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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一个低贱的小丫头,就凭没有一丝根据的一纸信笺,就凭这参汤里莫名其妙多出的毒药就要来定本宫与长公主的罪,是不是太小儿科!”
莲妃突然的话语让在场的众人都愣了愣----
是啊,她是皇妃,而玉明珠是大齐的长公主,霍相虽然流放了,但莲妃的兄弟们都还在官为官司,皆官职都不低。而霍相的门生更是渗透到朝廷里的骨髓里,所以,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单凭这些,确实不足以定她们母女俩的罪!
“你们左一句鸠羽之毒,右一句鸠羽之毒,可本宫从不知道世上有这个东西,所以,你们所污蔑的一切,本宫统统不承认!”
“太后,你都派人搜了我的春澜宫,敢问你一句,可有搜到毒药?!”
莲妃挑衅的看着太后,如此一问,却是将太后问住了。
之前搜宫,太后确实让人细细去莲妃与玉明珠的寝宫细细搜过,想要找出她们藏起来的鸠羽之毒,可是。却一无所获。
太后没想到的是,莲妃自从上官贤重谣言传起后,心里已生出了警惕之心,霍相更是让她毁了身边所有的鸠毒,霍相当时告诉她说,只要在她的宫里搜不出鸠毒,不管有多少证据,就凭她的身份和地位,想定她的罪都难。
所以,听了霍相的话后,莲妃已消毁了所有鸠毒,独独留下一小份都在今天春芜宫里用完了,所以,春澜宫就算搜翻天,也是找不出半点鸠毒的痕迹了。
看着太后被问住的样子,玉如颜心里却一片清明,她悄悄吩咐安哥去拿铜盆倒一点水来,端到莲妃面前冷冷道:“吴昭仪参汤里的鸠羽之毒是不是娘娘下的,只需一盆清水就可以见分晓。娘娘,你可敢将你的指甲放进这水里泡一泡?”
莲妃闻言竟是吓得魂飞魄散,第一反应就是将右手往身后藏,然而,就凭她的此番举动,已是让大家心里明镜般的了然起来!
之前在春芜宫,玉如颜可是没放过莲妃的一丝丝举动,她亲眼见到她在端起那碗参汤时,右手的小拇指不着痕迹的往碗边靠近,若是她没有猜错,那鸠毒必定是被她藏在了小拇指的指甲里了。
看着莲妃面上的形容,玉如颜毫不退缩的再次逼近她,而太后更是在反应过来后,命令方嬷嬷带人上前,按住了莲妃,死死扣住她衣袖下的右手放进水盆里……
莲妃惊恐的挣扎着,用力的去撞翻玉如颜手中的铜盆,可惜,玉如颜知道自己手里的这盆水是判决莲妃母女最后的证据了,她怎么可能让她去撞翻?!
莲妃疯了般对扣住她的宫人撕咬起来,脸上神情狰狞扭曲到了极致,那样的形容,哪里还有半点平时高贵优雅的样子,像个疯子一般歇斯底里,嘴里更是对玉如颜撕心裂肺的咒骂着----
“贱人,都是你,我知道,这一切全是你的阴谋!贱人,你就盼着我死,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吼完,对已完全吓呆立住的玉明珠喊道:“明珠,快,快去夺了她手中的铜盆。”
玉明珠就跪伏在玉如颜一步之遥的的地方,从听到那奴婢的指证后,她一直处在一种极其恐慌害怕当中,一想到自己毒害上官贤重的事情会被父皇和众人发现,一想到她势力要填命了,害怕到全身打着哆哆----
她不想死,她还这么年轻美貌,连夫婿都还没有许配,她怎么甘心愿意去死!
所以,一听到莲妃的话,她顿时醒悟过来,明白玉如颜手中的铜盆就是决定她与母妃生死的最后证据,再也顾不上其他,飞扑上去,直接去推倒玉如颜……
玉如颜顾忌着手中的铜盆,竟是一下子躲闪不过近距离偷袭的玉明珠,眼看她身子往后倒,手中铜盆里也要端不稳,一个身影快如闪电的飞奔过来,一手接住要泼撒出去的铜盆,一手将玉如颜搂进怀里,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放肆!”一声断喝,齐王再也忍不住开口对莲妃母女喝斥道。
一时间整个御书房都安静下来,人人皆是看向一脸惨淡死灰的莲妃母女,那眼神已是在看死人般。
莲妃与玉明珠眼神里的恨意化做刀刃直直的射向玉如颜,莲妃想起之前逸云道长的话,气得胸口一痛,‘噗’的一声吐出血来,神情已是疯魔般,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个克星,你果然是我母女的克星,为何你不死……为何你不死!!”
到了此时,玉如颜已没必要再去计较莲妃的话,她心里划过冰刃,眼看齐王要命太医上前查看水盆里的水是否含有鸠羽的毒,却被她拦下----
玉如颜的目光轻轻在太后身后的宫女堆里一扫,突然对齐王道:“父皇,女儿想让您看一看这鸠羽之毒究竟有多利害,是让人何种死法?会不会像太医说的那样,悄无声息一点也察觉不出来?”
说罢,不待齐王许可,已是对候在门外的侍卫吩咐道:“去春澜宫莲妃娘娘最喜欢的那两只雪绒猫儿抓来!”
莲妃在宫里是出了名的喜欢养猫,特别是喜欢身上毛绒绒,皮色漂亮的猫儿,所以,她的春澜宫里大大小小的猫不少二三十只,但莲妃最喜欢的却是两只外貌一模一样、通体雪白无瑕的波斯白猫。
听说玉如颜要将她的猫抓来,莲妃心里已是明白她心里的主意,面色又恨又惊恐道:“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胆敢动我宫里的东西?”
“那哀家可有这个资格?”太后凉薄的一句话震得莲妃再也说不出话来。
侍卫得了太后的令,再也不去理会莲妃的话,立刻去春澜宫将那两只猫儿抓了来。
当着大家的面,看着侍卫手里抱着的两只雪白丰腴的猫儿,玉如颜有片刻的犹豫,但她心里明白,若是不让父皇亲眼见到这鸠羽的毒有多阴毒,父皇就不会从心里认识到莲妃与玉明珠的心思有多阴狠与歹毒。所以,她终是狠下心来将一只猫儿的头按进水盆里,然后又将齐王面前的参汤灌进另一只猫的嘴里,忙完后,松开手,放开两只猫儿。
这两只波斯白猫平时被莲妃宠惯坏了,日子过得比宫里一般的妃嫔还要舒服。听说,曾经有一位不得宠的贵人在去春澜宫请安时,不小心被两只猫儿当中的一只跳到身上抓花了脸,那贵人一急之下将那猫儿从身上甩下来,情急之下甩重了些。嗑着了白猫的爪子,莲妃一气之下,将那贵人的双脚打断,扔进了冷宫,不到十天,那贵人便含屈而死!
如今这两个被宠坏的白猫被侍卫抓了,拎了一路本就不高兴了,又被强按着灌了东西,很是气恼,陡然获了自由,冲着周围的人吡着尖牙,然后向护着它们的莲妃跑去,又想像以前一样。让它们的主人帮它们出气。
可是,走不到几步,那只灌下参汤的猫儿已是一声不响的倒地气绝,而另一只喝了水盆里水的猫还多走了几步,但终究是没有来得及走到莲妃面前,也是栽倒在地上,没有一丝声响的断了气息。
前一秒还气焰嚣张的两只猫儿,下一秒已是半点气息也没有躺在地上,而且两只猫儿的死相一模一样,所以,已不需要太医验证,大家都已明白,泡过莲妃指甲水的水里也含了鸠羽的毒!
铁证如山。如今,莲妃与玉明珠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看着自己养了多年的猫儿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还是死在自己下的毒药里,莲妃的瞳孔蓦然睁大,心疼的将猫儿尸体抱进怀里,尖尖的护甲指着玉如颜咒骂道:“贱人,你好狠的心……”
然而,她的话还没骂完,就在此时,跟在太后身后一直低垂着头的某个宫女,突然甩掉身边两个拉着她胳膊的宫女,冲到莲妃面前毫无征兆的对着莲妃撕打起来,神情癫狂,不住的咒骂道----
“毒妇,原来,我的儿子也是死在你的鸠毒之下,你这个毒妇,他还那么小,你如何下得去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为我儿报复,啊……”
撕打莲妃的女子正是冷宫里唱曲的那位姜嫔,她四年前为齐王生下一子,可是在一岁七个月大的时候,不过是咳嗽了几声,喝了太医开的药后,却悄无声息的死了。
而当时。姜嫔竟然都没有即时发现自己的儿子死了,一直以为他是喝了药睡着了,直到整个摇篮都凉了,直到小皇子整个人都僵硬了,姜嫔才发现自己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竟是毫无征兆的死了!
姜嫔当时虽然悲痛,却也同其他突然死了皇子的妃嫔一样,以为是自己的孩子得了急病暴毙了,可后来让她在一次无意间听到了莲妃与霍相的谈话----
虽然当时莲妃没有说明是如何下手害死的那些多皇子,但她当时说了一句话----
她说,在她的儿子没出世之前,皇宫里是不允许有活着的皇子出现的。
姜嫔瞬间明白了,原来宫里这么多年来,那些无故夭折的皇子皆是被她毒害了!
姜嫔刚刚丧子,心里悲痛到了极致,但苦于找不到莲妃谋害皇子的证据,也不能向齐王说,但心里却恨莲妃入骨!
在得知莲妃第二日在湖边赏荷后,姜嫔抱着与她同归于尽的决心抱了莲妃一起跳湖自尽,可惜,最后双双还是被人救了上来。
等姜嫔从落水中再次醒来,却已是被齐王打入了冷宫,从此,一腔的恨意再也没办法得报,终日郁郁寡欢,直到遇到了玉如颜到冷宫查找玉女之事……
如今见到两只猫儿悄无声息的死去,那形容跟她的儿子一模一样,姜嫔心里的伤心事被血淋淋的勾起,再也忍受不住,不顾太后的嘱咐,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同莲妃拼命……
莲妃被突然冲去来的姜嫔吓了一大跳,待听明白她嘴里的话,更是惊悚不已,忍不住道:“你不是死在冷宫里了吗?你怎么在这里?”
姜嫔牙齿咬得‘咯咯’响,眼睛要喷出火来:“毒妇,你坏事做绝,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留我下来向你索命!”
说罢,扑上去一口咬在莲妃的鼻子上,竟是将她的鼻尖生生咬下一块----
“啊……”莲妃抱着鼻子惨叫不已,在地上打着滚,可是周围的人,除了玉明珠上去扶她,其他人都冷眼看着,就连宠爱她数十年的齐王都阴寒着脸看着她,心里也是明白地过来,自己那么多皇子,竟全是遭遇她的毒手死了,还让他背负了无子的罪名这么多年。
一挥手,齐王气恨之下将龙案上砚台朝莲妃砸去,砸在她身上,顿时一身漂亮的衣裙被墨汁染成一片污黑,形容更是难看不堪!
太后一步一步走到莲妃母女面前,面上结满冰霜,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莲妃,这些年来,皇上对你、对你霍家可以说是从无半点亏欠,给了你和你母家无上的荣光。”
“可惜,你半点感激之情都没有,借着皇上对你的宠爱,借着母家的声势,在后宫作威作福,平时欺负凌辱其他妃嫔也罢了,可是,你竟是心狠手辣到将皇上的皇子一个个除去……”
“杀你两只猫儿你都心疼。可那些鲜活可爱的皇子,那些被你摧残谋害的妃嫔,还有上官大人的儿子,那么多条人命,不见你手下留半分情,难道,那些皇子妃嫔人命连你养的猫儿都比不上吗?”
莲妃已如没了生气的人偶般躺在玉明珠的怀里,秀美的鼻子被咬了,那张魅惑齐王数十年的娇美脸蛋已是变得吓人恶心,她阴翳的‘哈哈’大笑起来,狠狠瞪着太后,狠声道:“不错,那些皇子。还有上官家那个哑巴残废皆是我杀的,那些贱人们有何资格比我先生下皇子,只有我的儿子才有资格当太子做皇上,本宫要做皇后,还要做皇太后。那个哑巴如何配得上我女儿,他不配,所以,都得死,都得死……哈哈哈!”
看着莲妃疯魔的可怕样子,众人心里都不由的感觉到发寒。
而到了此时,齐王心里对她已没了半丝情分,甚至说已是嫌恶憎恨到看都不愿意再看她一眼,冷冷道:“莲妃削去位分贬为庶人----来人,将这个毒妇拉下去,五马分尸!”
齐王圣旨一下,外面等候的侍卫立刻进来拖了莲妃往外走,莲妃撕心裂肺的哭喊:“皇上,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与你同床共枕数十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齐王嫌恶的朝侍卫挥挥手,侍卫得了令,再不做焦急,拖着莲妃像拖着一团败絮一般往外走。
而那玉明珠,到了此时,竟不为她母妃求半句情,还惊恐的跪到齐王与太后撇清关系道:“太后,父皇,霍氏做的一切我一点都不知情,您刚刚也听她说了,那上官贤重也是她杀的,所以,不关孩儿的事啊,孩儿是无辜的,求父皇饶命!”
太后心里当然明白,莲妃不过是知道自己已是死路一条,所以将所有的罪名都揽了下来,发此来保住自己女儿的命。可惜,她的一片心意却被她至死也要护住的狠心女儿给糟蹋了,竟是不再唤她母妃。而是改口唤她姜氏!
齐王冷冷的看了一眼匍匐在他脚下的长女,冷冷道:“你驸马既然被你母妃给杀了,你此生也就不用再想着嫁人了,去落英庵了却残生吧,此生----都不用再回宫了!”
齐王话音一落,玉明珠再也忍不住绝望的大哭起来,可是,就算她哭到嗓子都哑了,也没有一个人再来管她。
落夜时分,玉明珠被剥下一身锦绣华服,头上身上佩带的精美首饰也被摘下,套上简陋灰暗的袍子,被几个老嬷嬷悄悄押了。从侧门出宫,去了郊野外荒凉的落英庵。
而就在玉明珠被送走后没几天,流放荆地的霍相也传来暴毙的消息!
听到霍相无故毙命的消息,玉如颜知道,父皇对莲妃害死皇子一事终究是恨在心里了----
他亲眼见到她喂下那两只猫喝下鸠毒,看着那猫儿被毒死,再听到姜嫔的话,齐王就会忍不住的想到,当初他那些可爱的皇子也是如白猫儿一样悄无声息的被莲妃毒死了,这种震慑远远比耳朵听那太医描述鸠羽之毒来得更深刻更恨心!
所以,单单死了一个莲妃,齐王心里的气肯定不够出,莲妃身后支持她的霍相也得死!
想必。霍家人以后的日子也必定如同刀悬在头顶上般难熬了!
听到这些消息时,玉如颜已坐在宽大舒畅的马车上陪同穆凌之离开大齐,走在往大梁的路上了。
虽然已是立秋,但天气还是闷热的很,穆凌之怕玉如颜赶路热着,尽量挑着早晚气温低的时候赶路,遇到风景好的地方,穆凌之也会舍不得立刻走,要留下来陪玉如颜玩赏个两天,所以,一路上走走停停,不像是赶路,反而是两人在悠闲的游山玩水。
此刻看着玉如颜恹恹的神情,穆凌之拿过棉巾轻轻的帮她擦着额头上的汗,关切道:“可是想你母妃了?”
玉如颜是有点乏了,再加上骤然离开,虽然这一次不比上次,上一次是她一个人心情惶恐焦虑的赴大梁和亲,对未知一无所知,只是听人说要和亲的三皇子是个冷血残酷的人。而这一次有穆凌之亲自陪在身边,两人的感情也是日渐稳固甜蜜,但一想到以后都再难看到母妃,玉如颜的心里还是缺了一块似的失落得很。
所幸,莲妃已不在,如今宫里是吴贵妃掌宫,以她与她的交情,她一定会好好善待自己的母妃的。
玉如颜顺手拿过棉巾也帮穆凌之擦着额头的汗,莞尔笑道:“母妃送我走时不是说了么?再舍不得她也得离开。自古以来,我们女儿家都是出嫁从夫,所以,我这一辈子都是殿下的人了,殿下去那里我也跟去那里,殿下不必为我担心!”
穆凌之听了她的话,心里对她的不舍更加浓烈,他拿出两幅画像交到玉如颜手里道:“我知道你舍不得你的母妃和住了多年的槿樱宫,看看,我都给你画下来了,你若是想她们了,就拿出来看看。以解你的相思之苦。”
闻言,玉如颜神情微微一怔,怔怔的看着穆凌之,看着他脸上宠溺的微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连忙从他怀里坐起身子,徐徐展开了手中的画像。
第一幅画的是槿樱宫,穆凌之丹青本就利害,加上这是要送给玉如颜的东西,所以,更是画得细致入微。
槿樱宫里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翩然入画,详尽到她这个在里面住了快十年之久的人也挑不出错儿,就连窗台下的花架有一根栏儿断了半截都没有漏下,可见穆凌之真的是照着槿樱宫认真画出来的。
然而,最让玉如颜震惊的是,他笔下槿樱宫院子中央那棵银杏根,上面每片叶子在阳光下折射出来的光泽都清楚了然,看得玉如颜心头激荡。
她迫不及待的展开第二幅画,只是一眼,眼眶就红了!
临行前,淑妃不舍的将她留在春景宫同榻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淑妃忍着手指的无力,咬牙给她做了凤梨酥,更是亲自为她洗发。
安静的春景宫里,淑妃让她在躺椅上躺好,亲手为她将一头青丝拿泉水清洗得干干净净,流着泪道:“母妃希望你以后的人生像这头青丝般,顺顺利利,即便染上尘埃,洗洗就过去了……”
犹自记得,穆凌之当时来春景宫寻她时恰好看到淑妃在帮她洗发,没想到他竟是悄悄的画了下来----
画像中,一袭浅素银白衣裙的玉如颜安详乖巧的躺在躺椅上,而淑妃娘娘一手执勺一手拿梳,满怀爱怜的轻轻将她一头青丝梳理得又亮又顺,而眼中饱含的泪花也顺着泉水一滴滴落在玉如颜的头发上……
看着手中的画像,玉如颜的眼睛又涨痛起来。看着她伤神的样子,穆凌之轻声安慰道:“以后,我必定会记住母妃的话,对你一人好,也独宠着你一人,不会让你再受到一丝委屈,以后,我所有的爱都只给你一个人!”
怕他担心自己,玉如颜收拾好难舍的心情,展颜对他笑道:“殿下,你可还记得之前在王府你也亲手帮我做了一副画像,却一直收起来不让我看,如今是不是应该拿出来让我看看了?”
玉如颜的话让穆凌之眉头微微一皱。惋惜道:“那副画我从去大齐寻你开始一起带在身上,后来去了战场上也是带着,可惜,却在那场粮草偷袭中不小心弄丢了……”
“那晚,魏军的粮草营被我们点燃了大火,估计那画像也是消失在火场中去了。”
说这些话里,穆凌之心里很是可惜,在发现玉如颜的画像被自己弄丢后,他很心痛。如今怕玉如颜生气,连忙道:“你放心,等回去大梁,我天天给你做画!”
玉如颜知道战场上的凶险,心里虽然有一点点遗憾却并不怪他。笑着应了下来。
然而,正在此时,铜钱在马车外面着急禀道:“殿下,刚刚暗卫来报,说是王府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