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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魏澜十四岁,距离夷陵老祖离世也有十三年了,魏澜还是没有想到救回爹爹的办法,她找不到爹爹的魂魄,只能感觉到爹爹还在。不过她相信,只要自己好好修炼,以后说不定就能做到了。
自从十一岁以后,她倒也算逢乱必出,之前爹爹有给她做了个法器,镯子款式的,可以改变外貌和性别,这是魏无羡专门做来用来给女儿逃命用的。
魏澜在外行走一直是男身,她惯爱穿大红色的衣服,她在外行走的脸和她本身一点都不像,她长得和爹爹有七分相似,为免麻烦她一直用假面示人。
听说最近莫家庄有些走尸作祟,而且近日魏澜在羡云阁接了个任务,帮一个人找齐一具尸身,不过那人倒也很是神秘,直道来了莫家庄就能看见。这双重叠加之下,她便就来了。
羡云阁是一处卖法器的店铺,里面对付邪祟的法器应有尽有,还有为百姓开设的,比如什么降雨符之类的于百姓有益的东西。还有一些为百姓发明的不用灵力就可以对付一些小邪祟的符咒。
这羡云阁最开始是在夷陵出现的,什么人开设的百家也不关心,也有人找过麻烦,不过就没有成功过,而且里面有大阵守护,说不定有阵法大师。众仙家安分守己的买东西做生意。
如今也有四年多了。
魏澜一来到这莫家庄便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她给自己拍了一张隐身符,然后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间偏僻的屋子。
“以血为媒,以手画就,肉身献灵,魂归大地,恭迎夷陵老祖魏无羡。”
魏澜一到屋门口,就听到了这番话。
她进到屋内,就看见一个打扮的像吊死鬼的男人躺在地上。
她注意到,那人身下有一个圆环咒阵。诡异中还透着阴森。
魏澜仔细研究了这个阵法,瞬间了然,这人是要献舍给爹爹,但是好像失败了。
这个阵法符文看起来是残缺的,怪不得失败了。
魏澜相信自己,她总有一天会救回爹爹的。
魏澜正想着旁的事情,屋内冲进来了一伙人,见东西就砸,为首的少年还踢了地上那人一脚。那人一边踢一边说道,“你装什么死?!也不想想,你现在住的是谁家的地、吃的是谁家的米、花的是谁家的钱!拿你几样东西怎么了?本来这些东西就该都是我的!”
有仆人看见他不动,上前探了探他的呼吸,颤颤巍巍道,“少,少爷,他真的没气了。”
那少年一惊,“快走快走,不是我们干的。”
一伙人又连忙出去了,跑的比谁都快。
魏澜毁了献舍阵法,又找了一个乾坤袋把这人的尸体装进去,方才那少年打人时,她阻了一下,看他在这家里不受重视的样子,好歹他也献舍给她爹爹,虽然没有成功。还是给他好好安葬一下吧。
魏澜看了看这间屋子,确实挺简陋的。地上有很多纸片,大概是这人活着的时候写的东西,她拿起来看。看完后她连蒙带猜,得出这叫做莫玄羽的人的一些信息。
魏澜心想,‘这人过的是什么鬼日子。难怪莫玄羽宁可献舍给恶鬼也要复仇。
而且,这莫玄羽他爹莫不是大名鼎鼎的金光善?!’
魏澜想着那几年知道的关于金光善的事,觉得极有可能。
魏澜出了屋门,显了身形,顺着嘈杂声往东边走去。东院东堂里里外外围着不少人,魏澜一脚踩进院子,便有个妇人的声音大声说着什么,不外乎是说着家里那个有仙缘的小辈云云。
肯定是那莫夫人又在想方设法和修仙世家牵线搭桥了。
魏澜都要笑了,这个母亲对自己儿子也太过盲目信任了吧。
魏澜进了屋子,站在人群堆里,看着堂上的莫夫人和底下的几名蓝氏子弟说着话。
很奇怪的是,她明明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应当很是显眼,但却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
那几个蓝家少年应该是有蓝家血统的亲眷子弟,因为他们额上的抹额都绣着卷云纹。
为首那名少年不想再听莫夫人说这些事情,严肃着脸说起今晚除祟的事,又嘱咐了一番需要注意的点。
莫夫人只得结束这个话题,道了好几句有劳。
魏澜出去转了转,没有找到那个找尸身的人,她又贴着隐身符晃回了莫家。
走过西院的时候,见那几名蓝家子弟站在屋顶和墙檐上肃然商议着什么,她又走了回来,抬头望着他们。
虽然围剿她爹爹的世家里也有姑苏蓝氏一份大头,但那时候这些小辈要么没出生,要么才几岁,根本不关他们的事。魏澜原想着看看他们如何处理。看着看着,她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那几面立在屋顶和墙檐迎风招展的黑旗,怎么这么眼熟?
是招阴旗!
说来也巧,魏澜这几年逢乱必出,并没有遇上蓝氏的人,她原本以为蓝家和其他世家是有区别的,原来还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用着喊打喊杀的人做的东西,怎么好意思啊?
正在这时,被魏澜留在外面的一只小鬼传来了消息,有别人出现了,她连忙往外面走去。
她出去后看见了那个人,也没想到会是他,那人跑的还挺快的。
魏澜往莫家庄走来,边走边想,‘那人要找的尸身的线索还没给我呢。’
魏澜找了个干净地方打坐,准备等到天亮。
谁知,这一坐还没坐到天亮,外界便有阵阵喧哗把她从冥想状态拉了出来。
一阵杂乱的脚步混着哭声、惊叫声迅速靠近。
莫非那几名少年布的旗阵出了差错?
爹爹做出来的初版东西,使用稍有不慎便会酿出大祸,她没有去确认招阴旗的画法是否有误。莫不是招来了什么巨大的邪祟?
魏澜走到东堂,好不热闹,人竟不比白天莫家庄的镇民们聚集于此时少。所有的家仆与亲眷都出来了,有些人还衣衫不整,所有人面上都带着恐惧和恍然。莫夫人瘫在高座上,还在流着泪水,面上也残留着水迹。
地上躺着一条人形的东西,身躯用白布罩着,只露出一个头。为首的叫蓝思追的少年和另几名少年面色凝重,正在俯身察看,低声交谈。
语音漏入魏澜耳中,发现这具尸体时间还短,他们这些人制服了那些走尸回来东院之时才发现了莫子渊的尸体。
这条人形原是莫子渊,魏澜扫过一眼,忍不住又多看两眼。
这具尸体像是莫子渊,可又不像是莫子渊。是被吸干了血肉的莫子渊!看着着实又老又丑。
魏澜上前将白布从头掀到脚,她看见莫子渊的尸身上,少了一样东西。
他的一条左臂,自肩以下,不翼而飞!
魏澜又取出碧落划开莫子渊的衣襟,这下子掉出一样东西,她一看,原是一面招阴旗。
而蓝思追等人见了莫子渊怀里拿出的东西,也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这人手脚不干净把自己害死了。
莫夫人冲着魏澜喊道,“你是谁,凭什么动我的儿子。”
魏澜见蓝家少年也看向她,于是说道:“在下一届散修,听闻此地有邪祟,特来除祟的。”
莫夫人又冲那些蓝氏子弟叫骂埋怨,那些蓝氏子弟碍于礼节不能回嘴,魏澜看着都觉得憋屈。
她没忍住道:“你儿子都多大了还是个‘孩子’?几岁的孩子还听不懂人话?
自己偷鸡摸狗还去怨别人?不怪他爹妈没教好反倒去怪别人,真是可笑。”
蓝景仪等人吁出一口气,脸色总算不再憋得发绿了。
莫夫人既伤心儿子的死,又有一种无名的怒火在心中烧起,满心想着让旁人陪葬,她推搡身旁的丈夫,“叫人来!把人都叫进来!”
她丈夫却始终没有任何表情,还反手莫夫人推倒了!莫夫人趴在地上,都呆住了!
她面色渐渐发红,像是气愤到极致,这是对她的丈夫,也是对旁人!她在这些人面前丢了脸,还是以往对她恭恭敬敬的丈夫给她没脸!
众家仆都被她的脸色吓坏了,叫阿丁的家仆哆哆嗦嗦扶她起来,莫夫人捂着心口,声音气到发抖,叫她丈夫也滚出去!
她丈夫还呆在原地,阿丁冲另一个叫阿童的家仆使了个眼色,阿童忙架着男主人往外走,东堂内外仍是混乱不堪。
魏澜见终于安静了,刚准备继续查看尸体,还没看几眼,又有一道高亢的尖叫从院子里直冲门里来。
堂内人一涌而出。只见东院的地上,两个人正在抽搐。一个瘫坐的阿童,是活的。另一个倒地的男主人已经是个死人了,尸体情形,和死去的莫子渊一模一样。
莫夫人刚甩开阿丁的搀扶,一见丈夫的尸体,还没说什么就晕过去了。魏澜恰巧站在她附近,将她扶了一把,交给快步跑来的阿丁。
才出门没多久,就又死了一个人,还发生在瞬息之间,快到魏澜都没反应过来。蓝思追、蓝景仪等人也都有些脸色发白。蓝思追最快镇定下来,追问瘫坐的阿童:“有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
阿童吓得说不出话,只是一直摇着脑袋。蓝思追急着知道真相,只得先把他带进屋子里去,他又问向蓝景仪:“信号发了吗?”
蓝景仪回道信号发了,又说了自己的思虑,支援最快得半个时辰,现下不知怎样才好。
蓝氏子弟们思量一番,最终蓝思追咬牙决定守在这里等着支援。既已发出求救讯号,再过不久就会有其他修士赶到支援。
魏澜站在一旁,听见这些蓝氏弟子最后的决定,不禁想道,‘蓝家教养的弟子还是可以的,没丢下这一个庄的人自己逃命。’
蓝氏子弟四处忙碌着布阵,恨不得分出几个人来才好,此时,阿童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
阿丁“啊”的道:“阿童,你醒了!”
她还没来得及面露喜色,就见阿童抬起左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的手越来越用力,手背上都泛起了青筋。
蓝思追和蓝景仪上前好一番阻止,他还是生生掐断了自己的颈骨。
阿童在众目睽睽之下掐死了自己!
见此情形,阿丁颤着声音大叫有鬼,言语间是鬼蛊惑阿童掐死了自己。
她嗓音尖细,语音凄厉,听得旁人毛骨悚然,蓦地信了。魏澜的判断却恰恰相反:不是厉鬼。
屋间蓝家人布置的符箓和爹爹制定的关于厉鬼的知识叫她做出旁的判断。
魏澜正想着是什么东西作祟时,一阵阴风袭过。整个院子和东堂里所有的灯笼和烛火,齐齐熄灭了。
灯灭的刹那,人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推推搡搡想着逃跑出去,保住自己的命。
蓝景仪喝道:“原地站好,不要乱跑!谁跑抓谁!”
黑暗中,一道火光蓦然亮起,那是蓝思追引燃了一张明火符。
明火符的火焰不会被挟有邪气的阴风吹熄,他夹着这张符重新点燃烛火,剩下的几名少年则去安抚其他人。
忽然,阿丁的哭声响起,喊叫着阿童的左手。蓝思追将明火符移到阿童的尸体上方。果然,他的左手也消失了。
左手!
尸身!
消失的气血!
电光火石间,魏澜眼前一片雪亮,作祟之物、消失的左臂,连成一线。
‘那人要找齐的,不会就是这个尸身吧。’
“人一般都是惯用右手,这要是左撇子,也不能三个左撇子死一块儿吧。”魏澜状似不经意间嘟囔了句。
蓝景仪说道:“也不是没可能啊,你说这个干什么?”
蓝思追惊出微微冷汗,回想一下:阿童掐死自己,用的是左手。莫夫人的丈夫推倒妻子时,用的也是左手。
但是白天他们用茶闲聊时,莫夫人他们惯用的都是右手。总不至于这两个人在临死之前突然都变成了左撇子。
虽不知究竟是什么缘由,但若想探明作祟的是什么东西,必然要从“左手”下手。蓝思追想通这一节,略感惊疑,扫过了刚哭晕过去的阿丁,落到了莫夫人身上。
他看见了她身上那完全不同的两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