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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晚上看到莫家爷爷、奶奶被送进安养院,于捷就想找莫海岚谈谈,纾解她心中的郁闷。
莫家的事只是一个特殊案例,她妈妈,一个为爱昏头的女人,不幸遇上一个烂男人,于是有了悲惨的一生。
但这世上有坏人,就一定有好人,她不能因为一个悲剧,就全盘否定爱情。一个以利益为基础的婚姻,不会幸福的。
但见鬼了,他们住在同一栋屋子里,他却连续一个月见不到她。
他起床的时候,她已经去上班,他下班回来,她还留在百货公司。
离谱的是,他一日三餐,她照样准备妥当。她怎么挤出时间煮饭的?
没办法,于捷特地排了休假杀到百货公司堵她。
看不出来,她小小年纪,嘴巴特甜,应对客人有模有样。
他看到她正在帮一名男士打领带,巧笑倩兮,圆圆的大眼竟带着几丝女人的风情。
于捷心里很不痛快。她是卖衣服,不是卖笑!
他走进男装专柜,莫海岚看见他,脸上却不泄漏丝毫诧异。
短短的时间,她长大好多,成熟到他有点不认识她了。
她送走客人,来到他面前。他仔细打量工作时的她,衬衫、窄裙衬出她优美的体态,十八岁的少女,青春中带着一股迷人气质。
他至今还记得当年在公园看见她,她那娇憨的俏模样。善良的、热情的、认真的莫海岚,她填满他的青春岁月,他爱上她,陪伴她,等待她长大,可是她越大,好像也距离他越远。
他们是不是注定了无缘?
“于大哥。”她站在他面前,明眸依然灿烂。
他却看见她眼下有一点淡淡的黑青,这么年轻,她已经有了黑眼圈。
“海岚,这样的日子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他很心疼。
她抿着唇,看了他好久好久,转过身去,挑了件西装裤给他。
“应该很适合你,你去更衣间试穿吧!”
“做什么?”
“去啦!”她推他进了更衣问。
他还是搞不清楚她的用意,但如她所言换上裤子。
等他走出更衣室,她眼睛一亮。站了一个多月的专柜,她至少卖出二十条裤子,她总是对客户说,那裤子很合身,好像特别订做的一样,可是话里有多少真假,她心里有数。
“于大哥,这条裤子真的很适合你。”今天这句话却是她真正打从心底说出来的。
“谢谢。但我不是来买裤子的,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嗯,你说。”她蹲下身子,帮他折裤管。
他轻咳一声,整理思绪。“海岚,你父母的结局也许不好,但那只是一个特例。世上还有更多恩爱逾恒的夫妻,不要因此赔上自己的人生。”
“我知道。可是于大哥,你忘了一件事,我是妈妈的女儿,我可能遗传了她的个性。如果我做了跟她一样的选择,有可能走上同一条路。”她淡淡地说,但说出每一个字的同时,她的心也像是被割了一刀。
“只要你的对象不是你爸爸那种人,就不会有相同的结局。”他伸出手,想要扶起她、拥她入怀,但她闪开了。
她低声说:“那也要我够理智去识人辨事啊!”她最怕的就是被爱情冲昏头,变得盲目。
“但你有没有想过,光看身家收入挑选老公,你可能遇到人品更差的。”
“也有可能遇上好的,况且”她抬眸,由下仰望他,圆圆的眸子里满满的迷惘。“于大哥,上面的风景怎么样?”
“啊?”这话题跳得也太诡异了,他纳闷。“百货公司里能有什么风景?”
“有的。抬头往上看的风景,和只能低头看的景色,永远不同。”淡淡的语气,浓浓的落寞。
于捷浑身一颤,忽然了解她的心思。被家庭苛刻十余年,历经母亲的意外,眼看着父亲娶新老婆,待对方温柔大方,新老婆风光自在。莫海岚心里不可能不在乎,为什么同样是父亲的老婆,待遇却天差地别?为什么她国中就要打工,继弟却衣食无忧?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让她这样辛苦地生活?她不甘心,她也想往上爬,感受一下什么叫舒适的生活。
他的心很痛。“海岚,我可以给你一切你想要的,我”
“于大哥。”她突然出声截断他的话。“让我努力看看吧!我想知道,我能做到什么地步?我是不是一个够理智、够坚强的人?”只是面对他,她永远不会记得“理智”是什么。她太依恋他了,跟他在一起,她只想爱他。但爱情这种情感太可怕了,现在的她不敢要,也要不起。
于捷定定看着她。十八年华,如此年轻,他在这个年纪冲动地离家,在外混了这么多年,最终想起霸道的父亲也有一丝好。
既然如此,现在,他愿意给她一个展翅飞翔的机会,希望有一天,她倦了,会飞回他的怀里。
“好,我答应你。”他深吸口气,扶起她。“但是不管你遇见什么事,别忘了,我在你身边。”
“嗯。”她低头,一滴泪滑下脸庞。
“我先回去了。”
她拉住他。“于大哥,我我想搬出去。”
他又愣了一下。她一定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吗?他有点想骂她,但更多的是怜惜。
“你要搬去哪里?你才刚开始工作,有钱吗?”
“就在你家后巷而已。钱伯伯要移民,想卖掉房子,我求他租给我,他答应了,而且不收押金,房租也很低,正好适合我。”
“你啊!”用力揉一下她的头发,又捏捏她的脸。不想放她走,但还是答应她了。“看你什么时候休假,我也请假帮你搬家吧!”
“谢谢你,于大哥。”她看见他眼里深切的温柔,心里又酸又热。她真的喜欢他,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值得她爱,偏偏,她又不敢爱。
她常常想着他,想到没有办法呼吸,她逼自己远离他,她做到了,但可笑的是,她找的房子还是靠他家那么近,这样的离开又有什么意义?
她是个大白痴,无可救葯。
五天后,于捷请假帮莫海岚搬家。
整个工程非常简单,一来,她东西不多,二来,他家后门就对着她新住处的大门,走路不过三分钟,想搬慢一点都很难。
两个人只花了十分钟就把东西搬好,却用了四小时整理环境。
忙到中午,他请她吃饭,还是到麦当劳。
“于大哥”一进门,她马上对着他笑。“儿童餐。”声音又娇又嗔。
“知道啦!两份儿童餐,玩具都给你。”他其实不太喜欢吃速食,她应该也不爱,但她爱死了儿童餐附送的小玩具。
是不是小时候缺少玩具的孩子,长大后都会特别迷恋这些小玩意?
他很纳闷,速食店送的玩具又不精致,偏偏她每个都要收集,刚刚帮她搬行李,三大箱中有两大箱是这些小东西,她赚的钱大概都花在这上面了吧?
于捷去点餐,莫海岚找座位,但还来不及坐下,一个带着惊喜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莫小姐,真的是你!唉呀,我们太有缘了。”
莫海岚肩膀缩了缩,喃喃自语。“幻听、幻听、幻听”
“莫小姐,我打了好多通电话给你,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对方把手放在莫海岚肩上。
她觉得怎么样?她想哭!
“刘先生。”带着欲哭无泪的心情,她转身,看到她不想见的人。
“莫小姐,你还是一样漂亮。”刘先生年约三十,厚实的身材,笑起来像弥勒佛,只是牙齿被香烟熏得焦黄,他每一次开口,总有一股陈年的烟味散出来。
莫海岚很怕靠近他,闻到那股味道就反胃。
“谢谢。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刘先生。”她悄悄地退开一大步。
“所以我说我们有缘嘛!”刘先生走过来,搭上她的肩。“你点餐了吗?我请客。”
“她点餐了。”淡漠的声音,是于捷。他端着两份儿童餐走过来。
“于大哥。”莫海岚赶紧躲到于捷身后,就靠他挡住不速之客了。
“海岚,这位是”于捷问。
“刘先生。这是于大哥。”莫海岚为两个人介绍。
“你好。”于捷和刘先生互相打招呼。刘先生率先对于捷伸出手。“我姓刘,海岚的男朋友,你是她的房东吧?我听说过你。”
于捷的视线在莫海岚和刘先生之间游走。“原来你们是男女朋友,不知道刘先生和海岚交往多久了?”
“是误会啦。”莫海岚拉拉于捷,凑近他耳边解释:“我们只是相亲过一次,吃了一顿饭,仅此而已,没有其他了。”
“那他是怎么回事?”于捷低声问。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莫海岚嘟囔。“相亲的那天他说喜欢我,我说彼此不熟,要多认识,结果他请我吃饭,然后他就叫我宝贝,要我嫁给他,于是”
“你跑掉了。”于捷想扭下她的头。“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要随便相亲,小心遇上怪人,你怎么就不听?!”
“于先生,我是以认真的心情追求莫小姐,我不是什么怪人。”那位刘先生居然凑过来听于捷和莫海岚的悄悄话。
他们同时吓一跳,莫海岚更是连退好几步。
“刘先生,你这样突然靠近会吓到人的。”她俏脸苍白。
“我的女朋友跟别的男人举止亲密,我当然要多注意。”刘先生义正辞严。
莫海岚有股一头撞死的冲动。“我们才认识几天,称不上是男女朋友吧?”
“你答应跟我相亲,和我吃饭,就是愿意和我交往啦!等过一阵子我们订婚了,你就是我的未婚妻,然后我们结婚”刘先生梦想着美好未来。
莫海岚眨了眨眼。“我去洗手间。”她走人是也。临走时,她跟于捷比了个手势,要他自己想办法脱身。
“我陪你去。”刘先生追着她。
“你不要过来。”莫海岚冲进女厕里。“这是女生厕所,男生不准进入。”
看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场面,于捷本来一肚子火的,突然就消了。
或许莫海岚真的很倒楣吧,又或许她社会经验太少,听信婚友社的一面之辞,才会老是碰到怪人。
他叹口气,把餐点拿到柜台,请服务员打包外带。
他把两个玩具放进口袋里,拎起餐点,准备走出麦当劳。
“等一下。”刘先生忽然从后头追过来喊住于捷。
“什么事?”于捷问。
“莫小姐呢?”
“你不是跟着她?”
“她跑进女厕以后就不见了。”
“你进女厕找过,确定她不在?”
“对喔,我只在外面喊。好,我再去找。”刘先生又往回跑。
于捷呆了一下,放声大笑。“我会帮你祈祷,你在女厕所乱逛的时候,不会被人当成色狼送进警局。”
于捷才走出麦当劳,就看到莫海岚在马路对面跟他招手。
他拎着餐点走过去,到她面前,先敲了她脑袋一下。
“对不起嘛,于大哥,我也不知道会这样,以后再也不会了”她可怜兮兮地眨着大眼。
“还有下次?!”于捷瞪她。“那位刘先生虽然性急了点,但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想结婚。很多参加相亲的人都是抱着相同的目的,如果你没有结婚的意思,就不要再随便相亲。”
“我当然想结婚,可是哪有这么快的?”
“那你希望认识多久再结婚?”他才不信她的话。
“三不,五年。”她看着他,与他相识至今的点点滴滴瞬间淌过脑海,眼神不禁迷蒙。
于捷也是一愣。这傻瓜,爱得如此迷惘又痛苦,何必呢?“海岚,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吧!我们”
“我一定会把自己嫁出去,我的老公存款会超过五千万,有一栋百坪大别墅,两台以上的双b跑车!”她突然仰头大喊。
了解,她根本不想嫁,她在糟蹋自己、折磨别人。于捷翻了翻白眼。“随便你。”
莫海岚看着他的背影。她真的把他惹火了,他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她喉咙苦涩,手脚冰凉。
应该追上去的,她知道自己喜欢他,偏偏,她又害怕这种心动的感觉。
她是妈妈的女儿,有一天,她会眼妈妈一样,为爱情迷失自己,然后她不敢想了。
“喂,你还不跟上来,东西都快冷了,我可不要吃冷掉的汉堡。”就在她前方十步远的地方,他停下脚步,背对着她,扬了扬手中的袋子。
她的眼眶一瞬间红了,咬着唇,她一步一步走向他。
他向她伸出手,她却不敢牵,轻轻拉住他的衣袖。
他低叹口气,她听见了,好想给自己一巴掌。她是全世界最愚蠢的女孩。
“不要胡思乱想,我了解你的忧虑,也愿意给你时间克服自己的心结,只要你开心,随便你想思考一年、两年,甚至是十年,我都等你。不过你要答应我,别再随便相亲,那是耽误你,也是耽误别人。”
“好。”她伸手揉揉眼睛,视线内一片水雾,她都看不清楚前方的路,但他一直领着她,大步向前,她心里有一种感觉,牵着他的手,跟他在一起,永远不必担心迷路。
她低头,看着他的手,心里有一个声音,牵吧、牵吧
她忍不住头晕。
突然,他一把揽过她。“放轻松,我在你身边,没事的。”
靠着他的肩膀,迷迷糊糊间,莫海岚紧绷的心弦松开了些。
十年后
“莫、海、岚”于捷的咆哮声响彻整栋木造洋房。
“嗨,于大哥。”值缓的身影从厨房探出来。二十八岁的莫海岚褪去青涩,削薄的短发服贴着精致的鹅蛋脸,明眸里神采盎然,不变的是,那眸光里的温和与善良。
“吃早饭吗?”
她现在住在于家的隔壁,一栋刚盖好的公寓,她在公寓里租了一间小套房。
不过她只有睡觉时才回自己的家,其他时间,她习惯赖在他身边,习惯在于家的厨房里舞锅弄铲。
他们除了没结婚、没同床之外,跟一般夫妻几乎没两样了。
“谁吃得下?!”他拿着一张纸飙到她面前。“你不是答应我不再相亲,为什么还一直相?”那是一张联谊通知。
“于大哥,这不是相亲,是联谊,大家交朋友而已。”再声明一件事,她是联谊的主办人。
唉,说起这件事她也很无奈,是上天惩罚她年轻的时候不懂事,乱相亲,招惹一堆风流债吧!所以当她拒绝一切活动后,很多人反而缠上她,都是她在婚友社里认识的朋友,他们透过她再去认识新朋友,居然还有不少人配对成功。
接着他们又介绍她认识新朋友,东拉西扯的,她就变成了介绍人,于是,麻烦一逃卩过一天。
“一群未婚男女聚在一起联络感情就是相亲!”他简直要被她气死了。“这几年你搞了多少联谊?惹了多少祸?你怎么就是学不乖!”
“我们通知单上写得很清楚,不以结婚为前提,纯粹是交朋友。当然,某些人自己看对眼,想更进一步,我们也不会干涉。既然都有白纸黑字,就不是相亲啦!”
“你是这么想,但其他人呢?三天两头联谊,你说,有多少人追着要请你吃饭,跟你交往?甚至还吵到家里来!”他现在完全像个妒夫。
“是那些人搞不清楚状况,我说过几百次,我是主办人,不是参加者,他们不相信。所以后来我把他们从联谊名单上踢出去啦!”
“你未婚,又年轻漂亮,还拚命办联谊,能怪别人吗?”
“这样说不公平,又没有法律规定年轻女性不能担任联谊的主办人。再说多认识些人,拓展人际关系,也没有坏处。”
“没有坏处?是谁的名声已经臭到远近皆知?你出去问一下,上自八十岁、下至八岁,都晓得你拜金,什么追你的人要存款五千万,有房有车,被人家这样讲你也开心吗?”
“但你知道那些话只是为了拒绝那些破坏游戏规则的男人,又不是我真正的心意。”她只喜欢他,十年前就确定了,只是她不敢放胆爱。他也知道,也说过会等她,所以她才故意说那些话斩桃花。
她的勇气累积得很慢,像乌龟,可是她每天和他在一起,每逃卩爱他一点,她有信心,总有一天,她能勇敢告诉他,她爱他。
“我知道,别人不知道。”他又不能帮她解释,否则就是拆她的台,顺便给自己招情敌。可是听她被骂,他心里非常难受,看她周游于各个联谊活动中,他觉得一颗心都在醋里。“海岚,够了,我知道你心里有个结还没解开,但是继续下去,你就是在玩火。”
“于大哥,你说得太严重了啦。我只是制造一个男女交朋友的管道,难道男人跟女人间就不能只做朋友?要想偏那是个人问题,我认为多数人的想法还是很单纯的。再说,过去的事我差不多也释怀了,我现在好得很,才懒得理那些事。”
“既然如此,嫁给我。”他眼神炯炯地看着她,第一次如此正式又认真地向她表白。
长久以来,他心疼她心底有伤,不想逼她,只是陪着她,等她想通。
他以为她会自己想开,然后接受他的感情,但这种温吞的方法好像失败了。他们是两情相悦,默契好得像天生一对,但她的心依然在空中飞,始终不为他停留。
这样下去,他要等多久才能娶到她?下一个十年?还是二十年?只怕等到她的时候,他已经一只脚踏进棺材了!
他不想再等,他要主动追击!
“呃?”她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左右张望。“那个我做好早饭了,你要不要先吃饭?”
“海岚”
“我忘了炉子上还在炖鱼汤,我去关火我待会儿要去看爷爷奶奶,有事等我回来再说。”好啦,她孬种,她不敢面对他。不能怪她,谁教他不先暗示一下就告白求婚,她会怕嘛!
于捷看着她仓皇逃走的身影,好气又好笑。就某方面而言,莫海岚很像她妈妈,却更嘴硬心软,总是念着不管家里的事,但又每星期跑去安养院探望爷爷奶奶。
她也清楚自己的个性,把心藏起来,以为没人碰得到,她就不会心动,根本是不可能,他也不会让她藏一辈子,让两个人的幸福就此错过。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所有的追求者知难而退?海岚,男人没有那么笨,只要稍微跟你交往一下,他们就会明白的。”所以她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苍蝇,只有她不明白。
“如果有一天,一个完全符合你开的条件的男人出现了,要你答应他的追求,怎么办?”
她会吓死,慌忙逃进他的怀抱。这样其实也不错,总好过他这样磨了十年,也只能得到她娇憨的笑。
不过这种方法也有风险,如果那个被利用的男人真的对莫海岚动心,他就麻烦了
莫海岚在厨房里听见他的话,回道:“于大哥,那种人不可能会出现的。”她盛好鱼汤,快速闪人。
前往安养院的路上,她的脸一直发热,心跳也越来越快。
她不得下停下脚步,蹲在路边调整呼吸。“于大哥不守规矩,哪有人这样突然求婚的?”起码要先说爱,再广告个几天最好是几个月啦,然后求婚的时候要喊倒数,她才有心理准备。
她是喜欢他的,只是不敢说。
这十年来,每次只要接触到他的视线,她心口就涌起一股甜蜜。她以为两人进展到最后就是互诉爱意,她很努力地往这个目标迈进,也许再过几个月,也可能要几年,反正她一定会做到。
但是结婚这件事不在她的计划里啊。
“我和于大哥现在这么快乐,结婚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改变,万一变了,还不如不结。”
突然,她灵光一闪。不结婚,跟于捷同居行不行?就像现在这样,两个人都很幸福啊!
她很怕婚姻,可是谈恋爱这件事,他跟她磨了十年,她比较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