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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未来可期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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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以少女阿箐的身份知晓了这场多年前的往事,共情完毕,蓝景仪大哭起来。

    众少年皆为这样的事情大哭,止不住泪水,还约好了去村子里买东西祭奠他们。

    魏澜心中叹息,她没想到这位师叔祖的经历这般坎坷,果然是好人没好报。

    她给了阿箐一道固魂符纸,道:“辛苦你了。”

    这些年来,惨死的阿箐还是护着误入城中的人的性命,她的善衬得薛洋愈发可恶。

    魏澜越想越气,和那些少年说好后离开了这个义庄,薛洋不死不行!

    魏澜跟着阿箐在雾里穿行,迅速找到了还在缠斗的两人。

    她找了个锁灵囊把阿箐收了进去,免得误伤。再则,她游荡了这么多年,魂灵有些受损,还得好好养护才是。

    蓝忘机和薛洋在大雾中战斗,但蓝忘机不比薛洋熟悉道路,且时不时地还有走尸捣乱,不免分心。

    一道黑色身影悄无声息到了魏澜身后,她回头看了一眼,温宁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宁叔,你要打吗?”

    温宁点点头,“阿澜,我想去。”他这些年被魏澜带的自信,也敢于自己做决定。对于这毁他神志,囚他数年的薛洋也有一股恨意。

    魏澜取出一把炎火符,又喊蓝忘机让开。

    四散的炎火符照亮了这一片地,蓝忘机见着温宁迎了上来,又说不需要他帮忙,遂退到魏澜身边,专心使着忘机琴对付走尸。

    “呀,是夷陵老祖的狗,怎么,这些年在那个地方呆的怎么样啊,你的主子回来了就去救你了?”薛洋不知道温宁几年前就不见了,那会他在义城,金光瑶没告诉他这事。他看着温宁现在的样子,语气带着些嘲意。

    无论他说什么,温宁都不答话,只是手上甩着链子的劲加大了。

    那阵炎火符的功效过去,魏澜又燃了新的,这些小符纸她多的是。

    薛洋的剑伤不到温宁,修补好的阴虎符也控制不住温宁,薛洋拿温宁无计可施,但温宁的攻击可是实打实的猛烈。

    不多时,魏澜见有片白雾被染成血色,是温宁拽下了薛洋的一条臂膀。薛洋却一声不吭,攻势又加大了些,温宁一计链条打在薛洋心口,他才发现,曾经他用来锁住温宁的铁链现在成了温宁攻向他的武器。

    薛洋打了这许久,加速失血,终于走不动跪倒在地。他一口血喷出,还念念有词,“还给我,还给我。”

    温宁退了两步,手中链子甩动,就要取了薛洋性命,此时白雾中却突然冒起冲天的蓝色焰火!有人用传送符带走了薛洋!

    魏澜目光一凝,手中炎火符一甩就冲了过去。

    血腥气最浓重之处,地上满是鲜血,还有一条温宁的链子打在地上的深刻痕迹。

    然而,不见薛洋。

    “阿澜,有别人,我没拦住。”温宁目光看向魏澜,颇有些抱歉之意。

    “没事,宁叔。你已经很厉害了,报仇了,高兴吗?”魏澜不是很在意那个人,那人无非就是想要薛洋身上的阴虎符罢了,她还有别的可以对付它的东西。

    仇也报了,温宁透出些高兴之意,危险已除,温宁向他们告别。

    显然蓝忘机也知晓那人救薛洋的目的,此事非同小可,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静默片刻,蓝忘机道:“尸体的右手,我已找到。”

    魏澜这才想起来他们入城的目的,又被蓝忘机的速度惊到,夸赞了他几句。

    在她心里,含光君可以和爹爹共同排第一厉害了。

    魏澜想着想着,忽然发现宋岚不知去哪里了,宁叔来找她就说明宋岚清醒了,那他人呢?

    薛洋的尸体消失之后,白雾流动的速度变快,变得稀薄,视物也不比以前困难。正因为如此,魏澜忽然发现,宋岚不见了。

    魏澜和蓝忘机一起回到义庄,大门是打开的,果然,宋岚就站在晓星尘躺的那具棺材旁,正低头望着里面。

    那些少年挤成一团,看着棺材处的他们。

    魏澜抬脚迈入义庄,为蓝忘机介绍宋岚。蓝忘机向宋岚微微颔首。

    宋岚抬起头,目光转向他们。

    在他满是悲伤的眼睛里,魏澜知道他什么都记得,再也不必多说什么,无端引人忧伤。

    沉默片刻,魏澜拿出两只锁灵囊,和霜华一起递给他,道:“晓星尘道长,和阿箐。”

    宋岚双手微抖,接了过来,仔细安置好。

    魏澜询问宋岚以后的事,看在晓星尘的面子上,魏澜决定帮帮宋岚。

    宋岚握着拂雪在地上写下了他的计划和他想对晓星尘说的那句当年没说出的话。

    魏澜给了宋岚一乾坤袋的符纸,其实那里面还有一个比寻常修士的更大些的锁灵囊。当然,钱财是必不可少的,魏澜也有的是钱。

    宋岚原先还不想要,最后被魏澜一个禁锢阵法封在他腰间,“收下吧宋道长,也有我送给晓星尘道长和阿箐姑娘的,你总不能替他们做决定吧。

    他们都收下了,那你也就收下吧,你们三个都是一样的。”

    宋岚思量了会,还是收下了,又郑重给魏澜作了个揖。

    义城的妖雾逐渐散去,已能粗略看清长街和岔路。

    他们一行人走出这座荒凉的鬼城,宋岚在城门口与他们就此别过。

    他孑然一身,背着两把剑,带着两只魂,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不是他们来义城的那条路。

    蓝思追感叹了一番这二人的经历,不知他们何时又能再重逢。

    走着就到了来时魏澜问路的那个村子,那些少年忙忙买了祭奠用的东西在路边烧纸,又和一名归来的农夫吵了几句嘴后,魏澜更加确定了她的猜测。

    魏澜和蓝忘机解释了几句,又趁机教育恐吓了这些少年,成功看见他们吓得脸色都变了,魏澜满意了,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做。

    一行人赶着路,快要天黑之时,到了金凌寄放仙子的那座城中。

    随意找了个客栈,众人放松下来,才感觉到腹中饥饿,是得好好安抚一番五脏庙。

    那些少年在一楼大厅坐在一桌上,蓝忘机在二楼待着,魏澜与蓝忘机一番交谈,说清了义城的往事,又暗暗透露了一番藏尸人的细节,便下楼去寻那些少年了。

    她还有事情要问呢。

    这些少年难得没有长辈管束,在一楼热热闹闹,见魏澜下来,招呼她坐下一起,魏澜搬着个椅子,就插进了蓝思追和蓝景仪中间。

    蓝家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于是魏澜等着他们吃完,所幸她来得迟,他们就快吃完了。

    撤去这些吃食后,他们一起喝茶闲聊,不知怎的,话头就转到了小时候的事。

    原是欧阳子真先赞叹了魏澜的剑术,他在外面看见魏澜和薛洋打的你来我往,叫人向往。又说他自己不大争气,叫他爹叹息。

    然后魏澜就接了话头,“我的剑术是跟我爹爹学的,爹爹说,从小时候就要努力打好基础,这样才能在剑术上走得更远。

    所以你们小时候都在学什么?”

    这下子挑起了众人的兴趣,他们七嘴八舌说起小时候修炼的趣事,都各自闹了什么笑话。

    魏澜见蓝思追不说话,问他,“思追,你呢?”

    蓝思追还没说话,蓝景仪插了进来,“哎呀,思追从小跟着含光君在外游历,他虽然走过的路多,但是含光君教导严谨,思追肯定没什么好玩的事。”他话音一转又道,“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可高兴了,我可是这么多年来始终坚持和他一起玩的好朋友!”

    蓝思追听蓝景仪有些得意的声音,笑着附和他,又摇头道,“和含光君一起游历没那么乏味的,含光君虽然严谨了一点,但是并不苛刻。

    而且含光君会的可多了,跟着他学习绝对叫人受益匪浅。”

    蓝思追没说的是,蓝忘机会带着他去挣银子,这话说出来只怕没人敢信,蓝氏家主的嫡亲弟弟,竟然会去赚钱!

    众人又羡慕了蓝思追一番,又说起别的话题,魏澜暗暗确定了蓝思追的身份,他不记得之前的事,是失忆了吗?

    众人在客栈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便出了城,在城楼下分道扬镳。

    魏澜和蓝忘机站在一旁看这群少年依依不舍,拖拖拉拉道别。

    道完别,这些少年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去了,最终只剩下魏澜、蓝忘机,和蓝家的几名少年。

    他们本应直回云深不知处。但中途听闻潭州某地有精怪扰人,便小小绕了一段路,顺便夜猎。平乱回程时,途径一处花园。

    这花园很大,但看着破败。蓝思追看着这花园,介绍了一番这花园之主莳花女的来历,又说了一段莳花女和魏无羡的往事。

    惹得众少年齐齐笑了起来,魏澜也没忍住笑,爹爹怎么这样啊!

    蓝忘机看着魏澜,面无表情,眼底却漾着别样的光采,她笑起来真的好像魏婴。

    他们听故事听得兴致大发,要在莳花园夜宿。捡起一堆枯枝败叶,生起了一堆篝火。蓝忘机外出巡视,魏澜找了个稍远的地方,她坐在地上想着事情,就剩一颗头颅,估计也就在那地方,她一点儿也不想再去一趟。还是和他们分开去找宁叔他们吧。

    蓝思追招呼她过来烤火,不要呆在那样阴凉的地方。

    魏澜遂走过来坐在距蓝思追一臂距离处,就见蓝思追半起身添火,他半弯着腰,发丝垂到身前,他头上的那条抹额的尾巴距火不远。

    魏澜知道蓝家人在意头上的抹额,于是想着给蓝思追顺回身后,别被烧到了。

    她的手刚伸出去一点。蓝思追身旁的蓝景仪见她动作,连忙出声提醒了蓝思追,也制止了魏澜的动作。

    “思追,看你的抹额!

    魏公子,这个不能乱碰的。”

    魏澜见蓝思追直起身来面色泛红,这些蓝氏的少年也个个羞涩起来,她有些疑惑,不知这是怎么了。

    魏澜的好奇心骤起,于是问道,“你们蓝家的抹额还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这话一出,连蓝景仪的脸都红了,他声音小小的,“我们家的抹额,意在规束自我,只有在命定之人面前才可以取下。”

    蓝思追也声音小小地接了句,“抹额乃重要之物,非父母妻儿不得触碰。”

    魏澜大为惊奇,蓝氏抹额竟还有这样一层特殊含义。“那就是抹额送了谁就是喜欢谁喽?”

    蓝氏少年羞涩点头,抹额除了送给道侣,还能送给谁啊。

    她想起爹爹留下的那堆东西里也有一条抹额,尾端绣着不知是何意的纹路,不知道是谁给爹爹送的抹额,爹爹以前还有过意中人吗?

    魏澜完全没想过魏无羡会不知道蓝氏抹额的含义,爹爹在蓝氏听过学,怎么会不知道呐。

    “那你们家的抹额是怎么区分的?每种抹额一个绣娘?这样也不好区分呀。”魏澜又问道。

    蓝思追摇头,“不是这样的,每个人的抹额尾端都会绣上自己的名字,这是蓝家特有的符文转化方式,不会弄错的。”

    魏澜点头,原来是这样。

    她随手在地上捡了一根木头,画出了记忆里那条抹额尾端的纹路,问蓝思追,“思追,那你瞧这是个什么字?”

    蓝思追看着这字,面色渐渐古怪,他奇怪地看着魏澜,声音较之之前更小,蓝景仪他们估计都要听不到了,他支支吾吾道,“这……这是含光君的名讳。”

    魏澜脑子简直要炸开,含光君把他的抹额送给了爹爹!含光君喜欢爹爹!

    魏澜了解自己爹爹,他善解人意,又不会强求别人,这抹额只能是含光君自愿送出来的。含光君以前就来过乱葬岗,那他就不存在被迫,只能是自愿的。

    魏澜抹去了手下的字,站起身来,不去看蓝思追奇怪的目光,自己走到原来她待着的那个角落,从她的各个储物袋里乱翻。

    她带的东西多,储物袋套储物袋,翻了一遍后,魏澜找到了那个装着抹额的小盒子,打开。

    先前魏澜不知道这事,还碰过这条抹额,那还是她小时候的事了。瑜姨她们一向不会去动魏无羡的东西,她们也不知道魏无羡有这么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