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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乐帝二馆选定在闹区与市区的交界点上,但却是在一馆地点的另一端。
不过,建筑主体还是仿照一馆的西班牙风格,红瓦蓝墙的色彩,绿地绿藤配上砖红的围墙,就只少了一座泳池。
上官迅将车开进镂花大铁门内,看着窗户全开,还不时传出笑闹声的屋子。
下了车,仔细看着建筑物的墙身,绕了一圈,确定细部尚未完成,要全部完工,至少还得再一个星期时间。
不过,确实是可以住人了。
提着两大袋各式零食和热食,他走到门前,按不对讲机。
“谁?”
“大爷。”
“总监来了!”对讲机传来刺耳的惊呼声,门立即打开,一批女子军如蝗虫冲来,瞬间将他手上的食物席卷而走。
上官迅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噙笑走上二楼。
二楼,大片的空间隔出三大区,作为办公室和住所,其中一区是连敏尔居住的住所,打开门,没有太多隔间,仅以几扇屏风区隔出客厅、饭厅和厨房。
简约的风格,代表着她的个性和以往一样朴实无华。
“总监,你要吃什么?”沈月柔喊着。
他走向前,看着客厅里头摆着一台电视,一组音响,却没有沙发,而五六个女人就围在电视前的矮桌边席地而坐,狂嗑起他带来的食物。
连敏尔只是瞟了他一眼,尽管面有不悦,却也不敢在她们面前露出破绽,就怕被人看出端倪,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毕竟在场的几个人可都是好几年的交情,很多事都逃不了她们的眼睛。
上官迅大方往她身边一坐,往她肩头一靠,无视她浑身紧绷.
“总监,你看,漂亮吧。”一票人拿起杂志在他面前晃着。
他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便教身旁的可人儿一把抢过,往窗户丢出去。
“敏尔,你怎么可以这样?”设计师小瞳高分贝喊着。“那是我的耶。”
“就跟你们说很丢脸,不要再看了嘛。”偏不听,下场就是如此,怪不得她。
“哪里会丢脸?很漂亮啊!”沈月柔力挺同事到底。
“对啊,又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可以站上伸展台的,而且那还是一场柄际性的名牌时装秀耶。”有人高分贝支持着。
连敏尔无言以对地闭上眼。打从知道她们力邀上官迅到这里,她就已经觉得头很痛了,而他一到,便迳自往她肩头一躺,更是惹得她火大,这群女人还不知道适可而止,又拿八百年前的话题说个没完没了。
不过是一场时装秀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非要这样再三讨论?
“真的很厉害耶。”
听到有人不知死活地附和着,正打算开口骂人,却听见他懒懒地道:“一点都不厉害,敏尔的主业是造型设计,并不是模特儿,如果杂志上头有提到她的造型设计能力,那才厉害。”
闻言,连敏尔有些微愕地看着他,随即又调开视线。
他懂她,天经地义,不是吗?毕竟认识了那么久,有一阵子,她几乎以为他们之间是不需要言语的,只要一个眼神,便可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但是,她现在已经看不穿他的心思了。
“说的也是。”沈月柔恍然大悟。“总监,还是你比较了解敏尔。”
“对啊,敏尔回来了,你很开心吧!”
“早就望眼欲穿了,现在会不会嫌我们碍眼啊?”
好不容易转了话题,结果却绕在连敏尔更不想讨论的事上。“你们有完没完?我跟他之间根本就没什么。”她不说话,就当她是空气啊?
“是吗?”众家女子拖长尾音,眼神暧昧地在两人身上飘来飘去。
意识到她们注视着依然黏在她肩头上的上官迅,而他竟还很不知死活地对她们眨眼睛。
这是什么状况?她们已经被收买了吗?
“不用不好意思,咱们几个都已经在美乐帝待了那么多年,你们之间的事,我们会不知道?”最资深的阿陵虚长上官迅几岁,自然早把他们之间的感情看在眼理。
“陵姐,不是你想的那样。”连敏尔眉间微皱。
她承认,在她赴美留学之前,她和他之间确实存在着某种情愫,但现在早已灰飞烟灭了。
“好了、好了,主角上场,咱们可以闪了。”阿陵一声令下,众家姐妹马上着装完毕,一副准备要离开的模样,连敏尔顿悟自己被陷害了。
就说了,明明是姐妹淘的小型派对,干么没事要他过来,原来是
“总监,刚才新闻播报的几起闯空门事件,大约都在这个地区,敏尔决定今晚在这里过夜,所以你一定要留下来保护她哦。”临走前,沈月柔不忘回头再给一记回马枪。
“嗄?”上官迅微愕,看着这连内部装潢都还没完成的空间。“你要在这里过夜?不危险吗?”
这种建筑物,到处有缝可钻,若真有人要闯空门,实在是太简单了。
办个小型派对还可以,但若要过夜那就不妥了。
“最危险的是你吧。”她睨他一眼。“已经装设保全系统了,要是有什么事,保全会过来处理,不劳你费心。”
姐妹淘一走,她随即甩开黏在肩头上的他。
这群女人,到底是在想什么?!
吧么要特地撮合她和他?留下这个烂摊子给她,是打算要整死她吗?
“倘若事情真的发生了,等到保全过来还来得及吗?”
“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也不关你的事不是吗?”
“谁说不关我的事?”他专注地瞅着她,向来温润的笑脸带着几分正经。“我说了我喜欢你,不是吗?”
“你说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你吗?”哈,好笑。
“我爱你。”
啪!火红的掌印烧烫烫地烙在他净白的俊脸上。
“你混蛋!”噙着雾气的水亮眸子泛着怒意,紧抿的唇轻颤微掀。
上官迅的脸颊发麻刺痛,但黑眸里却不显任何不悦。“我是说真的啊,而你应该也还爱着我吧。”痛痛痛,不知道她的手痛不痛?
“你!”混蛋,他果然听过她当初的语音留言了。“我说过了,我绝对不会爱你!”
“那就从头喜欢我吧。”若是说爱太沉重,那就从喜欢轻松起步吧。他走近她,轻拉起她的手,抚着她有点发红的掌心。“痛吗?”
“你神经病啊!”连敏尔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抓得死紧。“放手,不要抓着我!”被他指尖轻抚过的地方像是触电般,又麻又烫。
“不,这一回,我是绝对不会再放手了。”他曾经判断错误放过一次手,痛得他心神俱伤。
听出他的双关语,心里有些发软却又不允许自己再次动心。“你喜欢的是什么?我的脸,还是我的身体?如果我还是当年的我,你会喜欢我吗?”骗子,他是个大骗子!
走开,不要再来騒扰她的心,她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不要再来扰动她了!
“当然喜欢。”上官迅勾斜了唇,笑得慵懒而魅惑众生。“事实上,我倒还觉得原本的你比较漂亮,圆圆的脸,圆圆的身体,抱起来好暖、好软、好舒服。”
事实上,她的体重之所以一直居高不下,他绝对是第一功臣,因为他喜欢看她大啖美食的满足表情。
“说谎!”她还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你明明说过我的存在等于砸了美乐帝的招牌!”
痛,还在心里,成疤,却不代表不痛,如今再掀,她的痛楚是加倍凝聚。
“那是为了要逼你去留学才胡乱说的。”他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我不这么说,你会去吗?”
“你根本就不希望我回来吧!”她握紧拳头,努力不被他的言语迷惑。
“我本来打算,要是你大哥急召你还不回来,我就要亲自去把你抓回来。”他原本就预定三年内成功推动二馆开幕,然后将她重新找回来。
很好,一切皆如预期。
“说给谁听呢?”她冷哼着。
哼,这种马后炮,他敢说,她还不敢听呢!但,大哥也说了,二馆能够提早开幕,上官迅功不可没,难道真是为了逼她早点回国?
真的是为了她?
“不就是给你听?”他笑眯了一双桃花大眼。
连敏尔翻动眼皮,感动瞬间消失。“我要出去,麻烦你也离开吧,我是不可能留下你的。”
“咱们一道走吧,晚上再一道回来。”
“请不要干涉我的生活。”她没力气再跟他耗下去了。“不管你留不留不对我而言都一样。”
“既然都一样,就让我留下。”他死缠烂打,像只打不死的蟑螂。
“不要以为我会再爱你。”把狠话撂尽,可以让他断绝心思,也可以让自己彻底死心。
“但,你不能阻止我爱你吧?”他压根无视她的拒绝,咧嘴笑着,声音又软又撒娇。“是不是啊?敏尔~~”
等着吧,他要火力全开的追求!
夜色凄迷,厚重的云层掩住了月色。
连敏尔开着车进入镂花铁门后,视线一直瞪着在屋外的奇怪帐篷。
敝了,什么时候出现这个东西的?
下了车,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她不由得拉紧身上大衣,这时她才感觉天空正飘着细雨,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打算走到帐篷边一探究竟。
然,还没走到目的地,帐篷便已被拉开,露出一张清俊的脸。
“你回来了。”上官迅笑得光灿照人。
她顿住脚步,傻眼地看着他,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在这里干么?”
“搭帐篷。”他回答得理直气壮。
“废话,谁都看得出来你在搭帐篷,可问题是,你为什么在这里搭?”这里是私有土地耶,他怎能在这片土地上胡来?
“因为你不准我住在楼上。”他扁起嘴,一脸哀怨。
“你”连敏尔闭上嘴,无言地看着快速飘动的云层。“你有毛病啊?今天有寒流耶!”
现在是在上演哪一出?苦肉计?会不会牺牲太大了一点?
“为爱,我愿意受冷风吹,寒雨飘”他唱着不成调的歌,一脸为爱牺牲死也无怨的表情。
“冻死你吧!”她涨红脸,甩头独自上二楼,压根不管他的死活。
上楼,她舒服地泡着泡泡浴,努力把心思放在二馆即将开幕的大小事宜上,但只要风一刮动窗子发出声响,她便会忍不住想起待在帐篷里的他。
今天寒流来袭,预估温度会降到十度以下,他待在那里,不冷吗?
他到底想怎样?
不是不要她吗?不是嫌弃她吗?既然这样,那就保持原样,不要突然改变心思说爱她,不要再扯开她花费三年才愈合的伤口,不要说爱她,而后又不要她,她没有坚强到可以对他的伤害视若无睹。
发愣地瞪着水面,直到风再次刮动,她几乎是无意识地站起身,踮起脚尖,从窗口往不看,只见帐篷在风雨的侵袭下剧烈地左右摇摆着,好像随时一阵大风便能将它刮起。
他在做戏给谁看啊?
郁闷地在心里骂着,却更气恼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心浮气躁的自己,这么一来,岂不是代表她根本就没有改变?依然会为了他而牵动自己的情绪?
转开视线,咬牙强迫自己漠视到底,正打算离开浴白,却突地发现一只小强不知从哪缓缓朝浴白方向爬行而来。
“啊”连敏尔拔尖喊着,整个人沉进浴白里,想要寻找武器,却发觉任何可抵御的武器都离她好远。
救命啊!谁来救救她!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种打不死的蟑螂!
忽然,浴室的门被人用力踹开,她抬眼望去,瞧见上官迅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一头长发凌乱地甩在肩上,气喘吁吁地看着她。“发生什么事了?”他左右看了一回,却没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那里!”思绪乱得无法质问他到底是从哪里上楼的,她纤指发颤地指着他眼前约一步距离的小强。
他目光顺势探去小强正在地上乱窜。
“啊!”低沉的声音狂飘成了男高音,他几个大跳跃,穿着鞋跳进浴白里头,瞬间湿了半身。
“啊!你在干么?!”她推着他,一时之间,尖叫声四起。
“你知道我也怕蟑螂啊!”清秀的脸夸张地扭曲着,双手直往她身上抓,想要寻找一点安慰。
“你是不是男人?真的很没用耶!”刚才的气势那么强,可一看到蟑螂,他居然比她还胆小。“不要过来啦!”连拍数下,硬是将他推开。
不要过来,她没穿衣服!
“没办法啊。”上官迅无奈咕哝着。
他也觉得满丢脸的,但怕就是怕,有什么办法?眼见地上的小强大有一举入侵浴白的动作,他马上吓得往她身上靠去,大手更往她赤裸的腰际摸下。
“你在干什么?”她忙扣住他的手。
般什么?她没穿衣服耶!他是不是故意的?!
“我怕嘛。”怕是怕,但逗她的成份也不少。
被他指尖触碰的地方恍若着火般地难受,更可恶的是,他的力道比她大得多,就算是被她扣住,他的手还是沿着腰际往下滑,她几乎要认为他根本是假害怕之名,行騒扰之实。
他一欺近,她便推开他,可一推,他又黏上,就这样一推一黏,拨得水花四溅,泡沫飞舞。
最后她使力一推
他被推出了浴白,宽厚的背直接重压地面无处可逃的小强。
连敏尔见机不可失,跳过他,一路飞奔逃开。
“好歹也帮你打死小强了,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她双手环胸,脸上微飘红意,俯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我都已经让你进来员工休息室了,你还想怎样?”这组沙发还是今天刚搬进来的呢,否则他就要打地铺了。
罢才,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她的身体眼睛是闭着的,应该是没有吧。
“至少再给一张被子吧?”他眼带哀求,一头过肩的黑发半干地披在脑后,如星子般的黑眸在淡黄色灯光下显得异常勾人,俊雅的脸因唇角微扬更添丰采。
“你手上不是有了吗?”她别开眼,不看他涸铺意透露出的讯息。
她什么都没看到,别以为她还会给他机会要自己。
“太薄了。”眨眨眼,继续装可怜。
“你干么带这么薄的被子来?”不是要睡帐篷吗?不带厚一点,是打算冷死自己好让她愧疚?不好意思,她的良心在三年前就宣告失踪了。
“才有借口跟你借被子啊。”只是没想到出现了小强,破坏了原定的计划,不过眼前这状况,应该比他预定的结果还要来得好一点,所以就算他很讨厌小强,但此时此刻他不得不衷心感谢被他压死的那只小强。
连敏尔被他坦率的字句给堵得说不出话,停了下才又掀动粉唇。“你很无聊耶,你干脆回你家不就好了?”
“不要,我会睡不着觉。”他学孩子执拗耍赖。
“骗人。”他向来好眠。
“真的,我会担心你,担心得睡不着。”趁她下备,抓着她的小手,贴上他略带凉意的脸。
她想抽回手,却发觉他扣得好紧。“放开。”这人到底是怎么了,干么老是一逮到机会就要吃她豆腐?
甜言蜜语!天知道他用这些轻浮字句骗过多少女人?她不想成为其中一个。
“我好冷。”不忘拉着她的手在脸上摩挲着。
“好冷就穿上外套。”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会这么冷,又是为了谁?”他自哀自怜地叹道。
连敏尔眯起大眼。“我是绝对不可能让你踏上二楼的。”一旦踏入禁区,从此以后,他就会如入无人之地般自由来去,堂而皇之地破坏她想要的清静生活。
“那么,可不可以陪我喝杯酒?”松开手的瞬间,他已经从旅行袋中取出一瓶威士忌。
“为什么这里头会有酒?”
“怕你不借我被子,可以喝酒祛寒。”上官迅对答如流。
“哼,你倒是把后路都想好了嘛。”哇,有杯子,还两个?阴谋。
“如果你愿意让我上楼睡觉,就可以不用喝了。”楼上有空调,就算只是一张薄薄的被子,也不至于像待在这里那么难捱。
“别想。”她睨他一眼,拿起他倒好的酒,一口饮尽。
“别喝太快。”他也学她干杯。
“会太快吗?”拿起酒杯,她再干一次。
离开台湾之后,她喝酒都是这么喝的,如果她的酒量变好了,那么,肯定是托他的福。
因为她不得不借助酒精来麻醉自己,让自己别再思念着他,但酒精只能让她暂忘,无法彻底地将他自心底移除。
“觉得暖一点了吗?”隔着矮几,他噙着满脸笑意瞅着她,注意她的神色。
已经连干五杯了,依她的酒量,应该差不多了吧。
酒,是他教她喝的,当初还被干妈骂了一顿。几乎她学会的一些生活方式、习惯,都是他教给她的,可是今晚的她喝起酒来潇洒得让他觉得很陌生。
“冷的人是你。”一口饮尽之后,她直瞪着他的酒杯。
上官迅撇了撇嘴,不得已干杯,觉得脑袋已经有点昏。“那么,你愿意给我一个拥抱吗?”糟,不该是这样的,明明是要灌醉她,听她酒后吐真言的,为什么他却觉得头开始昏了?
“别傻了。”避他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亲近他?
“可是,我好想要你一个拥抱,就像以往一样,只要一放学,你就会飞扑到我怀里!”他说着,随即住沙发一躺,唇角扬起的弧度满足又享受,噙着浓浓笑意的黑眸眨也不眨地定在她脸上。
连敏尔垂敛长睫,感觉心为了他的一席话而动摇。
这男人到底想怎样?为什么硬是要拨动她平静无波的生活?为什么在她选择将他彻底遗忘之后,偏又这样对她?
“敏尔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别再离开我了”
“你!”她抬眼要开骂,却见他恍若早已醉倒,只是在呓语。“你这个混蛋,明明是你要我离开的!”
恶魔!轻易地挑弄她的思绪。
反反复覆,爱又不爱,不爱了以后又决定要爱,他究竟是把她当成什么了?在狠狠伤了她以后,还以为她会永远不变地守候着他?
不了,她早就决定不再为他等候,不再当个乞怜索爱的女人,不再为他而活。
但是,她竟然在动摇,为了他说的每一个字句而动摇自以为坚定的意志。
她甚至想相信他。
真正没用的人,是她。
放下空酒杯,轻轻地走到他身旁,看着他的睡颜,不自觉轻抚上他的脸,浓眉英挺,立体的眉骨更显得他眼窝的深刻,挺直的鼻梁下方,是张诱人的唇,是她不知偷吻过多少回的唇。
今夜,她可以正大光明地把所有过错推给酒精。
缓缓地覆上他的唇,像是蜻蜓点水般地轻挲着,再慢慢地贴覆,轻嚿微吮,沿着他的唇细细啄吻着。
忽地,感觉有股力道按下她的后脑勺,逼迫着她更加紧密地纠缠。
连敏尔张开眼,对上他饱含情欲的氤氲黑眸,心头微颤,还来不及反应,他已张口封住了她的唇,霸气的舌在她错愕时钻入其间,狂野而忘我地素求着,深入的吮缠,强逼着她不能招架,几欲无法呼吸。
眼前的男人没了平时喜爱笑闹的痞样,向来灿若骄阳的眸此刻好像浸润在月色底下的一摊银光,让她有瞬间的错觉,以为那个男人追到台湾,化身为他她猛地推开他,连退几步,撞歪了沙发边的矮几,跌坐在地板上。
“你没事吧?”向来清爽的嗓音此刻变得浓厚低嗄.
“下流,你装醉!”她咬牙瞪着他,清秀面孔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
“我没装醉,只是闭目养神,你不能误会我。”上官迅坐起身,想拉她一把,却见她又退了一步,神情戒备地看着他。“被侵犯的人是我耶,我都没怪你了,你怎能怨我?”
“谁侵犯你?我只是”
“习惯偷亲我。”他很自然地替她接了话。“也对,十年来的习惯,要改也不是那么容易。”
连敏尔闻言,俏脸更加烧烫。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随时欢迎。”他很大方地展开双臂。
“戏弄我很好玩吗?”她垂下长睫,低声冷笑着。“你到底想怎样?”
“爱你。”简短的字句道尽他的心情。
“是你选择不要我的,是你伤我在先的,你现在怎么能够将爱这个字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我知道自己伤了你,所以,请让我治疗你心底的伤,让我照顾你吧。”认识她的时间占了他生命的绝大部份,他不会不懂她伤得有多深、多痛。
“我不知道你为何转变,但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没有你,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她倔强的说。
“但我过得很不好。”漫长的三年,长得让他几乎以为要耗尽他的生命。“那不是弥补、不是义务、更不是责任,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因为这么做,会让我很开心,会让你很快乐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不快乐,包退。”
看着她真实地站在自己面前,他开始感觉生命在心底深处活络了起来,色彩也再次回到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