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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彻底爱上高原,是因为他为他们的毕业大戏自导自演的话剧死不要脸上朗诵的一首诗,在他们学校的小剧场里,舞台很空旷,高原扮演着一个其丑无比的文学青年,走在午夜空荡荡的马路上,高声的朗诵到:
如果我长的很帅,
就不会有小妞骂我变态,
我只不过想看看她内衣的品牌,
她居然叫我流氓,把我的名声败坏。
更可恨的是,
就算这样,
她都不肯赏我一记耳光,
嫌我的脸长满痤疮,
可能会把小手弄脏。
如果我长的很帅,
就不会躲在家里看黄带,
从不知道什么叫艳福,
我的小命可真苦,
痴长这么大的岁数,
从没吃过女人豆腐,
如果我长得很帅,
所有的男人都要歇菜,
该喂马的去喂吗,
该劈柴的就去劈柴,
至于和女人谈情说爱,
兄弟我就吃点亏,
少睡几天懒觉,
多熬几个通宵,
我一个人全部承包。
如果我长得很帅,
大部分的姓氏都要绝代,
不在有赵钱孙李,
不再有周吴郑王,
多情而纯洁的女人们,
全部都削尖了脑袋,
一心想做我幸运地新娘,
不要鹰飞草长的牧场,
不要世外桃源的农庄,
不要共产主义,
不要万寿无疆,
一心只想做我幸运的新娘,
如果我长得很帅,
就不会半夜还在女生楼下徘徊,
妄想着有位晚归的学妹,
见我孤身一人,衣单体薄,
立马欲火中烧,
冲过来对我又搂又抱,
甚至不经过我的同意,
把我强行按倒在地,
事后转身逃跑,
我反应神速,拽着伊的裙角,
边流鼻涕边说到,
我知道你不想对我负责,
我不怪你,
但我的清白已经被你糟蹋掉,
只求你能保守秘密,
千万不要让朋友们知道
如果我长得很帅,
就不会受到恶妇们的虐待,
时装模特当我是空气,
空中小姐当我垃圾,
坐台吧女把我当做开瓶器,
小女孩问我为啥天天带着万圣节的面具,
还是婚介所的大姐态度好,她说
先生,
我看你也不用费劲登记,
你着千载难逢的外表,
瞎子看见也想逃跑,
如果我长得很帅,
我坚决不向任何女人求爱,
我宁愿爱上月亮,
我宁愿爱上星星,
我宁愿爱上自己水中的倒影,
因为女人们啊,
你们的无情,
已经粉碎了我的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能这么清楚地记得当年高原在舞台上的模样。比现在还瘦,带个很夸张的黑边眼镜,乱蓬蓬的头发,穿件发黄的白衬衣,咖啡色短裤,澡堂子里的那种蓝拖鞋,那时候我刚认识他没多久,我看着他的样子一直想发笑,我在台下使劲给他鼓掌,对着他没完没了地抛媚眼儿我那时候也真纯情啊!一转眼,也过去好几年了。
实际上,高原是长得很帅,我怀疑他真的爱上了星星,月亮,爱上自己水中的倒影了,因为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没对我说过他爱我的话。
“我爱你初晓,我要跟你结婚。”高原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得说。“我爱你,我从来没敢告诉你,我怕你一高兴又哭起来,没完没了的,我怕你哭,我怕你。”他说的跟真的一样,妈的,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跟我说假话,我真想抓着他的小细脖子从阳台把他飞出去。
高原轻轻地拉我的手,拉我到他身边坐下来,抚摩我的头发,他叫我安静下来,我一下子也懵了,愣愣地坐了一会,听他鬼话联翩地说了一大堆废话,等我清醒了一点,我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抱着他,我亲吻了他的脸,在他的耳边喃喃地说到:“我的心很疼,你知道有多疼吗?”高原全身都开始抖动起来,我觉得是他哭了。
我像狗一样舔他的肩膀,然后张开嘴巴,狠狠地咬了下去,这孙子疼得直叫娘,无论他怎么挣扎我都不松口,最后他不挣扎了,满头大汗地倒在沙发上,特他妈像个受伤的人,我松开嘴,像野狼一样特满足地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告诉他“我的心比这样还疼,疼上一百倍。”然后穿上外衣,扬长而去,丢下高原在沙发上呻吟,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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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到奔奔经常出没的一家北京最高档的迪厅里,直接进了vip包箱,是一个香港人长期包了一间房,知道的人不多,房间里摇头丸大麻一应俱全,许多许多的红男绿女在这个小世界里迷醉,玩命地折腾。
我进去,看见奔奔果然在里面,她像个领袖似的带领着一屋子的野兽振臂高呼:学习雷锋好榜样,雷锋吃了摇头丸也和我一样你拍一,我拍一,我们一起打飞机,你拍二我拍二,我们一起做做ài,你拍三,我拍三,做ài其实很简单,你拍四我拍四,一晚搞个七八次,一拍五我拍五,脱光衣服来跳舞喊到这里,这群牛鬼蛇神们开始疯狂地脱掉身上本来就不多的几件衣服,奔奔也脱,脱得上身只穿一件胸罩,疯狂地扭动着她的腰枝,她从领导位置上跳了下来,我身边的一个肥胖男人立刻接替奔奔充当了领袖,他在我耳边吹着热气,做着各种下流的手势,一屋子男女欢呼起来,继而,这个肥猪对着我高呼到:“小姐小姐你真美,让我摸摸你的腿”他摸我的腿,手像蛇一样缠绕我的腿“小姐小姐你真骚,让我搂搂你的腰,”他搂着我的腰,整个身体在我屁股上蹭来蹭去“小姐小姐你真坏,让我跟你做做ài!”整个包厢都沸腾起来,我感觉这个胖子当众把我扑倒在地,将我压在身下,一张臭嘴在我脸上舔来舔去,我感到眩晕,朦胧当中我看到奔奔站在我头顶的地方,很疑惑地看着我
“滚!”我喊了一声,那胖子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他开始撕扯我的衣服了,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飞起一脚,踢向他的两腿之间,他杀猪般的哭嚎起来,整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像个肉球似的,样子很滑稽。
整个包厢立刻安静下来,音乐停了,摇头的停了,墙角做ài的停了,所有人看向我,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让我紧张,我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凌乱地衣服,向门口走去。那胖子喘着气,吩咐到:“别让她走!”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四个健壮得像保镖一样的家伙来,横在门口,其中的一个像抓小鸡似的,将我提起来,提到那胖子跟前。
“把她衣服全给我扒光了,给我扒光!”那小子俨然一个黑社会大佬,我感到害怕了,操,新闻舆论怎么净瞎说呀,不是说中国就没有黑社会嘛!
我当时一想,这回彻底玩完儿了,先是脱光了衣服,然后被轮歼,搞不好还会被卖到马来西亚,新加坡那种地方去当妓女,本来是想体验生活的,这会真他妈栽了,搞不好成了专职的。
我正愣神的功夫,门口的两个大汉已经走向我,将我的裤子撕开了一到口子,妈的,早知道今天穿牛仔裤出来了,叫你撕不动。我拼命挣扎着,下意识一只脚向其中的一个家伙踹了过去,却被他抓住了我的脚,将我整个人抬了起来,另外一个过来,双手伸向我的腰间,解开了扣子,我已经绝望了
“等一下!”奔奔说话了,我几乎忘记了她也在这里“这是我姐姐,龙爷你真要办她我也拦不住,可是我得告诉各位,这是我奔奔的姐姐,亲姐姐。”她说完了,转身出了包房,这个丫挺的,说句话就开溜,好歹带我一起走啊!
那胖子正犹豫着是把我办了还是不把我办了的时候,奔奔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秃子,精瘦精瘦的,耳朵巨大,脑袋的形状像个枣核,两头尖尖的,目光很锐利,似乎所有人都很惧他。
胖子一看见他,也不顾的疼了,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小马哥!”他低眉顺眼地招呼奔奔带来的人,我一下明白了,原来来了个更狠的,我有救了。
“阿龙你玩得好过分!”小马哥一口标准的香港普通话“好歹也是奔奔的人,你不好搞到大家尴尬!”
胖子赶紧对着抬着我的俩马仔挥手“你们瞎啦?还不把人放下来。”于是我稳稳当当被放到了地上,小马哥看我一眼,吩咐奔奔“找衣服给她穿上。”转身就走了,胖子随后也愤愤地出去,奔奔找来了一条裤子,我看房间里也没人,刚要脱衣服,被奔奔制止了,带我到储藏室换了裤子,我看着奔奔的神情就明白,这房间里肯定装着偷拍机。
以后谁再跟我说中国没有黑社会,我他妈跟谁急!
我跟着奔奔从储藏室往包厢里走,我听见外面的红男绿女们还在玩命地跟着dj喊口号,他们在喊:幼儿园是我家,阿姨爱我我爱她,我摸阿姨大咪咪,阿姨摸我小鸡鸡我忽然想起了年前在我家吃饭,我妈说原来在幼儿园看我的已经去世的邓阿姨,她就曾经是我在幼儿园见过最漂亮的阿姨,现在,她早已化做了尘埃,我感到难过,没等走进包房,我已经流了很多的眼泪。
奔奔给我拿了一些纸巾,安慰我:“别怕,初晓,在这些地方,没有我摆不平的事!”我又想起她跟那胖子说我是她亲姐姐时候的表情,哭得更厉害了,我要有这么一个妹妹,我妈恐怕早挂了。
不管我心里在想什么,都没耽误我掉眼泪,我想过很多让自己流泪的理由,我骗自己我是为他们而哭泣,为那些曾经对我很重要的已经死去的人们,然而,其实我只为高原。
奔奔一直当我是刚才受了惊吓,拍着胸脯跟我保证,保证叫那胖子摆一桌跟我赔礼道歉,我还哭。奔奔有点急了,冲我喊:“初晓,胖子在北京的黑道上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手底下几百个兄弟呢,我都说想办法叫他给你摆一桌了,你还怎么着?你也就是个破编剧!”
我哇地号啕大哭起来,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奔奔我跟高原要分行李散伙的事儿,就像我想象的那样,奔奔哈哈大笑,她说:“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感情就为这个啊,这迪厅里的男人你随便挑!”这个只知道用生殖器思考的小流氓,我就知道,她是不懂感情的。
我正哭得可怜,李穹又打来了电话,问我:“怎么样初晓,抓了现形没有?”我听出了幸灾乐祸的味道,我对着听筒破口大骂“李穹你个没良心的,你看我的笑话!你看我这样你高兴了!”难怪人们老说,不幸的人最需要的不是安慰,不幸的人需要的是同伴,有了我做伴,李穹显得平和多了。
“你怎么不说话?李穹我告诉你实话吧,我根本不在乎,高原纯粹玩她呢!他要招妓我还得给掏钱买单,这种免费的便宜我们干嘛不占!”
“初晓,这么多年朋友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操行?可是也甭跟我这装大头蒜,是个什么滋味你心里知道,我心里也明白”
“李穹来找我,我们喝酒!”我终于忍不住在电话里哭了出来,我想那天李穹在电话里对我哭诉似的,声泪俱下。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李穹来找我了,看着我哭得那么可怜,她也一脸的悲壮。
“你没煽那个小婊子两嘴巴?”李穹问我。
我回答得很老实,煽了她一个,她煽了我两个。
李穹一听,跳了起来“高原这个王八蛋没出手?!”
我摇摇头,心里那个疼啊,我问李穹:“李穹,你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天公地道啊?他们怎么能这样儿对我?他们凭什么”我哭得几乎窒息了,奔奔从对面沙发上站起来,拿了两张面巾纸给我擦眼泪。
“两位姐姐,要我说,你们犯不着为了臭男人掉眼泪。”奔奔说起什么事来总是一付巨轻松的表情“这个世界哪儿来的天公地道啊?就没有,所有的公道都是自己找回来的,放心,我奔奔一没有父母,二没有兄弟姐妹,我把二位姐姐当亲姐姐待,你们这个公道,你妹子我给找回来!”奔奔轻描淡写地说到,我知道,她是认真的。
奔奔被人叫出了房间,我跟李穹要了点酒,在房间里边喝边聊,边流泪。
我问李穹张小北最近有没有再提离婚的事,李穹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到:“前天晚上张小北忽然哭了,孙子抱着我哭得一塌糊涂,一句话没说,哭了一个时候”李穹叹了口起,将一瓶blue喝下半瓶“我不怕跟他离婚,真的初晓我跟你说实话,我不怕跟他离婚,我怕他叫别的女人给骗了你知道我这个人,从来不吃回头草”李穹可真行,这时候了还惦记着张小北“刚开始我想,那萌萌不过是爱钱,大不了我给她点钱算了,她也同意了,只要我给她钱,她就回湖南老家,离开张小北,谁知道张小北是真爱她,他明知道那婊子爱的是钱”李穹也哭了,真是一塌糊涂。
我拍着李穹的肩膀“别怕,我有得是办法我有得是办法玩这些狗男女,我叫他们全都知道什么叫疼!你听我的,没错。”此时,我又像个总司令似的,仿佛当年我跟张小北一起密谋如何把李穹鼓捣到手里时候的情景。
那天,李穹又喝多了,醉得像一摊烂泥,我也高了,处于半混沌状态,我把李穹交给了奔奔,自己打车回家了,临走我抓着奔奔的小细胳膊,指着奔奔鼻子问她,:“妹子,你刚才说的要帮姐姐我找公道的话还算不算了,别他妈的借着酒劲说些虚头八脑的话,等姐姐我要你出手的时候找不着人!”奔奔又不知道等着到哪去卖淫呢,心急火燎地要离开,你把推开我的双手,一边指挥着她的手下,一边跟我说“操你大爷的初晓,我奔奔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过。”等我再抬头找她的时候早以不见了人影,不过有这句话也就够了,我心满意足地拦了辆车准备往家走,刚走了三五分钟,我就看见警车铺天盖地地向这边开来,我一下子明白了,奔奔刚才为什么那么慌张。妈的,原来她也有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