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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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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场地之大远远超乎我的想像。只知道是在孟屿暮家举办,乘车到此时感叹风景宜人,没想到欧式小别墅里更是别有天地,耀眼璀璨的水晶灯,乳白色的长驼毛地毯,欧洲风格的壁炉,这一切的一切,我从前只在送给别人的拼图上和电视里看过,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呈现在眼前。

    参加宴会的男宾客一律西装革履,女宾客一律礼服晚装,笑语盈盈,音乐袅袅。我终于明白凌棠远为什么要让我精细打扮,大概是嫌弃我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的缘故,我学不来女宾客亦香鬓影举目皆空的气势,只能靠外在撑些场面。

    与其说我是被凌棠远带进别墅,倒不如说是半拖半拽。裙摆太长,高跟鞋太不合脚,都阻碍我为他脸面上增添光彩,我一边时时刻刻小心警惕不要在人多的地方摔倒,一边又要时时刻刻保持脸上的微笑。

    说实话,很累。

    刚进入宴会厅,孟屿暮亲自迎接。他今天是一身黑色西装黑色领带,远远看见我,先是笑,径直走过来对凌棠远说:“我以为你们会晚些来。”

    “没事,我和墨墨正好过来散心。”凌棠远语气淡淡,原本拖住我的手悄悄环上腰间,礼服布料很薄,热度透过来烫得我有些不自在。

    “墨墨肯过来散心是我的荣幸。”孟屿暮行礼表达自己的荣耀,凌棠远扯了扯嘴角,并没说话,我尴尬的笑笑。

    “今天还有神秘嘉宾来。”说到这里孟屿暮笑笑,眼睛瞥了一下角落,我们顺势望去,一位巧笑倩兮的年轻女子正挽着一位笑逐颜开的中年男子与人交谈中,视线偶尔还会飘来此处。

    灯光丽影,衬得那桃红色的礼服格外妩媚,如果不是旁边的男子年纪已大,她和他必然也是佳人一对,我的目光扫过凌棠远,他似是而非的笑笑,佯作没看见什么:“怎么,凌伯笠身边又换人了?”

    “没换,还是她。”孟屿暮浅浅淡淡的说,喊住服务生,送过来三杯香槟,凌棠远端过一杯,孟屿暮接着吩咐道:“给这位女士换杯果汁。”

    服务生答应,很快送来了果汁,凌棠远眯看着孟屿暮,脸色阴郁,我还有些自知之明,觉得他变脸色的原因并非是孟屿暮对我的殷勤,而是刚刚两个人话题中的人正在向我们走来。

    “棠远,你这么早就来了?”那名中年男子笑着和凌棠远打招呼。“二叔,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凌棠远所答非所问,也许距离太远,他没看见凌伯笠的唇型。

    “方静,你的礼物可以送给屿暮了,你们俩不知道她有多细心,昨天特地亲自挑选了礼物送给屿暮,过来的一路上还担心屿暮不喜欢,总想再换一个。我说,只要你来了,屿暮就已经很高兴了,怎么会不满意呢?”凌伯笠疼爱的拍拍方静的手背,她朝他嘟了嘴撒娇。

    在他叫她名字的时候,我瞬间愣在那里。这名字我曾听过,在孟屿暮的嘴里,她是凌棠远初恋的情人,在凌棠远嘴里,她是背叛他的绝情女子,在凌棠远母亲的嘴里,我与她有些地方相似。我禁不住张望了她,也正因为看了才知道,他们说我像她,实在是过奖了。

    我们之间的距离近乎千里,我根本比不过她分毫。

    她身材匀称,肌肤细腻莹白,一双诱人的双眼顾盼生姿,略薄的嘴唇看上去粉嫩柔软,搭配身上桃红色的礼服格外媚人,随意摆个姿势都让人无法转开视线。

    除了她笑时与我同样有些弯眼角,几乎找不到相似之处,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居然会说我神似她,简直就是云和泥的差别,何止一二十步。

    “方小姐费心了。”孟屿暮说完,笑盈盈收下礼物,除了刚巧站在他身边的我,不会有人发现孟屿暮手指的颤抖以及方静的犹豫。

    方静对我视而不见,单单笑着对凌棠远说:“棠远,听说瞿姨从南面为你找了个助理?”

    我被拦在凌棠远身边,从她的方向看来,即便昂首挺立也瞧不见我瘦小的身子,只见她微微歪了歪头,眼睛打量几次随即笑了:“她有点像一个人。”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凌棠远拉过我,把我推到几人中间上下扫视:“不像阿,我倒是喜欢她这样干净的女孩子。”

    孟屿暮难掩的疼惜视线让我查觉有些羞辱,他不安的看看我,我笑了笑,默默退回到凌棠远身边,凌棠远满意我的进退有度,笑说:“你如果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她有点像现在出现在报纸上那个张”

    “之黎?”方静像听到什么大笑话,掩嘴笑笑:“棠远,哪里像”

    没等她说完,凌棠远皮笑肉不笑的打断她的话:“我听不见,闭嘴!”

    我没看见过凌棠远这样凌厉过,一双目光像挖人心肺的刀直插过去,方静的脸色顿时灰了几分,幸好凌伯笠打了圆场:“老同学,翻什么脸那,也难怪,方静不该拿我们棠远的女朋友取笑,棠远这个人最爱较真的,你得罪他一次,一辈子都记得,还记得他大学毕业那年,孟屿暮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两个人厮打起来,天翻地覆的,拉都拉不开,可问问为什么,他们俩又不说。”

    孟屿暮笑笑:“那时候小,不懂事,不过是一场玩笑而已。现在我们俩长大了,就知道什么能玩什么不能玩了。”

    凌棠远好像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低头对我大声的说:“那边有吃的,我们过去?”我知道他在用我当借口,顺他的意思点头:“好,我也饿了。”

    他的眼睛里涌起一丝笑意,尽管笑意中参杂了太多的冰冷,只要我装傻完全可以当作那是他对我的表扬:“走,咱们拿东西。”

    凌棠远伸出臂弯,我靠上去挽住,把孟屿暮三个人甩在身后,不管不顾的离去。这种大庭广众下不给寿星面子的行为着实有点不礼貌,不用回头,我也能想到凌棠远叔叔和孟屿暮的表情该是怎样的尴尬,方静的表情该是怎样的怨恨。

    食物桌前,我随着凌棠远取东西。他用夹子去夹鱼子酱,他用勺子去取蛋糕,我知道,魂不守舍的人最不爱听别人提醒他,所以只能默默的跟随他的动作,然后不露痕迹的把他弄乱的东西归于原位。我的动作比不上他的迅速,转眼间,好好的餐台上混乱一片,我只能无奈的看着他愁眉紧锁。

    凌棠远的表现让我难受。

    我认识的凌棠远不是这样的,他会发脾气,他会耍性子,他会趾高气昂,他会目空一切,像他这样的男人根本不会为女人寝食难安,更不会为女人委曲求全。所以,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我心头慌的厉害。

    原来,我还是把眼前的一切当了真,还是觉得他能给我还算举案齐眉的交易婚姻。我敬他,他让我,我只求个安稳平静。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自作多情的一厢情愿,买来的婚姻就是买来的,被打上烙印的感情围墙上永远保有那道裂痕生生割着心。

    刹那间,在明亮灯光下,眼前的东西都化作雾蒙蒙的一片,除了凌棠远的手,我看不见其他。

    “你拿错东西了。”耳边突然有人提醒,我茫然的看着盘子里,生的三文鱼片抹了厚厚的芥末,我一贯不吃生鱼,更别说芥末,倒是凌棠远更喜欢些,不好再放回去只能说:“我想吃芥末。”

    他扬眉,没再说话,端着食物去观景台看夜景,我犹豫了半天才走进去,不想打扰他的沉思,坐在角落里默默的吃,一口芥末下去,一股辣气直冲鼻子眼眶,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凌棠远见我这样把视线挪开“你看见了?”

    “看见了。”虽然嘴里的辣气缓了些,但鼻子还有点囔囔的。

    他不耐烦的说:“没看出来你哪像她。“

    “我比不上她。“我苦涩的笑笑,这是实话,可惜实话总有点伤人。

    凌棠远见我表情不对,神色有些莫名,沉了声说:“她当年也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像土包子?

    我不认为他是在夸我,反而有些宽慰人的嫌疑,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端起盘子说:“凌先生还吃点什么,我去拿。”

    “别以为你有机会和她一样出人头地,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不知想到什么,他冷冷的声音又在我背后响起,让人呼吸困难。

    “我知道我是什么地位,我就是你们凌家买来的工具,人可以爬高,工具只能靠在墙上原地不动。”虚软的脚几乎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我只能用尽全身力气说完这些话,狼狈的逃离观景台。

    我太明白自己的身份了。

    不用天天月月年年的耳提面诉,我都知道。

    我是凌棠远的生育机器,如果生了儿子才可以换回一段可笑的婚姻,生了女儿还要煎熬到债务还清的那天才能离开。我没资格去干涉凌家内部的事务,更没资格用凌家当跳板另寻高处。这样的婚姻是我最好的结果,尽管幼年时对婚姻憧憬并非如此,尽管为金钱放弃读书心有不甘,都必须认命,我的一生已经被凌棠远买断,无权支配,除非他愿意放开手,放我离去。

    不要再给我幻想。

    才两个月,我就因为幻想妄念了最不该妄念的东西,幸好,明白的还不太迟,我还有机会恪守自己的本分。

    恪守自己作为工具和武器的本分。

    先找个僻静的地方稳定好情绪,默默走到餐台前把东西拿好,还没等走过餐台,孟屿暮疾步走过来悄声问:“你还好吧?”

    我下意识的蹭蹭脸,因为芥末辣出的眼泪已经风干,便笑着回答:“还行。”

    孟屿暮的眼神里除了担忧就是担忧,这让我有些不解。如果刚刚我的感觉没错,他应该也是很爱方静的,现在巴巴跑过来关切我的安危,举动着实有点怪异。

    我犹豫:“孟先生你去忙吧,我这边不用费心了。”

    孟屿暮走近我,没说话,只是把什么东西塞到我的盘子下面,我连忙用手接住,硬硬的,还有一条细长的链子。

    我攥紧了,疑惑的看他,他淡淡笑着说:“听说,你下个星期快过生日了,单独送你礼物怕棠远不高兴,你收下就好。”

    “今天本来是你的生日,我连礼物都没准备”说到这里,我觉得很愧疚,毕竟被寿星送礼物,代表宾客的失职,可刚说到一半才想起,到凌家两个月,我兜里从未揣过钱,更别说刻意去给他挑选礼物,即便是挑了,我又拿什么付账?

    住在凌家的日子无忧无虑,吃穿不愁,出门有专车接送,回家更是万物俱全,我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更没有机会单独出门,所以不曾理会这些,今天突然想起来才觉得尴尬。

    孟屿暮似乎理解我的处境:“以后补给我就行了,利息算礼物里。”

    我也笑了,感激他的善解人意,几次说谢谢,他摆手刚想说些什么,我的喉咙里突然泛起酸水,生怕失态,连话都来不及说,赶紧捂住嘴跌撞的朝卫生间奔去,一时间鼻腔中,嘴巴里,牙齿缝,喉咙上都是酸水,趴在马桶边吐了几口又觉得胃里空空的,什么都吐不出来。

    眼泪鼻涕条件反射般的流下来,我狼狈不堪的擦着,怕反复只能再停会儿,又蹲了几分种,感觉反应来了又吐了两口,还是什么都没吐出来,我长出口气扶着墙走到洗手台旁,身边是位雍容夫人正在补妆,她见我出来,善意的笑笑:“几个月了?”

    “什么几个月?”我惊奇的看着她,她以为自己失言,随即解释:“我看你吐还以为是怀孕了,如果不是,你就是吃了什么东西不对胃口,以后吃东西要小心阿,大概是肠胃毛病。”

    我茫然的望着她洗完手离开的背影,再移过视线,对着镜子里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发呆,手无力的垂在洗手台上,冰冷的触觉和金属的撞击使得我浑身冰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巧?刚刚一定是芥末吃多了,肠胃不舒服。一边不停的反复宽慰自己,一边努力吸气,勉强站直身体,:“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我前不久还来的月事”

    蓦然惊觉,这个前不久居然是上上个月的事,这个月,已经过了好久还没来。

    眼前的一切开始混乱起来,浑身颤抖的我仍咬牙,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卫生间,门一开,就发现孟屿暮站在外面,我想我的脸色一定不好看,因为我看见他抬头时,他的脸色更阴郁“你没事吧。”

    凌家众人都不想这个孩子降临,除了凌棠远母子。当然也包括孟屿暮。如果此时我说出心中的恐慌,他不会真心帮我。我告诫自己表情要放松,满不在乎的说:“没事,刚刚芥末吃多了,胃辣的难受。”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的脸色,试探的问:“我请朋友帮你看看?他是医生。”

    “不用了,我吃两块蛋糕压压就好。”我笑着说,随即把手中的项链摊开:“谢谢你的生日礼物,不过光有礼物不行,我还没吃到生日蛋糕,你这个寿星有点抠门呢。”

    孟屿暮似乎相信了我,脸上满是释然,对我笑着说:“这点一定满足你。”说罢他带着我去蛋糕餐台,路过观景台时,我不禁回头看向那里,第一次,我这么想见凌棠远,第一次,觉得如果他能在我身边一定会给我心安。观景台上没人,所以凌棠远也没出现。

    蛋糕餐台上都是精美的小甜点,他对蛋糕师说要生日蛋糕,很快一个只有巴掌大的水果蛋糕送到我的手上,蛋糕上还有一支粉色的小玫瑰蜡烛。刚刚内心的不安都被眼前精美的蛋糕挫败,不由赞叹“真漂亮。”

    “这是你的,我的早进肚子里了。”他端着酒杯拍拍肚皮,我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用叉子叉了一块抿在嘴里,颗颗果粒香甜柔嫩,压抑住心底的焦虑。孟屿暮笑了,眼睛眯起的感觉很像凌棠远,如果凌棠远能像他这样细心,我恐怕会心甘情愿所有的事。

    可惜,他没有,所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我可能怀孕的事。

    “我说怎么半天见不到人,原来是偷偷在这里吃独食。”身后有人鼓掌,我回头,凌棠远的笑容就像凝固在脸上的面具,看上去很假,也很冷。

    孟屿暮把我挡在身后“棠远,我在请墨墨吃蛋糕。”

    “看来我得跟你学学,请个好点的蛋糕师,我从来都不知道她这么爱吃蛋糕。”凌棠远似笑非笑的说。

    “也不用可以请,我这里有一个,介绍给你?”孟屿暮依然保持微笑。

    “别了,你推荐的我都不敢用,太聪明。”凌棠远笑着对他说,睨眼看我的时候却含了冰冷的口气:“走吧,别打扰屿暮了。”

    “好。”我放下才尝了一口的蛋糕,乖乖回到他身边,凌棠远立即揽住我的腰:“屿暮不好意思说,你自己还不知道?他最不喜欢别人打扰,你这样缠着他,他会很不高兴。”

    我垂眼笑笑,低下头,强忍下嗓子里又涌出来的酸水。

    孟屿暮再不好阻拦,只能别有深意的望着我,凌棠远冷着脸转过身,我试图去拽他的臂弯,却感觉到他僵硬身体语言里诉说的厌恶。

    勉强跟住步子才发现他已经走出了大厅,还不等说话,他又开始朝大门走去,我回回头,孟屿暮就站在窗前看着我们的举动,我想慢点,但凌棠远不管不顾,他大力的拖着我走近车子,打开车门将我塞进去,他也弓腰跟进来。

    “回家!”说完,便别开头再不说话。

    车厢内凝滞的空气让我窒息,这是凌棠远发怒的前兆,可以预想,他回家后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气急败坏的发顿脾气。而作为发泄对象的我只能默默坐在沙发上等待暴风骤雨的袭击,没有躲避的方法。

    果然,到家以后,他先砸了客厅的花瓶,我一惊,看着四处飞溅的玻璃碎片不敢再前进一步。他吼:“你就那么看好他?明天我把你送给他好不好?你跟他就有说有笑的,跟我连坐一会儿都懒得,你那么喜欢他快点走阿,别耽误你奔好前程!”

    他又拿起旁边的椅子砸在墙上,椅子腿咔嚓一下应声折断,我开始浑身发抖,觉得那条腿就是我的腿,如果敢贸然上前,也会得到同样的下场。

    凌棠远恼怒的看着我躲避的身子,上前抓住我的胳膊和肩膀,我踉跄的挣扎,身子往后坠,没留神被玻璃碎便滑了鞋跟,脚绊住裙摆,一下子趴在地板上,手中的东西也嗖的飞了出去。

    他沉着脸走过去,弯腰捡起,放在手心里嘲笑“怎么,连定情信物都有了?这项链很贵重阿,你准备还他什么,心?还是身?”

    我无言以对,他既然如此想我,辩解只能加重他的怀疑,我坐在玻璃碎边上他都不曾问过一句,此情此景还何必计较他对我的在意程度,我慢慢蹲起来,从手掌里挑着破碎的玻璃渣子,伤口没出血,但比出血还痛。

    忽然,他笑了,带着痛恸,大声说:“还以为你和她不像,原来都一样。”

    我认真挑出玻璃渣子,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他还在笑,气息紊乱:“你俩长的不像,但最开始的神情很像,她也和你一样茫然无措,她也和你一样干净沉默。后来她变了,似乎知道了什么,利用各种机会接近二叔,算起来,我和孟屿暮都被她耍了,谁都没得到她。现在,你和她不像,一点都不像,所以我就害怕,害怕有一天你又变了,变成了她!如果你能不变该多好,只要你听话,我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

    他依然觉得是我的错,他依然在怪我。我明白他的脾气,这样自以为是的性子大概一辈子都改不掉,可他变说边笑语气哀伤到底还是让我动容。

    “你不能关我一辈子。”所以你要学会改变,只要你变一点,我就甘心做任何事。

    “你是在叫我不要干涉你对吗?你已经准备好去孟屿暮那儿了?”他的语气又变成冷冽,我的目光始终盯在他的脸上,看久了,觉得悲哀。

    他不会改,只会要求我改,在他的眼里,我除了听话,别的都不要做。

    我慢慢站起身,对面的镜子反射出的哪里还是傍晚出去时的精致面容,凌乱的头发,惨白的面色,无神的双眼,整个人像似被爽打过的茄子般蔫蔫无力。

    凌棠远也站起身,连带着皮夹和项链一起摔在我的脸上:“别忘了,你是我买回来的女人,你一辈子就只能跟我一个人,想走,下辈子再投生个好人家!”

    皮夹很重,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金卡钻石卡,项链很轻,对我来说价值却同样贵重,两阳东西同时砸在脸颊,啪的一声脆响,耳朵嗡的一下什么都听不到了,全部注意力都聚在脸颊火辣辣的疼痛上。

    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也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没错,我是你们家买来的,那是你自己愿意上赶着买,如果你不买,还会有人出更好的价钱!”我一字一顿的说,脸上除了那块疼痛的地方几乎都是僵硬的,根本笑不出来。

    他看着我,也许被我的话震住了,根本找不到回嘴的办法。

    凌棠远突然笑了。

    “上赶着?你知道为什么都上赶着找你吗!”他冷冷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