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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朵想想也对,实在不行就换人吧,可是换谁呢?
换掉其中一两个人对他们似乎不太公平,全部换掉阵仗又太大了,好像她在仗势欺人一样。
郝云舒和梅倚梦是自己的好朋友,倪鹏飞也有大半年前后座的交情,方月和何嘉树虽然和自己关系一般,但如果换他们俩,他们肯定认为自己是在偏袒和她关系好的同学,想来想去好像哪个都不能换。
严朵觉得当初杨老师说的一点没错,自己真的就是那种逢人就笑,谁也不愿意得罪的人。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主动要求退出就好了
就在她无比纠结的时候,何嘉树突然抓抓头说:“换人的事叫严朵来说不太好,容易得罪人,实在不行就把我换了吧,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样大家也不用为难了。”
严朵差点要被感动了,但又觉得真的把他换掉似乎对他又不太公平,坐在旁边一直没有吭声的郝云舒突然低低地“哼”了一声,严朵看她一眼,见她正面无表情地翻着书,知道郝大小姐又闹情绪了,顿时苦笑起来。
虞文佑见他们纠结个没完,干脆去找杨老师问问现在还能不能换人,得到的结果是——来不及了。
这下好了,谁也不用纠结了
沉默了一上午后,严朵突然拍案而起,逐个通知一遍:“练!今天回家就练,周末我家提供大量面粉给大家练手,愿意来的就来,不愿意的就在家练习,六个人包三百个饺子而已,有什么好为难的!”
全班惊道:乖乖不得了,管家婆发飙了。
严朵确实准备发一次飙,自己好歹也是带着金手指重生回来的,总不能被三百个饺子难倒!
放学后,郝云舒叹着气问道:“你现在明白我当初为什么喜欢他了吧。”
严朵苦笑着点点头,像何嘉树这种对任何人都温和、有礼貌,说话做事体贴周到,但凡女生和他接触久了,都会怀疑他对自己的态度与别人不一样,一不小心就陷进去了。而且他还不是故意为了博取别人好感才这么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无意识的行为,这样才更可怕。
要不是严朵内心实际年龄已经奔三,早就不是当年的懵懂少女,否则指不定也要沦陷一回。
见郝云舒心情有些低落,严朵安慰道:“他这样其实很不好,将来恋爱结婚,他的女朋友或妻子每天看着他对所有女人都一样温柔体贴迟早会无法忍受的,像他这种性格将来只怕少不了走些弯路。”
郝云舒哭笑不得:“你说起话来越来越像情感专家了。”
严朵其实对何嘉树没什么意见,相处久了还觉得这人其实挺善良的,然而真。严朵。大妈就是个操心的命,偶尔会对“孩子们的身心健康”感到担忧,她一直觉得学校应该开设相关课程帮助学生顺利过度到谈婚论嫁的年纪。
晚上严朵又复制了大量面粉白菜用来练习和面擀饺皮包饺子,为防止复制体露馅,严朵还严令父母不要到厨房打扰她,为此还用上了意识控制技能。
复制的面粉不用担心浪费,严朵可以尽情地折腾,但是做面点真的是体力活,一半面粉都还没折腾完,严朵已经手酸得不行了。
缺乏锻炼啊严朵活动着双手叹道。
相比较之下,包饺子就轻松多了。
因为顾丽平是个做面食的高手,退休后还曾经在社区举办过面点培训班,被一群老人家称作顾老师,所以严朵重生前也很擅长包饺子,不仅会包普通的饺子,还会包很多花式饺子。
试着包了几个饺子,确认自己的技术还没生疏,严朵放心多了。
收拾好厨房,洗净双手,严朵回到自己房间,把满满一盆的复制品塞进床底下,发现开着的电脑右下角叩叩图标在跳。
严朵打开一看,有两条信息,第一条是梅倚梦问她作业写得怎么样了,第二条是叶韵加好友的申请。
严朵先把叶韵加好友的申请通过了,再回复梅倚梦。
一朵新晴:还一个字都没写呢!我在练习和面呢,手酸死了。
沉思者:我刚才也试了一下确实好累啊,面团太大了就揉不动,要不我们六个人平均分配吧,一个人和一点不是轻松得多。
一朵新晴:问题是不知道会给我们几个案板,万一每组只有一个小案板怎么办。
沉思者:实在不行我们就用保鲜膜把桌面裹起来,这样整张桌子都是案板了,我家就经常这么干。
一朵新晴:好主意!礼拜一我向杨老师申请一下用班费买一卷保鲜膜,应该没问题。
沉思者::)肯定没问题。
一朵新晴:你礼拜天来我家吗?
沉思者:去!当然要去,难得我妈现在看得没那么紧了。
一朵新晴:好的。
关掉和梅倚梦的对话窗口没多久,叶韵也上线了,她的网名是一朵小花。
一朵小花:/惊讶我这是看见我失散多年的姐妹了吗?
一朵新晴:是啊是啊,这么多年没见,老姐姐你还好吧。
一朵小花:/炸弹姑娘我一点也不老!
一朵新晴:好吧,小姐姐。
一朵小花:乖,给你吃糖。
一朵新晴:/激动
一朵小花:我记得你好像参加了一个学习小组是吧?
一朵新晴:是啊,难道小姐姐你有兴趣加入?
一朵小花:不是啦,上次在办公室听老师们说划分兴趣小组的事,也许要不了多久我们班也会强制划分了。
一朵新晴:不会吧,这个也要强制?
一朵小花:反正我没什么兴趣,到时候如果真的强制划分,那就我就到你们小组里挂个名字行不?
一朵新晴:没问题。
又闲聊了几句叶韵表示要去写作业了,严朵正准备关掉电脑,突然发现右下角的叩叩图标居然还在跳,看头像应该是云飞扬。
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大家都很闲啊。
严朵把窗口点开,对方第一句话就把她给说愣住了。
云飞扬:你过年的时候去爷爷家看过没?
一朵新晴:爷爷家?没有,很多年都没去过了。
云飞扬:我猜也是,有空去看看吧。
一朵新晴:
云飞扬:怎么了?
一朵新晴:不是我不想去,你又不是不知道爷爷不待见我们,回回都被拿扫把赶出来,老爸那脾气怎么忍得下这口气,然后就再也没带我去过了。
云飞扬:哦一朵新晴:
云飞扬:赌气归赌气,总不能真的老死不相往来吧,毕竟是一家人,爷爷的身体现在也大不如前了,有空还是去看看吧。
一朵新晴:呵呵那是你没见过他们被赶出来的场面,要是见到了保管你就不这么说了,严朵吐槽道。
严朵的奶奶早就去世了,爷爷是个暴脾气,当年严建军离婚就抡起扫帚揍过一回,后来又反对严建军再婚,理由是顾丽平是个离过婚的
这话听着就叫人无语了,难道你儿子就不是离过婚的?
最可气的是他还当着严朵的面说这种话,哪个孩子小时候不是无条件维护自己妈妈,在小孩子眼里自己的妈妈都是完美无缺的,根本不容许别人诋毁,就因为这一句话严朵小时候对这个爷爷印象差到极点,直到现在这个印象都还刻印在她的脑子里。
据说当年她父母结婚爷爷就没露面,第一年上门去拜年的时候要不是小姑打圆场他连门都不准备开。
第二年过年顾丽平刚怀孕一个月,本是件喜事,夫妻俩满以为老爷子看在孙子份上能给个好脸色了吧,谁知道老爷子从头到尾不仅没一句好听的话,还说他绝对不会承认这是严家的种,叫生下来别姓严。
那天顾丽平是哭着回去的。
严朵出生后,夫妻俩也曾试着缓和双方的关系,带着严朵上门看望,可惜回回都是无功而返,折腾了几年夫妻俩也麻木了,不再做无用功。
严朵三岁那年的年三十,一家三口照例去拜年,虽然每年年三十都像是一场折磨,但又不能不去。
那一天严朵爷爷又像以往那样对顾丽平冷嘲热讽,已经能听懂的小严朵为了维护妈妈冲上前大喊:“不许说我妈妈,你是坏人!”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严朵爷爷怒斥严朵没有教养,并宣称他只承认严海阳一个孙子,其他不知道从哪来的野孩子别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顾丽平保护孩子的母性本能爆发了,第一次与爷爷大吵一架起来,严建军也与顾丽平站在统一战线。
爷爷一怒之下又一次抡起扫帚挥向严建军,结果在混乱中扫帚结结实实地打在傻傻站在一旁的严朵眼角,当场就流血了,据说足足缝了六针。
从那以后严建军就发誓再也不会踏入父亲家半步,连严海阳回家看望爷爷也是让吴淑君送去的。
严朵眼角的伤疤早就消失了,对于缝针的事也没什么印象,唯独对混乱中扫把挥舞到自己眼前那一幕印象深刻,除此之外还有爷爷可怖的面容。
重生前严朵爷爷虽然还在世,但严朵和老爸一样从来没去看望过,身边不知道有多少人指责他们父女不孝。
自家人知自家事,大家心里都有数,或许只有等到爷爷不久于人世的那一天,才有可能化解这场矛盾了。
直到今天严朵也不明白爷爷那毫无来由的怒火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仅仅是因为不满老爸离婚或者不满老妈是再婚,那这不满持续的时间未免太久了一点。
爷爷的想法严朵无从揣测,但严海阳的话她却是看得懂的,无非是对他们从来不去看望爷爷感到不满,他当年也没几岁,不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也很正常。就算知道,感情上十有仈jiu也会偏向对他宠爱备至的爷爷。
也就是说这个话题其实对严海阳和严朵来说是个雷区,严朵不想破坏他们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敷衍了几句后关掉电脑打开游戏机。
宇宙第二大正好在线,严朵向他咨询了有没有见过缓解肌肉和关节疲劳的商品,可以立即订购的那种。
宇宙第二大查了很久之后回复她,前段时间打广告的那家“遥远”保健品公司曾有过类似的商品,但他不记得商品名字,如果严朵需要他可以帮忙问一问其他的玩家。
严朵觉得这样似乎太麻烦别人了,就表示还是算了吧。
不过宇宙第二大为了表示感谢严朵之前一直赠送试吃的水果给他,也赠送了四个当地产的果实给严朵,其中一种据说可以缓解疲劳。
严朵从储物柜里拿出来一看。哇塞,还真是可爱到爆,四种果实最大的一个不过草莓那么大,最小的一个只有枸杞那么大,可以缓解疲劳的就是最小的那种。
她把大的三个拿出来当零食吃了,最小的那个依旧小心翼翼地放回储物柜。
三个果实都很好吃,最大的那个出奇得甜,有种浓郁口感,吃过后会感觉十分满足。
第二大的那个颜色看起来很复杂,似乎是把各种颜色颜料倒在一起的那种脏脏的视觉效果,但味道却是三种水果中最好吃的,酸甜比例搭配超好,汁水也很丰富,有种吃起来停不了手的感觉。
小的那个只有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的碧绿色泪滴形状小坚果,外面有一层壳,剥开后果仁极小,味道微苦,但嚼了几下后就令人感到十分回味。
宇宙第二大曾说过他以前还曾经在一些地区收购到过味道超级难吃的果实,说明很多地区对食物的味道感官是不同的,严朵很庆幸宇宙第二大所在地区口味和她差不多。
严朵开始坏心眼地考虑要不要种一株榴莲送给宇宙第二尝尝。
周末下午,梅倚梦果然第一个到了,紧接着是郝云舒来了。
她们俩来严朵家玩已经是家常便饭,一进门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往沙发上一摊,懒洋洋地喊道:“管家婆,上茶。”
严朵轻描淡写地回了她们一句:“自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