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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当成好兄弟,我却在跟赵凤妮算计你,每每,你恨我吗?”他说着,又对着瓶子猛喝一气“今天看着你哭,我比你更心痛,每每,是我害了你们,我是个自私的男人。”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望见他的眼里隐隐闪着泪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每每,你听我说一件事,无论你有多生气,请一定要听完。”他严肃地望着我。
“你说吧,我在听。”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其实赵凤妮根本没有出车祸,那天晚上,你们走后,赵凤妮哭了,她求我帮她,你知道吗?整个计划就是,让我给溯忆打电话,并且在我家的医院里伪造一份假病历,目的就是让溯忆回来陪她,因为我跟她都清楚,如果那天晚上不把你们拉回来,溯忆跟你就再也没有障碍了。”
“可是,我明明有看到他们抱在一起。”我喃喃地道。
“是的,我跟她约好的,你买了食物回去,而我在后面给赵凤妮打电话,那时装晕的赵凤妮已经醒来了,就在你将要踏进房间门时,她故意要抱住溯忆让你看见,呵呵,至于她用什么方法让溯忆就范,我就不知道了。”
我已经震惊得不能言语,我就这样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我是该愤怒呢,还是该悲哀?或者,痛揍他一顿,扬长而去?
“你恨我吗,每每?”秦义然柔声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心乱糟糟的,一忽儿浮现出溯忆漠然的样子,一忽儿是赵凤妮的冷笑,一忽儿又见到她和溯忆抱在一起的样子
“每每,这些天,我一个人时,常常自责,我并不想弄成这样的,那天帮赵凤妮装车祸时,我根本不想答应。”
“可是你终究做了。”
“因为我无法停止,在此之前,我就走错了一步。”他痛苦地皱起眉“还记得那天,溯忆送赵凤妮回去,我们在虎树等他吗?其实,我去接你之前,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赵凤妮打的,她说她故意拖住溯忆,并让我带你走。第二个是溯忆打来的,我告诉他,你已经回去睡了。”
“所以,溯忆始终没来,他原来说过会回来的,却始终没来。”我苦笑着,把另一根筷子也折成几段。
“每每,我不该跟赵凤妮合作,我真是蠢到极点!”
“你们的合作,就是要折散我们?”
“是的。”“你有什么好处?就是因为你喜欢赵凤妮,所以你要为她做任何事吗?你这个超级大笨蛋,你为了那个女人,值得吗?”我怜悯秦义然。
“你才是傻瓜,你到现在还以为我是因为喜欢赵凤妮,所以才纵容她的一切,才为她做任何事情吗?”秦义然握着桌上最后一瓶啤酒,凄然道“我说这些给你听,只是想减轻自己的负罪感,我太累了,每天背负着这些。事实上,赵凤妮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明白我需要什么。”
“我不恨你。”我无力地说“你想要什么?你折散了我们,仍然得不到赵凤妮。”
“你不恨我?你脑袋进水了吗?你居然不恨我?哈哈哈哈,怎么有这么愚蠢的女人。”他的笑声虽大却听不到一丝愉快。
“为什么要恨你?现在都成了这样,恨你有什么用。”我颓然道“你毕竟还是告诉了我实情,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我仍当你是朋友,我恨不起来”
“每每,笨丫头,一切还来得及,溯忆在等你。”
“你说什么?”
“明天,我就让赵凤妮出院,我还会把一切都告诉溯忆,不,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让他来找你。”
“为什么你现在要帮我?”
“因为,我是你的那种狗屁朋友,仅此而已。”他说这话时,苦涩地笑了,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去店外打手机。
我想好好整理一下心情,却无法安静下来。
是伤心吗?可是我的心里有一丝兴奋,是喜悦吗?也许溯忆真的爱上了赵凤妮。所以,我不知道现在心里都交织着些什么情绪。
一切都杂乱而无序,只能不安地等着秦义然回来。
虽然,秦义然说他骗了我,可是我的心里对他充满感激,因为是他,我又重新有了希望,我不管以前有多伤心绝望,只要现在,只要现在
秦义然进来了。
看不出他脸上是什么表情,我的心七上八下,却不敢开口问。
“溯忆要过来找你。”他轻轻地说。
“真的吗?”我惊喜交加,嘴不由自主地咧开来了。
“是真的,大约几分钟后就到,你在这儿等他。”
“那你呢?”
“我?”他黯然道“我先回去了,祝你们愉快。”
“一起玩吧,我其实跟他没有什么悄悄话的,每一句话你都可以听。”我调皮道。
“不了,我想,我需要重新整理一下心情。”他转身欲走,突然又回头道“每每,你想不想知道,赵凤妮许给我的好处是什么?”
“是什么?”
“是你。”
“什么?”我的嘴巴张开,慢慢合拢。
“我决定帮赵凤妮,只不过想和你在一起,可是你却不肯给我一点机会,我想,我该走了。”他把手上的车钥匙甩得叮当作响,消失在门口。
我听得出,他语气里的苦涩,只是我现在没有心情去想太多别人的事情。因为,溯忆就要来了。
我却想着要逃跑,是的,心里一阵发虚。也许所有的勇气,早已在电梯间里就耗光了,现在连见他都感到害怕。
想着想着,发现自己已不由自主地挪到小酒馆门口,^o^既然如此,那干脆就逃吧。趁他还没到。
主意打定,我赶紧往酒馆外开溜。
“喂,学生!”烧烤大叔在后面大声嚷道。
不是叫我吧?我脚下一跛一跛并未停。
“站住!那个穿灰上衣的小子。”烧烤大叔气急败坏地从后面追过来。
灰上衣我虽然穿灰上衣,但我是姑娘好吧。可恶,我最讨厌人家认错我的性别啦!
我气愤地立在那里仇视着烧烤大叔跑近。
“大叔,你想干吗?”我边说边捏紧拳头。
“臭小子,你还没付账就想跑?”
“啊哈,对不起”
“快给钱,总共一百五十块。”烧烤大叔伸出一只熏得黑乎乎的手,摊开在我面前。
一百五十块?几乎全是这小子的酒钱!
“好的。”我赶紧摸钱包——只不过,摸了半天也没敢把手伸出来,钱,我的钱,中午都被姓秦那小子榨干啦!
“快点,我的肉还架在火上呢。”大叔不耐烦地催道。
寒!
“那个大叔,我还没吃饱,所以我再回去吃一下下”
“这个随便你,只是你先付钱,我可没时间再盯着你。”
这个没良心的秦义然,居然不付账就敢跑掉,这下被害惨了。所谓一毛钱急死英雄汉,何况一百五十大元?
所以尽管深秋,我已急得全身燥热,汗珠慢慢从皮肤里渗出。
怎么办?怎么办?
偏偏这位大叔像看透我没钱似的,站在我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牢了我,那架势我知道我无处可逃。
是的,马上付钱,如果我有钱的话。
看在上帝的份上,或者,这就是我不肯等溯忆来的报应。好吧,我错了,溯忆,你快点来吧,呜呜呜,快来帮我买单
买单的终于来了。溯忆!我望见他熟悉身影的那一瞬间,惊喜交加,心里瞬间就盈满快乐和轻松,有冉冉欲飞之势。
溯忆那小子从出租车一下来,无视五十米远的我,而是跑去酷酷地立在小酒馆门口,伸着脖子往里面望,小酒馆只有一间大厅,他认为他一定能找到我,可是,我在这儿啊——
“溯忆!”我提足丹田之气吼道。
溯忆被这一声巨唤惊得身子震了震,猛地扭过头来,然后,脸上绽放出一抹微笑:“你站那儿干什么,等不及要来接我吗?”
“是。”我现在有求于人,只得表现得乖一些。
“那咱们进去吧,今天陪你好好地大吃一顿。”溯忆说着来拉我。
“等等,”我偷眼望了一下大叔,然后红着脸道:“那个溯忆,你可不可以先借点钱给我?”
“借钱?你要多少?”溯忆边问边掏钱包:“咦,这是股什么怪味?每每,你闻到没有,一股很奇怪的”
“啊!我的肉!”大叔惨叫一声,狂奔进屋子里。
“确实,是股焦肉味。”我略带内疚地道。
“哈哈哈哈,莫非是这家店的最新品种,炭烧肉?”溯忆毫无同情地笑着从钱包里扯出几张百元大钞问“每每,要多少?”
“那个突然又不想要了。”我暗地里抹了把冷汗。
“别把我想得那么小气,我又不放高利贷,就算你不还都没有关系。”
“你把我想成什么啦,我能借当然有能力还,只是我今天不爱借了。”我讨厌他那种高姿态,就算明知道他是出于好心。
“怎么又生气了嘛,好好好,我还不想借呢。”
“你”“怎么又生气了,我的意思是说,我比较喜欢帮你付钱,而不是借钱给你自己付,明白吗?”
“大男子主义者。”
“谢谢夸奖,我们可不可以进去坐下来边吃边说,站在门口,闻着别人桌上的烧烤香味,干巴巴地聊天,对肚子来说有点人道。”
我表示赞成,于是我们重新坐了回去。
“你的脚怎么一跛一跛的啦?”
“不小心摔的。”我淡淡地道。
“真能干。下次走路看好地面,这么毛手毛脚的。”
“”其实我想了很多种跟溯忆和解的场景,从激情浪漫的拥抱到规规矩矩的道歉(当然是他向我道歉),结果,我们的和解却是如此的不着痕迹。我不知道是该失望呢,还是该高兴。
就像久别的老朋友,自然而然就开始边吃边扯起来。
对于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居然彼此都很有默契地只字不提,其实,我很想问问,他跟赵凤妮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个我亲眼所见的拥抱,他自己终究还是需要给我一个解释的呀
可是我终于压抑住心中的千般疑问,只管闷头啃那块酥香的鸡翅膀。
“每每,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送你回去吧。”
“好的。”
罢了,我与他,仔细研究起来,也并没有什么承诺,照这样推算下来,无论他与别的女生有什么,都不必要跟我解释。
我就这样在低落的情绪中回去了。路上,我们保持怪异的沉默。
一到学校门口,正好十一点,门卫大叔锁好门欲走,远远就望见我笑起来。
“每每,快进来,哎呀,差点大叔就去了老高家,你知道的,大叔自从那天晚上后一直没敢沾酒,好多天了呢。”他边招呼着,边开门。
“大叔,你真好。”我开心地奔进去。当深夜回来时,有个人给自己开门,那种感觉真温暖。
“上次多亏了你,每每,你不用说,大叔心里清楚。”
“看你说的,我都忘了,嘻嘻,真的忘记了。”
“每每,什么事?”很显然,溯忆听不懂。
“很小的事情,对了,你回去吧,大叔要锁门了。”
“我今天就住学校,大叔,你锁吧。”真难得,溯忆今天居然住学校。
“那我走了。”
“明天早上我带你去吃天逸的早茶吧。”
“大哥,我可不能再逃课了,不然,老天都不容我啦,明天还有份深刻的检讨要写呢,估计没有一两千字训导主任是不会放过我的。”
“检讨?你犯什么事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一股怨怒冲天:“自从遇见你,我什么事没犯?一百二十七条校规我差不多把重要的全犯了一遍,晓不晓得今天训导主任差点把我劝退回家!”
“怎么全怪在我头上?我记得第一次遇见你时,你就因为晚归爬围墙,还是我救的你,不然那次就要被训导主任逮走。”溯忆委屈地说。
“我就只爬过那一次好不好,结果认识你这家伙后,差不多平均每周至少都要爬一次。”
“就爬过一次?看你技术那么熟练,谁信啊?”
“那是爬我以前学校的围墙练出来的。”我不好意思地说。
“这就对了,你这个学期才转学来的好吧,再说,校规上又没说不许爬围墙,我就不明白你究竟犯了哪条校规,值得训导主任把你开除。”
“你是不是被鸡翅膀撑傻了?晚归啊,逃课啊,打架啊这些还不违反校规?”
“对对对,还有一条早恋,光这一条就足以被开除了。”他说这句话时居然是一副旁观者的表情。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啦?”我恼羞成怒,一拳砸过去“凭什么说我早恋?我恋哪个啦我?信不信我揍扁你?”
“很痛耶!”他捂着肩膀咧牙“你反应这么激烈干什么,再嚷大声点呀,呆会让训导主任来评评理,深夜的孤男寡女呆在一起谁都会这样想的嘛。”真要命,看来,溯忆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简直可赛城墙啦。
“你又不是第一次这样,那,比如说你跟赵凤妮,据说你还在医院陪了她一夜”突然发现他的脸色变了,我赶紧刹住话,心里暗暗后悔不该逞一时之快,触及这个我们刻意回避的禁区。
我们瞬间陷入沉默。我又悔又难过,为什么赵凤妮竟变成了我们的死结,她本来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不是吗?
难道,他还很在意那个美丽的女生吗?不,千万不要给我这样的答案。
“在医院训导主任又看不见。”他干巴巴地笑,极力想缓和这气氛。
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悲哀,原来,无论我们怎么努力,到底是回不去了。我虽然极力回避他与赵凤妮在一起的情形,可是,我的心里却是非常在乎。
赵凤妮虽然只住了一天的院,可是我却如此在乎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我很想知道他是否如待我一样地待她,哪怕只有一点点区别,哪怕知道他对我比对她只好那么一点点,我也就甘心了。
可是我不知道,我也不敢问。
他为什么不主动告诉我?可是,他为什么要跟我解释。我们什么都不是。
但是,我总不能让这场莫名其妙的感情,总是这样乱七八糟地拖下去吧,我需要一个对自己来说痛快点的了断。哪怕,答案是绝望的。
“溯忆,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问吧。”
“你跟赵凤妮,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我看到你们在医院的病房”
“每每,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是想知道,她抱你时,你你”我是想问,他为什么要任她抱着,可是我却找不到婉转的词。
“你都看到了,为什么还要问?”他恼火地道“你想要个什么样的答案?”
我本来以为他会温柔地跟我解释,然后我们和好如初再无芥蒂,谁知道他火气那么大。也许,有钱人家的少爷都是这样骄横的罢。
“以后不要再提了。”他补充道。
“那再见。”我生气地说完,转身往宿舍跛回去。
“再见。”他生硬地道,也扭头往男生宿舍方向疾走。
不欢而散。
难道,这就意味着我们从此天各一方。沮丧。
也许,别人再怎么想法子,是拆不散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要分开,才会分得如此迅速。
我不知道明天,与他会怎么样,原来感情是一种并不为我所左右的东西,拳头再硬,也是有力无处使。一大早,我就开始苦思检讨的事情,老实说,从幼儿园到现在,事儿犯了不少,检讨是一份都未曾写过,多亏了我好运常在,每一次都平安无事,估计创全市违纪学生漏网纪录之最。
只可惜,只可惜啊,阴沟里翻船,若不是那受伤的脚,估计我仍保持着最高纪录。
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姑且先写个五百字给徐老头瞅瞅,让他把把关再说,也不知道训导主任对检讨有什么特殊口味没有,若能搞一两份他心中的优秀检讨书来照抄就爽了,我不着边际地想着。
英文老师在上面叽里咕噜的,我根本没心情听。这位老太一向近视得很,估计是不会发现我的小动作。
这时,一张纸条从天而降,跃到我的检讨书上。
我左右瞅瞅,个个低头,无法分辨是谁扔的,狐疑中展开字条一看,上面写着:我帮你写检讨。
字迹潦草,龙飞凤舞,看不出是谁写的,我狐疑地再环视一圈,仍是没有锁定目标。
——你说这丢不丢人,好不容易写份检讨,还没写几个字就成了众所周知的事情,居然还有人主动请缨。敢情我连份检讨都写不出来?本姑娘文武全才,看我今天非要写一份惊天地泣鬼神的超水平检讨出来,哼哼,争口气!
“每每,写的啥东东?”同桌丽丽伸长天鹅脖子过来。
“嘘,下课再给你看。”我忙用手掩住文字。
“写文章了嘛,想弃武从文主攻学校记者团啦,让我看看嘛。”
“哪里哪里,偶尔灵感迸发嘛。”我决定死撑面子,绝不点破丽丽的误解。
“大作家,快让我瞅瞅。”丽丽急性子犯了。
“覃每每同学,请给大家念念课文。”英语老师突然点到我的名字,害得我心突突直跳,赶紧条件反射地站起来,捧起课本。
课本还没打开,今天上到第几课?
“每每,第84页。”丽丽小声提醒,并趁机摸走我检讨书的半成品。讨厌的趁火打劫者!
我有苦说不出来,只得快速翻到84页,嗑嗑巴巴含含糊糊地念叨起来,看在东西方各路神仙的份上,我向来英语水平有限,一遇到读不出来的单词只好凭着对音标的记忆乱拼,所以整篇文章读得那个惨不忍睹好在我平时拳头颇硬在班里积威日甚,就算读得如天书,也没有谁敢笑出声来,不过我偷眼瞧见几个英语尖子生在那里捂嘴抖肩状,丫丫的,下课再收拾你们!
“停!”英语老师语气激动,我明白,那绝对不是愉快的表现,所以赶紧闭上嘴巴,乖乖等着挨训。
“我在上面讲解新单词时,你在下面课本都没有翻开,在干什么呢?”英语老师边说边往我这边走来。
“什么都没干。”我心虚地道。
“我明明看到你在下面写东西,还有人扔字条给你,让我看看。”英语老太站在我的桌子边,伸出手来。
“是。”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纸字,心里把扔纸条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直接列入第一批要收拾的名单里。
英语老师把字条翻来翻去看了看,然后审视着全班问:“谁写的?”
我也想知道。
“报告老师,是我。”溯忆应声而起,脸上没有丝毫愧疚。
“是吗?”老太咬牙切齿道“既然你们很喜欢写检讨,那么,请用英文给我写一份,明天上课时交来。”
英文检讨?
我一头撞死算了。下课后,我拎着那份中文检讨可怜兮兮地跛到办公楼。训导主任正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品茶。
“进来,把检讨放这,我有空再看。”
我乖乖照他的话做了,然后退出去。
帮训导主任掩上门,就望见溯忆,他正站在办公室外。
其实我很想揍他,老实说若不是因为他,也不会被训导主任抓住写检讨了,特别是英文老太的那份检讨,真他妈的冤!还得要英语写。
我赌气不理他,一跛一跛地往教室走。
“每每,你要去哪里?”溯忆追上来问。
“我能去哪里?当然是回去乖乖写检讨,真是托你的福。”我冷冷地道。
“还在生我的气呢?我帮你写。”
“谢谢您,不敢高攀,已经被你帮得要写英语检讨啦,你再帮下去,我是不是要把世界各国语言的检讨写个遍?”
“我可是好意。”溯忆语气不高兴了,我明白,他是大少爷脾气。
“小女子消受不起。”
“好。”他硬邦邦地说完,转身就走,飞快消失在教学楼后面。
我本来想再气气他就算了,然后和好如初,谁知道他竟然拂袖而去。
一点也不晓得让我。真是的!
唉,可是我的英文水平太那个了点,要想写成一份检讨,谈何容易!其实,咳咳,其实溯忆的英语是很厉害的,丽丽说的。
不过,我刚才在气头上,已经断然拒绝啦,总不好意思再叫他写吧,但若就此放弃,未必有些吃亏,到底是他惹的事嘛,他该负责到底的,怎么能够说不管就不管呢。
“讨厌的溯忆,”我自言自语地嘀咕道“叫你不写你就真的跑啦,真不够意思!怎么说你也该坚持一下下嘛没诚意”
“你在唠叨什么呢?”溯忆突然在我后面出声。我扭头一看,他竟笑得如此得意,那表情,好似捡到一大坨黄金狗屎。
“又不关你的事。”我不知道为什么,又变成了强硬派。
“是吗?那意思是说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写检讨啦?”
“才不要你帮。”我这坚硬的嘴。
“那好,某人不要又说我没诚意,不够意思什么的,我可是很负责任的。”他促狭地笑。
“你居然偷听。”我的脸微微发热。
“呵呵,纯属正巧路过,路过。”这个厚脸皮还笑得出来。其实我觉得他在后面跟好久了,只不过我一时分神没留意罢。
“我自己解决好啦,决不求你。”我明白自己还在死撑面子。
“我求你行不,大小姐。我错了,求求你让我帮你写检讨吧,你不让我写,我就吃不下睡不着,行行好吧。”
“好啦,让你写就是了。”终于挣足面子,我这才装作不情愿地出让写作权,呜啦,^o^心里那个乐。
只不过我万万没有想到,第二天英语课上,英文老师收到检讨后问:怎么两份检讨笔迹一模一样的?是谁写的?
溯忆又勇敢地站起来道:“报告老师,是我。”
英文老太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写检讨,那明天你再给我交四份好了,要内容不同的。”
老太居然忘了我,只字未提,^o^哦也!
可怜的溯忆,不关我的事喔,那可是你自己喊着追着求着要帮我写的。
再说,我会同情你的,^o^无限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