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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在非洲是2003年度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jm库切的一部小说。这是一部奇怪的小说。在我的印象中,非洲一直是贫困的代名词。而且,印象里贫困的原因,是那里气温太高,沙漠太多。换而言之,非洲的环境决定了非洲人的命运。然而,当我读完这部小说时,我想,我错了。我明白了:遥远的非洲,贫困的根本,不是那儿的气候,也不是那儿的沙漠,而是沙漠化了的文化根源。也就是说,他们的贫困,或者说即将到来的贫困,不是他们的自然环境,而是他们的人文环境决定了他们无可根改的贫困走向。库切在小说里没有得出这样的结论。而我从他的小说里读出来了这样的结论。而且这个结论,是从小说在非洲的命运里读出来的:非洲小说的命运已然昭示出,非洲按这种固有的经济文化方式走下去,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不可逆转的贫困:精神与物质的双重匮乏。
库切在小说在非洲里,借小说家埃古杜的话说:在非洲,阅读不是他们的消遣方式,音乐、舞蹈、吃东西、聊天才是的。非洲不喜欢与人隔绝。非洲是一个分享的大陆。非洲人只看报纸。非洲人花钱买书,必须是这本书要能带给他们什么。这个钱不能白花。它必须改造非洲人现行的生活。非洲出版业只出版给孩子的教科书。非常单纯。非常的小说,要想出书非得出国。话说回来,光靠出版小说和成人读品,出版业在非洲是没法生存的。作家和出版商都无法生存。所以,出生在非洲的作家,因为在非洲不能出版他们的小说,他们都不用非洲的文字进行写作。他们全部用法语、英语和德语写作。他们的书也全在外国出版,包括获奖。如果哪个作家想在非洲写作,他们几乎全是贫困潦倒,即使生活在本土而在国外出了书,或许会遭到政治迫害。他们在他们的故国计谋生计非常艰难。他们不受非洲欢迎。他们居无定所。他们的通信地址永远是暂时的。他们必须取悦外国的陌生人——出版商、读者、评论家、学生。因此,他们要想忠于他们作家的本质,让小说在非洲停留,是何等地艰难!
读到这里,我不禁为非洲作家的未来担忧。我们和非洲比起来,虽然还在写,还在印。但是我们的文学现状几乎就是非洲路数。我们畅销书近乎非成人读物。靠纯正的文学作家和出版社根本无法活命。我们的纯文学无时不在遭到口诛笔伐,好像我们高贵的文学强奸了他们的祖奶奶。我们一些真正的作家遭受到了前苏联“谢拉皮翁兄弟”一样的命运,而且一大批像费定和吉洪诺夫一样的文坛刽子手和打手和胆怯者,口里喊着“我是高尔基”却在干着出卖高尔基的事情(在谢拉皮翁的态度上我高度崇拜高尔基)。更令人不堪的是,中国本土的作写被异化,流放者的像哈金等等外面的作家屡屡获奖。而本土地没有一个人获奖。即使有,也是虚肿的荣誉奖之类。大多出于所谓文化或政治的原因。纯文学和纯作家包括人艺林兆华的戏剧,都没有市场。“这是比政治更厉害的耳光。”加上,中国在外面的作家越来越多。中国文学的任何一次振奋都离不开对外国文学日益加深的依赖。像一个没有扎住动脉的身体。我们没有办法扎住我们民族真正能滋养后人的血液:高贵的纯正的文学。
更可恨的是,我们有很多作家还与那些文学掮客和刽子手一走高喊:文学死了。文学没有出路。文学没有生命力了。无形中也充当了对文学的打手。与他们比起,我倒要感谢那些没有任何身份的读者。他们一如往地忠爱文学。为文学付出所有心血再所不辞。他们和过去一样热爱文学。他们愿意看到真正的文学精神(永不歇息的探索精神,否定的精密,bs世俗、沉沦、金钱、权力和名利等)。他们才真正在关心本民族未来的模样。担心子孙未来的精神品格。因为他们将一切寄托在子孙身上。他们区别老于现在身形显黑的当下主权人。
中国,现在虽然比非洲强一点。但是,中国现在流血的方式与非洲没有二致。我想说,请有良知的中国人醒醒,伸手抓住我们内心深处高贵的向往。从自己开始,为明天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