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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抓到那个匈奴将领,一个月内,匈奴竟然轮番派了好几批人前来营救,军营里的几个将军商量把那个匈奴将领偷偷转移到别处。”
“最后把人挑断手筋脚筋,悄悄藏在了灵州大牢,让府衙的人好好审审。”
“没曾想,竟然走漏了风声……害得府衙那么多人惨死……”陈毅自责道,“我的好友身中数刀而亡,其夫人也殉夫而去……只留下一八岁独女。”
陆永庭想到那丫头在庄子上说的话,于是试探的问:“……那女孩是不是叫江九珠?”
“是叫九珠……”陈毅讶异,“永庭你知道她?”
“……在汴京时有过几面之缘。”没想到当初那活泼狡黠的小女孩,如今却遭此厄运。陆永庭心中不由泛起同情。
阿平关心忙问:“那现在江九珠如何了?”
陈毅说:“待在灵州为父母守孝。”
“那她还有亲人吗?”
“九珠还有一个表哥,祖父母也在。”陈毅提了一嘴,“当朝尚书江宏就是她的祖父。”
陆永庭和阿平各自若有所思。
阿平暗道:“怪不得上次来找孩子的老头那么眼熟,原来是江尚书啊!当初他和公子去尚书府找“王梦芙”的时候见过一次。”
陆永庭猜测这丫头和汴京那边的关系不怎么样,不然上次她怎么会像个小乞丐一样被他们捡到。
“你们打算在这里待多久?”陈毅问。
陆永庭道:“此行主要是来看望师父的,然后去灵州城里转转,大概五六天吧。”
知道陆永庭要进城,陈毅托他帮忙转交一件东西给九珠。
陆永庭和阿平日落时刚好进城,见天色已晚此时去江府不合时宜,俩人找了家客栈投宿。
第二日用过早饭。
陆永庭和阿平一路打听着去到江府。
岂料,阿平敲了半天门也无人应答。
见没人在家,阿平询问公子是否要等。
陆永庭心想,来都来了,等上些许时辰也不是什么问题。
大概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有人回来了。
孔嬷嬷挎着菜篮子回来,便见有俩个长得俊朗的少年立在家门口。
虽是是生面孔,但看起来不像坏人。
“孔嬷嬷安好。”阿平先主动上前打招呼,当初送九珠去十里亭是见过她的。
孔嬷嬷不记得认识一个人,感到讶异:“小伙子,你怎么知道我是孔嬷嬷?我们见过吗?”
阿平道:“嬷嬷您忘了吗?上次是我送九珠去十里亭找的您。”
孔嬷嬷瞬间想起来,当时只记得哭了都没好好看恩人的脸。
“老身想起来了!”孔嬷嬷惊呼,“你就是救了我们小姐的恩人,那个……叫阿平的公子。”
“嬷嬷好记性。”阿平笑道,“不过救了九珠的人是我家公子。”
孔嬷嬷这才把目光投向站在阿平身后几步远的另一少年。
陆永庭朝孔嬷嬷微微颔首。
“恩人,都是恩人。”孔嬷嬷一脸感激走上前握着陆永庭的手道谢。
陆永庭一怔,随后覆握住孔嬷嬷的手:“嬷嬷不必客气。”
孔嬷嬷没多问,高兴的请俩人进家喝茶。
孔嬷嬷端上热茶后才问人姓名。
陆永庭道:“我姓陆,名永庭。”
“原来是陆公子呀。”孔嬷嬷问:“不知陆公子此次来灵州是为何事?”
“陈毅将军是我的师父,知道我要进城,所以托我转交一件东西给九珠。今日就是为此事而来。”陆永庭陈述着。
孔嬷嬷吃惊:“原来陆公子你们也认识陈毅将军啊!”
“真是缘分呐!”
阿平环顾了四周问:“孔嬷嬷,怎不见九珠。”
孔嬷嬷道:“九珠和表少爷去买笔墨纸砚,估摸待会便回,请二位公子稍等片刻。”
陆永庭颔首后说道:“不知可否向江大人和夫人上炷香……”
孔嬷嬷带陆永庭和阿平给老爷夫人上香后,便让俩人坐在大厅里等候。
大半个时辰还不见人回来,陆永庭想到今日还和师父有约,不敢耽搁,把师父转交的东西留下便和孔嬷嬷告了别。
孔嬷嬷把人送到门口,又看着他们打马而去,她转身刚要进门,便听见九珠和六子说话的声音。
一个前脚刚走,一个后脚便回,真是太不巧了。
孔嬷嬷遗憾说:“小姐要是走快几步就可以见上陆公子了!”
“……哪个陆公子?”九珠疑惑。
“陆永庭,陆公子呀。”
“……哪个陆公子?”
“啧。”孔嬷嬷细说,“就是上次在汴京救了小姐一命的陆公子,还有那个送你来十里亭的阿平公子……”
九珠这才想起。
……陆公子来找她做什么?
孔嬷嬷把陈毅将军给九珠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个用手掌大小的木头,照着九珠样子雕的小像,栩栩如生,九珠很是喜欢。
原来他叫陆永庭啊。
原先只知道他姓陆,今天才知他全名。好巧,他也认识陈毅将军,而且还是他的徒弟。真是不可思议。
陆永庭和陈毅在草原上赛马,跑了两程,还是陈毅胜。
陈毅注视着陆永庭骑着的马,无奈道:“暗影年纪大了,再有个一年估计跑也跑不动了。”
“届时,永庭你得好好照顾它。”
陆永庭点头。
暗影是师父留给他的马,陪伴了他八年,都说人长一岁,马长三岁。当时还是一只小马驹,如今也上了年纪。
现在骑它跑得远些,它就会喘得厉害,再不如当年那般风驰电掣。
这次来灵州带着它一起,也是想让它和师父见上一面。
因为下次就没机会再见了。
战争来得猝不及防,匈奴和灵州边境的将士开战了。
陆永庭这次终于可以和师父一起并肩作战。
战争起,灵州城乱了起来。
此次的战争不同前几年的挑衅,这次匈奴是派了重兵出击,想打得边境措手不及。
能逃的都往几百里外的封州逃去,不能逃的就只能心惊胆战的闭门躲在家里。有些人家甚至晚上都不敢点灯。
灵州城,白天的大街更加凄凉,若不是有要事每家每户都不会轻易出门。
不少伤兵从前线运到灵州城内医治。医馆,客栈,衙门都被挤满了。
正是需要安抚民心和做出防御准备的时候,新上任的知州竟然先弃城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