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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帝刘协原本还能保持色厉内荏,可是见华歆等人当庭厉声质问自己,顿时气势压过了刘协,使得年轻的天子开始惊慌失措起来。
荀彧心向曹操,但是他更是心向汉室,虽然他没说话,可是在心里一直在揣测眼下形势,尤其是当袁熙拿出执金吾的印绶,说贾诩在冀州幽州散播瘟疫时,荀彧更加沉默了。
因为他知道眼下形势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袁熙此来许都,外人看似不可理喻,可是他已经是做了万全准备。
天下之人想要看小丑出丑的时候,最终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小丑。
尚书令荀彧沉默不语,但是尚书华歆却带头厉声质问汉帝刘协,这时其他人也开始群起而攻之,顿时朝堂之上,仿佛成了一个大型谴责现场。
年轻的天子无奈只好将目光投向袁熙。
袁熙马上会意,一手托着圣旨,一手拿着桃木棍,向前走去,来到华歆等人跟前,道:
“身为汉臣,当知君臣之礼。”
这话说得挑不出来任何毛病,华歆等人见袁熙手捧圣旨,向自己步步紧逼,一时间气势也下去了三分,几人开始向后退了两步。
“当庭谴责天子,是为忤逆,忤逆之罪该如何处置?”
说罢袁熙回身问其他朝臣,这时人群中有一个声音道:
“忤逆,当以谋反罪论处!”
人群中声音虽不大,可是却显得异常刺耳,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袁熙再次看向华歆等人,道:
“好!就按谋反罪论处!”
众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嗡鸣声,大家再次炸锅,华歆是曹操帐下主要权臣,又是天下名士,却被袁熙轻描淡写一句话定为谋反罪。
天下所有罪中,唯独谋反罪是最严重的罪行,无论怎么处罚都不为过。
袁熙手捧圣旨,转身对汉帝刘协道:
“陛下,谋反罪该如何论处?”
刘协这时正在瑟瑟发抖,原本刘协想要放手一搏的,可是看着眼前形势,似乎马上就要失控,再看袁熙,却见他一脸大义凛然,仿佛一切都胸有成竹的样子,刘协定了定神,才咬牙道:
“谋反罪......该当庭杖死!”
“臣遵旨!”
袁熙朗声回应汉帝道,然后亮出手中的桃木棍,欺身而上,举起木棍便向华歆背后抽了上去。
顿时只听噼啪的一声脆响,华歆甚至还来不及一声惨叫,顿时整个人便萎靡在地,剩下几个斥责汉帝的人顿时吓得向后连连退了出去。
袁熙的这一杖并未催动打神鞭的打神之力,但是却暗含内劲,一棍子下去已经将华歆抽的皮开肉绽,骨肉分离。
此刻只见华歆匍匐在地上,手脚兀自抽搐着,口吐白沫,很快就不见了动静,朝堂上下顿时也乱了套。
天子金口一言,袁熙立刻如影随形当庭杖毙华歆,只惊得众人目瞪口呆,大惊失色,拥护曹魏的大臣们纷纷向荀彧靠拢,竟都躲在了他的身后。
荀彧毕竟代表着丞相的脸面,就是有人敢当庭弑君,也不敢对丞相轻易动手,毕竟丞相背后的势力如日中天,谁敢不服?
袁熙一步步向荀彧走来,荀彧这时再也沉默不下去了,忙拱手道:
“大将军雷霆手段,在下拜服!”
这时的荀彧额头上的汗珠子也冒了出来,也来不及擦汗,只是抱拳对袁熙道:
“大将军奉旨敕令天下诸侯罢兵,不知大将军有何打算,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荀彧是在刻意转移话题,因为眼下的形势,显然是袁熙蓄谋已久,众人都猝不及防,可是今日之事,无论怎么说都是在朝堂之上,天下之人有目共睹,如果当庭乱了法度,也会被天下人当作把柄,受制于人。
“本将军自有计较,无需尚书令大人费心!”
说罢袁熙转身来到殿下,道:“陛下,臣今日越俎代庖,杖毙朝中大臣,还请陛下降罪!”
汉帝刘协也被袁熙硬刚态度给震惊了,想了想才昂首道:
“大...大将军今日何罪之有?乱臣贼子,当该诛灭九族,今日只是杖毙,以示我汉室宽容,大将军无需自责!”
“天子威严,岂容亵渎?今日乱臣贼子目无君臣之礼,还请陛下宽心,只要有臣在,有谁敢行僭越之事,必如今日之事!”
这时的年轻天子频频点头,眼睛内依稀含着泪光。
“天下各州郡罢兵之事,还请大将军费心了!”
“臣自当尽心竭力!”
“若事成之后,大将军位在三公之上,朕亦会以兄弟之礼相待!”
“多谢陛下成全!”
这时朝堂之上所有人都不再发话,众人中三分之二属于曹魏势力,剩下的三分之一才是真心向着汉室,并且心向曹魏的无不是朝廷大员,而真心向汉帝的,却都是议郎之类无关紧要的官员。
这些人在朝堂上即无权也无势,每次看到曹操把持朝政时,只能各自保持缄默。
袁熙处理完了华歆之后,朝堂上下再无一人敢说话,各自战战兢兢,汉帝刘协见气氛已经尴尬,忙趁势道:
“众爱卿无事就退朝吧。”
汉帝说完,众人这次悉悉索索开始动身,一个个向殿外走去。
先出去的,自然是曹操势力的人,他们一个个出去,正是急着向曹操汇报今日早朝所发生的事。
而心向汉室的这些人,却依旧纹丝不动,众人似乎还在等待着汉帝刘协继续发话。
刘协目送他们出去,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伏完,似乎在示意他下朝后,就来御书房来见自己。
袁熙感觉到了,虽然每个都不说话,可是现在都是各怀心思,就是曹军围困邺城时连日攻城,怕是也没有这么激烈过。
袁熙转身便向殿外走去,可是刚走没两步,伏完忙过来拱手道:
“大将军请留步,大将军昨日来许都,在下未及给大将军接风洗尘,今日恰好大将军官拜大司马,卑职在府中备下薄宴,为大司马庆贺,还请莫要嫌弃。”
伏完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的瞄向汉帝刘协,刘协也心领神会的微微点了点头。
尼玛,又要吃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