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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一章你们自己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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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郭守云与莫斯科五位巨头之间的第一场“战争”是其与霍多尔科夫斯基接触的第一次契机的话,那么其后两人在商业、政治、私采金矿等方面的种种合作,便是梅纳捷普与郭氏集团一步步紧密联合的过程,而在这个过程中,由于双方都涉及到了与中国方面联合的关系,所以郭守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之间的关系越走越近,如果仅从表面上看,两人俨然就是相交多年的至交好友了。

    坦率地说,郭守云也好,霍多尔科夫斯基也罢,他们在性格上的确有着很多的共同之处,两人同样的阴险狡诈,同样的不择手段,同样的疑心颇大,如果说他们两个能够成为朋友,那绝对是异数,是严重违法常规的事情。不过这种异数毕竟还是出现了,在经过了私采金矿一事的合作之后,郭守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之间的关系更显密切,以至于在莫斯科的政界,流传出了一个很时兴的说法:“梅郭集团”即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梅纳捷普与郭守云的郭氏组构而成的利益集团。在大私有化改革的进程中,这个利益集团联合维诺格拉多夫,以及哈斯布拉托夫、久加诺夫为首的左派中坚力量,在莫斯科大肆活动,竭力攒取一切他们可以够得着的利益,其最终的结果,便是直接导致西伯利亚大油田、共青城航空工业联合体、远东铝业联营集团被纳入了私有化的轨道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如今说来为时尚早。

    参观完属于自己的炼金厂,郭守云先是命人将霍多尔科夫斯基送回别墅。其后便乘车前往州政府的招待所,并在那里与等候多时地哈斯布拉托夫、久加诺夫进行了一场为期两个小时的秘密会谈。

    怎么说呢,这场会谈进行的并不顺利,素性耿直的久加诺夫显然对郭守云的成见很深,毕竟在他的眼里,郭守云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窃国大盗”布尔什维克党的倒台、苏联地解体,他都应当承担一定的责任。至于说如今俄罗斯联邦经济的颓败局面,更是由他这类人一手导致的。而作为久加诺夫口中地那个“窃国大盗”原本应该年轻气盛的郭守云反倒显得老练了许多,面对会谈十久加诺夫的连番指责。他脸上那份盈盈地笑意始终都没有消失过。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无言是最大的蔑视。”的确,郭守云现在很蔑视类似哈斯布拉托夫、久加诺夫他们这样的政客,这些人最擅长的。无非就是空口说白话亦或是喊一些听起来慷慨激昂实际上却空洞乏味的陈词滥调,他们的全部才能都停留在空泛的言辞上,而一旦行动起来,他们便能瞬间由“无所不能”转化为“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句话:“党棍,这些人全都是党棍。”

    在面对着久加诺夫那几乎要指到自己鼻端地手指头时,笑意盈盈的郭守云充分发挥了阿q的精神,他用来压抑心头怒火的借口只有一个----“崇高而伟大的根纳季同志已经老糊涂了,会和一个精神病人较真的。嗯,只有另一个精神病人我就是窃国大盗,我就是应该被送进集中营劳动致死,可这世界上应该的事多了,最后又有几件真能办成的?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老东西活这么大年纪,却连这个道理都看不懂,真是糟蹋粮食。”

    千万不能小看这个遭人鄙夷的阿q精神,在政坛上。史泰龙那样地硬汉,只能落个身败名裂的凄惨下场,与此相对的,只有那种能将阿q精神发扬到极致的能人,才有机会一步步“q”上神坛。

    冰守云的阿q精神素来修养的不错,当初强横的妮娜、莎娜丽娃,被他“q”成了自己地女人;雅科夫被他“q”到了日本;维克托则被他“q”成了坚强后盾。而今天。他同样把久加诺夫“q”地没了脾气。老头没头没脸的指责一番,最后面对年轻人脸上那张一成不变地笑容。才最终意识到,当初那个站在将军楼门前怅然失神的郭守云已经永远的随风而逝了,如今坐在这里的郭守云,却是他这个老头很难撼动的一个存在了。自己可以鄙夷他,可以指着鼻子骂他,甚至还可以上去踢他两脚,可临到最后,还是不得不低头向他寻求合作,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而倾尽全力的保护他----这便是久加诺夫目前所面临的尴尬局面。

    两个小时的谈判里,郭守云即便是被骂的狗血淋头,可始终保持一个论调,那就是代表会议中军方的席位必须增加,而且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百分之二十。如果哈斯布拉托夫能够接受这个条件,那么出自的远东代表以及部分来自卡累利阿、萨哈、萨拉托夫地区的代表,就会在今后的一系列决议中,支持左翼联合力量的主张。同时,在今后一段时间内,代表会议应尽全力将边界谈判问题的决定权拿到手,以全体代表投票表决的方式对各项谈判条款执行表决,表决结果必须以备忘录的形式向全联邦公民公布。

    在最初的时候,哈斯布拉托夫对郭守云提出的增加军方席位的合作条款给予了反对,但是最后,面对对方寸步不让的坚决态度,他还是接受了这个无法回避的让步。不过作为合作后的第一项可能性提案,哈斯布拉托夫要求远东代表在七月份的政府罢免议案中与他保持一致,即由代表会议提出议案,解散现任的、被美国人收买了的、无能的盖达尔政府,重新组建一个至少倾向左翼,或带有左翼性质的政府。至于说新任总理的具体人选,哈斯布拉托夫提出了左翼力量联合的“保守提名”即现任地天然气联合康采恩理事会主席切尔诺梅尔金。

    对切尔诺梅尔金这个人,郭守云并不陌生。此前去莫斯科的时候,他也曾与这个人有过接触,其中有一次就是在霍多尔科夫斯基的私人宴会上,当时切尔诺梅尔金是携其夫人切尔诺梅尔金娜一同出席的。要谈到对这个人的具体印象,郭守云只能说一点,那就是老头很狡猾,不苟言笑但是却长袖善舞,这也是他能在联邦纷繁复杂的政治环境下与各方势力同时保持密切关系的最根本原因。

    经过短暂的思考。郭守云原则上同意了哈斯布拉托夫关于解散现任盖达尔政府地提议,并保证在七月份代表会议罢免政府案中,示意远东代表投选赞成票。而作为交换条件,他随即又向哈斯布拉托夫提出一项要求。那就是在即将到来的大私有化改革中,代表会议应该尽一切可能将远东四家主要的航空工业企业纳入私有化进程,以一个统一的、成规模地企业联合体的方式拆分股份。而在转股引资的过程中,代表会议地议案中,应该尽可能杜绝国外资金的介入,给联邦本土资金提供更多的优惠空间。另外,分布在远东各地的六十四个民用卫星地面站,也应纳入私有化进程,以计价拍卖或转租吸税的形式,将它们转为民营。至于说计价的过程以及税率租金的高低,决定权应下放到远东的州一级政府。

    很明显,当郭守云提出这一项要求地时候,哈斯布拉托夫与久加诺夫都能意识到这一要求意味着什么----如果这两项决议在代表会议中获得通过,那么胃口越来越大的郭氏集团,将有机会在年底之前,一口吞下远东四个总资产超过三十亿美元的大型航空企业。在这四个航空企业中,共青城航空工业体是苏联在一五计划期间打造起来的,在过去近八十年的时间里。这里曾经出现过无数令所有苏联人为之骄傲的机种,前苏联三个享誉全球的飞机设计院,就是隶属于这个航空工业体的。即便是现在,苏27的全套技术也仍就是由这个企业掌握地。而除了共青城的加加林飞机制造厂之外,远东的第二大航空工业体便是伊尔库茨克飞机制造厂,它不仅仅是苏30的研发基地,同时还是苏霍伊设计局的总部所在。把它们卖掉用久加诺夫的话来说。那就等于是“卖掉了整个国土防空军。卖掉了苏联存留不多的那一点回忆,卖掉了一切。”

    当然。与私有化四大航空企业相比,郭守云对远东六十四个民用卫星地面站地觊觎也令人无法接受,要知道,这六十四个民用卫星地面站并不仅仅是地面上地那数十亿设备,它还包括了正在太空中运行的十二颗民用卫星。类似这些东西可都是苏联时期布尔什维克党花费巨额财力弄出来地,而今呢,郭氏集团竟然想要一分钱不花就把它们全部拿走----本来嘛,如果将计价权、税率租金定位权都交给远东州一级政府,那郭氏集团拿到这些东西还用花费一分钱吗?这可能性恐怕低的可怜吧。

    正因为如此,当郭守云刚把这两项条件提出来的时候,久加诺夫便毫不犹豫的给予了驳斥,他并可马上返回莫斯科,也不能接受如此苛刻的、与强盗行径毫无二致的条件。

    “没关系,协商协商嘛,就要大家商量着来,一次谈不拢,咱们还可以谈第二次、第三次,我有时间,我可以等。”面对暴怒的久加诺夫与一脸尴尬的哈斯布拉托夫,脸上笑容依然、看上去有些欠抽的郭守云也失去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趣,在起身告辞之前,他心平气和的与久加诺夫说了一番发人深省的话“就目前的局势来说,远东四大航空工业体只有三条路可走,第一,放着发霉,等着破产,让近三十万工人下岗失业,沦为难民,近万名技术人才带着原本属于他们抑或是不属于他们的技术资料移民国外,为你们所谓的阶级敌人效劳卖命;第二,将它以最低廉的价格卖给美国人亦或是英国人、德国人、日本人,他们会抽走全部的技术、资金、人才以及一切对他们有用的东西,然后卖掉全部设备、原料,甚至是最后一颗螺丝钉,最终留下一个让你看着流泪、想着伤心的空架子---当然,到时候你们也可以对联邦全民负责人的说一句,通过你们的努力,联邦又多了几片可再利用的有效耕地;第三,将它卖给我,这对于你们来说,是出卖了国家的利益,可在现实上,我会为这个国家留下大量的技术以及相应的技术人才,我还能为你们养活近三十万工人,让他们不至于为明天的一顿饱饭辗转难眠,我可以让远东四大航空工业体继续运转下去,只要我的郭氏不倒,只要我还活着,还有一口气,还拥有在郭氏集团的发言权,你们心目中的这个象征就会一直立在那,永远不倒。或许在你们看来,损失国家的利益以充盈某一个商人的腰包是恬不知耻的出卖,可在我看来,事情没有那么复杂,我是个商人,在我考虑问题的时候,从不理会什么主义〔么理想之类的空泛问题,我唯一考虑的就是经济,就是效益。而在经济学的范畴内,希克斯标准告诉我们,如果一个方案出台,在收益与损失相抵后,整体上仍能增进国家福利,那么决策者就应该想办法让这个方案获得通过。现在,这个决策的机会就摆在你们面前,是要颜面还是要成果,是要抱着几个烂摊子不放,还是为几十万嗷嗷待哺的产业工人寻找一条活路,最终的决定权在你们手里。在这问题上,前进一步,你、他、我,我们都将承受来自方方面面的骂名,甚至是将来某一天的审判,可在此之前,我们却为几十万人寻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给他们找到了明天的希望。退一步,我们谁都不用背负责任,你是人人敬仰的革命者,他是位高权重的代表会议主席,我呢,仍然做我的小商人,而换来这些的代价,便是几十万个家庭将会在未来几年时间内逐一破灭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择吧。”

    这一番话说完,郭守云连告辞都没说,就那么施施然的拂袖而去,当他从招待所里走出来的时候,仰头望天,天气依然那么好,阳光普照,天空蕴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