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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诺梅尔金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不讲道理,自己今ttt面,这肚子里藏着掖着的一堆话还没出口了,他倒好,直接来了一个不谈政事,不谈政事不谈政事还能谈什么,难道还真的谈什么***之类的东西?不说别的,至少他今天没有那么好的兴致。
尽管揣了一肚子的埋怨,可切尔诺梅尔金毕竟是一个在官场上混久了的人,直来直去不好说的话,他还知道怎么绕着***往外吐,最重要的是,对面坐着的年轻人很不简单,他那副头脑自然能够把一切都琢磨清楚。 “也好,不谈政事就不谈政事,”稍一沉吟,切尔诺梅尔金笑道“其实对于我来说,痴活了多半生,到头来最让我感觉头疼的,还就是这个政事,呵呵,不瞒你说守云,如果这时光能够倒流,让我重新回去再做一次选择的话,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今天这条路的。回想起来,当初刚刚在古比雪夫工学院毕业的时候,尽管生活过的苦了点,可那份苦反倒能让我感觉生活充实,没有那么多的**,也没有那么多的想法,每日里不用与人勾心斗角、权衡算计,也不用整天装出一副笑脸,虚与应酬。”
冰守云坐在对面,两只眼睛呆呆的盯着那杯清澈的伏特加,他知道切尔诺梅尔金说这些话并非出于感慨,与此相反,他这是在兜***,准备着通过某些隐晦的言辞,将他的一些想法说出来。尽管心里明白这些,可当听到这番话的时候,郭守云仍旧禁不住有些走神“重活一次,”这种愿望对于全世界绝大部分人来说或许都是一种最不现实的奢望,可他自己全偏偏就是茫茫人海中的一个异数,上辈子的经历已经永远的成为过去,与此同时呢,他也获得了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也恰恰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才有了今天,远东也才有了一个权势大到令人不寒而栗的郭氏集团。可话说回来,如果还能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他郭守云还会走今天这一条路吗?坦率的说,他不会了,他会静下心来,将前世所有的记忆抛个一干二净,然后呢,就那么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做一个普通人,娶一个虽不算漂亮出众,但是却能与自己知心相交、患难与共的妻子,结交一些心思各异的朋友,过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淡生活什么是真?平淡是真,什么幸福?充实的生活就是幸福,而现在郭守云感觉自己生活得太累了,他就像是一部机器,在紧张忙碌中不断折损内部零件的机器。
“既然是谈***,那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守云是否愿意给与解答,”也许是感觉到对方的心不在焉,切尔诺梅尔金干咳一声,笑道。
“你问吧,”郭守云回过神来,淡然一笑,说道。
“我知道,在联邦,守云你的名声一向不太好,”切尔诺梅尔金倒是很不客气,他点点头,说道“当然,在远东共和国那边情况有些不同。当然,我也明白,任何人在评价他人的时候,无论是给与善意的褒奖,还是给与恶意的贬低,其出发点都是来自于他们自身的利益考量,换句话说,宣扬良善的人本身未必良善,指诋邪恶的人本身也未必脱与邪恶,类似咱们这样的人,其实在观念里早就分不清楚善良与邪恶的根本区别了。就拿你来说,若干年之前,当这个国家在体制上发生惊天巨变的时候,你利用所以可以利用的机会,得到了别人即便是忙碌数百年也不可能攒取到的财富,在那个时候,因为联邦国内的混乱局面,任何人都无暇去理会你,你呢,原本可以带着这一笔财富,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去安身立命,我相信,凭着你的聪明头脑,再加上这一笔数额惊人的财富,有这些年的发展,你的成就恐怕将会是相当惊人的。”
“或许吧,”郭守云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说道。
“当初,很多像你一样的人,都选择这一条路,”切尔诺梅尔金继续说道“可你没有走,反倒是留了下来,从那以后,我相信你所过的生活,应该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风光。不到十年的时间,你先后遇到的刺杀应该说是不知凡几了吧?而在另一方面呢,各种各样的政治危机,也始终伴随在你的身边,呵呵,类似这样的生活,难道你过得不累吗?再者,你最终的追求究竟是
”
“这是两个问题,”郭守云端过那杯伏特加,轻轻的抿了一口。那种辛辣刺喉的感觉,令他仿若在一瞬间便体会到了生活得真谛。
“呵呵,我忽然间有些明白你为什么喜欢这种酒了,”将手中的杯子放下,郭守云瞟了对面的老头一眼,笑道“其实呢,在我看来,人这一辈子可能面临很多种选择,这就像是选酒一样,有人喜欢喝那种滋味甘醇、回味悠长的,有人喜欢喝那种清淡可口、酸甜适度的,还有一部分人,则喜欢喝那种口感辛辣、味如火灼一般的烈酒。而我呢,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天生不好喝酒,反倒是对烟草情有独钟,可是反过来呢,我又并非是滴酒不沾,这么多年了,无论是葡萄酒还是米酒、伏特加,甚至是朗姆酒什么的,我也都喝过,其价格从五卢布一瓶到数万乃至数十万美元不等。
妮娜曾经说过。我是一个不嗜酒地酒鬼。可她不知道地是。我喝酒不是为了喝。而是为了吃。我所钟爱地喝酒过程。并在与将那些或红或白地液体倒进嘴里。享受中那种由腔到喉、由喉到腹地快感。当然。更不是为了满足味蕾地欲求。我真正享受地。是看着酒封开启。然后亲手将第一滴醇酒倒进杯子里地过程。呵呵。维克托先生。对于这种心态你能够理解吗?如果能地话。你地两个问题也就不用我来解答了。如果不能。那我即便是说地再多。估计也是白费。”
不懂?切尔诺梅尔金怎么可能不懂。他听得出来。郭守云这是在借谈对酒地态度。阐述他自己地追求。将他这番话中隐含地深意。套到刚才那两个问题中去。其能够给出地答案。就是他当年之所以不走。是因为那种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地生活太过单调。远远满足不了他郭守云猎奇地夙愿。如果再向深层去考虑。联系他现如今在莫斯科地所作所为。其架空克里姆林宫同样也并非是觊觎总统宝座。当然。也不是为了享受独揽大权地快感。他这是在游戏。或者说是在满足他自己所感兴趣地那个“过程。”
“我明白了。”想清楚这些。切尔诺梅尔金地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地感觉。实事求是地说。从认识郭守云这个人以来。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对这个年轻人有了某种程度上地好感。隐隐约约中。他甚至能够从这个年轻人地身上。看到某一个老家伙地影子。只不过那个老家伙地人生是以悲剧收场地。而眼前这个年轻人显然要比他幸运地多。
“哦。维克托先生。你明白什么了?”郭守云微微一笑。多少带着几分狡猾地说道。“说实话。刚才我说了那么多。其实自己心里都不太明白。”
“不太明白并不意味着一点都不明白。”切尔诺梅尔金说道。“我能说地是。你明白了多少。我可能也就明白了多少。所以呢。要想知道我明白了什么。守云你还是要问你自己啊。”
“这个回答似乎很狡猾。”郭守云一愣。随即耸肩说道。
“呵呵,彼此彼此吧,”切尔诺梅尔金朗声笑道。
老头笑得很开心,郭守云反倒笑不出来了,他愣愣的在切尔诺梅尔金脸上瞅了一会儿,而后忽的叹一口气,转口说道:“这场雨下的是太长了。”
“是啊,”切尔诺梅尔金的反应很快,他下意识的朝雨亭外看了一眼,别有深意的说道“不过幸好的是,这是一场春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场雨停了之后,天气就会迅速转暖了,呵呵,对于经历了一个漫长严冬的联邦来说,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好消息。”
“嗯,我也是这么看的,”郭守云点点头,老实不客气的说道。
“不要高兴的太早,”瞟了对方一眼,切尔诺梅尔金继续说道“我之所以这么乐观,是因为这场雨下到现在,始终都是相当温和的,但是如果发生意外的话,这小雨所不定就会转化为暴雨,更让人担心的是,谁都说不准这场雨的背后,是不是在酝酿着一场寒流。”
冰守云笑了笑,没有接口。他心说,天有不测风云固然不假,但奈何我手上还有不计其数的炮车呢,天色不对我就打破云弹,我倒要看看这大雨它还能怎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