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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你给我开门,杨雅丽你给我出来!”
杨雅丽耳边不断的飘进嘈杂的声音,等拍门声越来越大,她才逐渐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迷迷糊糊的下床将房门打开,意识还沉醉在梦中,开了门又继续躺回床上睡觉。
“你给我起开,你怎么回事,今天轮到你做饭,你却在这里睡觉,不上工也不请假,害的我们所有知青都被大队长训话。你起来,听见没有。”
知青黄芳芳直接将床上的人拉到地上,她一直以来都看不惯这女人,真不知道有什么资本敢这么嚣张。
“啊!”杨雅丽被人猛的推到炕地下,疼的她龇牙咧嘴,怒火也飙了上来。
“你是不是有病,你竟然敢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杨雅丽直接往黄芳芳的身上撞过去。
而黄芳芳也不是柔弱的小白花,她顺势往后一躲,看杨雅丽再次倒地的时候,直接骑在她身上,对着她的脸直接左右开弓。
“让你撞我,让你害我被骂,让你不做饭...”黄芳芳一边打一边罗列对方的过错。
杨雅丽被人压着动弹不得,只能用双手抵挡不断挥过来的巴掌,嘴里疯狂地喊叫。
四周围观的女知青没人上前阻止,而躲在角落的瘦弱女知青杨夭却双眸带笑,她两边的嘴角不住地往上提起,心里正在高声叫好,想象着那个骑在黄芳芳身上的人是她。
宿舍外面的男知青也伸长着脖子围观,想从缝隙中看清里面的状况,没有任何一人想过怜香惜玉,阻止一下闹剧,连知青点长也是沉着脸听里面的动静。
劳累了一上午早就饿了,回来就是为了赶紧吃饭,谁知道水都没得喝,这女人就是欠教训。
大约十分钟后,点长看了下手表才出声让其他人将地上的两人拉开,让所有人都到大院集合。
杨夭惋惜的看着结束的战场,太快了,她还没看够呢,叹了口气,慢吞吞的跟在大家的身后,跟小透明一样,不让其他人注意到她。
“杨雅丽,你怎么回事,不上工也不请假,让我们所有人给你背锅,轮到你做饭,你却在睡觉,回来还跟辛苦一天的同志打架,你是不是想要被上报公社记过。”
点长一脸严肃的训斥杨雅丽,其他人也带着怒气盯着她看。
杨雅丽这才反应过来,她挨打后就直接回知青点,完全忘了今天要上工这件事情,做午饭的事情,她一直都是让杨夭做的,她哪会做饭,想到这她立马在人群里搜寻杨夭的身影,可左右反复看都没看到她的身影。
“我今天不舒服,忘了请假,至于午饭,我交代杨夭了,是她的问题,不关我的事。”
杨雅丽看搜不到人影也不顾这么多,直接甩锅过去,反正这小贱货也不敢反驳,不然要她好看。
点长听完蹙眉也开始找杨夭的身影,而站在人群后面的杨夭愣在原地,她都躲的这么远了,能么还能扯上她,杨雅丽压根就没交代她。
一直以来都是她们两个一起进厨房,然后就她一人忙活做饭,杨雅丽假装辛苦做好了饭菜,端出去给大家吃的,今天她还故意晚点下工,就是为了不做饭。
“杨夭呢,你这个贱蹄子赶紧给我滚过来!”杨雅丽嘶吼着呼叫杨夭。
随后大家也纷纷转身搜寻,最后在最边上看到了不知所措的杨夭,群众审视的目光也落到了她的身上,杨雅丽冲过来提着杨夭的耳朵,厉声质问:
“说,躲在这干嘛,你不做饭,害的大家都饿肚子,还害我被骂,是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太久没挨打,欠收拾了。”
杨雅丽不顾形象的一边拉着杨夭的耳朵,一边掐她身上的肉,发泄自己的情绪,她要将她今天所受的疼痛都让杨夭尝试一遍。
“唔,姑姑别掐,好痛,我现在就去做饭,现在就去!”
杨夭不断地求饶,眼睛看着众人,希望他们能够出手帮忙阻止姑姑的暴力行为。
可她只能看到众人的冷漠跟无情,他们全都默认了姑姑的暴行。
点长抬手看了下时间,才意识到已经不早了,挥手让身旁的人去拉开:“行了,你们两个赶紧去做饭,我不管到底该是谁做饭,但是你们今天延误了大家的午饭时间,中午所有人的粮食就从你们两个人的份额里面出,行了,大家散了等开饭吧。”
杨夭只觉得有一道惊雷直接劈在了她身上,将她从里到外的电了一遍。
本来她的口粮就被姑姑克扣,每天只够吃一顿,现在还要出所有人的口粮,她岂不是只能两天吃一顿饭?
“发什么呆,还不赶紧给我去做饭,等吃完饭,看我怎么收拾你,赶紧走。”
杨雅丽一巴掌拍在杨夭的后脑勺上让她回神,随后又推着她瘦弱的肩膀前进,嘴巴还不断输出恶毒的话语。
杨夭如同行尸走肉的被推着走,她木着苍白的脸,眼神还在祈求的看其他人远去的背影,希望有个人转身说句公道话,可惜直至她被推进了厨房,也没人出声帮忙。
“赶紧做饭,你这死丫头今天竟然敢违抗我,午饭你就别吃了,不然小心你爹娘的坟,不听话,我直接让我爹娘挖出来暴晒。”杨雅丽坐在柴火堆恶狠狠的盯着杨夭的后背,督促她赶紧做饭。
正在做饭的杨夭双手用力的撕扯着野菜叶子,用仇恨的双眸看着稀碎的叶片,看着它们就像看杨雅丽。
大约半小时左右,杨雅丽装模作样的将一大盆清澈见底的糙米红薯野菜粥端出来,而杨夭则端着一小碟咸菜跟碗筷摆放在餐桌上。
“行了,这里不用你了,回房间待着去。”杨雅丽一把将她推开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位置上开始喝粥。
杨夭踉跄了一下,面无表情的盯着开始分食的众人。
除了四个教书的知青,其他的知青都坐在位置上喝粥,没有任何一人施舍过一个眼神给杨夭,都自顾自的进食,只担心一会能不能喝上第二碗。
杨夭自嘲的轻呵了一声,忍着饥饿转身离开这冷漠的地方。
当她回到房间,看到自己单薄的被单上都是泥泞,枕头上也是湿答答的一片,上面还挂着恶心的粘液,她整个人气血上涌,双手紧握拳头。
随后又开始大笑起来,笑声也传到了正在吃饭的知青们,只有杨雅丽嘟囔了几句,其余人不以为然的继续抢食。
房间里的杨夭越笑越大声,眼角开始流出一串串晶莹的泪珠,她用无助和思念的眼神透过远处的窗户,望向那湛蓝的天空,企图从里面看到思念的父母。
她将手伸进裤兜,取出了一块手绢包着的白色方块纸包,她收回思绪,看着手里的白色小方块,开始面容狰狞的无声笑着,因为笑的过于用力,肩膀也开始激烈的抖动起来。
随后她将小方包宝贝的用手绢包起来放好,若无其事的开始清理床上的被子跟枕头。
从后背看过去,她没有任何的异常,也没有立刻回去跟其他人对质为何如此对她。
只有那看着床单,充满算计与期待的双眸,以及邪魅勾起的嘴角预设着知青点未来不太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