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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么才能相信……”
相信我如此爱你,相信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相信我俩会永远相伴,磨砺会过去,风雨也会过去,我只是需要你的肯定和坚守。
这是傅淮宸心里想的,可酒精混沌了他的大脑,麻木了他的唇舌,这些话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是徒劳的拉住沈初安的衣裳,一遍遍呢喃含混地说着:不要走。
做到后面,他的动作难得的温柔,甚至是小心翼翼。
在云停雨歇,极尽缠绵之后,他用唇磨蹭着沈初安的脸颊,阖眼睡去。
沈初安凝视着他的睡颜,鬼使神差的,轻轻拨开他盖住眼睛的乱发,在他眼睛上轻轻吻了吻。
“我要如何相信你呢?”
生我者猝然长逝,爱我者弃我而去,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天长地久海誓山盟,何必为了一时欢愉硬要踏上那条注定了荆棘遍布的路呢?
你要我如何相信这世上最薄弱、最易变的感情?
沈初安已隐隐窥见了这条路的前方是尸山血海,万千白骨,她实在……实在没有这个勇气。
静默良久,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头黑沉沉的夜幕,拨通了一个号码。
这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她绝不后悔。
……
傅淮宸的生物钟很准,八点一到,闹钟还没响,他就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
酒确实是不错,头不疼,就是有点晕。
沈初安已经给他准备好了热茶,就放在床头。
傅淮宸瞥向在镜边梳头的爱妻,会心一笑,走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亲。
“这几天太忙了,没法好好给你过生日,等回去就给你补上。”
想想,又道:“或者等我忙完,在这边多玩几天?”
沈初安转过身,双臂揽住了他的脖子,含笑道:“都好,随你安排。”
收拾好之后,他准时出门,仍不忘了那句:“等我回来。”
合作进展的很顺利,原计划要进行半个月的商讨会议,只用了十天左右的时间就圆满完成了,最终的合同书签署完成之后,齐言兴奋地原地打转。
“新医药领域咱们才做了一年,想不到这么容易就能老牌的制药公司!我算过了,虽然前期投入很大,但有matt做背书,最快五年,这片领域必有咱们傅氏一席之地!”
齐言乐不可支:“等我回去跟文晶说,她准得乐疯了,你信不信,到时候她一准得让你把她调过来,总助有什么好,哪比得上在外头裂地封王来的自在?”
傅淮宸失笑:“我看是你这个秘书长当够了,想出去裂地封王了吧?”
齐言摇摇头:“我可没这个本事,再说了,京城好吃好喝的,这儿有什么啊?我现在看见那些洋垃圾我都想吐。”说着还狠狠地干呕了一下。
傅淮宸把一叠文件拍在他身上:“行了,哪有这么夸张?你先回去,跟文晶把后续事务梳理好,然后发我邮箱,我还得在这边多待几天。”
齐言当即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揶揄道:“怎么,要陪你的傅夫人游山玩水啊?你前些天不是还说她住不惯这儿,要尽快回去吗?”
傅淮宸捶了他一拳,笑道:“她没出过国,这些天又一直窝在酒店里,刚好有时间,就陪她逛逛。”
“逛逛就好,千万别乐不思蜀,要不然陈董事长问起来,我可没法交代。”
“放心,用不着你交代。”
……
车上,沈初安一直低头看着手机,神色极为专注,不时打几个字,也是思考再三的模样。
傅淮宸开着车,眼睛看着前方,忽然伸出手一把夺过手机往车后座一扔。
“容易晕车。”他说:“别老低头,看看窗外。”
沈初安居然没有生气。
她抻了抻懒腰,眸光流转,风情无限,慵懒道:“窗外有什么好看的?你是想叫我看广告牌还是流浪汉?”
傅淮宸道:“那就看我。”
午后的阳光洒进车窗,像是给他镀上一层金光加柔光滤镜,他本就五官深邃,侧面一看,光晕柔和了他五官的锋锐,好看的不似凡人。
沈初安笑盈盈道:“确实,你比外面的风景可要赏心悦目的多。”
傅淮宸有些惊喜于她的乖顺。
她这是跟他闹了好长时间的别扭,可就在某一天,她又似乎变回从前的样子了,娇柔乖顺,如同一只依赖他掌心温度的雀鸟。
“你今天要带我去哪?”
忙完工作的这些天,傅淮宸就带着她自驾游,以巡视在m国分公司的名义,谁也不好说什么,就是“巡视”的实在太敷衍,连沈初安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昨天他们一块去了德克萨斯,把车开到公司楼下,傅淮宸进去跟几位总经理合了个影又出来,拢共用了不到十分钟。
其余时间,他们在国家公园里骑着马悠然漫步,一块去看棒球赛,前一天还在广袤的大峡谷和沙漠里开着越野车飞驰,后一天又出现在白茫茫的沙滩上喂海鸥,垂钓,坐着快艇在大海上乘风破浪。
清晨,在街头热情洋溢的萨克斯舞曲中醒来,晚上伴着美酒,在爱人的臂弯中醒来。
行程全都由傅淮宸安排,沈初安从来不知道他要把自己带到哪去,只知道行程的每一天都是自己前半生从未体会过的,甚至是做梦都梦不到的场景。
“到了。”
车停在一所教堂前。
早有十几个穿着统一制式服装的人恭候在门口。
长长的红毯一直铺到车门前。
沈初安带着困惑下了车,脚刚踩上地毯,顿时感觉头重脚轻,胃里一阵翻涌,她猛地弯腰呕吐起来。
迎候的人先是一愣,跟着手忙脚乱的递纸巾递水。
“怎么样?还难受吗?”
沈初安脸颊一红,摇摇头:“有点晕车。”
傅淮宸定定地看着她:“会不会是怀孕了?”
“别想太多。”沈初安连连摇头:“我之前吃的康复药里有好多激素,月经都乱掉了,这还能怀孕,你当我是神仙啊?”
说起这个,傅淮宸的神色难掩愧疚和心疼。
当初不管怎么样,总归是他撞的,
“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沈初安有些好笑,现在倒是想起来问她身体怎么样了,之前抱着她胡天胡地的时候怎么就考虑到她身体受不受得住呢?
“就那样呗,不剧烈运动就没事。”
一边说着,一边往教堂里面走。
“怎么,做太多亏心事,想来这儿跟神父忏悔?”沈初安说着,当她看清里面的布景时,直接怔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