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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之后两人又扛起重物继续上路,有了计策索性也不回家了,顺着石山斜插而去,径直拐向赵家村的方向,到得石山脚下,项大郎一声呼哨示意俩狗子自个儿先回去,
趁着夜色寂寂和长乐一起去了村头的高家。
高老爹家住在村子最边上,倒是免了他们扛着扎眼的猎物再惊动村人。
进了高家的院子,高老爹听到门响立即迎了出来,瞧着项大郎扛得又是猪又是熊,倒也没多诧异,一边和气地招呼他们进院,一边回手把大门栓了。
“大郎啊,打了这么些猎物,是想明日叫蛮子一起去镇上卖吗?”
项大郎点头。“等我将肉卸下来,明日送到镇上酒楼便可。”
老爷子顿时明白过来。“好说,我去拿些筐来给你搁肉。”长乐跟在高老爹身后道谢。“高老伯,这么晚来打扰您休息真不好意思!实在是因为项郎打得猎物太多,扛回来耽搁了不少时间,天气又太热,我们担心搁家久了会放坏。
”
高老爹和蔼地笑着递了只大柳筐给她。“说哪里话,大郎是看得起咱们,不把咱们当成外人,翠花你也不用如此见外,日后有事随时过来便可。”
长乐感激地接过筐来。“老伯,我还有一事相求,我家项郎独自上山打猎我总也不能放心,不知道能不能麻烦蛮子哥往后和他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高老爹闻言,目光迟疑地望向项大郎。“这是大郎的意思吗?蛮子不大会打猎,去了怕会给他拖后腿……”
项大郎听到这里抬起头来,很是干脆地回了一声。“无妨,叫他跟我学着便是。”
高老爹喜笑开颜。“诶!那敢情是好,蛮子啊,赶紧出来,大郎要带你去打猎,你可如愿了!”
屋门“砰!”的一声大响,高蛮欢蹦乱跳地蹿了出来,口里喜滋滋嚷嚷。
“打猎,我可以去打猎了?爹,蛮子去打猎喽!蛮子给你打山鸡吃……”
高老爹唬起脸喝斥他。“嚷什么嚷,大晚上的,吵得鸡飞狗跳,当心我揍你!”
蛮子立马收声,却是仍旧乐不可支,凑到项大郎身边去,拎起刀来跟他学着解肉,嘴里边还神念叨:“剥皮,割肉,蛮子爱吃肉,肉最香了……”
长乐想不到事情如此轻松便说定了,不由有些怔忡,半晌才无语地笑了起来。
看来高蛮真的天生和她家项郎气场相合,她实在是没必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
想通此节,长乐便也去看俩汉子拆肉。
项大郎动作利落,难得高蛮也学得有模有样,很快熊和野猪都已经被拆分好了,净肉盛满了两只大柳筐。
某男知道他家小娘子喜欢吃猪排骨,于是将两扇猪排完完整整留了下来,装进了另一只大筐里,还有长乐要的两条五花肉和一大堆去了肉的骨棒。
骨棒主要是拿来做鱼饵的,那肉长乐则马上拿去腌了,准备给她家男人和高蛮做辅粮带。
项大郎在山上处理猎物内脏的时候留下许多板油,长乐也全都留了下来,准备熬了做些手工肥皂和蜡烛,等到下个集拿去试试好不好卖。
当然,时下的材料有限,连火碱都没有,却有一种极其简单的方法,做出来的肥皂既天然又好用。
长乐打算利用的材料就是那些板油和草木灰。
收拾停当,高老爹看看天色,满心好意地开始挽留项大郎和长乐。
“时辰已经不早了,二位若是不嫌弃不如留下吧,咱们家空屋子多,左右也是无人住,明晨你们也好赶早去镇上,免得来回奔波。”
长乐想到家里有个碍眼的东西,回去肯定不得清静,倒是很想留下来,转头瞧瞧她家男人,项大郎则更是痛快地点了点头。
“娘子累了一天,如此甚好!”
长乐随之道谢。“那就有劳高老伯了。”
于是,小两口便在高老爹家借了宿,完全没人理会山上那个等得心焦火躁的赵春香。月上中天时长乐醒了一次,毕竟借宿在外,她睡前没有仔细梳洗过,脚上伤口发痛,两腿也都乳酸堆积灌铅般沉重,很有些睡不实诚,翻身见项大郎睡得安安静静,连睡
姿都文雅之至,倒是看得赏心悦目。
小姑娘看了片刻,想到如今天气热,一大筐温温的肉捂在一起别再发臭影响价格!某女悄眯眯起身出了屋子,到院中放肉的牛车上瞧了瞧,估摸着她要是放上几块冰镇着,到天亮时多半也化光了,于是便在脑中唤出那个背包界面,围着肉筐在车板上丢
了几块冰,这才安心回去继续睡觉。待到某女呼吸均匀终于睡实,旁边男人自炕上坐了起来,翻身下地,走至院中瞧着牛车上平白出现的四四方方几大块冰,将他家小娘子惊为天人之余又不由好笑,这么大
的冰一夜也不可能化尽,莫要到了天亮再惊到高老爷子才好!
他娶了个神仙娘子,这事可大可小,传出去被人把她当成妖物可就麻烦了……
男人走到车前站定,双掌按于冰块之上,暗运劲力,轻易便将那冰块震成一堆碎冰,堆在筐下兀自散发出缕缕寒气。
想了想,索性又将那碎冰搁手捧入筐中,夹在肉层之间,可以更好的起到保鲜作用。
天明时牛车上除了一摊水渍并无什么多余痕迹,高老爹瞧了瞧天,还以为是半夜下过雨,顶多是下偏了只淋到了牛车……也并未多想。
套好了车时长乐已经煮了一锅排骨饭出来,飘香四溢,诱得蛮子在灶房外流连忘返,险些被项大郎两巴掌真给打成个傻子。
好不容易等到长乐张罗着吃饭,高蛮吃足了三大碗,心满意足才坐上车辕,长乐将豆豆和兔子交给高老爹照应着,也跟着一起坐上车去了镇上。
小夫妻俩将两大筐肉卖掉,足足换了八两多银子,长乐买了麦粉,糖糕,怕时间赶不及,又买了五十个现成的炊饼,这才向回走。
途中偶遇一乞丐,全身脏污不堪,衣衫褴褛,形容憔悴,讲话却彬彬有礼,说他是家中受难流落至此,想要些盘缠去寻远亲。
长乐见那人双眼黑白分明,面容轮廓却算清秀,倒像个落魄书生,心下同情,便给了他一贯铜钱。
那人受此大恩再三言谢,留了姓名,说他叫谢青砚,来日有缘定然不忘恩公雪中送炭之情,长乐没当回事,挽着她家男人便走。项大郎不着痕迹地回眸看了那人一眼,后者同样回他一个眼神,两相暗中来往长乐浑然不觉,惭行惭远,落魄书生这才直起腰来,伸手撩了下凌乱的长发,唇边泛起一丝
意味深长的笑容。主公始终放不下他这位胞弟,如此看来,他娶这女人倒是大器,只是年岁实在太小了些,若想等这人有了后再一起举事,主公怕是真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