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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茗与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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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刘心武鼓捣红楼梦,才知道香茗为何物,原初只道香茗是茶水在嘴里的味道,未想是花顺从茶杯飘逸出来的香气。那香气原本是茶的水蒸汽,所以,我才没至于错题万里,只不过,相对刘先生的结论,错在事物的根部。所谓“品茗”一词,也不知是用舌去抢咬飘散在空中的香气,还是用鼻子去笑纳杯中的滋味。方寸个中,道理读者一看就明白,即使我等胡涂之人,也明白了八九分。香气也好,茶味也罢,反正说的是茶之类的饮料对人心神的感动,言由心生,词由意来,香茗多少还是比较本色的阿什,只不过添了人文的主观臆断,将茶味茶香诗意化了,其实,说去说来,就是那香茶的茶香。

    相对香茗而言,茶道便玄乎又玄起来。想当然,一杯小茶,竟然可以九衢通江,四通八达,成为一种具象与抽象兼顾的“道”可谓非常了不得的事情。加之古人说,道非道,非常道。只要是这“道”字与任何物件儿一沾亲带故,任何事物便立马得道升天,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所以,道成了俏货,只要与它能够沾点边的,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沾上。什么天道、地道、人道、行道、运道、官道、门道、茶道等等不一而足。好像不管什么事物,只要一旦被道染指,就成了传统,成了本质规律,成了千秋万代必须敬仰的法器。所以,道看似道貌岸然,实则庸俗之极,只要我们想想,一个市井中人,欲也便俗了,而一个自以为德清才重的人,一心想的是钱权色,那往往是最倒人味口。如果他不标榜自己为道还罢了,如果他既作婊子,又想立牌坊,自然人们就会反胃。

    世事千变万化,而道却亘古不变。以茶道为例,茶在年年长,年年采,年年制,年年旧人喝新茶,年年飘香益人身心。可是道却年得一,始终是同一个面孔,内在文化层面老是那么几件旧行头,在颠来倒去,没有新生绽出新芽。不仅如此,而且任何人和它较真不得,真较起真来,它摆出一幅“道非道,非常道”的面孔,就可以将那较真的人一剑封喉,让那人从此再也说不成话。所以,这么多年来,茶兴道衰。茶荣道微,茶生机勃勃,道死气沉沉。茶终永生而道终将亡,成了一种必然。像似窥透了香茗与茶道的天机,茶人刘轩仅仅开了一家“宜茗轩”故顾客盈门,门槛踏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