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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丹的手腕没有想象中的严重,但是还不能持重,有叶氏帮她分担家事倒也悠闲,便窝在房里看陈嬷嬷留下的卷册。
农工水利、异域奇志、奇花异草、星宿八卦、再加上之前给她的琴棋书画,林林总总,五花八门,陈嬷嬷的涉猎实在是广博深奥,丹丹自叹弗如,只挑了异域奇志和奇花异草两卷来看,其它的又封存了收好。
陈嬷嬷的离去,高兴的除了丹丹还有贾氏母女“小姐,二小姐一听了陈嬷嬷离府的消息,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去了贾姨娘的院子,还在贾姨娘那里用了晚膳才走!”清慧回道,目前,她主要负责盯视贾氏和艾冬梅。
丹丹想了想“让清影回来见我!”正说着清影便进来了,清慧立刻退了出去。
“铺子和庄子上可有动静?”丹丹问道。
清影摇头“没有,但是小赖氏今儿去了几个庄子,只是替贾氏查账,没有做其它动作!”
丹丹挑了挑眉,难道贾氏真的要舍了齐鸣为她顶罪?
齐鸣被打的挺严重,残不残的不知道,但是,一旦他的伤养好了,不受府里约束限制,更能腾开手脚替贾氏办事,她真是低估了齐鸣对贾氏的忠心,她一点也不担心齐鸣会对自己不利,不是还有个丠甲吗?只是不知道齐鸣的一条贱命真的能让那个精明的丠甲息了干戈?
“可曾查明铺子的契约上署的谁的名字?”
清影的神色有些凝重“城西最大的香料铺子署的是齐鸣,其它的是贾姨娘的名字!”
丹丹咬牙,贾氏果然是个老狐狸,城西是主铺子,由齐鸣亲自与丠乙那些卫国的香料商贩洽谈联系,再以货源的形式向其余铺子贩卖,同时也给京城的其它小香料铺子供货。这样,即使齐鸣出了事,顶多牵扯出城西的铺子,因为有其它人的铺子做幌子。就是衙门调查,目标范围也大了很多,注意力也被分散了。
“小姐,贾姨娘真的将这个铺子给了齐鸣?”
丹丹摇头,以贾氏贪恋的个性怎么可能?
“有机会再搜一下贾姨娘的院子,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
清影目光一亮“小姐的意思是。贾姨娘必定与齐鸣又签订了一份私密契约,以保证城西的铺子归她所有?”
丹丹点头“聪明!”
清影疑惑道:“但是齐鸣又得到了什么?”
丹丹笑的意味深长,拖长了音道:“肯定是得了足够的好处呗!”否则,齐鸣何以如此为贾氏卖命!
清影摇头轻笑,真不知这小姑娘的心是怎么长的,九曲玲珑,所有的弯弯绕绕都瞒不过她的一双慧眼。逃不过她的算计!
摇曳的灯烛下,丹丹看了看清影,身姿窈窕。英气逼人,二十二三的年纪,正值风华静好,艳美如花,不由的心下一动,若是方远还在,两人倒是极其般配,就是清影比方远大了几岁,不知方远介不介意。
想了清影的事,清水伺候她梳洗的时候。丹丹不时的拿眼打量清水,这小妮子不知对庞虎有没有想法?
清水被她火辣辣的眼神瞅的浑身发毛,忍不住问道:“小姐,婢子可是哪里不对?”
丹丹探了身子盯了清水道:“清水,明天陪我去见庞大哥吧?”
清水不由的一愣,随即轻声道:“是!婢子也想去给庞镖头陪个不是。那天是婢子失礼了,连累了小姐!”
清水的神色很自然,已经不再脸红,话也说的诚恳,丹丹不由的有些失望,看来,清水对庞虎没有那份心思!
“小姐,你怎么了?”清水不明白小姐怎么忽然神色萎靡,一脸没精打采。
丹丹叹道:“唉!姑娘大了,一个两个的真让人发愁,简直快愁死你家小姐我了!”
清水噗嗤笑道:“小姐还是别愁了,冷府不是已经来提亲了么?只是小姐眼光高,瞧不上冷家的四公子!婢子真为小姐骄傲!”
清水也万分瞧不上冷君扬那只花蝴蝶,万分赞成自家小姐的决定和魄力,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如小姐这般不慕侯府的富贵,不被荣华恍花了眼。
她们不知道,其实还有一个艾冬梅。
丹丹翻个白眼,自己正为这妮子发愁呢,她倒好,取笑自己来了,伸手抓了清水挠她的腰肢,两人嬉笑闹成一团。
第二天一早,丹丹去陪叶氏吃早餐意外的看到了艾天佑,叶氏和艾天佑的脸色都不好看,似乎有什么争执,见丹丹进来,却同时都堆起笑脸。
丹丹皱眉看了两人一眼,艾天佑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竟是要陪她们娘俩吃早餐。
“丹儿,吃这个蛋卷!”艾天佑夹了一只蛋卷给丹丹。
丹丹将碗一挪,叶氏已经放了一只蒸饺在她碗里,瞥了艾天佑一眼“小丹喜欢吃蒸饺!”
艾天佑尴尬的咳了一声,立刻夹了一只蒸饺放到丹丹碗里“丹儿再吃一只!”
丹丹啪的将碗一推“你们争什么争,有什么话直接说吧!但是冷家我不嫁,何家给定的亲事我也不应!”
“小丹!”叶氏急忙给丹丹使眼色“娘已经跟你爹说了,今儿就让你爹回绝了冷家,何府的事,今儿咱们娘俩先去看看!”
丹丹冷冷的看叶氏“爹夜里给娘吹了什么风,你昨儿不是这样对女儿说的,何府的事我绝对不应!”
艾天佑腾的放了筷子,见叶氏对他瞪眼,不由的缓和了神色“丹儿,冷府的事爹可以替你推了,反正还有春芙和冬梅——”
叶氏神色一冷“艾天佑,我说了,只能春芙替小丹。你别忘了冷家是侯门,你以为给人家个庶女,冷家就会要吗?你不要自找难堪!”
艾天佑神色僵了僵“冷家的事不急。今儿你们去何府,千万不能失了礼数,何夫人喜爱丹儿是丹儿的福气,人家愿意为丹儿的亲事操心,那是高看了咱们丹儿一眼,咱们理应感谢,夫人。你可不能犯了糊涂,由着小丹胡来!”
丹丹冷笑“你要是不放心,怕我给你脸上抹黑,弄丢了你的乌纱大帽,可以亲自跟着啊,否则,万一真出了要命的事。再痛哭流涕的求何大人原谅也晚了!或者,你也可以让你的宝贝冬梅去给你换一份荣华富贵,她的能力和姿色都比我强的多!但是。你别将算盘打到我的身上,否则,我让你鸡飞蛋打!”
艾天佑猛地将筷子一摔“混账!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丹丹冷笑“你希望我说什么话?哦!知道了,爹,你放心,女儿一定竭尽所能,以己之身为爹爹换取荣华富贵,肝脑涂地。万死不辞!请爹爹坐等加官进爵连跳三级吧!”
“你个混账!”艾天佑站起来伸手就要打丹丹,叶氏猛地抓住他的胳膊“艾天佑,你怎么答应我的?!”
艾天佑呼哧大喘气,猛的一推桌子,冲了叶氏吼道:“你教养的好女儿!”说完甩袖往外走。
叶氏冲着他怒道:“那也比你趋炎附势、苟且谄媚、卖女求荣好!”艾天佑已经走出门外。听了叶氏的话陡然回转,急冲叶氏而来,丹丹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打叶氏,立刻挡在叶氏身前,抓了一只碗在手里,对着艾天佑道:“我看你敢打我娘!我一定到府衙告你宠妾灭妻,让你身败名裂!”
艾天佑气的胡子眉毛乱颤,指了丹丹道:“你个孽女!”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瞪着娘俩一语不发。
见艾天佑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丹丹放下心来,拉着叶氏退后一步“娘,到我院里去!”
艾天佑叹了一声,唤道:“丹儿,在你眼里,爹真是那样的人吗?爹是不想得罪何大人,但是爹更想你有个好的归宿!爹知道上次你在冷家生了误会、受了委屈,冷夫人和冷家的小姐对你有成见,你不愿嫁入冷家,爹也不强逼你!可是,何夫人好心给你提了门亲事,怎么着你也应该先看一看,听一听吧,万一是门好亲事,你岂不是白白错过了!何大人毕竟是一品重臣,他提的亲事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你爹毕竟只是个区区四品,之前费劲心思给你打探的也不过是五品郎中的公子,爹是怕委屈了丹儿你啊!”落寞,自嘲,疲惫,艾天佑坐在椅子上,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叶氏心有触动,轻轻的拉住女儿的手“小丹,你就信你爹一次吧!”
丹丹神色复杂的盯着椅子上的男人,此刻从他眼神里流淌的真的是纯粹的父爱吗?真的可以相信这个男人吗?
半晌,丹丹点头“好,我去,但是好坏我自己分辨,应不应是我的是,你不能强迫我,否则,还是那句话,我会让你鸡飞蛋打,身败名裂,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目前只能连哄骗带威胁了,这她在行!
丹丹话一出口,叶氏几乎哭出声来“小丹,你可不能吓娘啊!”又对艾天佑哭道:“天佑,你想逼死小丹吗?”
艾天佑胡子乱颤,最后气的吼道:“爹应你!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丹丹却是撇嘴轻笑“那就要问你和娘了!”
艾天佑瞪眼,尴尬的怒道:“艾春丹!”
“好好好,爹爹息怒,女儿出去,你和娘好好说道说道!”丹丹捂嘴笑着跑了出去,身后隐约听到叶氏窘迫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小丹哪来那么多古怪的想法”
丫髻,两朵粉色绢花,石榴红滴坠,普通的滚边莲子色绣花衫襦,杏黄色的沟边褙子,月白罗裙,湖翠色的绣鞋在裙底时隐时现,素颜素面,美艳富贵不足,更谈不上雍容大气,最多称的上小家碧玉。
这正是丹丹想要的效果,她相信,对方的眼界很高,这样的她,让人入眼的可能性很小。
叶氏却不这么认为。虽说人靠衣装,可是就是这般不出彩的常规装扮,女儿依然粉面玉琢,灵俊可人。越看越让人爱,恨不得捧在心尖上疼惜。
叶氏满心欢喜的拉了丹丹上车,丹丹忽然又跳了下去,叶氏惊道:“小丹,怎么了?”
“娘,没事,马上就来!”丹丹一股风回了院子。顷刻回来将叶氏吓了一跳“小丹,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般苍白?”
丹丹仰着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对叶氏笑道:“娘,没事,就是擦了点粉,只是,女儿想来想去,还是要把这东西还回去!”
清水和清福两人又抬了个锦缎盖住的匣子小心的放在车上。看着女儿不容她拒绝的神色,叶氏暗叹了一声,心中忐忑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无声往何府去。
何府里,傅氏一夜未眠,陈嬷嬷忽然的不辞而别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又有种被遗弃、背叛的感觉,想着内间之人隐约的意思,心中不由愈加焦躁烦闷,听到下人来报艾府艾夫人和艾小姐到了,方神色一震,强打了精神对着花厅里间微微点头,便亲自迎了出去!
何府的院宇自是比艾府深阔气派。不可同语。
从一进大门的一字青石方正照壁便可看出何府的布局格调,果然与何宏义刚正不阿的秉正性情相符,中规中矩,却也不失方正大气,标准的一品大员府邸。
叶氏有些紧张,时不时的转身看女儿。丹丹却是神色淡然的暗自观察,惊叹的同时也感慨,何府给人的感觉太端肃压抑了。
见傅氏亲自由二门迎上,一身严谨又透着富贵繁重的装扮让丹丹微微皱眉,傅氏越是对她们母女礼遇,越是有所图,之前不知,眼下丹丹心里略有些底,十之**是因着她的亲事。
这便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就算她聪明伶俐,小有姿色,可是京城不乏合人眼缘的贵女,傅氏为何单单瞧上了她?陈嬷嬷收自己为徒,明显的是傅氏之意!她凭什么认准了自己?又凭什么认定能够拿捏住自己?
丹丹暗自思忖,叶氏也没闲着,见女儿规规矩矩的给傅氏行了礼,心中略定,生怕女儿小性子来了,当场甩脸子,一路上都提心吊胆,见傅氏和蔼可亲的拉了女儿的手,急忙陪了笑脸让许婆子将锦缎、药材和菌珍、干贝等礼物奉上,这都是一早许管家亲自备好的。
傅氏笑着让身后的婆子接了,先是对丹丹的装扮怔了怔神,又熟稔的嗔怨叶氏太生分客气,丹丹是她的义女,自家人带礼上门着实太生分了,下次可不许这般!
叶氏不由心虚的看向女儿,丹丹却不看她,由着傅氏拉了她的手进了花厅。
何府的庭院、家居布置都是一个格调,严肃、深沉、庄重,固然有大家风范,却是太过压抑严肃,一如傅氏的性情,实在沉闷压抑的紧,即使进了内院这种感觉也不曾减去半分。
花厅内的摆设也是贵气中透着严谨端肃,饰物摆件多是深色,唯一的亮点便是那架十二扇紫檀边座嵌玉石花卉屏风,屏心米黄色地,镶嵌各色玉石,并以描金手法装饰各式折枝花卉,雕刻嵌饰精妙华美,造型稳重大方,倒也与室内摆设不显突兀。
傅氏虽与叶氏亲热交谈,却暗自观察丹丹的神色动作,丹丹也只是淡淡的扫了眼室内的摆设,便安安静静的低头把玩手上的青花缠枝莲纹盏,傅氏便有些担心内间的人看的不够真切,于是对丹丹笑道:“丹儿,到义母身边来,跟义母说说跟陈嬷嬷学的如何了?”边说边细看丹丹,却是发现她的气色着实差了些,不由又道:“可是前些儿着凉还没好利索,这脸色怎的如此苍白?”
丹丹只得放了茶盏,正要上前,忽然觉得里间有些许异动,不由心中一惊,压下心中气怒,似压抑又急促的咳嗽了两声,对傅氏不好意思浅笑“劳义母挂怀,我打小身子不好,总是体弱多病,时常着凉受寒,却是不碍事,前几日过生辰便生了场病没能好生的陪了义母,眼下又连上了,实在让丹丹羞愧!”
傅氏一怔,细细看了丹丹一眼,微微蹙眉,转头看叶氏,叶氏心中极其矛盾,只得道:“这孩子以前是经常身体不好!”王御医分明说这丫头身体很健康,傅氏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们母女一眼,对莲夏道:“扶了小姐去扶花阁歇息,让管家去请王御医来给小姐细诊!”
“是!”莲夏躬身应了,又对丹丹亲昵的笑笑,过来相扶“小姐,请随婢子来!”
小姐!谁是你家小姐!丹丹愈发的认定傅氏怀了不好的算计心思,里间分明有人,却又故意躲着,不知与傅氏布下了怎样的勾当?
丹丹心下反感,不看莲夏,却是对傅氏道:“多谢义母,我连着躺了三两天,实在躺怕了,亏得义母邀请解了我的苦,不劳烦莲夏姐姐了,我就在这儿陪着义母和娘说说话吧!”
开玩笑,不在这里守着,还不知傅氏怎么给娘下套呢,到时恩威并施,逼的娘点头表态的应了,自己可就真是砧板上的鱼肉,随她买卖了!明为邀请她们做客,里间却暗藏了个人,这个傅氏,不知安了什么心思!
“不碍事,爱玩爱耍都随你,累了再躺会儿,知道你来,一早就让丫头们收拾了扶花阁,你去瞅瞅,看看可还满yi?不合意的就让她们置办,以后那就是你的地儿了!你义父和哥哥们一早出了门儿,你嫂嫂去永源寺进香还愿了,家里实在清冷,今儿你就陪义母住上一宿,明儿再与他们好好见上一见,可好?”傅氏望着她笑的一脸慈爱,虽是问询,却是有着一丝不容拒绝。
叶氏一惊,这是什么意思?竟然还给女儿单独置办了一个院子,傅氏想干什么?!
丹丹气极而乐,若是平时,依着她的小势利、厚脸皮,放着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贵妇人的青睐,不牢牢的抱住人家的大腿为自己谋福利那可真就不是艾春丹了!
可现在是傅氏谋算她在前,而且谋的是她的婚姻,一辈子的大事,傅氏对她抛出的诱饵越是丰厚诱人,越引得她警惕不屑。
再看到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谄媚中又隐隐自得高傲的神色,仿佛她一下子由麻雀变凤凰,得了无上的殊荣,丹丹心中冷笑,垂眸道:“谢谢义母的爱护疼惜,但是我有个坏毛病,认床的紧,而且家中祖母、姨娘身子都不适,母亲身子骨刚好,丹丹实不忍心母亲一人辛苦操劳,等义父和哥哥嫂嫂有闲暇,丹丹再亲自登门致歉!”
傅氏看了她一眼,正要开口,丹丹急忙道:“其实,丹丹还有一份愧疚,就依仗义母的爱护疼惜,厚颜请义母饶恕,丹丹愚钝,实在有愧嬷嬷的教诲之恩,虽陈嬷嬷悉心相授,可丹丹琴棋书画仍无一所成,那水晶棋盘乃是稀世珍品,丹丹实不敢辱没了它,还请义母原谅丹丹的辜负之罪!”
清水立刻将水晶棋盘恭敬的放在正中的黒木雕花茶几上,傅氏霍的从紫檀高束腰雕如意纹扶手椅上站起,一瞬间慈爱笑意全无,整个人变的严厉冷锐,那种久居高位的夺人之气尽数散发。
叶氏一下子慌乱起来,强自镇定,匆忙对傅氏道歉“何夫人别生气,这是我的意思,这孩子实在是愚钝顽劣,难以教化,这水晶棋盘给这孩子实在是”
傅氏一摆手,阻断了叶氏的话,凌厉的看向丹丹,精锐的眼神直透人心,已然明白丹丹母女对她那份关爱的拒绝之意,有失望更有恼羞和愤怒,强忍着没有失态动怒。
丹丹不想对这样一个人服软,可是也绝不会蠢到轻易与她结仇,只是闪烁着大眼睛,单纯、委屈又愧疚的望了傅氏,又望叶氏,只咬紧了唇,苍白了脸色,身子轻轻颤抖。
婆子、丫鬟不由偷偷交换神色,眼中闪过讥笑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