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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格端着盘洗脸水呆呆地看着黛静,神情都有些恍惚,远远超出了他该有的惊诧度。黛静呆了片刻之后落荒而逃,随着纷乱的脚步脸都烫得没感觉了。天哪!自己在干什么?本来什么事都没有的,她这一逃就好象
她刚跑到下人居住的区域就听见管理澡堂的阿姨的破锣般的声音冲天而起:“这是哪个浑身肮脏的醉汉,急着要洗澡,把澡堂的门锁都弄坏了!”她更加窘迫尴尬,低下头闷头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给她洗衣服的使女面无表情地把衣服送了进来,没等她道谢转头就走。她用手一抓衣服,竟发现衣服的质地非常的柔顺绵软。不愧是公爵夫人的使女,把衣服弄得妥妥帖帖的。比她自己洗得好多了。现代女性离了洗衣粉就没辙,她只是把衣服浸到溪水里揉几下就拎出来。晒干之后有的地方硬有的地方软。她忽然有了种非常强烈的自我厌弃感,心想安顿下来之后一定要好好地学习洗衣服。
她用手在衣服上拂来拂去,享受着舒适的感觉,忽然想起王子这阵子对她可真是温柔儒雅得可以,和一开始的喜怒难测大不相同。但正因为他喜怒难测,不知道他对她的些须和善会不会转瞬即逝。不过,嘻嘻,她羞涩地笑笑:心里很高兴啦。真没出息。当初受的恶整全都忘了。
也许是因为心里高兴,黛静今天老是看王子的背影。真是英姿飒爽啊。席格却总是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似乎有好多话要讲,又无法张口。中途休息的时候,他终于找到机会,叫住黛静,指了指树丛,意思是去那边说话。黛静看了看树丛,想起上次险遭华特非礼的事情,不禁有些犹豫。可看树丛离宿营地不远,再说她现在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孩了,便放心地跟他进了树丛。
席格在树丛里蹲下,示意她也这样,然后劈头就问:“你是自愿的吗?”
“什么?”黛静真是没神经。
“你今天早上不是从王子的房间出来吗?”席格的声音低了下来,脸上露出非常不快的神色。
“哦。”黛静终于明白了他所指何意,脸立即红了。好家伙,以为她和王子那什么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竟糊里糊涂地说:“算是吧。”话刚出口便在心里大叫:自己这说的是什么呀!这不是诽谤自己可是心灵深处却觉得这样说非常舒服。
席格脸上的肌肉异常地扭动了几下。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希望黛静说她是屈从于王子的暴力。虽然他知道王子不是那样的人。怎么了,他竟然在丑化自己的主人?
席格对黛静生出几分厌恶,绷起脸来说:“你不要以为这样你就可以飞上枝头!你的身份太低微了,你和王子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即使是贵族家的女儿,长期作王子的情人都很困难,更别说你”席格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一时间他竟然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黛静。她是什么?身份不明有异端嫌疑的女人?
黛静虽然还没有想和王子怎样,但听了这话之后忽然非常沮丧,进而非常生气“唰”地一声站了起来,扭头就走。席格剩在那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他们的边境已经结束了了。王子调头转往国内,一路上是越来越多的富庶的村庄。他们沿途都受到国民的热烈欢迎。西特蓝王国正处在国力上升阶段,扩张的**非常迫切。拥有军神之称的亚格耐斯,无疑是人民眼中最大的英雄。
因为沿途都是富庶的村庄,他们再也不必露宿。总有干净的房间和柔软的被褥等着他们。恰恰因此黛静离王子的距离反而远了。白天是无休止的行进,晚上是等级森严的住宿。她只能在白天远远地窥见他的背影。心中无限怅惘。不知为什么。
一天晚上,黛静闲极无聊,跑出房间,在庭院里晃荡他们住宿的地方是斯敏镇镇长的庄园,庭院虽然不能说宏大壮美,倒也宽敞精致。
她现在怕极了一个人独处。只要一独处她立即就会想家。因此在睡着之前尽量让自己不闲着。
现在庭院里花好月圆,就是没有其他人。这种美好安静的环境最容易让人思乡了。黛静在心里发起牢骚:拜托,不要这么静好不好,好歹出来个人
花枝乱颤,树影轻摇。还真有个人出来了。黛静充满希望地抬头一看,没想到是那个阴险脸席格,心顿时沉了下去。偏偏席格还绷着一张脸,冷冷地说:“你要干吗?想溜到王子的房间去吗?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
黛静一听,满心的烦躁都出来了,用力一挥手:“你难道真是那么傻吗?我说什么你都相信?”
席格愣了:“什么意思?”
“我和王子什么都没作!我只是在城头上练剑,王子到城头上透气,正巧碰上我了,便叫我给他占卜!”她把洗澡昏倒的那一段隐去了。因为那太暧昧了,很容易让人想歪。
“真的吗?”席格竟露出大喜的神情。他的嘴角向上抽*动了几下,露出有些失控的笑容,忽然鼓起勇气似地抓住她的胳膊:“我有话跟你说!”
黛静猝不及防,忽然发现他抓得十分用力,手心也非常热,温度直穿过衣服透到胳膊上,不禁皱起了眉头:“干吗?”
“听好!你现在是王子的随从,异端的罪名已经不会再安到你的身上了!”
“是啊,怎么了?”
“你现在和普通的女孩没两样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黛静觉得他有些怪。
“而我是王子的首席随从!对一个平民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
“所以呢?”
“所以,所以”席格忽然噎住了,脸涨红了,舌头打结,再也说不下去。忽然一把把黛静拉到怀里。黛静猝不及防,赶紧挣扎,席格的嘴唇却已经朝她凑了过来。
黛静飞快地一低头,把席格鼻子撞得发酸,席格猝不及防,松开了手。
黛静拉开嗓门,气吼吼地说:“你们这一个两个的怎么回事?把我当军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