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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测,编造,传扬,从而让人半信,误解,崩坏,再跳出来以救世主的之态收容人心,这就是最丑陋的武器,但不可否认,它很实用!
小到能让你得到一个女人,大到能让你站到世界巅峰。
桂管事在为小王爷造势,就是为得到女人。
白莲教造势则是为了掌控人心,至于为何董策看出白雪蛾是白莲教的人,那很简单,一是活招牌,二是她今天自己暴露了。
白女虽为不详,但白色乃是代表圣洁,放着白雪蛾这么好的大招牌不用,那绝对是白莲教的天大损失,只要势造得好,一切皆可逆转,不详也能变成祥瑞,因为世上从未缺少愚昧之人,甚至很多。
董策和白雪蛾接触时,观她多种表现都十分不自然,特别是在白莲降世时,连董策这位后现代穿越而来的家伙都被惊了好一会,而白雪蛾这一个古人,竟只是微微皱眉,显然她是知道这奇景是如何制造的,否则就是见多了!
所以董策以邪教为由,开始对白雪蛾语言上的诱供,这让情商明显处于中下游的白雪蛾瞬间自曝。
当两人喝了一壶酒后,孟峰才姗姗来迟,三人在没有女子作陪的情况下,说话倒是毫无顾忌了,一开始,孟峰还和周琮一同劝说董策远离白雪蛾,直到后来各自自曝这大半年来的生活。
都说无知烦恼少,在董策看来许多古人多数应该属于无知的,但其实不然,如今天见到的灾民,难道他们没烦恼?笑话,同样,作为富人,烦恼也的确不少,虽然他们不愁吃穿,但却愁未来。
男人三十而立,可并非真等你三十了就能雄起,而是需要在三十岁前不断的积累,充实自己,最后爆发。
董策三人都快满二十,早已成年,自然被家里逼着学这做那。
孟峰被他老爹逼着接手四宝珍坊一处分铺,直接从掌柜做起,而周琮也被他老爹逼着带着一伙打手四处讨账,可两人逍遥惯了,不想被琐事缠身,故此一拒再拒,根本不到铺子里学习,然而近两年看着各自老爹头发是越来越白,皱纹越来越多,他们的想法也渐渐改观了,况且他们与董策不同,董策乃是独子,就算不做事,家里金山银山也足够他挥霍十辈子了,而他们两人家里还有兄弟,他们在享乐的时候,那些兄弟是一个比一个积极,特别是孟峰的四弟,才十二岁就成个小生意精了,争着为家族做贡献,这让作为长子的他真不知如何应对了。
两人不笨,都知道一旦家业被那些兄弟掌握,父辈撒手人寰后,那么他们只能喝西北风了,手足之情在家族眼里分文不值,故此这烦恼也就来了。
一顿牢骚过后,孟峰与周琮都喝得酩酊大醉,董策怕喝酒误事,故此少饮许多,见两哥们都醉了,他便叫人收拾残局,让昨夜伺候他们的窑姐照顾,最后董策熄了灯火,只身一人坐在木亭中,没有离开的意思。
董策今夜选着包下船尾是有用意的,昨夜他在厢房窗口注视船尾良久,始终不见半点动静,直到寅时将过,船工出动开船前往镇江府时,他才上床睡觉。
既然昨夜没人来询问白雪蛾为何放弃劫船,那么今夜很可能便会行动!
果然,正如董策所料,在他熄灭灯火后,不到半个时辰,忽然一阵轻微的水响自下方传来,董策眉梢一挑,站起轻轻一跃抓住亭梁,身体一翻便上了木亭顶。
当董策消失在木亭中不久,便见一道几乎肉眼难见的黑影从船下爬到木亭旁的甲板上,此人环顾一圈确定无人后,便猫腰潜行冲向船楼,转眼间不见踪影。
“有意思!”董策嘴角一翘,却并未随黑影而去,而是一翻身到了亭顶另一边,从此处可以见着花船下方的水面景象,正好,一艘小船紧紧贴着花船,船上还有一黑影无聊的坐在上面。
董策嘴角渐渐勾起一丝坏坏的浅笑。
船楼四层一间房中,刚刚弹奏完琵琶曲的白雪蛾,一回到房中便跪坐在前窗地席上,呆呆的看着尺高案几上的烛火。
她想试探董策,查出他究竟是哪路野鬼,可却反把自个给搭进去了,真是失败。
“混沌源自淤泥起,白莲一现盛世举!”白雪蛾喃喃念叨一句,忽而长叹道:“不可否认我甚为喜欢,可是……哎,他究竟有意为之,还是无意吟诗?当今教派多不胜数,为何偏偏就要说白莲呢?莫非只因为今日的白莲降世?还是我真露出马脚?”
白雪蛾感觉有点儿头疼,特别是想到董策那似乎洞察一切的眸光,她就感觉心里堵得慌,似乎塞得满满的,但实际上却是空空荡荡,一点底也没有。
“咚……咚咚。”
一长两短的敲门声突然响起,白雪蛾眉梢一挑,便轻声道:“进来吧。”
随着“吱呀”一声,房门开启又很快闭上。
“见过圣女。”一名黑衣人站在门边冲白雪蛾抱拳道。
白雪蛾头也不转道:“以后还是唤我白娘子即可。”
白雪蛾不知为何,现在对圣女这称谓特别敏感,明明都被他们叫了十年,可为什么被董策叫过后,现在听到圣女就感到异常压抑?
晃晃脑袋,白雪蛾排除杂念后,语气转冷道:“你可知道,今日镇江府的白莲降世,很可能让我暴露了!”
“什么?”黑衣人闻言一惊,急道:“不可能吧,我们便是怕你暴露,所以今日看到你在集市时也没有接近你,怎么就暴露了呢?”
“这我也不清楚,但确实如此,因为这艘船上除了我之外,还有一只野鬼!”
“啊!哪条道上的?”黑衣人惊道。
白雪蛾纤指玩弄着跳动的火烛,蹙眉道:“大衍教!”
“大衍教?我怎从未听过,难道是新起的教派?”
“我也不知。”白雪蛾轻叹一声,又道:“但是这此教的人我已经接触了,而且此人很厉害!万不可轻视,也正因为他,昨日我才突然取消计划。”
“此人是谁?要不要立即除之?”黑衣人声音渐冷道。
白雪蛾闻言转头看着黑衣人,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讥讽道:“有些人,不是杀之而后快,而是惹来一身骚,而他,绝对是这种人,从我与他接触的短短半日里,察觉此人善于攻心,洞察细节,绝非泛泛之辈,况且你若刺杀不成,与之纠缠,那必然会给我们造成极大麻烦!”
“那……”黑衣人眉头大皱,思索良久方道:“可留着他也不是办法啊,如今江南其余分舵都有收获,唯独我们这里进展最慢,甚至有人已经向圣母提议,欲将圣女你调走呢,倘若被卸职,之后圣女你在教中再无地位了,所以此船我们势在必得!”
“我如何不知,但如今江南局势越来越乱,莫说那五火堂和山河社,就连太平道也想横插一脚,恢复生息,现在局面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了!”白雪蛾长叹一声,沉思片刻又道:“这样吧,你且回去告知舵主,让他全力调查大衍教一事,特别留意商行会的董家,同时上报圣母,叫她另辟蹊径,此船我未必能夺下,一切先做好防范吧。”
“我等筹备半年之久,费尽人力安排好一切,眼看就成功岂容它飞了?”黑衣人有些不甘道。
“不这样做,我们好不容易在宁州培养的势力很可能被人连根拔起!”白雪蛾目光一冷,又道:“但你也莫要灰心,能否成事还是两说之事,我需要一点时间。”
“既然白娘子这样说,我黑三自然能忍得,只是我怕教徒们会失望啊。”黑三轻叹一声道。
“你要想办法给我稳住他们,多报喜不报忧。”白雪蛾淡淡道。
“也只能这样了。”黑衣人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又道:“那五火堂和山河社也就罢了,太平道可是北方大教,他们来江南恐怕不仅仅是收拢人心这般简单啊。”
白雪蛾一叹,道:“江南水患过后,灾民多达十万众,此等良机太平道岂肯放过,他们曾助黄家得了天下,但太过招摇,险些被宁太祖给灭了,真是可惜啊,自宁太祖死后,这帮家伙联合昔日朝中教徒逐渐恢复,而今江南官场迟迟未救济灾民,这其中定有太平道在背后作祟,北方我们是斗不过他们,但在南方可就另说了,若他们来得晚了也就罢,但若来得早,我倒想看看,大衍教是如何应付的!”
黑衣人听着有些糊涂,但白雪蛾既然不说,显然还不想全盘告诉他,故而他也没敢多问,继续和白雪蛾商讨了之后事宜完才悄声退去。
夜黑风高,黑三化为一道暗影闪身出现在甲板上,没有片刻停留冲向船尾,纵身一跃。
不一会儿,船尾下方水花四溅,黑三忽然从水面浮出,向着停在花船旁的一艘小船游去。
“愣着干什么,快拉我一把。”黑三游到小船旁,伸手朝着船上的黑衣人道。
船上之人一声不吭,抓住水中人影直接拉了上来。
当人影上船后,落脚处竟是一片柔软,顿时惊得黑三浑身一震,低头望去,借着微薄的月光,他看到一具白花花的躯体躺在他脚下。
一瞬间,黑三豆大的汗珠如雨而下,离开前白雪蛾还提醒要他小心,没有大事最好别来,以灯传信,起初他根本不在乎,然而现在他发现自己似乎没那机会了!
正所谓狗急跳墙,黑三岂肯束手就擒?
他没有立即回头,而是偷偷摸向刀柄,紧接着猛然拔刀出鞘,回头正欲给对方一刀透心凉,却只觉眼前一花,下一刻便不醒人事了。
董策甩甩发疼的拳头,拉下面罩,看着躺在船上的两人,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
秋日东升,三竿日头开始照得人脸上火辣辣的,但比起阳光更令人感到火辣的是,大江河畔,一个宛如巨大虫茧的诡异东西正在蠕动,也只有凑近看,才会发现,原来是两个光溜溜的大男人,被人用麻绳从头到脚一圈圈捆成了大虫茧!
“你别动好吗!你越动,我俩磨得越厉害,好难受啊!”
“不动能怎么办?你也快动啊,挣扎厉害点绳子就松了,我们就能解脱了。”
“说得轻巧,从头捆到脚,没人搭救我们必死无疑,求你别动了,你再动我就……我就……!”
“不动能成吗?我感觉这绳子有点松动,你也快动……你……你尿了?我的娘啊,你居然对我尿了!”
“黑哥你别说了,我好想死啊!你也别动了,再动可就不仅仅是尿了!”
闻听此言,黑三唯有闭起眼睛,长叹一声!