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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述角色小田薄荷糖语丝我和荷音之间很多年来那种看起来很淡、实际上很浓的感情,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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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
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朴树那些花儿
说到这里,我感到右手一阵灼痛,原来是不知不觉中,手中的香烟已燃到了尽头,烧着了手指。
我赶紧扔掉了烟头。
“再来一根!”笠原递给我一根香烟。
我摆摆手。
“小田,我真是服了你和荷音了——哪有这样谈恋爱的?这也太含蓄了吧?就不说那个了,至少,你们也该有拥抱啊、ki啊,等等什么的,呵呵——”
笠原故意把“那个”咬得很重。
我看看笠原,这家伙!
笠原又吸了一口香烟,带着嘲笑的语气说:“哦,我知道了,你们之间,是那种白骆驼恋爱!”
“什么白骆驼啊?你的新名字从哪里来的?”
“哈哈,就是柏拉图啊!你这个可爱的傻瓜。”笠原伸出手来捏了我鼻子一下。
我又不吭声了。
“依我看,你和荷音之间,根本就没恋爱过!”笠原伸出手指头点着我“你们纯粹是纯洁的友谊,哈哈——不不,是幼儿园小朋友的恋情,哈哈——”
“笠原,你是不是已失过身了?”
我猛地一跃而起,伸手去袭击笠原,他被我按倒在床上,哎哟哎哟地直叫。
“笨蛋笨蛋!男人失身有什么关系啊?小田你放了我!”
我松开了手,笠原像跟弹簧一样,唰地坐起来。
“小田,你还是童男子吧?哈哈——”
笠原凑近我,怪声怪气地重新来调戏我。
我推开他:“少恶心,去!”
笠原只是吃吃地笑。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警告着笠原:“你听着,无论你对艾草是认真的还是不认真的,你不许对她那样哦!”“我对她那样?怎样啊?小田你把话讲清楚好不好啊?”
笠原故意做出白痴的样子来问我。
我抓抓头皮,说:“不管怎么说,女孩子么,都很容易受伤害啊。特别是像艾草这样的女孩子笠原,不要让她受到伤害哦!”笠原把手里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笑了起来,刚要说话的时候,就被一阵激烈的咳嗽给压住了。
我拍拍他的后背:“笠原,你该戒烟了!”
笠原说,他都有6年的抽烟历史了!
笠原咳完,伸出右手,胡乱地擦掉咳出来的眼泪和鼻涕,顺手往裤子上一抹。嘿嘿一笑:“小田,说实话,和艾草这样的女孩在一起,有时候,我还真的感到自己也会怜香惜玉呢。好笑不好笑?”
“就像西门遇到小优?”
我突然想到流星花园。
“切!那四个大白痴,怎么可以和我比?”笠原对f4不屑一顾。
我笑着看着他。
我怀疑他是嫉妒西门,人又帅,又有钱,每天都有女孩子追——这是笠原所梦寐以求的。
笠原看了一下手表,匆忙地站起来:
“哟,差点忘了,晚上要找艾草去看电影哎!”
他临走之前,把身上的半包香烟丢给我。
“干吗?”
“那小丫头现在管着我呢,不许我抽烟。你替我保管一下,嘻嘻——”
笠原嬉皮笑脸地说。
我感到心头一热,冲着笠原喊道:“别辜负了人家啊!”笠原已打开寝室的门了,他回头冲我说:“小田,怪不得漂亮美眉都喜欢你,原来我不理解,现在知道了,呵呵——拜拜!”
随着门被“哐当”带上的声音,笠原一阵风般地消失了。
寝室里一下子显得非常安静,窗外远处,有人走过的说话声,显得距离这里很遥远。我沉默片刻,点着了一根香烟,看着窗外那棵光秃秃的树,默默地继续回忆着。
补习班的生活,就像是脱了缰绳的野马,再也不会有老师在你耳旁唠叨着成绩啊、名次啊等东西。
甚至你上课迟到、旷课,也不会有班长记你的名字。
真的是很自由了,但是,我却感到比原来更加孤独。
荷音给我来信,字写在信封上,歪歪倒倒的,像是火柴棒搭出来的一样,我看了都觉得好笑,似乎这是个一年级的小学生给我写来的信。
而荷音在信中的口气,也像是个充满了好奇的小女生一样——
“小田,我当文艺委员哎!十月份全校有集体舞大赛,我都忙死啦!到处求人跳舞”
“小田,告诉你一件好笑的事,外语系有间女生寝室,7个人相互称大姐、二姐被我们系的男生听到,就自封一个寝室的人为大姐夫、二姐夫哈哈,好笑吧?”
每封信的结尾,荷音都不忘加上一句话:“小田,我在大学等你!”
这句话,不知给了我多大的力量。
很快就到了放寒假的日子,荷音和一帮考上大学的同学一起来我家玩。他们又说又笑,谈论着大学里的事情,我只是在一旁微笑地沉默,并仔细打量着眉飞色舞的荷音。
她的短发留长了,脸型显得比原来瘦削和清秀,好象唔个头高了一截哎!
我有点吃惊——难道荷音还在长个子吗?
低头一看,呵——原来她的脚上,穿着一双黑色高根皮鞋呢。
其实,荷音最大的变化,还是她的状态。我清楚地看到,这些考上大学的同学,包括荷音在内,都洋溢着走进新生活的风采。
而我呢?
这使我感到我和他们,距离越来越远了。
春节时,他们又打电话来,让我参加同学聚会,不知为什么,我拒绝了。荷音也不怎么来找我,她像个孩子,玩疯了。
寒假之后,荷音的来信,不再是原来那种无忧无忧的口气了,而是多了一些叹息和苦恼。
我尽量地回信开导她。
我自己最大的苦恼就是数学。前一年的高考,我就败在数学上。今年将考得怎样,我对自己毫无把握。
我可能属于那种数学白痴吧!
荷音经常在信中,用不在意的口气,向我透露有男生追她的信息“不过,我不喜欢他们。”她对我说。
我在回信的时候,装作不在意这事,于是提都不提,
可能,我有点自卑。
也可能,我很相信荷音。
不过,我同时也怀疑自己是否有资格去支持她对其他男生的拒绝。
总而言之,我那时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爱情”这个话题。
第二年的高考又如期到来,我再一次走向考场。荷音为了支持我,坐了连夜的火车赶回来。
“小田,加油哦!”她一直送我到考场。
我真是很惭愧,因为数学又考砸了!
暑假,我干脆躲到了很远的亲戚家里,谁的电话也不接。我悲伤地想:难道,我与大学真的就无缘了吗?
暑假后,我回到了家中。
荷音已经回校了,她肯定对我很失望,很长时间都没给我写信。
受一个考上美院的同学的启发,我决定明年报考美术院校。他告诉,考美术专业,数学是免试的。
于是我报名去了一个美术补习班。
在那里,遇到了北北。
学美术的男生,可能都有点好色,所以,装扮靓丽的北北,一开始就是大家注意的焦点。
下课的时候,北北桌边一定围着很多的人。
而我,对这一切都置若罔闻,下课不是在座位上发呆,就是独自在外面走走。
北北是个奇怪的女孩子,她竟会注意到我。
第三次去上课的时候,北北挑了我旁边的位置坐下来。
“你好!”她向我打招呼,眼神里蕴涵着特殊的东西。
我微笑着,向她点头,并开始承受着全班男生嫉妒的眼神。
“小田,你艳福不浅啊!”有人开始向我祝贺。
我只是淡定地笑笑。说实话,一开始,我对北北还有点抗拒心理,因为我不喜欢女孩子化妆,而且穿那种奇奇怪怪的衣服。
或许是我太老套了。
又也许,是荷音的形象在我心里扎得太深了。
因为要学电脑绘画,爸爸给我添了电脑。这样,我开始上网。
我给荷音写了封信,告诉她我已上网,以及我的email,让她从网上给我发信。
北北绘画的功底令我吃惊,我不禁对这丫头刮目相看,而且,不明白她为何没考上美术学院。
“我吗,文化课没过关,嘻嘻——”
她满不在乎地说。
我吃惊地看着她,要知道,美术专业的文化课比专业课好考得多!
北北也看着我,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出来。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我嘟囔着。
这丫头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可是,更加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北北竟然对着我的耳朵说:“小田,我喜欢你!”
小小的气流,吹得我耳根痒痒的。
虽然我知道她是在耍疯,可是脸还是不可抑制地发起烧来,一直烧到了耳根。
从那以后,看到北北,我就有点发怵。但她总是喜欢和我凑到一起,不仅上课如此,就是出去写生也是这样。
已经有人把我和北北当作一对了。
北北也做出乐于承认的样子,我哭笑不得。这丫头简直就是鬼妹性格耶!
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天,北北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一家咖啡馆,说是有人想见我。
我不知道北北又在搞什么鬼,她在电话里发誓说,真的有人想见我,我问她是谁,她只是笑,不肯说。
我只好换好鞋子,去了那家咖啡馆。
北北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一起等着我。
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中年男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事业有成的家伙,穿得像个艺术家,气质非常的好。北北和他在一起,显得很亲昵,令我看了很不舒服。
中年男人对我非常客气,他煞有介事地伸出手来与我相握。
我一头雾水地看看北北,她只是拼命向我做鬼脸,我只好傻笑着坐下来。
北北突然蹦起来,大声说:“老爸,我走啦!”
在我目瞪口呆的时候,北北已一蹦一跳地离开咖啡馆了。
原来,这个中年男人是北北的父亲。
他对我满脸堆笑地说:“北北很顽皮吧?”
我笑笑。
我有点困惑,他找我做什么呢?
北北的父亲从包里掏出名片递给我,我看了一眼,他挂了很多头衔,最前面的头衔是本市书画院副院长。
我不禁对他肃然起敬,连忙低头示意:“北院长,您好!”他打量着我,笑着说:“这次,我们家北北眼光不错么,呵呵!”
“啊?”我真的很莫名其妙哎。
他以征求意见的口吻对我说:“小田,我看你和北北就不要再继续上那个美术班了,我很快就能为你们办妥去法国留学的手续。”
“北北院长!”我尴尬万分地说“可可能您误会了!”
“什么?”北院长的脸色陡然一变。
我硬着头皮说:“对不起,可能你们都误会了。我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她在上大学。”
北院长气得几乎要拂袖而去。
但他最后还是颓然地对我说:“你最好跟北北讲清楚。那丫头,可死心眼了。”
那天回家后,我收到荷音的信,她告诉我,在学校里上网还很不方便。她在信中还告诉我一件事:她和中文系的一个研究生恋爱了。
我拿着那封信,呆呆地站了很久。
我想,荷音没错,她都大二了!
打开电脑,系统提示有新邮件,是北北发给我的“小田哥哥,这是我自己第一次做的flash,送你,喜欢吗?”
打开这个flash,是一首mtv的动画,曲子是刘若英唱的很爱很爱你。
发邮件的时间,正是我在咖啡馆里和北北父亲说“误会”的时候。
falsh做的很专业,看不出来,是生手做的。这令我再次对北北的聪明刮目相看。只是,我感伤地想,我和荷音这么多年来,从没说过这句话——
“我爱你!”
我很清楚,我和荷音之间很多年来那种看起来很淡、实际上很浓的感情,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