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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事在泉市掀起了多少暗流,斐裘不知道,两天后,长崎路满足福利院的门口,斐裘刚下车,就撞见从门里走出来的高乐洋。
满足福利院不大,四层高的两座小楼呈直角,中间夹着一个可以说是操场的活动区域。
建筑不新也不旧,大概就是一所经营情况一般,毫无特点可言的福利院。
看到斐裘,高乐洋马上就迸发出灿烂筱柔,活力满满。
这种活力是斐裘这种每天都在过丧气生活的人,所难以理解的。
“斐裘你来了!来得正好,我们正要把今天的捐赠人送来的物资搬下车,赶紧来搭把手。”
跟在高乐洋身后的有大约七八名志愿者,至于斐裘是怎么知道的,看他们身上如出一辙的明黄色制服,就知道了。
说到卸车,斐裘在福利院门口只看到了一辆车,一辆已经脱离了小货车范畴,甚至可以称为集装箱的大货车。
这辆车挡住了整个福利院前本就比较荒凉宽敞的道路近七成的空间,刚刚网约车司机把车开进这条路的时候还啧啧称奇,战战兢兢,毕竟这么大吨位的车能开近城市非常不可思议,要是不小心刮擦到这辆大货车,自己可得心疼不知道多久。
“这么大的集装箱七八个人只怕是得卸一整天吧?”
斐裘跟在高乐洋身后,高乐洋听到斐裘的话叹了口气:
“卸一整天?一整天哪够啊,这车东西从昨天就开始卸了,到今天就剩下最后一个底了,我们搬个两三趟应该就结束了。”
行吧,只要不是卸货一整天,就行。
领头的高壮志愿者拉开火车后门,里头剩下的物资确实不多,都好好地封装在箱子里,看图案大概是些食品和图书。
领头的大汉进到车厢里,声音在车厢壁的反射下嗡嗡作响,
“大刘,小刘,和小高进来帮忙卸货,其他人负责把东西装到推车上,拉近福利院去。”
斐裘和高乐洋的工作就是把东西送进福利院里,反正装货挺无聊,斐裘就随便找了些话题和他闲聊,
“你怎么对这个福利院的卸货情况这么清楚,你不会是昨天就来了吧?”
“不是不是,我们志愿者们有群组的,昨天群里都说了,你不知道吗?”说着高乐洋拍拍自己的脑子,“哎哟,我忘了把你加进群组了,你等等,我马上拉你。”
“拉群组的事不着急,等等再拉也可以。”
比起加入志愿者群组,斐裘倒是对这么多物资的捐赠者比较感兴趣,毕竟是大手笔,怎么也得是个大企业家吧。
“你知道这些物资是谁捐赠的吗?这么多物资,足够支撑一座福利院一年了吧?这可是手笔可真大。”
说到捐赠者,高乐洋挠了挠头,
“这次的捐赠者不是泉市的企业家,说是来自海外的企业家,到了泉市觉得泉市很好,想在这里定居,然后一次性捐了很多钱和物资。”
大概就是用钱换居住资格,类似投资移民。
“对了,捐赠者好像是一对夫妻,男的叫史密斯,女的叫安娅。”
什么?!安娅!
如果没记错,斐裘应该是见过安娅的,甚至记忆犹新,一个大热天裹着貂皮的奇怪女人。
斐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听,高乐洋零零散散地往外倒豆子,他左手握拳往右手掌心一锤,
“对了!如果我没记错,今天安娅女士和史密斯先生应该是会来孤儿院参观。我们动作可得快点,虽然是志愿者,但是工作效率太低也不行。”
两人身前的推车被装满,高乐洋和斐裘一起抓着推车往福利院里拉。
刚走进福利院的大门,斐裘就看到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女性站在福利院大门内,黑白夹杂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拢在耳后,看到斐裘,她指着福利院正对着大门的那栋楼说:
“辛苦你们了,这些东西就送到对面那栋楼的107室就行了。”
高乐洋连连摆手,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应该的。”
两人渐渐走远,高乐扬对着斐裘说:
“那个人是福利院的洪幼敏院长,这福利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靠她打理,可能是经常做好事的人有福报吧,虽然她不是卡师已经60多岁了,但是看起来和4\/50岁差不多。”
这倒是真的,斐裘看到洪幼敏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她已经60多了。
不过姓洪?
姓洪加上安娅,这个福利院真的没问题吗?
斐裘也不愿意用险恶的思想来揣测人心,可能是最近接触的信息让自己有些杯弓蛇影,ptSd了。
压下心中奇怪的念头,斐裘注意到身旁那栋楼的护栏上,很多小小的脑袋,躲在护栏内,只露出一双双小眼睛,偷偷地看着斐裘他们。
这些大概就是福利院里的孩子们了,怯怯弱弱。
都是些可怜人。
他一抬头往孩子们看去,孩子们就像是受惊的鸟兽,四散开去。
斐裘叹了口气,避开孩子们的目光继续和高乐洋往前走。
操场不长,从门口走到尽头也不过两分钟的距离。
活动区很干净,设备半新不旧,看来在没有外人的时候,福利院里的孩子们经常在操场上玩。
两栋楼的墙壁上都歪歪扭扭地画着各种各样的图案,有些甚至不能成为画,只是些线条,或者只是无心的几道痕迹。
看到斐裘在观察墙上图案,高乐洋自发承担起介绍的职责,
“这些墙上的画都是孩子们自己画的,本来这里的白墙就不耐脏,每年翻新都得花一笔钱,所以洪院长干脆就不翻新了,改成涂鸦墙,让孩子们自由发挥。”
“你看那面墙,那面墙上的图案都很夸张,线条都很大胆,凌厉。”
高乐洋指向角落里的一面墙,在斐裘的观点里,这面墙不是大胆,而是戾气很重,只看一眼就觉得压抑。
“那面墙怎么了?”
“那面墙是专门拿来给孩子们发泄的,你知道孩子们也容易生气,悲伤,愤怒,每当孩子们承受不住的时候,就用画画来抒发内心的情感。”
这些话高乐洋也只是听说,照搬原话告诉斐裘,真的是不是这样,他也不清楚。
高乐洋的说法可信度有,但不是很高,如果是单纯的为了抒发情绪,为什么还要保留这些情绪的伴生物,真的不会越积越重,最后失控吗?
不过斐裘也不是教育家,说不定这样做真的有用,只是自己见识浅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