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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训练场是一片足有好几百平的广场，广场的地面铺了坚硬无比的黑墨岩，一班的学生们在广场的中央，围着中间的男人站成了一圈。
余行雁在不远处的看台上看着他们，手上拿着一本记录手册，带着薄茧的手，撑着下巴。
学生们的表现会如何？她很好奇。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对战课老师，萧眠虎，你们可以叫我萧老师。”
人群中央的男人，带着金框眼镜，脸上带着亲切的笑，茶色衬衫一丝不苟地塞进卡其色的裤子里。
温文尔雅的样子让人更愿意相信他是个在课堂上妙语连珠的理论导师，而不是在训练场上操练学生们的对战导师。
阳光如此明媚，甚至好些女生的心情也是同样的雀跃。
可是斐裘的心里却暗暗警惕，看着周围表情轻松的同学们，他觉得他发现了华点，
“他都说了他叫萧眠虎，笑面虎，这要是太傻白甜，指不定下一秒这老师就得给自己来个措手不及的‘惊喜’。”
萧眠虎脸上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同学们，我知道你们其中有一些人，昨天才契约生命契约卡，甚至还有一些人还没有契约生命契约卡。”
“这一次的摸底我们也人性化一点，你们可以选择两两对战，或者到前面来，我给你们一点小小的考验。两种形式的摸底难度是相当的。”
萧眠虎这话一说，马上就有好几个学生走出了队列。
高乐洋扯了扯斐裘的衣袖，“好像很不错啊，我们要不要也一起走出去？这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啊。我是和平主义者。”
不是吧，走出去的那些个都是些小可爱吧。
这些个小脑瓜应该都是纯天然的，如果有个成分检测机构，说不定还能测出他们的脑子具有有机属性呢。
现阶段都是黑铁阶的同学们，再怎么打也就是菜鸡互啄，都是同学，老师也在，远无仇，近无怨，大家意思意思也就得了。
要是选了第二种，连班主任都是黄金卡师，这对战导师至少也得是黄金卡师起跳。
黄金卡师的小考验？
呵呵。
斐裘毫无压力地说：“你可以试试，我觉得老师的考验可能会更适合你。”
同学爱？不存在的。
以黄金卡师的身体素质而言，现场学生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敢拆老师的台子，说真的自己还想度过一个美好的高三。
“真的吗？你也觉得老师的考验比较好？那我们一起站出去。”
高乐洋说着就要拉着斐裘往人群外里走。
很可惜，高乐洋的黑铁1级是真的，斐裘的黑铁6级也是真的，而且斐裘的身体用【太阳芙芙】强化过了，他根本拉不动。
“我觉得虽然我也才刚觉醒，但是我想试试看我的实力在同龄人里的水平。”
斐裘反手拉住高乐洋，斐裘觉得自己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
“那我就自己出列了，等等你对战的时候我会给你加油的。”给斐裘做了个打气的动作，高乐洋转身走出了队列。
行吧，想来萧老师也不会做得很过火。
转念一想，斐裘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地对高乐洋笑了笑。
虽然不知道斐裘在笑什么，高乐洋表示，斐裘看起来挺冷淡的，但是还是很热心的嘛。
学生们三三两两走到队伍的前面，从一开始的几个到后来的几十个，转眼队伍里剩下的选择战斗的学生就只剩下十几个了。
看着走到人群面前的学生们，萧眠虎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出声确认了一句，
“选择小考验的同学们已经全部都出列了吗？如果都出列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话毕，也不等学生们反应，一张卡牌出现在他的指尖，他轻声说：“威慑。”。
一股强大的威压突兀地笼罩住了出列的数十名学生，猝不及防之下，好几名学生直接昏倒过去。
高乐洋佝偻着身体，身上冷汗直流，仅一个瞬间，汗水就浸湿了他的校服，挑染的黄毛紧紧贴在脑门上。
“陈轻语，1S”
“关卓，1S”
“胡刊西，1S”
……
一个个姓名和时间从萧眠虎的嘴中报出来。
斐裘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能力卡【威慑A】，这可是黄金级的威慑。
真他喵是个‘惊喜’啊！
原以为会是什么“你们动手一起来，老师我一个打你们全部”剧情的斐裘，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天真。
即使是在萧眠虎刻意控制之下，这最弱的威压也不是黑铁阶学生们能承受的。
‘果然是萧眠虎，高乐洋可有得受了。’
斐裘心里默默为高乐洋点了根蜡，心里默默庆幸。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把目光投向前方。
高乐洋早已大汗淋漓，双手撑在地上，苦苦支撑。
强大的威压让他感觉到周围连空气都变得浓稠，呼吸都变得困难。
“赫赫！”
胸口剧烈起伏，顶着让人窒息的危机感，胸腔像是漏气的风箱，急促地往身体里泵着氧气。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斐裘不出来了！！！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
‘我真傻，真的，早知道就跟着他呆队伍里了，怎么也比现在轻松！’
心理活动丰富的高乐洋，倒在了第8秒。
观众席上的余行雁手上的笔，随着萧眠虎报出的人名和时间，在手上的表格里飞快记录。
“还不错，今年的新生能在黑铁高等的威压下支撑到6S以上的有10人。”
余行雁点了点头，拇指和中指在笔杆上碾了碾，对摸底成果还算满意。
“接下来就是那些选择对战的学生了。”
比起看着学生们趴在地上苦苦支撑，她还是更喜欢看学生战在一起。
……
斐裘捋了捋衣袖，上前拉起了瘫倒在地上疯狂喘气的高乐洋，把他的手往肩膀上一环，高乐洋就稳稳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透过衬衫，斐裘感受到了高乐洋像是颗被人用力攥在手里的海绵球，在一次次的揉搓里不断收缩又扩张，滚烫的汗水不断被榨了出来，间或还有无序的鼓点，疯狂鼓动。
斐裘语气轻松，带着点幸灾乐祸，“坚持了8S，真不错。你战胜了百分之70的同学。”
高乐洋完全没有精力理会斐裘，趴在他的肩膀上喘着粗气。
要不是你还记得把我拉起来，你可能就要失去你的同桌了！
萧眠虎看着七扭八歪的学生们，推了推眼镜，
“原地休息五分钟，五分钟以后开始一对一对战。”
脸上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仿佛做了半永久，他向余行雁招了招手。
开胃小菜结束了，也该上戏肉了。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萧眠虎直接开口：“请问谁打算来第一场。”
毛萧华马上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到人群前头站定，转身对着人群，目光灼灼地瞪着吴乾大声喊:
“吴乾！上来！我们打！”
他昂着头，期待着同学们的刮目相看和小声议论，展现实力加为女友出气，一鱼两吃，想得很美。
不过他跳出来的时机确实不太对，人群里或坐或站的学生们除了把目光投向吴乾之外没有任何反应，他们也很想有反应，但是他们都累得够呛。
选择对战的学生们，显然没有起哄的心情。
柏世兴双手插兜，视线在吴乾和毛萧华之间游移。毛萧华是个莽汉，不足为惧，也不知道这个吴乾怎么样。
吴乾松开了揽着傅瑜腰的手臂，迎着毛萧华的目光，昂着头施施然走到了人群前面。
在毛萧华对面站定以后，他对上了毛萧华的目光，歪着头，带着点不屑。
斐裘一脸无语，在装逼方面吴乾是果断拿捏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而萧眠虎却像没有察觉一样，
“那第一场对战的就是毛萧华同学和吴乾同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