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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这样的问题,现在是得不到答案的。
我又抬头看了看天空,期待着一颗流星。
“在看什么?”
他问,牵着我的手“没有没什么”
“你不跳舞?”
“不我不会跳”
“那渴不渴?”
“嗯有点”
他没有再应声,只是对我点点头,然后放开牵着我的手,迳自走去。
其实,我渴吗?
我不渴,相反的,我一点都不想喝任何东西,只是我不习惯这样的感觉,手在别人的掌心上,心里却想着另一个人。
所以,想让我的手能重获自由,我只好顺势撒个谎。
舞池里持续着热力四射,低温的耶诞夜有着高温的气氛,我想,唯一跟气温一样低温的人只有我吧!
我抬头,看着天空,期待着
突然间,我好想念那个吻
“在看什么?”
他递了杯饮料给我,笑着对我说。
“没没什么?”
其实,珍珠男是很体贴的,我不上舞池,他不会逼我,我静静的坐在旁边,他不会吵我,似乎我在想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我在他身边。
但我呢?
我不上舞池,除了我不会跳舞之外,就是因为我真正想要的舞伴,并不在我身边。
“为什么要把头发剪短?”
过了好一下子,他转过头来问我“因为我不想为任何人留着它至少现在不想”
他的笑颜,因为我的答案而收殓了起来。
突然间,我不想再做任何等待,我不能只是傻傻的等待流星的降落,如果他没有看见,那么,我的幸福,是不是就要随着流星殒落?
“抱歉我要走了”
我站了起来,看着一脸惊愕的他“你你要去哪里?”
我没有回答他,迳自往场外跑去,望着天空,我的心里,充斥着一股莫名的勇气。
“馨慧!等等!你要去哪里?”
他追了出来,跑到我面前,挡住了我“对不起我已经完成了你要我陪你过耶诞夜的愿望。”
我看着他,股起勇气对着他说。
我闪过他身边,试图跑开,他又跑到我面前,牵住我的双手。
“现在我要去找一颗流星,许一个属于我自己的愿望。”-
待续-或许,你是一颗流星,只是我并不属于你。
但流星,要到哪里去找?
手錶上的时间显示着9:41,我撩着长裙在校园里奔跑着,剪短了头发的我,突然觉得好冷,好冷。
我跑向那熟悉的电话亭,拨出了阿聪的电话,在铃响了三声之后,电话那头传来的讯息,让我揪着心,百思不解。
挂上电话之后,我漫无目的的在学校里游晃着,看着迎面而来,擦身而过的每个人,竟然有种嫉妒的感觉,当我看见每个人的身边都有着另一个人陪伴的时候,那种感觉好孤单,好失落,就像是沉落在茫茫人海当中,明明可以呼吸,却像是窒息了般的惊恐,像是全世界都看不见你,而你却看得见全世界的人一样,你专注于他们的表情,而他们却全然不知你的存在。
不知怎么着,我又走到了海科院前的堤防边,今天在这里赏夜色,看海景的人比以往多得多,看到堤防上倚肩靠额的情侣们,我才发现,其实,孤单的不是我,而是我的感情。
感情,就像是秤盘一般,你与对方各执一端,你手上的秤盘跟他手上的秤盘有着一样的大小,一样的颜色,一样的样式,相对的,也只能放在同一个秤子上。
秤盘的上方,放着你跟他的心,若经过秤子秤过重后,仍能使秤子平衡,那么,你找到了一个对的秤子,也找到了对的人。
相反的,如果你的秤盘始终不及他的重,或者他的秤盘,你永远都得抬头才看得见,那么,或许这个秤子不是你的,也或许他把秤磐放错了地方。
珍珠男有个很大的秤盘,却不小心放到我这个小秤子上,当然,不会有平衡的一天。
阿聪有个跟我大小,颜色,样式都差不多的秤盘,也曾经平衡过,但平衡过并不表示他的秤盘只适合这个秤子。
我呢?
我想,我有个什么样的秤盘,我自己最清楚。
那我跟阿聪,放对了秤子吗?
如果是对的,那他的秤盘呢?
第39节
我依然是那个用秤盘盛着自己的心的人,只是,他把秤盘放到哪去了?
我不知道,因为自从11月6号那天,我听见一阵秤盘摔碎的声音
穿着长裙爬上堤防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担心的不只是爬不上去,还得担心长裙里的风景,会不会因为今晚又大又冷的海风而使得我身后那些男孩子体会到当初福尔摩莎的讚叹。
我一直走,一直走,在堤防上,小心闪过每一个坐在上面的人,选择一个离人群最远的角落,坐下来,静静的想着,如何才能找到一颗流星。
我是不是比较笨?
不然为什么我不懂他的意思?当我从电话亭里走出来的时候。
因为电话那头传来的,并不是曾经熟悉却让人心碎的答录机的声音,而是一句让人百思不解的话
“小慧,我不在家。”-
待续-流星,是不是背负了太多的孤单才会坠落的?
如果是,那么,请坠落吧!因为我的孤单,好多好多
时间,一分一秒慢慢的往前进。
眼前是一片晶亮的海,今晚的夜空没有云的陪伴,月亮就显得特别撩人,它似乎不是故意把身上的光撒在海面上,却又不小心让人陷入这一片景致的迷人中。
海风吹着夜的深寂,迎面而来的是海的鹹味,还是深深思念的味道。
我想着阿聪,很想,很想
本世纪最后一个耶诞夜,伴着我的是一片深邃的海,一阵阵海风,还有满满的思念与从来不曾有过的冲动。
我在冲动什么?
此刻的我,多希望能立刻搭上往台中的统联客运,在时针指向十二点之前,让我能见到他一面,即使没有任何言语,只要见到他一面,我就已经心甘情愿,因为至少我希望陪着我过耶诞节的他,在最后的几分钟里圆了我现在的愿望。
但是,今晚没有星星,我许的愿没有人听得见。
或许,真的就这样安静的结束,总比一阵狂风大浪之后才来收拾残局好得多吧!
所以,我慢慢的说服自己,在我看着指针离十二点只剩下不到30分钟的距离之后,我渐渐的,收拾起一颗想见他的心。
在离我约数公尺距离的堤防上,有一群女孩子,她们嘻笑的声音,让我开始羨慕着她们的快乐,但是当她们突然间安静下来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一阵歌声,而那阵歌声被海风吹到我的耳边。
那首歌,从一个人唱,到全部一起唱,像是引起了所有情绪的共鸣,也牵动了我的心绪。
“我背负你的爱,像贝壳于大海,为你多捱点苦,泪也流乾也应该,我背负你的的爱,一辈子欠你甜蜜的债,因为你的付出,永远比我更慷慨。”
我的眼泪,又不小心滴在手上,也滴在心里。
如果我真忘不了他,如果我真无法给自己一个放弃的理由,为什么我还要坐在这里,傻傻的等待着那颗会带他来见我的流星
﹝馨慧!﹞我身后,一阵熟悉的声音叫着我。
“喔淑卿”
﹝你干嘛一个人在这啊?﹞这问题应该是我问的,好好的一个耶诞夜,好好的一个大美人,为什么她没有跟男人出去约会,竟然跑到这充满孤单的地方来找我?
“不然,我能去哪里?”
﹝你快下来,我带你去看样东西。﹞“什么东西?”
﹝你快下来就是了。﹞我莫名其妙的下了堤防,莫名其妙的被她拉着跑,一直跑,一直跑,连我现在都莫名其妙的觉得,我怎么会有这个莫名其妙的朋友?
我跟她莫名其妙的跑回宿舍,她有一气没一气的指着房门说:﹝你看那是什么?﹞我也喘不过气来,只能慢慢的抬起头,看着房门上,一个原本并不存在于那里的东西。
“淑卿”
﹝是是不是啊?﹞我没有回答她,只是猛点头,一直对着淑卿猛点头。
﹝那你还有力气跑吗?我的大小姐﹞我又是一阵点头,虽然我也是喘得乱七八糟。
我想回答她,但是,我的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喂女人你现在哭好丑先别忙着哭嘛快去啊﹞我开始跑着,拎着我身上的长裙,不管我眼里让人模糊到看不清视线的眼泪,也不管额头上的汗水,我只是一直跑,一直跑
是的。
我看见一颗流星。
“小慧:你有打电话到我家吗?如果有,那你一定知道我不在家。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在家吗?因为我在你们学校等你。
阿聪pm8:10”-
待续-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在家吗?因为我不想留下任何遗憾。
1月1日,2000年,一个新世纪的开始,也是另一段故事的开始。这是我第三次进到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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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少了那本白色的日记。
那本日记跑哪去了?
我不知道,大概被他收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