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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6我们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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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离沈家大宅后,沈暮言依然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父亲的生前身后事,一步步被王家紧逼的生意,都让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面对。

    而空余的时候,他一直在找苏剪瞳。但是苏剪瞳一次也没有肯见他。

    芙蓉的事情,他错过了最佳解释时机,变得几乎毫无机会跟苏剪瞳解释。还有那夜的避孕药的事情,他不该如此武断在心里污蔑她,她的青涩稚嫩和面对欢爱的时候的手足无措,那么真切,他居然为此心生怨恨和醋意

    他去剧组,才知道剧组的停工是很早之前的事情,并不是父亲出事以后沈临溪和苏剪瞳没有时间的关系,不由拧眉。

    他不管娱乐圈的事情很久,所以剧组停工的事情,也没人拿这种小事去打扰他。

    他坐在办公室里,想到苏剪瞳那么喜欢那个剧本,停工不知道会多不开心,不由让人叫初晴进来。

    初晴走进来,甜甜地:“暮言你找我啊?”

    “想问问剧组停工的事情。”

    初晴笑道:“你们爷俩儿真好笑,伯父坚决要求停工,都没跟你吗?哦,他也不成了”

    初晴脱口而出,伸手捂住嘴。

    “我爸要求停工?”沈暮言非常奇怪。沈霍因为不喜欢娱乐圈的纷繁复杂,所以对这块的事务向来不怎么多管,什么时候居然管到这么细的地方来了。

    “大概是他觉得另外一个投资商有问题,不想让别人参与投资了这么个事情,但是具体的,他什么也没有。他老人家不愿意的话,我们也问不出什么来啊。”初晴也不清楚,摊手。沈暮言只好放她离开。

    他心里有疑惑,找来何知闻查证,又不断地翻看沈霍生前留下来的那些资料,但是因为资料太多,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查出什么线索。

    沈暮言总觉得这个事情非同寻常,他不想放弃,要求何知闻一直查下去。

    车子停放在沈天白别墅的大门口,苏剪瞳既没有接电话也不见人,沈怀瑜放学回家,讷讷地从他身边走过,连招呼都不知道如何打。没有见到苏剪瞳,好歹见到了安然,安然每天下午放学的时候见到他,都会和他嬉闹玩耍一阵,提到苏剪瞳,他都是苦着脸:“外公瞳瞳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让苏剪瞳将安然都能丢下,沈暮言能想象她的糟糕心情。

    安然凝望着沈暮言的眼睛“沈暮言,你老实你是不是喜欢上别的女人了啊?”

    沈暮言一怔“听谁的?我从来都只喜欢瞳瞳一个人,从来都没有改变。”

    “我也不是听谁的,我看电视里都这么演的,一个女人,只有在自己的男人喜欢上别的女人之后,她才会伤心欲绝根本不想再理会他。我身边也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啊,我们幼儿园老师,我之前的小提琴老师容雅,还有景杨”

    沈暮言老老实实地:“我没有!”

    安然看了看他“那你之前干嘛还和一个女人订婚,不要我和瞳瞳?”

    “那是因为”沈暮言真的没办法解释了。当时是以为自己和苏剪瞳是叔侄,不得不走到那步境地这些事情,本来都不该让小孩子知道的。

    安然了然地点头,生气了,甩开大步往前面走。

    沈暮言在他身后喊:“喂,安然”

    安然根本不理会他,沈暮言走到他身后,将他扛了起来举在肩头。这是安然最爱的游戏,他却虎着脸:“要伤害瞳瞳的人,都不是好人!你如果也不是好人的话,给不了瞳瞳幸福,你就趁早放手!”

    沈暮言将他抱回怀里,看着他和沈家人如出一辙的眸子:“安然,我曾经做错过事情,但是我在努力改正,如果我改了,你会不会原谅我?”

    安然一下子被他低沉迷人的语气和话语中的真诚秒杀了,迟疑:“你改了?”

    “我改了。我也不能保证一辈子都不会犯错,但是一旦意识到,会马上改正的,这样算不算?”

    “可是那个芙蓉住在你们家,瞳瞳上次给你们送布丁来,回来就哭了。我以前不懂感情的事情,可是我有时候又懂了,懂了我就知道瞳瞳的委屈了。”安然道。

    沈暮言疼爱地搂过他“可是我已经不住在那里了啊。那个地方,瞳瞳不喜欢,安然也不喜欢,所以我也搬出来了。其他什么人住在那里,跟我还有什么关系?”

    安然一想非常有道理,当即开心起来,沈暮言趁机追问:“瞳瞳去哪里了,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真的不知道啊。”安然天真的童音道。

    沈暮言略有点失望,叹息了一声。安然又翻到他的肩头坐好,抓住他的双手:“沈暮言,我陪你好不好?”

    “好,我们一起过父子单身之夜!”沈暮言笑道。

    回家的时候,安然走进苏剪瞳的房间,将一捧开得正鲜的玫瑰花送到苏剪瞳手上,小声:“瞳瞳妈咪,这是沈暮言爸爸送给你的花,你看这花多漂亮啊,你看你看!还有爸爸写给你的道歉信,我最最心爱的瞳瞳,对不起”

    他还小,不太明白大人之间发生的这些复杂的事情。不过他的心永远都是彻底偏向在苏剪瞳这一边的,没有任何例外。

    苏剪瞳失笑夺过他手里的卡片,看到上面歪歪扭扭的字,就知道是他自己写的了,还“我最最心爱的瞳瞳”呢,有的人,是从来不会这么肉麻的话的。

    她笑过又有点伤感,温和地:“安然,要是爸爸妈妈没有在一起,也请你不要介意,要原谅我的苦衷,好不好?”

    安然心里一连串的不好不好不好,可是一看苏剪瞳的脸色,就忍住了,辩解:“卡片是我写的,花可真是沈暮言买的。”

    “没事了,我要离开几天,这几天,你要听外公的话,好么?”

    “瞳瞳话,我当然都听。瞳瞳,你知道我刚才去哪里玩了吗?我去沈暮言住的地方玩了,好好玩哦,都是指纹控制的一切,我要是能住在那里就好了。”

    苏剪瞳拍了拍他的屁股“小屁孩,别顾着玩,今天的琴练了没有?”

    “瞳瞳我是真的。沈暮言他”

    苏剪瞳站起来“我不管你蒸的还是煮的,我要去洗澡休息了,小朋友,晚安!”

    安然只好在心里:沈暮言,我帮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这天,沈暮言正要休息,接到何知闻的电话,马不停蹄地赶到公司。何知闻掏出一份资料递给他“总裁,你看。这部电影我们自己投入了一部分,一家海外的投资商投资了一部分。但是突然之间,老爷子施加压力让那边的投资商全部撤回资金,由我们全部投资,那边不同意,双方一直在僵持。我通过这个线索往投资商方向查,发现这家投资商在海外经过层层包装,最初最直接的资金来源居然是方家因为掩饰得太好,最初并没有任何人在意。”

    “方家!”沈暮言一下子站立起来。最初的一点点预想有了一点眉目。他做了那么多,查了那么久,功夫终于没有白费他努力回想了一遍丧事前后各家的态度和动静,终于有人的马脚要露出来了吗?

    丧礼上林淑秋突然冒出的那场事故,给了他很多机会来观察各家的态度,也让真正在这背后的人,放松了对沈家以及沈暮言的警惕。觉得沈暮言毕竟是没经历过什么大事情的人,再成熟又怎样!面对风雨飘摇的沈家,一下子就乱了方寸束手无策!

    何知闻疑惑:“方家一向和咱们没什么来往,怎么会突然投资咱们的事业?”

    “没什么来往是我没给什么机会给他们来往,他们倒是想来往!”

    沈暮言走出大门口,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他揉了揉疲累的太阳穴,将这些事情暂时放置下来。心中想到苏剪瞳,想到她的避而不见,又是一阵钝痛!

    瞳瞳!瞳瞳!无论他如何平息,脑子里就是不断地涌现她的名字,一刻也停不下来。

    忽然电话响了,他一看手机上来电图片是安然的小脸,不由一笑,接起来:“想我了啊?”

    “当然,你两天没来了啊。”安然有点不满意地。

    沈暮言抱歉道:“真是很对不起,一来是因为工作上有点事情没有走开,二来是上次爷爷给我和瞳瞳都留了裸钻,我见了设计师,想给瞳瞳嵌一枚戒指。”

    “哇,是结婚戒指吗?”安然欢呼道。

    “虽然因为目前的种种困难,我们还没有走到那一步。但是,我希望能够是。”沈暮言深情地。

    安然被他感动得一塌糊涂,:“沈暮言你来国家大剧院吧,瞳瞳在这边表演。”

    沈暮言顾不得多问,一直将车开往了国家大剧院。原来苏剪瞳原先在德国所在的乐团近日飞来中国演出,知道这是苏剪瞳所在的城市,联系了她。苏剪瞳正好因为剧组停工闲着,就答应了临时参演。

    沈暮言始终还是迟了一步,他到的时候,乐团的演出刚刚进入尾声,他遍寻不见苏剪瞳和安然,安然的电话也没有人接。

    他寻着人群找出来,终于在一群金发碧眼的高个子男女当中找到了苏剪瞳,她小小的身影夹杂在他们中间,显得格外的娇俏。

    因为很久没有和这群国外的朋友见面,苏剪瞳跟着他们一起聊了起来,在德国生活四年,她的德语已经相当不错了。方想坐着轮椅和安然站在在一边等她。

    沈暮言当即走过去,安然立刻冲进了他怀里,方想招呼:“沈叔。”

    沈暮言微微颌首,走过去一下揽住了苏剪瞳的腰,苏剪瞳吓了一跳,回首来看到是他就要惊惶避开,那几个外国男人见这个样子,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几乎就要动手。苏剪瞳只好解释:“是我的朋友。”

    “他是我爸爸。”安然从沈暮言身上跳下来,也用德语自豪地。沈暮言站在几个高大的德国人面前,身材体型和他们没差别。

    那几个人释然,笑道惊声:“中国小美女你几岁了,怎么都结婚了啊,怎么这么快?”

    在他们眼中,个子娇小苏剪瞳始终都是个十几岁的女娃,根本和结婚生子扯不上关系。

    沈暮言跟着爱德华老师多年,德语方面听写都毫无问题,打了招呼,发音比苏剪瞳还正宗标准。简单聊了几句就告辞。苏剪瞳不想多生事端,也只好告别离去。

    她心中的郁闷正要发作,因为安然在,便忍回去了,几乎忍成了内伤。和方想与乐团的人分别后,沈暮言轻声问安然:“安然吃过晚饭了吗?想去哪里?”

    “我吃过了。”安然,他眼珠子一转,乖巧地:“不过似乎又有点饿了呢,瞳瞳,我们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苏剪瞳宠溺地:“好。”

    安然便挑选起了地方,要浪漫的地点,最好是可以吃烛光晚餐的地方,然后到了地方,他就可以自己好困好困了瞳瞳一定不会舍不得不让自己睡的。

    苏剪瞳见他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问:“想去什么地方吃?”

    “牛排,黑椒小牛排,中心城的情侣店那一家。”安然。

    苏剪瞳“嗯”了一声,带着他一起往前走去。安然扭头:“喂,瞳瞳,沈暮言在取车呢”

    “可是公交车已经来了啊。”苏剪瞳着,一边带着他上了车“这辆车正好在情侣店的后门下,非常方便。”

    安然愁眉苦脸上了车,没当成叛徒,有点闷闷不乐地和苏剪瞳坐上了位置。

    苏剪瞳刚刚坐下,身后的人忽然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头。

    她吓了一跳几乎弹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弹起来,那人就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挑,俊脸凑近,深深地吻在她的唇上,也顾不得安然还在现场了。

    苏剪瞳刚才看沈暮言去拿车,哪里想到他居然从公交车后门上了车,还比她和安然先了一步。她心中有很多难以言的委屈,被他吻住双唇,眼泪一下子就掉落下来了,使劲要推开他。

    沈暮言很温柔地吻着她,一手伸展开来,遮挡住安然的整个小脸,不让他看见。安然新学会的这个吐槽沈暮言的成语就是:欲盖弥彰。

    因为夜深,车上没几个人,沈暮言吻得有点肆无忌惮,苏剪瞳挣脱不开,只是一心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不断地落下来。

    沈暮言将终于放开了她,将安然抱在怀里,和苏剪瞳并排坐着,握住她的手,不肯让她脱离开来。

    苏剪瞳当着安然,真的没办法和他使性子,只好耐着一肚子的委屈。沈暮言有生之年就没几次坐公交车的经历,轻声:“瞳瞳,我好像没买票?”

    苏剪瞳不想理他也不想管他,扭头看窗外。安然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偏帮哪一方,只好默不作声。

    车子终于到了目的地,苏剪瞳的手还被他死死握着,她腾出另一只手将公交卡拿出来多刷了一次。

    跟下来,沈暮言要了包间,跟着服务生一起走过去的时候,正好遇上南荣熙和景杨在一起吃饭,两个人卿卿我我不知道有多甜蜜。南荣熙笑道:“景杨孕吐呢,大晚上饿了咱们出来吃饭,这样都能遇上你们啊?”

    安然立刻:“南荣熙你们的牛排好香哦,我能不能加入你们?”

    景杨见苏剪瞳犹有泪痕,伸手抱过安然:“正好呢,我眼大肚皮小,点多了东西吃不完,正愁是不是要浪费掉。”

    南荣熙抢在景杨面前大惊失色“你别抱他,我来抱,我来抱!”

    景杨的肚子还小得很,根本一点都看不出,摇头笑了,看着座位:“我们这里小,就不留你们一起吃了”

    “这么大,能坐下啊。沈三和瞳瞳,赶紧一起坐。”南荣熙这个处在幸福之中的男人,还在状况之外。

    景杨的叉子都急得快叉在南荣熙手背上了,南荣熙才反应过来“你们别打扰我们,另找地方吃吧。这个小鬼,今晚到我家去热闹热闹。”

    沈暮言点点头,牵着苏剪瞳走了出来。苏剪瞳甩开他的手“安然跟着杨姐姐他们一起吃饭,我回去了。”

    “瞳瞳,我有话要跟你。”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的吗?或者,因为你要娶别的女人了,所以还是对我抱有愧疚,想要弥补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可不必了。我不需要你的补偿,因为我和安然过得很好,以前没有你的那些年过得很好,以后没有你也一定会过得很好。”伤人的话出口,自己却更加难过了。这些话伤人,又何尝不是伤己?

    但是沈暮言却听出来了,她果真的在意芙蓉的事情。他本来要早点对她解释那个意外,却没有开口,将事情弄得一发不可收拾。现在她不冷静不理智,他绝对不能不冷静不理智,任由她发泄着情绪。没有陪伴着安然长大,是他最遗憾的事情,因为错过了她要告诉他安然出生的那通电话,他已经错过了四年,又怎会再舍得错过?

    苏剪瞳见他无话可,心中更苦“我知道你也很难过,沈老先生去世了,或多或少跟我们家的人有关系,我们两家闹成这个样子,你比我更难处理。我原本以为再怎样都是可以坚持下去的,感情的事情可以不为外物萦绕,即便走得很难,我也认了,我们的命运无法选择,但是我们的感情可以选择。可是就算是这样,你要一拍两散,你跟我一声很难吗,我会缠着你不放吗?”

    “瞳瞳,对不起。”沈暮言伸手擦拭她唇边酒窝里的泪珠,想等她好好哭一阵。

    苏剪瞳挡开他的手“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吗?我知道了,再见。”

    苏剪瞳压抑住心头巨大的疼痛,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他蓦然拉了回来揉进怀里,她哭道:“你不用取舍两难,再给我无谓的希望”

    话还没有完,已经被他压住了红唇,再也不出多的半个字来,她沉沦在他的深吻里,明知道该离开,还是不断沦陷,最后一次了,就让她最后一次贪恋他的温暖

    他近乎惩罚似的吻着她,心中深深责怪自己还曾怀疑她心里不是全部装的是他他只是在感情里任性妄为了一次,就酿成了不可挽回的错误——

    终于舍得松开她的手,沈暮言低声:“瞳瞳,对不起。”

    苏剪瞳还待要再走,沈暮言拉住她的手“对不起,我那么深爱你却没有告知给你听,让你对我们的感情和未来没有信心。”

    苏剪瞳仿若未闻,还要再走,他将她反复扯回来进怀里,她反复还要再离开,他又:“我已经搬离出沈家大宅了,我没法对我妈做什么,她极力撮合我和芙蓉在一起,我只好搬出来。我之前答应和芙蓉的婚事,是因为我比所有人都早知道,你是大哥的女儿。瞳瞳,你离开去德国的时候,我的怒火是真的,我气你根本一点都感知不到我的良苦用心,一点都不珍惜我们之间有过的一切,我又恨这命运的作弄,让我没办法堂堂正正的留下你。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很爱很爱你了”

    她再走,他再拉她回来:“瞳瞳,你过你和我隔着一座城市的贫贱和富贵,我修建了那么大的一个新的苏桥街,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你该知道,你该知道,只要是和你在一起,住在哪里我都愿意。我为你修建了一座城,一座属于我们俩的城,你不喜欢沈家大宅,我们住新苏桥街,好不好?”

    苏剪瞳哭得泣不成声,他又:“我承认我最初认识你,用过很多手段和心机想把你留下在身边,那时是出于一时的吸引,后来我是最先沦陷,不可自拔的那一个。瞳瞳”

    他扳正她的脑袋,又:“瞳瞳,在感情面前,我也是个普通男人,我会犯错,会失落,会吃醋,会不知道怎么对待我们俩的感情,甚至因为第一次谈恋爱,还很懵懂,你愿意接受我,再给我机会,我们一起努力吗?”

    苏剪瞳努力想将眼泪收回去,这个时候,他完全不是那个霸道至极的男人,有着对爱情和对她的卑微,让她的心一下子变得很柔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哽咽道:“我也很懵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推开他,继续往前走去,沈暮言和她并肩而行,握着她的手,苏剪瞳扭手扭脚往前走,沈暮言跟着她一起,走出了情侣馆。

    苏剪瞳忽然转身在他怀里伸出粉拳连续不断地捶打起来“沈暮言,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沈暮言任她捶打,等她累了够了,他才握住她的拳头:“疼吗?”

    还真有点疼。苏剪瞳却又不愿意话了,挣脱开他的怀抱继续往前走去。不要沈暮言,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刻的任性妄为是为了什么,就是心理憋着一口闷气,以往深呼吸就能好过一点,以往从一开始数起就能平复,现在却不管怎样都会暴躁。

    沈暮言一直紧跟在她身后,她忽然又扭身回来,终于是忍不住了“你和芙蓉上过床了?”

    她心里就是有疙瘩,他才从她身边离开,就和其他人纠缠在一起,让她由不得不相信他的变心了,或者,他的心根本就是一分为二的,只在她这里留了一部分——这比变心还让人难以承受。她想过无数感情走到尽头的可能,却独独没有想过这一种。

    沈暮言一下被击中了心里最疼痛的地方,他曾经流连花丛无数,后来不管她在不在,他都苦行僧一般的克制着作为男人本能的欲、望,再也没有和任何女人发生过关系。这是对爱情的执着和恪守,没有想到会被母亲破坏,又继而成为他的内疚。

    苏剪瞳一看他的神色就明白了,这一次,她没有再跑没有再离开,就那么哀哀地看着他,沈暮言紧闭了眸子,然后睁开,痛苦地:“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我妈会对我下药我本该早点对你,但是我不想成为你的心里负担。”

    苏剪瞳绝望地:“看吧,我们之间有这么多阻碍,你绕不过,我更绕不过,沈暮言,还是算了吧。”

    “苏剪瞳,我们之间还有安然,还有那么多共同的回忆,有共同的一座新苏桥街,最重要的是,还有我爱你的心,怎么可能算了就算了?”

    “我也做不到坚持,就坚持!”

    沈暮言再追上来,苏剪瞳疲惫地:“如果真的是我太爷爷害了你爸爸呢?沈暮言,你还会坚持吗?如果太爷爷一直这样下去,你是进还是退?如果有一日,爸爸和你一定要正面抗衡的时候,你要怎么办?如果你妈以死相逼呢,你是为亲情,还是为爱情?够了够了,我看过很多人的感情,连我们百分之一的阻挠都没有,却比我们都走得千般百般的痛苦。沈暮言,娶芙蓉是你正确的决定,所有的烦恼都会一了百了,我们何苦,还让彼此这么辛苦折磨?”

    “要是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坚持,更不会放手,你是不是现在就答应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口上感情多么简单,要真正坚持一辈子,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沈暮言,放过我,也给你自己一条生路吧。”

    苏剪瞳完,这一次,是真的一阵风一样的跑开了。放弃何尝不疼痛,不过这一刻她真的想通了很多事情,这段感情,他走得比她难,既然话已经开来,就不如让她来做个了断吧。

    沈暮言正待再追,电话来了,是他一直在等着消息的何知闻。他只好暂时放弃了追回苏剪瞳的打算,神色凝重地听着何知闻的新线索。

    等到听完不明朗的线索,他的大脑不得不高速运转,来理顺新接受到的消息。

    苏剪瞳一口气回到家,将房门关好,绝望地哭出声音来。

    沈天白见她冲进房间,接电话的时候缓了一缓,然后紧接着:“你是,方家?”

    然后他捏了捏眉心,走到苏剪瞳的房门口敲了敲门,轻声:“瞳瞳,你休息了吗?”

    苏剪瞳好一会儿才开门,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爸爸!”

    内心关于感情的挣扎,她并不想跟沈天白多,但是有他的肩头可以依靠,苏剪瞳一下子觉得久违的力量又重新回归到了体内。父亲的意义对她而言一向都很重要,哭够了才从沈天白怀里出来,赧然地:“抱歉,爸爸。”

    “没事,心里难受的时候,发泄一下会舒服很多。骑马开车是发泄,打拳弹琴是发泄,哭也是发泄的方式。”沈天白慈爱地摸着她的头发“只不过这就是你们女孩子独属的专利了。我要这么一哭,准被精神病的医生带走。”

    苏剪瞳抬起眼眸来,看着他清俊的眉眼,如果不年纪,任谁都想不到他会四十出头了,他依然那样月白风清的样子,不过眼眸里多了很多曾经不曾有的东西。沈天白随意问道:“瞳瞳,你了解方想他们在德国的生意吗?”

    “我还真不太清楚,不过听他们平时起,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怎么了,有事吗,爸爸?”

    “没事,我就是随口一问。”

    “你怎么忽然关心起他们来了?”

    沈天白笑道:“当时我以为你要嫁给方想了,投了不少的钱到齐家,所以随口问问,关心关心我的企业资金情况。万一亏了,可就得不偿失了,女儿也没嫁出去,钱也没了。”

    苏剪瞳也被他逗笑了“爸爸你对我太好的话,我就舍不得嫁了,留在家里祸祸光你的财产!”

    沈天白大笑出声来,苏剪瞳也笑出来,感情的失利,暂时被放在了一边。

    隔天,苏剪瞳跟随乐团去邻市的一家剧院演出,很久没有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她调整了一下心情,跟随着乐团的人一起出发了。

    安然还在南荣家,将安然交到景杨手里,苏剪瞳一向是放心的,景杨做事稳重踏实,在苏剪瞳心里,是最可靠的朋友人选。

    沈暮言来接安然回家,安然正和夏天一起在看动画片。景杨和南荣熙刚刚摆开桌子要吃饭,笑道:“两个小鬼头为了不错过动画片时间,已经先吃完了。不过这就打乱了平时的作息,所以他们自己保证,一会儿看完电视将院子里的那几束花的杂草除了。”

    景杨对付孩子确实有一套,南荣熙对她五体投地。男人带孩子总是比较随意的,总是无节制地陪着玩或者答应他们的任何要求,但是这个在景杨那里一点都行不通,安然每次来都服服帖帖的听话。

    不过他本来也就乖巧听话,沈暮言在心里补充了一下。

    南荣熙看出了他神色不好,问道:“从办公室出来的?”

    “是,这两天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南荣熙笑道:“闲下来咱们兄弟就喝一杯。咱们多久没聚了?不的话,都好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南荣家和沈家的交情,最近确实因为诸多事情,变得一点点疏离起来,虽然误会最终解除,但是随着沈霍的死和林淑秋的更加偏执,老一辈之间就淡了。不过南荣熙和沈暮言倒是有心照不宣的默契,兄弟间一笑泯恩仇。景杨马上就起身去拿酒。

    南荣熙按住她“我去,你好好坐着。”

    景杨将两碟小菜推到沈暮言面前,沈暮言不认得那是什么,没有动筷的打算,景杨笑道:“是我腌的脆黄瓜条和水晶藠头,是我独特的方法腌制的,所以和市面上的不太一样。最近怀孕口重,所以又做了不少。”

    沈暮言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些,但是知道景杨是聪明的女人,他一早就见识过她的成熟和机智的地方,静待她下去,她笑道:“瞳瞳很爱吃,往常我腌制了,也会给她送去。你尝尝。”

    沈暮言夹了一块放进口里,初始的味道很酸,沈家的男人都不耐酸,他的牙一下子就像要软倒一样,基于礼貌不能吐出来,他勉强吃了,接着的味道却慢慢有一丝丝的甘甜,若有若有似无,很清淡,却是怡人的。因为前味太酸,倒显得这个甜味尤其的回味甘甜。

    沈暮言点头道:“不错。”

    “瞳瞳是个很愿意为他人着想的小女孩子,从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了。我才去苏桥街的时候,实话是不喜欢那里的,但是她像一只小精灵一样,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也许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那就是为爱的人牺牲的勇气,坚持的勇气。不过她毕竟也还小,一时经历的东西又那么多,要是扛不起呢,要是太累呢?她也会有逃避有害怕有考虑不周到的地方。”

    南荣熙拿了酒过来,笑问:“什么呢我远远听着一大堆话。”

    “人怀孕了话就多。”景杨笑道“你们聊,我去看看安然和夏天。”

    将空间让给了他们两个人。

    苏剪瞳在邻市的演出有两场,因为第一场反应良好,团长临时决定希望她能加一个有自己特色的项目。

    乐团从德国来,很愿意发展中国的市场,因为有苏剪瞳的加入,团长希望她能长期作为特邀嘉宾出席,以便更大限度的吸引中国听众,所以在第二场次的时候着力的给她多一点机会表现。

    苏剪瞳想来想去也没想好什么是有自己特色的项目。她会的东西,这个乐团的人都会,甚至比她弹得更好,她还能增加什么呢?眼看上场的时间越来越近,她作为重头戏不得不上场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台。

    弹奏了一首钢琴曲,她青春飞扬洒脱不羁的演奏方式和风格让观众赞赏不已,因为是外国乐团中的自己人,所以中国观众没少给她掌声。

    团长对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又用口型:“中国美人,你行的,加油!”

    苏剪瞳囧了,只能站在台上,手起落在钢琴上,她实在是没什么特殊表演了。手指轻轻划过钢琴键,一个漂亮淡然的起音,下面的观众和团长一起充满了期待。

    她却没有选择大家耳熟能详的曲目,也没有选择最适合在舞台上出彩技惊四座的曲目,却是选择了自己曾经专辑的主打歌听见。

    那不是为钢琴准备的曲目,所以用在钢琴上,力度和感情都稍显不足,而且专辑里,是经过多重配音和后编曲的,单独这样演奏,声音显得太飘渺了,半分钟后,都还没有主旋律出来。

    观众有点失去耐心,又有点更高的期待。但是一分钟过去后,依然是那个调调,很多人就开始不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