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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坐上最新款的宾士车后,灿蓝就不断向身旁的男人碎碎叨念道:“你要带我去哪?我还在上班耶,这样会被扣钱的啦!”
“我不是说,以后都不必去了。”骆英翔留心著前方路况,再度重申。
“为什么?我不工作,要喝西北风吗?”她的魔术梦仍在,从未打消过念头。
看来她什么都还不知情。“知道全盛金融吗?”他突然问。
“嗯。”灿蓝用力点头。那么庞大的集团,怎么可能不知道。
“知道现任总裁是谁吗?”他逐渐导入主题。
灿蓝偏著头,思索了一会,不确定的答:“骆骆相武?”
“对。”
“我有没有工作,关他什么事?”她望着他迷人的侧脸,一头雾水。“也扯太远了”
人家是资产数不清的大企业家,比起来,她父亲的公司根本搬不上台面,不值一提。
“他是我父亲。”骆英翔慢条斯理地接腔。
灿蓝顿时像被雷打到,脑子里爆开一声轰然巨响,思绪像坏掉的时钟,失去运转功能。
“骆相武是我父亲,我是骆家长子。”骆英翔干脆说得更清楚一点。“昨晚,想告诉你的秘密,就是这件事。”
反正是迟早要坦白的,提早一天罢了。
灿蓝眨著眼睫,脑中烟硝未散,一团迷雾。
停红灯时,他终于看着她。
见她锁著眉,脸上写满困惑,他干脆全部招供,把俱乐部里好友的身分一并告知,包括之所以成为男公关的起因。
越听,灿蓝的眼睛睁得越大,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她她还真的遇上一个王子了?!她有种置身梦境的虚幻感。
她静悄悄的没反应,骆英翔反而担心。
“抱歉,一直瞒著你。”他道。
“原来奶奶说你有另一种身分,就是这个”她恍然大悟,不禁钦佩起她老人家,只经过那么短的相处,就洞悉了他的秘密。
如果他够重视你,自然会让你知道他的每一面。
奶奶说过的话,在她脑子里鲜明起来。
“你不生气?”他很诧异。因为她的语气透著欣喜,而非预料中被蒙在鼓里的不悦。这小女人,究竟还想给他多少惊喜他的眸光有无限柔情。
“为什么要生气?”灿蓝反问,没等他答覆,她迳自往下道:“我很高兴。”嘴角有掩不住的笑,是真的开心。
“为什么高兴?”骆英翔不禁莞尔,反被她弄糊涂了。
“因为你重视我对吧?”他愿意把实情告诉她,表示重视她吧!就为这个原因,她独自傻傻的愉快著。
他不假思索地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难怪你的相亲对象都是千金小姐。”灿蓝没有心机的低声自喃,又解开了一个疑问。
“还放在心上?”骆英翔笑睇著她。想起她为此还打翻了醋坛子,不免心里得意。
她摇头,诚实道:“下次要是知道你再去相亲,我一定会去搞破坏。”
闻言,他忍不住放声大笑。
“你果然跟其他女人不一样。”他道。
两人四目交接,视线缠绵,继而有默契的互相微笑。
他扬起的唇角是宠爱的高度,将她捧在掌心里疼惜,她羞涩的笑容则是幸福的弯度,承载著他给予的柔情蜜爱。
“你说,你到香港的酒店工作,工作内容是什么?”骆英翔耿耿于怀,搁在心头上,不太舒服。
“洗碗哪。”
他怔愣须臾,随后哑然失笑。
他胡思乱想了一晚,没想到竟是这么单纯,谁会特别到香港的酒店当洗碗工赚钱大概只有她,总是不按牌理出牌。
在车子上路前,骆英翔倾身在她唇上偷了一记香,落下专属他的印记及气味。
虽然强烈意识到彼此的关系已有所不同,但亲吻的亲密举动,灿蓝总忍不住脸红心跳,但又期待更多亲匿互动。
她的想法,直接反应在行动上,闭著眼,变相索吻。
骆英翔没让她失望,扣住她的下颚,深吻著她柔嫩的粉唇。
每次见她,对她的喜爱,就更笃定一分
这感觉、这心情,很新鲜很特别,他确信,自己真的爱上她,或许,比她爱他爱得还深。
这对他而言,也是前所未有。
接下来,骆英翔载她到他专为她准备的新居、采买日常用品,并且一同用餐,净往人多的地方出双入对,毫不避讳。
因为,他知道,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是受到媒体关注的,他干脆利用这一点,公开恋情,也等于向他的父亲宣战。
他真的受够一场又一场无聊至极的相亲宴了。
***
一连几天,lionheart男公关俱乐部外头挤满了各家媒体,想做深入采访,致使客人都暂时回避不方便上门。
俱乐部老板欧阳纯干脆乘机休业几天,让员工们好好放个悠闲长假。
除了欧阳纯以外,尚有七位太子帮成员,齐聚一堂,啜饮著美酒、搭著几样精致下酒菜,无所不谈。
首先,谈话焦点落在近来每天都登上报纸及八卦杂志的最佳男主角骆英翔身上。
大伙都问起他父亲骆相武的态度。
“每天都像只喷火龙,火气大得不得了。”骆英翔摇头苦笑。
“还逼你相亲吗?”向亚霁俨然是在幸灾乐祸。
谁不知道这几天,骆家大少爷和贫穷魔术师的恋情传得沸沸扬扬,刊登的两人甜蜜偷拍照每天都不同,他们却没有收敛的意思。
“生气都来不及,哪有时间安排相亲?”骆英翔还是笑,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愉悦。
他在等,等父亲松口,承认他和灿蓝的恋情,那么,他也会遵守诺言,收起玩心,进入全盛金融集团工作。
“一个月客串期就快结束了。”欧阳智语气懒懒的,听不出是高兴或不舍。
“我们离开了,纯姐的俱乐部还撑得下去吗?”靳仁开玩笑道,俊美的表情却透著些微落寞。
“开什么玩笑!帅哥再找就有了。”
欧阳纯嗤之以鼻。她为了开设香港分店,又广增各地帅哥,最近会开始面试、进行训练。
虽是这么说,但真要找到跟他们一样极品的帅哥,困难度是高了点。
“你们呢?有什么打算?”欧阳纯看着财务报表,问著她视为弟弟的帅哥们。
气氛霎时僵凝住,每张好看的脸孔都显得凝重。
“和翔一样,收心工作。”马苍润环视好友们一眼,率先道出自己的决定,他一直都参与著饭店的营运。
“带小禧去环游世界。”靳仁提及女友,嘴角的宠溺浓得化不开。
“真好命。”欧阳纯插嘴。“如果闲闲没事,欢迎你继续待在俱乐部。”她慰留。
“都说要去环游世界了,哪会闲闲没事?”靳仁回嘴。
“天晓得会不会哪天突然被甩了?”欧阳纯毒舌。
“喂!”靳仁抗议。“搞不好是你的俱乐部先倒。”他的吐槽也不遑多让。
他们的谈话内容依然百无禁忌,虽然笑声不断,空气里却飘散著一股离别的淡淡感伤。
“我计划要拍一部恐怖电影,让小芹当女主角。”向亚霁说出他的打算,而且已经著手在进行。
“你宠女人的方式也太奇怪了吧?”马苍润撇唇讪笑。
“钟芹当女主角,男主角是?”归掣问。
但其实答案大家都已心知肚明。
“还用说?当然是我!”向亚霁抬头挺胸,自信满满。“放眼演艺圈,还有哪个男人比得上我?”
辟尹和笑了笑,毫不留情的损了同龄好友一番。“全部都比你好。”
向亚霁倒没放在心上,迳自情绪高昂的道出计划。“我和小芹是男女主角,你们六个是配角。”
“呿!没兴趣。”
接下来又是七嘴八舌,一句比一句还要毒辣无情。
好不容易,欧阳纯导回正题。“掣跟小和呢?”
“下个月初正式接管总公司的业务部经理。”归掣直言。
“唉呀!想不到你是最认命的?”欧阳纯假装诧异。
遍掣挑眉,回头看了眼坐在后方沙发,正在全神贯注作画的娃娃脸男子。“还有人比我更早认命。”他故意放大音量。
“不要扯到我。”娃娃脸男子没抬起头,只是分神地接腔。欧阳智烦躁得把画了一半的图弄糊了。
事实上,他已经投入oceang肉p德国分公司的营运三个星期,这次他特地请了假,专程陪女友黎湛优回台湾接她母亲到德国,好有个照应。
至于官尹和则成立了珠宝新品牌,以他的女友高艳阳的英文名为品牌名称,亲自设计了一系列以“太阳”为概念的珠宝,预计在明年西洋情人节上市。
大家都确定有了正事要做,就要各分东西,再像这样七人聚在一起谈天说笑、把酒同乐的机会,将屈指可数。
但无论如何,他们彼此都深信,这份情比手足的友谊,会延续到天荒地老。
***
罢和好友们用过晚餐,骆英翔接获父亲的电话,说有重要的事要谈,他顺利躲过记者,迅速驾车离开。
约莫十分钟的车程,他先抵达灿蓝的住处,他按了门铃、打了电话,都得不到回应。
“搞什么?”他嘀咕,下楼找管理员拿钥匙进门。
屋内一片昏暗,没有半点声响。
“阎灿蓝?”
他皱起浓眉,开了灯,一边唤她的名字,一边四下寻找她的芳踪。
她在跟他玩捉迷藏?他从卧室找到浴室,从厨房到阳台,全都扑了空。
“跑哪去了?”
他拨了送给她的手机,却传来人工语音:
您拨的电话未开机,即将转进语音信箱,哔一声后开始计费。
不管他重拨了几遍,皆是同样结果。
“又搞失踪?”他瞪著手机,吐了一口长气。这女人到底有没有把他当一回事?
知道她交游单纯,没有其他消遣,才更让他想不出来,她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难不成是自认为红娘的欧阳纯从中搅局,故意把灿蓝藏起来,测试他的真心?
这种无聊事,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骆英翔即刻打电话给才刚道别的欧阳纯,没好气的质问她灿蓝的去向,对方坚持、发誓,宣称完全不知情,僵持了好一会,他才忿忿地挂掉电话。
他坐在客厅等到半夜,手机也拨了无数通,早上还见过面的女人,现下全然失联。
他在失望又气恼的情况下离开,突然觉得他爱上了一个谜样的女人,自由、独立,太依然故我,时而单纯、天真,时而又富心机、懂算计。
正因掌握不住她,他才更想追逐她。
他的身分再不凡,也摆脱不了男人天生的劣根性与狩猎本能
***
在好友联手协力下,骆英翔查出泄露他在lionheart男公关俱乐部工作、并广发新闻稿,试图抨击全盛金融集团良好形象的幕后指使者是谁。
这阵子“永魁集团”总裁与父亲合作破局,既无法在商场上反击,只好出此手段,藉以打击“全盛”也发泄一口怨气。
案亲一向自律甚严,想从他身上挖出负面新闻,比登天还难,因而对方把追踪对象转移到他这个骆家长子身上。
外界将他定位成不学无术的败家子,他登上媒体的频率比当红偶像还频繁,除了他傲人的家世背景外,年轻出色的仪表亦是受到瞩目的主因之一。
骆英翔借著这阵热潮,毅然投身全盛集团旗下的理财公司,展现出专业自信的形象,扭转之前纨裤子弟的负面印象。
这一战,果真让他出尽锋头,让全盛集团的知名度更上一层楼。
骆英翔事业得意,但情场却不尽如意。
他的女友阎灿蓝又不告而别,三天以来,没回家没接电话,他费心找寻她的下落,却无功而返。
又逢周六,骆英翔在父亲骆相武的命令下,勉为其难的回家吃饭。
晚间七点,他踏进家门,被管家领进饭厅坐下,骆氏夫妇也已入座。
他发现饭厅特别精心布置过,连准备的酒也是父亲的高级藏酒,看来是有重要的客人要来。
他脑中闪过不好的预感。
“什么重要的事?非要我回家一趟?”骆英翔心里有数。
他父亲八成又故态复萌,不知又安排了哪家小姐到家里吃饭。
骆夫人柔声一笑。“我们请了几位特别的客人,到家里作客。”
骆英翔垮下俊脸,有想逃离的冲动。
门铃响起,骆氏夫妇的笑忽然神秘了起来,让骆英翔顿时头皮发麻,绝对、绝对有什么事要发生。
“爸,你答应过,不再安排相亲饭局的。”他显得不满。
“今天的对象,说不定你会喜欢。”骆夫人笑咪咪地说。“应该说,你一定会喜欢。”
骆英翔板著脸,气得不想开口说话。
没一会儿,管家带著三位客人来到饭厅,骆家主人殷勤地招待贵客入座。
骆英翔的对座,便是今晚饭局的女主角。
他态度冷漠、意兴阑珊,满心不悦全表现在脸上,看都不想看对方一眼。
“阎小姐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所以挑了这天,想跟你见面,给你一个惊喜。”骆夫人说明。
骆英翔不以为杵,故意摆出倔傲的高姿态,让对方吃瘪。
“我家丫头,为了今天,可是谨慎的打扮了一番。”席中,客人之一的老太太替孙女帮腔。
这声音怎么好像在哪听过?骆英翔蹙起眉,兀自沉思,仍旧没有抬头。
“怎么劝她回家就是不肯,倒是为了男人,放下了坚持。”另一名较为年轻的贵妇则是埋怨。“只能说令公子太出色,把这丫头迷得神魂颠倒了。”
“英翔,你也说句话呀!”骆夫人催促儿子。“别怠慢了阎小姐。”
“没关系,我不介意。”他对座的年轻女子终于说话,标致的脸蛋笑意盈盈。
骆英翔全身一僵,瞬间似被雷击。
“我们可以开动了吗?搭了一天的飞机,肚子好饿。”阎小姐客气但不拘小节道。
这嗓音、这语调分明是他找了三天的女人拥有的特质。
骆英翔猛地抬眼,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灵活慧黠的眼睛,朝他调皮地眨了眨。
“阎、灿、蓝?!”他低喊她的名字,眉头攒得更紧,神情从不耐烦转为讶异及不解。
灿蓝的唇笑成了一条线,给他一记灿烂无比的笑容。
半晌,骆英翔只是盯著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生日快乐!”灿蓝信口雌黄,展现魔术技巧,变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怔忡了下,他忽然起身,不顾他人眼光,绷著脸,激动地拉起灿蓝的手,往他的房间而去。
“看来,这次相亲很成功?”骆夫人征询同席的丈夫,及阎老夫人和阎夫人的意见。
“小俩口今晚有得忙了吧!”阎老夫人暧味道。
几个上了年纪的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
进到房间,骆英翔把灿蓝困在门板与他的胸膛中间,气急败坏的质问身下的女人。“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什么身分?”
般半天,被蒙在鼓里的人是他!
“嗯”灿蓝习惯性的噘起嘴,感受著他身上好闻的男人味,想念的心情终于获得释放。
她也是三天前才晓得,她的奶奶和全盛集团创办者,也就是骆英翔已逝的爷爷年轻时,在双方家长极力撮合下相亲,甚至差一点论及婚嫁。
但因两人各有所爱,最后婚事告吹,导至两家长辈交恶。
不过已故的骆老太爷和阎老夫人两人却私下有联系,直到多年前,骆老太爷因病去逝,两家的交情渐渐转淡。
因为媒体踢爆骆英翔的家世,阎老夫人才知道自己的宝贝孙女竟又和骆家牵扯上关系,或许,是骆阎两家缘分的延续。
阎老夫人清楚现任骆家当家的骆相武,势必会瞧不起以魔术为业的孙女,才会主动联络隐居法国乡下的骆老夫人,请对方出面作主,当日她成全了骆老夫人的爱情,今日也希望对方能助自己孙女一臂之力。
孝顺的骆相武在晓得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自然卸下对灿蓝的成见,况且,他本来就已决定顺从儿子的意愿,不干涉儿子的感情生活。
灿蓝从骆夫人口中知悉今天是骆英翔的生日,所以和阎老夫人策画了这次的相亲宴、给他一个生日surprise!
嗯,她成功了。
“嗯什么?说话。”骆英翔又气又急又欣喜。
“要说什么嘛?”她装无辜。
“你”灿蓝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送上自己的唇,与他热烈缠绵
她的心机里,其实还有几分“以眼还眼”的意味
他隐瞒真实身分,她为何不可?
灿蓝感受著他的灼热与热情,融化在他热烈的吻当中,两人激烈地倾诉彼此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