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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黄彦星接了救国团的工作,所以才会想找个人手帮忙于立飞。除了星期天,他每天晚上六点开始,直到九点半,都在救国团社教中心担任美食烹饪的授课老师。
在这里兼职进入第二个月,该学的,能学的,她都已经得心应手,黄彦星直夸她有慧根。不过于立飞倒不怎么认同黄彦星的看法,因为他认为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店里餐点的料理方式和饮品的调制全学会,是他指导有方。
对于这两位老板总是斗来斗去的对话模式,她早已习惯,甚至羡慕起他们的友谊,若不是彼此相知,又怎么能在玩笑后还相安无事,和平共处?
她的朋友不多,相知的更是少得可怜。高中时代除了杨品捷以外,她只有一个死党吴小莉,不过吴小莉在大二那年移民美国后,她和她便慢慢少了联络。大学时代更别说,她连有些同学的脸都记不得。
她和黄彦星才初次见面,她就答应来帮忙,现在想来也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确,没有人能事先得知人与人的相遇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或者应该这么说,和黄彦星、于立飞对话没有什么压力,就算她从头到尾不吭声,光听他们说话就很有趣,所以她那时才会答应吧!
说到黄彦星和于立飞,她开始时总喊他们年轻老板,黄彦星听了大概不太顺耳,直嚷著问她几年次,她这才知道他们三人其实差不多年纪,黄彦星长她四岁,于立飞长她三岁。
其实她会喊他们年轻老板,倒不是因为她误以为她的年纪比他们长,而是在她的印象中,能创业开店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而且那些被称为老板的人多半都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像他们这般年纪就出来创业的人,她是头一次遇上,也所以她才会用年轻老板称呼他们。
不过黄彦星和于立飞都不喜欢她用年轻老板称呼他们,所以后来她和他们之间就直呼对方的名字。
她拿著干净的布擦拭刚洗好的杯盘。现在不过晚上八点不到,店里已经没什么客人,这和她刚开始来上班的那几天的生意情况,还真是相差甚远。
那几天的生意好到没话说,好到黄彦星直说她是他们的福星,不过母亲节过后,店里的生意又回复到平平的状态。后来于立飞才想到,隔壁街的百货公司在母亲节前推出了全馆六折优惠活动,难怪会突然涌进一些平日没有的人潮,连带的让店里的营业收入也跟著丰硕。
虽说后来的生意平平,但似乎也没影响到于立飞和黄彦星的情绪。黄彦星依然在晚上就离开店里,到救国团去教学;于立飞还是喜爱一边做事,一边念念有词。
她曾好几次趁著他没注意时,偷偷细听他到底在念些什么,几次下来,她发现他只是把心里所想的东西,当下用自言自语的方式表达出来,不一定要有听众,就算只是个咖啡杯,他也能对著它说得很开心。
因为他的心很干净,没有堆积什么想说却没说的话,也没有积压想发泄却没发泄的情绪,所以他才能一直保有快乐的生活态度吧?!
“在想什么?”于立飞突然走进吧台,见她若有所思。
“啊?”他的声音无预警地窜入她的耳里,双颊忽地泛红。“嗯其实也没什么没什么啦!”她总不能老实告诉他,她正在想他这个人吧?!
见她红著脸,他似笑非笑地说:“想男朋友?”
男朋友?对喔,说起男朋友,她这才想到,她好像好几天没想起杨品捷了。两个多月前,她时时刻刻想着杨品捷,而且一想起他,要嘛就是泪眼汪汪,要不就是眼泪配饭吃。
一个多月前,她每每想起杨品捷时,却不再有眼泪陪衬她的思念。而且她总在想起杨品捷时,也跟著想起那时才见过一次面的于立飞。现在她还是会想念杨品捷,不过次数和时间已慢慢地减少。
不过才三个月的时间,她的心境却有这样大的不同。是她变了吗?还是时间真的是最好的止痛葯?她用七年培养出一段深厚的感情,却只花了三个月就淡化它。那么,她又有何资格埋怨杨品捷在一夕之间就决定放弃她?
唯一会限制我们的,是我们自己的决心她突然想起于立飞对她说过的话。因为当时的她无法接受杨品捷失约的事实,顿失重心,只会笨得把自己的心困住,困在对杨品捷的思念里。但是现在的她生活重心已被工作填满,所以她的心境才有这样大的转变吧?!
“你失恋过吗?”她开口问道。她想知道像于立飞这样的人,一旦遇上失恋,是不是也能轻松看待?
“没。”他答得干脆,然后笑道:“没有谈过恋爱,怎么失恋?”
“你没谈过恋爱?”她瞠目。怎么可能?“真的还假的?”她直觉那是他的玩笑话。
“当然是真的,骗你又没钱可赚。”他将蓝山咖啡倒进自己的马克杯。
“为什么不恋爱?”她想起他和黄彦星那坚定的友谊,莫非他喜欢的是“是不想?还是”
瞥见她脸上古怪的表情,他不用脑袋,用头发想也知道她大概想到什么了。
“我不是同性恋,这点我可以保证。”他没好气地说。干嘛一堆人老以为他是同志啊?!
“呃呵”她尴尬的笑笑。也别怪她这么想,因为要她相信一个长相不差、个性不坏的二十七岁男人,至今未谈过恋爱,实在有些困难。
于立飞端著马克杯走出吧台,往他放置笔记型电脑的那张桌子走去。
“你不用不好意思,因为你不是第一个这么怀疑我的性向的人,我老妈啊、阿星啊他们都这么怀疑过。你相信吗?我常有一种感觉,感觉自己好像是在等待一个可以让我想好好呵护她一辈子的女孩出现。所以在她出现之前,任何女孩都没办法让我有想要和她恋爱的冲动。”把马克杯放在桌上,他坐了下来。
“那她出现了吗?”想不到他对感情这等事,竟有这样的坚持。
他侧过头,笑而不语地看着她。
总觉得他的笑容中,好像藏有某种她不懂的东西,看得她有些心慌意乱,一时之间连手脚该摆哪里也都忘了。
最近常有这种情况在两人之间发生,像是他会用一种复杂的眼神偷看她,待她发现,四目相接时,他又变得一脸轻松。还有像是好几次他和她一同用餐时,他会细心地帮她夹菜,却又在她看着他的举动时,用一种像是在照顾员工、朋友的表情回望她。但夹菜这种动作,偏偏就不是那么单纯的关系会有的行为。
“你会这么问,肯定谈过恋爱吧?”他终于打破沉默。
“嗯。”她毫不犹豫地承认。“一次,为时七年。”
“现在进行式?”问这句话的同时,他发觉自己的心竟微微刺痛。
“不。”她摇头,思忖了一会儿“过去式了。”
哈哈哈他窃喜。
梅芷绿取来一条干净的大毛巾,覆在她刚刚擦拭过的杯盘上,然后脱下围裙,步出吧台。
她走到他身旁,拉开他右手边的椅子。“我坐这里,会打搅你吗?”她知道店里要是没什么客人时,他会坐在电脑前,虽不知他盯著电脑到底都在浏览什么,不过她可以确定他一定是忙著正经事,因为他一旦坐在电脑前,眼神和举止就会变得很认真。
有个信用卡的广告词是这么说的:认真的女人最美丽。但她觉得这句话用在他身上相当贴切、适宜,因为他认真的神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和魅力。这样的男人,真的没谈过恋爱?
“老实说,会。不过我喜欢被你打搅。”他笑说。看似漫不经心,看似玩笑话,但那还真是他的肺腑之言。
“那”她又被他的言语惹得满脸通红“我就”她把拉出的椅子移回原位。
“哎哟,跟你说笑的啦!”于立飞伸出右手,把那张椅子再度拉开,跟著举高手,拉住她的手轻轻往下一带,她安稳地坐下了。
原来是说笑的啊不知怎么搞的,一阵怅然忽地往她心里钻。
见她轻蹙眉头,他以为他拉她的举动让她下怎么开心,双眸瞬间黯然,一丝轻到连自己也没听见的叹息声自他口中逸出。他转正身子,面对电脑,移动滑鼠,开启了绘图软体中的一个档案。
店里的桌子都是方形的,一张桌子配上四张椅子,一人正好占一方。所以即使梅芷绿坐在于立飞的右手边,从她的角度往他看去,只能见到电脑萤幕的背面,顶多就是还能看到键盘而已。至于萤幕正面,她是看不到的,所以并不知道他在画图。当然,他另一个绘本作家的身分,她仍不知情。
“我和他是高中同班同学,因为我的名字”她盯著桌巾,开始诉说她和杨品捷的过往。她没想到竟然可以在他面前说出自己的情事,甚至连她被杨品捷放弃的事情也全都坦白。不敢回家对双亲承认,却可以让他知道,她真是反常得可以!
他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目光盯著萤幕上那未完成的作品,静静的听她的故事。
“也许他临时有什么事走不开,并不是要放弃与你的这段感情。”在听见杨品捷失约时,他突然出声提出他的想法,但绝不是要帮对方说话,只是他习惯什么事都先往好处想。人生啊,本就太多苦,若什么事都往坏处想,那不也太自虐了?
“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在那之后,我打了好多通电话给他,也在他的语音信箱留言,连简讯都不知发了几则,他却一点回覆都没有:”事实摆在眼前,要她怎么相信杨品捷是因为有事走不开?
嗯,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是因为走不开,他是该给她电话才对,就算当下无法给她电话,他也该在事后告知她啊,没道理放她孤单地等著他的出现。
“先不管他为什么失约,”他抬眼,视线越过电脑萤幕,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么说来,你算是离家出走耶不像你的个性会做的事。”他总算是见识到爱情的伟大了,连她这样的女孩,也会为了爱情而选择和对方私定终身。
她无奈的笑了笑。“是啊,是不像我的个性会做的事,现在想来,也不明白自己那时候怎么会和他有这样的约定。我为了和他在一起,宁可离开自己的父母,最后他却没来赴约你说,这是不是就叫报应?”
“找个时间回家吧,别让你爸爸妈妈担心,我想他们现在一定很着急。”虽然他体会不来她和那个男人的感情究竟有多浓、多深,但他知道,不管再怎么浓、再怎么深,终究比不上亲人血浓于水的关系。
“有,我有打过电话回家报平安了。”她说。即使双亲工作忙,很少陪她,但她和他们的关系并不坏,只是互动少了点。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这样的举止是错误的,所以在她生病那一阵子,曾打过几次电话回家,告诉爸妈她很好。
“打电话啊?你没回去看看他们?”想了想,他又改口“我是说,你没回去让他们看看你?”至少也该回家一趟,让父母亲看一下自己的孩子是平安的。因为这种事若在他身上发生,依老爸和老妈那种个性,要是没见到他的人,他们绝对不放心。
“没有。”回家?她不是没想过,但电话中,她没对爸爸妈妈提起杨品捷失约的事,所以一旦回家,他们一定会问起,届时她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敢回去?因为怕他们问起那个男人的事?”这算是懂她吗?其实他也不确定,但肯定的是,很多时候他确实是可以猜出她的想法。
梅芷绿听见自己藏于心底的话从他口中说出,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见她自谈论这个话题开始,目光流转间,总有一股淡淡的愁绪,他不忍。
“因为我会算命啊,屈指一算,便能知晓你的心思。”他胡诌一通。无妨,只要她别用那种让他看了不忍的表情来面对他,要他睁眼说瞎话也行!
“呵这位大仙,可否帮我算算明年的运势?”她朝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掌。当然,她绝对相信他是在说笑,不过让他一个人演,似乎有些孤单,所以她决定陪他演这场大仙算命的戏码。只是,这时的她却没发现一件事,她似乎也慢慢学会在生活中添加一些乐趣。
“当然没问题。”他答得爽快,然后握住她的指尖,细看她那密密麻麻的掌纹“小姐今年二十四岁,毕业于外文系,白天在幼稚园教儿童美语,晚上在咖啡店兼差。”算命?他懂才真有鬼!
“是,大仙,您说得真准!i梅芷绿憋著笑意说:
“小姐清秀婉约,将来必能遇上懂得疼惜你、爱护你的好男人。”他继续帮她编织她的未来,接著他把她的手掌翻转了九十度,仔细盯著她小指下方的细纹“啧啧啧,小姐的命真是好呀,除了能遇上好男人以外,你们未来还会有孩子,目前看来你倒是很会生喔。”
生孩子?她好像从没想过这种问题,和杨品捷在一起时,他也不曾提过。不过她倒是挺喜欢小孩子,每次到幼稚园上课时,只要一听到那些小娃儿用软嫩的嗓音喊她mandy老师时,她的心情就会莫名地好。
“你喜欢孩子吗?”想也不想地,她面露浅笑的问。
盯著她掌纹的于立飞猛然抬眼,对上她的。
被他看得不自在,她的笑容顿时凝结。这才想到,她的问题好像有些瞹昧?通常女人会问男人喜不喜欢孩子,好像都是有某种关系后,想要为他生孩子,才会用这种问题去试探。所以,他这么看她
“呃,我只是想到小孩很可爱,问问看你喜不喜欢而已,就就想单纯听听你的想法,没没别的意思。你嗯我是说你”她愈想解释,愈说得结结巴巴,一张脸红得和熟透的苹果没什么两样。
“我知道,你别紧张。”他老神在在地说。其实一开始是有因为她的话受到小小的惊讶,但跟著想到她的个性,他大概就猜到她只是随意问问而已。不马上阻止她的解释,是因为他发现她慌乱的模样很可爱,像受惊的小猫。
“呵”一想起她刚才的样子,他又忍不住低头浅笑。
“噢,你不可以笑!”好丢脸、好丢脸,真的好丢脸喔!她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好让她钻进去躲著。
“哈哈哈”人类就是这么无聊的一种动物,通常人家要你别笑的时候,就偏偏愈能引起你想大笑的情绪。于立飞现在的情况,最能证明这个理论。
“噢,你不要笑啦!”头一次,她觉得眼前这男人还颇无赖的。
“嗯好好好,我不笑,我不笑。”他轻咳两声,调整情绪,再次抬眼对上她时,已恢复正经的表情。“你知道吗?有时候逃避不一定就躲得过,勇敢面对也不一定就会让你陷入无措,失去之后不代表你就不会再拥有。你可以因为失恋而伤心难过,但你更可以找尽镑种理由让自己快乐,懂吗?”于大仙退驾,现在变成心理学家身分。
她的指尖还被他的大掌握住。他的手掌大大的、厚厚的、粗粗的、热热的,很男人的手。而他对她说那番话的同时,她感觉好像有一股暖流慢慢的自他的手掌传递至她的指尖,渗入血管,送到身体各部位,最后在她的心脏凝聚成一道热力,融化了她心底的一角。
她必须承认,眼前这个名叫于立飞的男人,其实在她心里已占了一个位置,只是她无法判断他是占了哪样的位置。是一般朋友的普通座位?还是因为他的个性某种程度上和杨品捷相似,所以她产生移情作用,给了他博爱座?
可以确定的一点,那就是她为杨品捷保留的专属贵宾座,已取消他的资格。未来这贵宾座,会是谁有资格拥有?若于立飞占的不是普通座位,也非博爱座,那么会是
其实她早就不再伤心和难过,只是每当忆起与杨品捷为时七年的感情时,总是有股淡淡的怅然。而让她忘了伤心难过情绪的人,是眼前的于立飞啊!这是否表示她想把那珍贵的贵宾座保留给于立飞?
最近黄彦星要是待在店里,有事没事就会拿她和于立飞寻开心,说什么男未婚、女未嫁,不如就凑合成一对诸如此类的话。每当他这么说时,她总是等待于立飞回应,不过他不曾对这样的话有过什么反应,最多就是望着她,笑了笑后,又低头做自己的事。
他对她看似无心,却又让她觉得他对她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意思存在,教她时常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才是。
“喂,小姐,大仙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在听?”见她久久不语,像是在思考什么事,他又变回大仙身分,笑问她。
“如果我说,我现在过得其实满开心的,你相不相信?”她曾经因失恋而伤心难过,可是在认识于立飞和黄彦星后,她的伤心难过已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快乐。
于立飞静静的凝睇著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再看看现在的她,虽算不上热情有活力,但整个人的气质确实是和第一次有明显的不同。不过他还是不怎么喜欢见到她每次提起那段感情时,流露出的那种淡淡愁绪,那会让他会让他会让他的心像是被揪住一样。
“我相信,但是还不够,你可以再让自己过得更快乐。”他轻勾嘴角,专注地看着她。
如果可以,我愿意每天为你制造快乐。
“好,我会继续努力。”她答得很干脆,而这声“好”除了为她自己以外,也是为了他。他希望她快乐,那么她便努力去做。是因为在意他吗?是的,她很确定自己是在意这个“朋友”的。
如果可以,你会每天都为我制造快乐吗?
她微微一笑,回望他,这才发现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幽深如墨的眼瞳镶在内双眼皮下,像是黑夜中闪著光的璀璨星子。比起单眼皮,这样的一双眼多了一些活力;比起双眼皮,这样的一双眼却又多了一分忧郁。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内双眼皮是这么好看
好糟糕,她好想就这么一直盯著他的眼睛。
“为什么盯著我看?该不会是你喜欢上我了吧?”他倾身靠近她,打趣道。当然,这也是一种试探,因为他相信依她的个性来说,她对他一定有某种程度以上的好感,否则也不会和他谈论到属于她个人隐私的问题,只是他不知道她对他的好感是到哪种程度。
梅芷绿急忙抽出仍被他握住的指尖,猛地站起身“呃不是啦!”她的双颊再次染上晕红,像是上了腮红。“我只是觉得觉得你的眼睛”
叮叮当当熟悉的清脆风铃声在此时响起,暂时解救了处于羞窘状态的她。
“我去招呼客人。”她微微颔首,逃命似的离开。
看着她仓皇离开的背影,他略微低头,肩膀剧烈的抖动。看得出来,他是拚命地想压抑笑意。
而后仿佛又想起什么,他抬首,对著她的背影喊道:“喔,对了,其实我很喜欢小孩子,如果你想生一个,我倒是可以效劳。”
哇哇哇什么跟什么啦?!她从快步走变成小跑步,赶紧奔进吧台,但仍不忘回道:“不敢劳烦!”无赖、无赖、无赖,他今天真的很无赖!
“哈哈哈”他开怀大笑,爽朗醇厚的笑声在室内回荡。
一对刚进门的姐妹听见于立飞那暧昧的话语,又瞥见梅芷绿红著脸跑进吧台,再看见他桌上那电脑萤幕里的影像直觉地认定,这家店的老板和老板娘感情一定很好,然后也不自觉地扬起唇角。
如果梅芷绿有回头,她就会发现他的电脑萤幕上有个女人的画像,虽然只是半成品,但从清楚的轮廓描绘中不难发现,那女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