈发深入,疑惑更多,收获也丰盛起来。
前五百年时光,从最开始的炼精化气,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个中玄妙尽入“我”心。
后五百年岁月,申公豹散去体内残留的“明神丹诀”、“南明离火诀”、“乙木长生诀”修炼痕迹,借炉内真经以及金珠重铸三大丹田。
愚人修仙,贪道术神奇,将功法视为不可或缺。
至人修真,玄功只是外物,求的是通达万法的“道理”。
申公豹顶上“人花”重开,“地花”之路也已明了。
而外界,才过去一日工夫。
赵公明似有感应,咬羊腿的动作略顿了顿,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兄长,发什么愣呀,给我倒酒。”
醉眼朦胧的菡芝仙半躺在蒲团上,抬脚踹了赵公明一下。
赵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