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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茉莉:你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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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下班,就被易母十万火急招回家。

    刚进门,易母就着急的问:“你舅舅被带走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把欠的钱还上就行了吗?”

    “没那么简单,要等审讯结果出来才知道。”拿起一个苹果,熟练的削起皮来。“这事先瞒着小杭,万一被判刑也不能告诉他。”

    “啊?还要判刑!你这个孽障舅舅,怎么就不让我省心!”易母擦了擦眼泪。

    “妈,换个角度想一下,这未必是件坏事。在里面劳改后,他的脾性人品说不定能反省回来。如果再这样任由他,说不定哪天捅出更大的篓子。”他把苹果切成小块儿,放在盘子里。

    “话虽这么说,里面的日子可没那么好过...”

    “等审讯结果出来再说这个吧。”他站起来,“还有其他的事吗?没的话我先回去。”

    “晚上不在家吃饭么?你爸今天也不回来...”易母跟着他后面。

    “晚上还有事,改天再来。”他回头看着母亲,“别乱想,去接小杭吧。”

    从家里出来,靠在车门上,点了支烟。也不急着走,等抽完,才离开。

    维也纳依旧很冷,加上今天是每个月特殊的日子,良善更加不舒服。

    回到公寓,先把暖气打开,泡了一杯红糖水靠在流理台前慢慢的喝着。

    坐回沙发上,用Ann的电脑翻看自己的邮件。垃圾邮件居多,有一封来自苏白白的,点开。

    看了个开头笑了,怪不得语气这么甜蜜,原来是恋爱了。

    苏白白在信里说,有次发烧,几节大课没有去上,但是期末成绩出来的时候居然都是全勤。后来逼问班上同学,才知道班上一位男生一直在帮她。

    那位男生良善也知道,叫李翔,个子很高,因为喜欢打篮球所以有点黑。

    苏白白要答谢他,告诉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那位个头将近一米九的男生脸红了,她的原话是:要不是他后面的一句话,和眼神中流露出的羞涩,根本看不出。

    他说:“我可以帮忙让你做我女朋友吗?”

    李翔对她非常好,好到她也喜欢上他喜欢的不得了。

    最后她在信里说:“阿善,遇到他才我知道什么是幸福。这种幸福是朋友和家长都给不了的感觉。”

    关上电脑,看看时间Ann也快回来了,走进厨房准备做饭。

    已经开学有段时间,算算日子,学分顺利的话可以提前一点点时间回国。

    门铃响了,她以为Ann没带钥匙,边开门边说:“钥匙又忘记拿了吗...”

    挡住她视线的是一大束玫瑰。

    Ann羞涩的脸躲在玫瑰后面,“,我恋爱了!啊!哈哈哈...”玫瑰扔开,一把抱住良善。

    “我的天呐!你知道吗?刚刚我的心快跳出来了!”

    她不认识Ann口中的,不过看她一脸娇羞,这个人应该魅力很大。

    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一部韩国电影,里面有一句台词印象深刻:真是一个适合恋爱的天气。

    吃过晚饭,Ann躲在房间里在打电话,她坐在阳台上看书。

    门外响起敲门声。

    打开门,竟然是韩陈。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他再没有来找过她。

    有些意外。

    “抱歉,这么晚来打扰。”脸上倒看不出一丝歉意。“愿意和我出去走走吗?我有话和你说。”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说吗?”看着外面已经下雪了。

    “你有室友在,我不方便进去。还是跟我出去吧。”

    “那...我去加件衣服。”很快披了件羽绒服出来。

    走了很长一段路韩陈都没说话,忍不住问他:“你要和我说什么?”

    他停下来,盯着昏黄路灯下白净的小脸,开口:“你喜欢的那个人,是易谨安?”

    也不是很意外,都是申大的学生,“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他。”韩陈勾了勾嘴角:“他比你大那么多,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还没等她说话,嘲弄的笑:“不过可惜。”

    “什么意思?”

    “不过可惜。”又强调一边:“易谨安的女朋友回国了!”

    他说完就观察她的表情,希望看到悲伤,惊讶或者其他。但是什么都没有,她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

    “韩陈,你来告诉我这些,我很感激你。”语气更是平淡:“我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他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结婚生孩子都没有关系。”随后调头回去。

    雪下的越来越大。她拉紧衣领,暗忖,还是穿少了。

    第二天起床,头很沉,摸摸额头,滚烫。烧了一壶热水,吞了两片退烧药,去了学校。

    Jane看到她脸色发白,关心:“你没事吧?脸色很差。”

    摇了摇头,把昨天教授布置的课题拿出来,准备再看一遍。

    教室里的暖气很足,她还是觉得很冷。围巾紧了紧,看着外面的雪。这场雪,可真能下。

    下午没课,本来和Jane约好去书店。Jane看她干裂的嘴唇,和越发苍白的脸,执意让她回家睡觉。

    重新躺回被窝,迷迷糊糊记起昨天对韩陈说的那些话。

    暗恋本身就是一场没有终点的马拉松。而且,这条路上,只有她一个人。她也习惯了孤身一人。

    不知何时睡着,醒来时雪已经停了,夕阳的余辉洒在墙角。床边水杯的水早已冷掉,起身去厨房又烧了一壶。

    烧已经退了,身体没之前那么难受。一天没吃东西,胃里很空。她有点怀念申城那家砂锅粥,冰箱里有一些牛肉和鸡腿,淘了几把米点火煮粥。

    锅里的粥开始咕嘟咕嘟冒泡,先把肉片和鸡块放进去,然后不停的搅拌着。等到粥再次翻滚,香味弥漫着整间厨房。撒了盐巴和花叶生菜粒进去,尝了尝,关火。

    盛了一小碗,味道还不错。可能饿的太久,吃了一碗便吃不下。把剩下的粥放在乐扣碗里,准备饿的时候用微波炉再加热。

    Ann和男朋友约会最近一直晚归。等她把碗和锅都洗干净归置好,整间公寓瞬间安静下来。

    正在发呆,Jane过来看她。寂静了一下午的房间热闹许多。她带来几张电影光碟,两人挤在沙发上裹了毯子挑了一部准备看起来。

    “你知道吗?”Jane神秘兮兮的说:“听说这是一部很美的电影。”

    电影讲的是一对在二战后重逢的爱人曲折的故事。她把碟片封面拿过来——《ook》。

    电影结局,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相拥而眠在沉睡中死去。

    Jane喃喃道:“如果有这么一个男人一直对我不离不弃,换做是我,也会奋不顾身去爱他。”

    看完电影时间也不早了,Jane把剩下的碟片都放在客厅,有时间再过来慢慢看。良善送走她,回到客厅把碟片收拾起来。

    都是一些爱情片,Jane喜欢的风格。翻到最后一张,05版的《傲慢与偏见》。

    高三时在毛毛家看的,她的第一部爱情电影。

    那时候还不懂,为什么达西如此骄傲的一个人可以默默为伊丽莎白做那么多事情,而且在深受误会的情况下。最后深情告白时,他告诉她: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爱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毫无保留,可以奋不顾身。

    冬天似乎驻扎在了奥地利,漫长而又寒冷。

    韩陈找过她几次,两人偶尔一起吃个饭。

    “你为什么不好奇我是怎么认识易谨安的?”他拨弄着碗里的土豆,问她。

    “没什么可好奇的。都是申大的学生,知道也正常。”喝着热奶茶,漫不经心。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女朋友?”良善发现韩陈有时候也很八卦。

    “嗯,说吧。”

    “除夕我来找过你,看到公寓楼下站着一个男人而且还是华人我就觉得他脸熟。我在你楼下等了好一会,你还没回来,等不下去就先走了。回去的路上才记起他就是易谨安,申大计算机系的天才。”

    原来等了好久,他说只等了十分钟。

    “后来我就联系了国内的一个师哥,计算机系的,和易谨安比较熟。听到他说什么易谨安之前的女朋友回国了。”他喝了口咖啡,“是前女友。那天我是故意没告诉你。他俩分手好久了,他女朋友把他甩了后去了美国,后来离婚所以又回来了。”

    “噢...”

    “你好歹有个反应吧?”韩陈哭笑不得。

    “什么反应?”良善不解。

    “比如说哭啊,笑啊,或者大骂啊什么的。就一个‘噢’?”

    “为什么要哭或者笑或者大骂?”

    “真怪!”也懒得再说她什么,话题一转,“我下月准备回国一趟,有什么需要帮你带过来的吗?”

    “回去多久?”

    “一个星期吧,我哥结婚。”

    “玩的开心!”良善喝完最后一口奶茶,“也祝你哥哥新婚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