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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我从来都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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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观楼,你放手。疯了吧!怎么说我也比你年长,算是你大哥。你就这么对待大哥的?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陈观清拿出大哥的身份,企图以身份压人。

    陈观楼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这会称兄道弟,当年他们姐弟二人没爹没娘苦哈哈过日子的时候,怎么没见大哥仗义执言,以大哥身份不说给点物质帮助,就算是能帮着在族里说两句话也好啊。但凡帮着说过一句话,他陈观楼都会记得这份恩情。

    “陈观清,别说我没提醒你。再敢打小寡妇的主意,当心我卸了你的兄弟。”

    “陈观楼,你别欺人太甚。小寡妇能者得之。”陈观清气得脸色铁青,偏偏又无法挣脱陈观楼的辖制。臭小子,仗着年轻力气大,就敢对他不敬。岂有此理。

    陈观楼嗤笑一声,“你当爷爷的年纪惦记人家小寡妇,你能个屁。收起你的花花肠子。”

    “我知道了,你跟小寡妇是不是已经有了一腿。陈观楼,你就不是什么好人,装什么大尾巴狼。”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好人。清哥忘了吗,我混天牢。天牢那地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没数吗?你总不会认为我混天牢,还能冰清玉洁吧。你信不信,改明儿就将你提溜到天牢关几天。”

    “你你你……”陈观清骂不出来,并非词穷,而是他在陈观楼眼中看到了实实在在的危险。

    “多谢清哥理解,我就知道清哥最关照我们这些小兄弟,改天请你喝酒。”陈观楼笑着松开了陈观清的手腕,端着酒杯去下一桌敬酒。

    族中大伯十分不耐,招手让他回桌上吃菜,“别光顾着喝酒,多吃点菜,垫一垫肚子。侯府的厨子,祖上干过御厨,一身的本事,平日里可吃不到这么好的酒菜。别糟蹋了席面,酒,什么时候都能喝。难得见你一面,坐下陪着我们几个老家伙好好聊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陈观楼不能给脸不要脸,也不能继续糊弄着。

    他放下酒杯,老老实实坐下,“大伯说的是,请大伯指教。”

    族中大伯捋着花白的胡须,派头十足,“老夫听说,你在天牢颇受重用,不到一年时间就调到了最受重视的甲字号大牢当差。”

    “不止,如今还是个班头。手底下管着十几二十几号人。上回小兰的孩子丢了,小楼一句话,就从天牢调来上百个狱卒帮着找人。还请动了衙门里的差役。事后没少花钱吧。”一帮的族叔插话道。

    陈观楼打个哈哈,没接这茬。

    族中大伯闻言,感叹一句,“小楼不错,你比你爹强。你爹就是不懂做关系,遇到事连个帮衬的都没有。如此看来,天牢那地虽然名声不好,但是只要肯踏实好好干,还是能干出一点成绩。”

    “大伯说的是。”陈观楼随口附和。

    “你看,族中跟你年纪差不多的,大半都没个营生,养婆娘都养不起。要不,你想想办法,带几个兄弟到天牢帮你做事。都是兄弟伙,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你说是不是?”

    图穷匕见!

    真正的目的终于说了出来。

    原来不仅仅惦记着他的钱,还惦记着赚钱的买卖。

    当年瞧不起狱卒这门行当的是他们,如今稀罕天牢能捞钱的也是他们。钱啊,就是个王八蛋。

    陈观楼笑了。

    “自家兄弟,总比外人更可靠。你有什么紧要的差事,交给自家兄弟们去办,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当当,你说是不是。”族叔敲边鼓,打辅助,给陈观楼洗脑。

    陈观楼如果真的是个二十郎当岁的人,这话他就信了。

    他端起酒杯,“来来来,我敬几位叔伯。自从我爹不在了,这些年承蒙你们关照,恩情我都记在心头。”

    说完,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小楼,别忙着喝酒。刚跟你说的事,你表个态,我们说的有没有道理。”

    “哎呀,太有道理了。可是,天牢不是我开的啊,事情也不是我说了算。谁要是不嫌弃狱卒这行当又脏又贱,不如给刘管事送点礼。刘管事一句话就能解决大家伙想当狱卒的愿望。我当初就是求了刘管事。”

    陈观楼直接将事情往外推。

    他就不信,这帮人真能拉得下脸皮,送礼求刘管事给家中晚辈求狱卒的差事。

    几位长辈打的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捞钱是真,当狱卒是假。嫌弃狱卒身份臭,又稀罕狱卒捞钱的本事。

    话说的好听,说什么兄弟伙。言下之意就是,当狱卒只有陈观楼一人,分钱就是几兄弟。挂个名头,啥也不干,不下天牢,就想分钱。天下间还有这等好事,去他娘的。

    几位长辈的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

    他们要是愿意求刘管事,今儿何必拉下脸面求到陈观楼头上。真是给脸不要脸。

    再说了,谁乐意当狱卒啊!又脏又臭又下贱。给个狱吏当,还差不多。

    陈观楼可不惯着他们,自顾自的喝酒,讲着天牢的闲事,“就前几天,隔壁班头手底下有个傻不拉几的狱卒,拿着水火棍耍威风,打在了一个犯官的身上。隔天就被人堵在大街上,被打断了腿。

    犯官犯官,首先得是个官,才有资格被称之为犯官。即便是个犯官,也不是天牢上下等人能招惹得起的。各位叔伯府上的公子少爷们,先不说能不能忍受天牢那个腌臜的环境,就说能不能当孙子伺候那帮犯官?要是能,我就带着兄弟伙们下天牢干贱业,天天端屎端尿,还要陪着笑。”

    污秽不堪!

    成何体统!

    好好的酒席就被破坏了。

    一桌的人都皱起了眉头,嫌弃陈观楼说话粗鲁直白,不懂含蓄隐晦。全都撇过头,不给他一个正眼。

    陈观楼自斟自饮,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他见状,乐得笑出声来,“大伯,你家小儿子跟我一般大,听说也是四五不着六,还沾染上赌博的恶习。不如这样,让他跟着我,多吃几回苦头,说不定想就改好了。能不能挣钱不好说,至少一日三餐不用家里操心,好歹能省下一个人的伙食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